第35节

  第42章 小别胜新婚(晋江首发)
  霍丛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沉溺于这男女之事中。只是, 情/事/那滋味,在初尝后便让他食髓知味。
  更何况,那是他最心爱的女子。
  新婚春宵后便分离了将近一个月, 甚是挂念。这份念想, 连着在滨城带回来的迷茫,在亲密无间的纠缠里,传给了怀里的人。
  方道凡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方道凡杀了滨城太守。于公于私, 他都不应该留方道凡,可他却将方道凡放走了。
  “你不知道, 这个月我都担心死了。”云雨初歇,李画盈把脸贴到霍丛胸口前,听着那激烈的心跳声, “你父王什么都不肯说,我就去找的梁夫人。她告诉我, 你们在滨城出海了,我整夜都睡不着。”
  不管如何, 方道凡眼下已经带着秋娘, 不知道去了哪个天涯海角, 哪怕他现在后悔, 也已经来不及了。
  更何况,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
  “父王只是不想你担心。”霍丛拥着李画盈, 臂弯一收,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李画盈撅了撅嘴,小声地埋怨:“我能不担心嘛?我要是不担心,你就该担心自己了好不好。”
  要是夫君在做着危险的事情, 而妻子不担心,那夫妻二人根本不同心。
  霍丛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在李画盈额上亲了一下,道:“嗯,是阿鲤不好,害娇娇担心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创黑甲军?
  李画盈差点脱口就问了。
  “嗯?”霍丛见她半天没了下文,主动问道,“那娇娇想要怎样?”
  她想,也就想想罢了,谁知道那黑甲军是在什么契机被创的?她又不熟那黑甲军,只知道很厉害三个字。李画盈闷声道:“我还能怎么样,还能让你不出战不成?”
  霍丛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确实也不错。
  不管那十八年前的恩怨,不管什么国家君臣,带着怀里的人归隐田园,或是浪迹江湖。
  他轻轻抬起李画盈的下巴,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他轻声道:“可以的,只要这是娇娇想要的。”
  李画盈眼睫一颤。半晌后,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的夫君,是要做第一名将的男人。”
  霍丛无声地笑了笑。
  “好。”他翻身将李画盈压在身下,“那娇娇,便是第一名将的夫人。”
  两人一下午都在房内,连晚膳也让侍女端进了房里。李画盈任由霍丛亲自为她沐浴,清理身体,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霍丛早已不在身侧,想来已是去了早朝。将近中午时,瑞王府来了人,说霍丛在瑞王那边,让世子妃不必等世子用膳。
  李画盈也没放在心上,便先用了午膳,照例等梁夫人过来找她。
  最近这段时间,李画盈教了梁夫人一些舞蹈技巧,梁夫人高兴得不得了,越发喜欢李画盈。
  到了下午,梁夫人如往常一般过来了,只是看着李画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画盈有些纳闷,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夫人犹豫了一下,最后安慰地执着李画盈的手,道:“霍夫人,你也不用太担心。陛下只是禁了霍将军的足,罚俸三个月,不算重的。”
  李画盈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夫人。
  什么?
  阿鲤被东晋皇帝禁足?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今晚短小事出有因,听我解释,我现在已经是加班狗了,这两天每天睡了不到五个钟,很困,每一秒都感觉下一秒要飞升了,周末等我雄起【如果不用两天都加班的话=.=
  好了我先去睡觉了真的快要阵亡了=.=
  第43章 被抽(晋江首发)
  李画盈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昨天并没有细问滨城水战的经过——赢都赢了, 阿鲤也没有受伤,况且情到浓时,她自然也没有多想其他。
  可梁夫人是尚书夫人, 又是丞相之女, 皇城贵女之中,再没别人能比她消息更灵通了。
  李画盈看着梁夫人,心下有些焦急, 连忙问道:“霍夫人, 我夫君今天还未回来,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夫人没想到李画盈竟然还不知道。
  “前段时间, 滨城太守不是被水贼杀了吗?那杀太守的水贼头子,听说是罪臣之子。霍将军早朝时奏述滨城一战,说那水贼头子已死于地牢失火。”
  梁夫人踌躇两步, 看着李画盈,眼里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开口了。
  “但国舅一党执意说水贼头子还没死,认定霍将军有意放生, 牵扯出十八年前的一宗旧案, 也不知霍将军怎的就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陛下就罚了霍将军。”
  “什么叫做‘也不知怎的’?”李画盈一听, 只觉得更加疑惑, 而且更加担心, 眉心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我夫君在早朝上说了什么?”
  “我家那位他不肯说!我爹也——”梁夫人自小喜欢舞蹈, 仰慕李画盈许久,好不容易有了亲近的机会,见李画盈这样, 怕她以为自己将消息藏着掖着,一时情急就说了出来,说完前半句之后马上就后悔了,连忙将后半句咽回肚子里。
  只见李画盈脸色当即微微一变,紧紧地看着梁夫人,问道:“梁夫人,你今日过来,梁大人可是知道的?”
  梁夫人飞快地眨了眨眼,目光有些飘忽。
  李画盈心中一沉,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
  “我出个门怎么啦,他又管不着的。梁夫人见李画盈不出声,心中有点虚,却仍是强撑着道,“你……你不要想太多啦,禁足而已嘛!”
  李画盈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梁大人和丞相肯定是知道阿鲤在早朝上说了什么,可他们却不告诉梁夫人。再看梁夫人的反应,在今日,梁大人显然不想梁夫人与她这位霍夫人有过多接触。
  为什么?自然是怕梁夫人受到牵连。
  李画盈一边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毕竟阿鲤是东晋皇帝亲侄子,又有军功在身,只罚了禁足,并不是太重的惩罚,可她一边又觉得,这里头怕是没有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因为她想起萧丞淮离开东晋前,曾经说过有要事相告,是关于那水贼头子的。他问她知不知道水贼头子的身份,知不知道阿鲤是什么人。
  她与阿鲤是结发夫妻,同床共枕,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萧丞淮显然是知道那水贼头子的身份的,这么看来,或许阿鲤与那水贼头子有些什么关系。
  李画盈思绪纷纷,觉得单凭自己的猜测,也理不出什么来,当下便决定直接去一趟瑞王府,将自己夫君接回来。
  管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只知道,早朝遭了这么一道,她家阿鲤心里肯定不好受,她要好好陪着他。
  “你……你说句话呀……”梁夫人见李画盈半天不吭声,怕李画盈是被吓坏了,“我让我爹去给霍将军求一下情好了……”
  李画盈回过神,对上梁夫人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叹了口气,强笑道:“我没事,等下去一趟瑞王府。小柔,等过段时间,我再教你惊鸿舞。乖,今天你先回去吧,别让梁大人担心。”
  梁夫人撇撇嘴,但是又注意到李画盈不再叫她梁夫人,心下又有些欢喜。如今她确实也帮不上忙,只好不给她添乱,于是安慰了她几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将军府。
  李画盈捏了捏眉心,只带了一个侍女一个侍卫,匆匆地赶往瑞王府。
  瑞王府的人看到李画盈过来,脸上都有些微妙。李画盈也没心思去猜下人们的想法,直接说是来找世子的,让他们带路。
  下人们十分殷勤,一时说后院的花开了,问世子妃要不要去赏花,一时又说府里最近进了什么新鲜蔬果,要给世子妃先尝尝。
  李画盈原就有些焦急,此时被拖延时间,心中有些恼火。可瑞王府毕竟不是将军府,于是她只能冷着脸一一拒绝:“不了,本宫有事要找霍丛,你们快带本宫去找他。”
  说到后面,她不得不直接拿身份来压瑞王府的人。
  世子妃回王府,早有下人去通知管家。管家来时,刚好看到李画盈黑着脸。他一边笑着一边迎了上去,给李画盈行礼,道:“世子妃。”
  她就说呢,这些下人一个两个都在拖时间,原来是让这老管家来挡她。李画盈压住火气,点点头,算是回应。
  老管家也不绕圈子了,直接说道:“世子妃,王爷正在佛堂给世子训话。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李画盈看了看瑞王府这帮下人的架势——老管家挡在最前面,身后是一帮下人。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道:“既是这样,那我便先等着吧。”
  管家和下人们明显松了一口气,将李画盈领到了花园处,端上各种点心水果,好生伺候着。
  李画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赏花,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看起来真的是爱极了这院里的花。
  她毕竟是瑞王的儿媳,既然瑞王要她等,她也答应了说会等,其他人见她等了这么久,也就相信她会一直安心等下去。
  所以,当她让其他人去忙时,其他人也就真的走开了。
  李画盈面无表情地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拍拍手上的糕屑,站起身,往佛堂走去。将军府的格局与瑞王府几乎一样,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佛堂。
  佛堂外有个侍卫把守,李画盈让侍女去将他引开,自己则靠近了佛堂。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已经听到瑞王那暴跳如雷的声音。
  “妇人之仁!”
  随后是一下鞭打声。
  那鞭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那鞭子被挥出时的破空之声,击在人身上抽出一记响亮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画盈听到了一声闷哼。
  那声音太过熟悉,让她的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你错在何处?想清楚再回答本王!”
  “滨城太守强抢民女,死有余辜。东海水贼从前经常杀人夺财,方道凡接手后,水贼从未伤害一人性命,就凭这点,我便是放了又如何!”
  啪——
  又是一下鞭声,伴随着霍丛的闷哼。那一鞭仿佛落在了李画盈心上,疼得她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这瑞王怎么回事?竟然在打阿鲤!
  她捂着嘴巴,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你放了方道凡,那便是放着一个大把柄给别人!你觉得方道凡救了很多人是吗?那你知道当年为了保住你,死了多少人吗?方家当年选择了你,你放了方道凡,方家当年的血都白流了!”
  瑞王每一个字都是嘶吼出声,既悲愤,又痛心。
  “我做得稳妥,不会有人发现的……”霍丛咬着牙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稳妥’?那国舅是如何得知方道凡还活着的!”
  “他只是猜测……”
  霍丛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鞭,直接将霍丛的话打断了。李画盈听着他那带着颤音的闷哼,脚一软,不小心被地上突出的一块小石绊到,差点摔倒。
  “谁?!”瑞王显然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出来!”
  李画盈捏着衣袖,扶着墙摸到了门框,慢慢转入佛堂。
  佛堂并没有什么佛,神坛上只放了一支发簪。那发簪虽然成色半旧,却被小心翼翼地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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