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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心机白莲花[穿书] 第11节

  她盯着封闭的大门,忍不住嘲讽了一句,“闭嘴,你要是害怕就离我远点。不过一个小小的鬼修而已,你身为男子软弱至此,以后怎么保护别人。”
  她说完便不再理他。
  书生表情僵硬了一瞬,掩在长睫下的眸色冷了冷,随即又收敛心神,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不过此番很不走运,两人才刚进门,就见眼前冲出一道黑袍身影。
  孟寒双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挥剑斩出,剑气迅速,让人来不及避让。鬼修的衣袍被凌厉的剑气撕裂,露出衣服下一寸腐肉一寸白骨,看起来格外瘆人。
  鬼修阴恻恻的盯着二人,嘻笑着说道,“竟还有个女修士,看来我此番运气不错,可以饱餐一顿了。”
  邪修的手段一贯阴毒瘆人,眼前这人明显是个中翘楚,喜欢以修士血肉为食,来提升自身修为。
  孟寒双提剑上前,在修真界还从未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她虽剑术不够精炼,但那柄寒剑却是不俗,剑气挥洒,专克至阴邪物。
  身后的书生眼神冷静淡漠,他静静看着孟寒双与鬼修交手,心中兀自思量,猜测着她一剑斩破镜中封印的可能性。
  两人几番交手,动静越来越大,四周的瓦砾杂草都被剑气撕裂,孟寒双渐渐不敌鬼修的手段,落下阵来,眼看就要受伤。
  偏在这时候,那鬼修好像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浑身手段无处施展,孟寒双便趁机而上。
  鬼修大惊,立刻从怀中祭出一面铜镜,镜光一闪,化作盾光,孟寒双被晃了眼,一剑斩偏了。
  慌乱中,只听见那鬼修痛苦哀嚎一声,一只带着腐肉的手掌被斩断了,连着那枚铜镜,“咣当”几声,落到了地面的石阶上。
  鬼修脸上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不知道是心疼镜子还是心疼自己的断掌,只可恨处境不妙,他来不及收回断掌和铜镜,便匆忙隐身逃窜于黑雾之中。
  他这次确实有些倒霉,不过在人间收了几只魂养伤而已,没想到居然招来了一群修为不低的修士,打伤他便罢,还抢走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铜镜,那可是一枚神器,蕴藏了无限神力。
  鬼修咬牙切齿,临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还不忘记住这两人的面貌,日后再来报复。
  …………
  而在另一边,孟寒双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镜光一闪,黑雾迅速弥漫,再然后,那只鬼修便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见到地上落了一枚铜镜便立刻冲上去捡了起来,一副惊讶的模样,“竟是这面铜镜?”
  孟寒双露出狐疑的表情,“你认得这枚镜子?”
  她觉得奇怪,自己一个修士都不认识的东西,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居然认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有些可疑?
  书生看她表情疑惑,怕引起怀疑,便赶紧捧着镜子上前,面色涨红的解释道,“孟姑娘怕是误会了,在下祖上亦有寻仙问道之人,我祖父生前一直沉迷于此,虽然祖父穷极一生都未能登入仙门,但他老人家最爱收集一些修真界的奇闻异事。”
  “这镜子……便是我从他收集的一札手记中看到的,此物来历不明,正反两面皆以符文为饰,传闻上古有大能,取鲲骨历经千辛万苦才炼制而成。”
  “据说这镜子正反两面照出的人不是自身,而是一个人的前世和未来,孟姑娘你相信吗……”
  孟寒双当然不相信,她轻嗤了一声,“我从未听师尊说过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神器,不过是你们凡人杜撰出来的传闻罢了。”
  燕行敛下眼眉,暗中骂了一声蠢货,你师尊又不是真神,这世上他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
  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将镜子递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翻转着铜镜,“传闻确实是这样,不过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可是孟姑娘,你难道不好奇吗?”
  孟寒双只觉得眼前这人的气势有些不一样,但她来不及细想,便忍不住看他,“好奇什么?”
  燕行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带有某种诱惑力一般,“倘若这镜子真的可以预见未来,孟姑娘难道不想看看,你和你师尊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完-
  第17章 这样的未来
  ◎晋江文学城◎
  不知过了多久,谢怀衣顺着墓道走进了一间石室。
  四周浓雾弥漫,透着刺骨的寒气。
  混沌之间,只听见“锃”的一声,一柄寒剑自浓雾中斩开,剑光所致,那团雾气也随之消散,仿佛遇到了克星一样,再不能聚拢起来。
  鬼修气的吐血,怎么今日麻烦这样多?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个女修的控制,没想到迎面又遇上了一个心黑手狠的男修。这男修正面瞧着温润如玉的,怎么下手这样狠,一剑一个血窟窿,还让不让鬼活了?
  他不就收了几个魂吗?何必这样苦苦追杀?
  鬼修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谢怀衣,“道友何必苦苦相逼?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不踏足这座小城,也不徒增事端,道友能否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
  谢怀衣长眉微敛,神色凛然,“你以邪术残害无辜凡人,如今被我遇到了,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你在害人之前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自然不会留你一条生路的。” 他虽生性温和,但不代表是非不分。
  眼前的黑袍邪修残害凡人,他怎么可能会饶了他,于是手掌微微合拢,剑尖寒光一闪,直取邪修心脏。
  修士斗法之中,其中剑修最为强悍,不论修为如何,只凭着一把勇往直前的剑便能斩杀一切。
  鬼修奋力阻挡,奈何法力不够,且他先前又受了伤,如今伤势过重,面对这剑修只有挨打的份。
  而谢怀衣攻势又快,鬼修只挣扎了片刻,最终被一击毙命,死后化成了一堆白骨,怨气化作一股黑烟逐渐消散。
  …………
  谢怀衣神色淡然的收了剑。
  他转过身,看着周围不变的场景,手指灵活翻转,指尖射出一道剑诀,周身幻境瞬间被击散,露出一片空旷的荒地来。
  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古怪?
  谢怀衣动作一顿,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空旷的墓室,不过一个鬼修布置的须弥幻境而已,他居然没有一剑将其击碎。
  奇怪?
  于是又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后院石阶上遗落了一枚造型古朴的褐色铜镜。
  这铜镜周身散发着一层淡薄的幽光,镜面漆黑,犹如一潭古井无波的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他略微一抬手,铜镜便慢慢浮起,漆黑的镜面倒映出一个虚浮飘渺的身影。他觉得奇怪,长袖一甩,前方虚空之中便浮现出了一些零碎的画面。
  谢怀衣心中诧异。
  他手指抚过镜面,只见虚空犹如水镜一般,慢慢浮现了一些往日他在望尘峰修炼的场景,再往前,还有他从妖怪手中救下孟寒双,将她带回望尘峰的画面,似乎都是往日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谢怀衣微微凝神。
  这似乎…和传闻中的轮回镜有些相似?
  他以灵力在镜身周围探查了一圈,发现铜镜中加封的一道封印被人用术法冲开了。
  那么…里面封印的人应当也逃出来了?
  想到那日在船上遇见的蒙面人……
  谢怀衣微微皱眉,似乎预感到了修真界即将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将轮回镜收在手中,指腹却不小心碰到了铜镜的另一面,一抬头,便看见虚空之中浮现的画面又变了。
  …………
  光线昏暗的厢房内,似乎溢出了某种怪异又模糊的口耑息声。
  像是某种痛苦又压抑的声音?
  谢怀衣觉得怪异,正想抬手拂去眼前的景象,却突然瞧见了一截光洁如玉的手臂。
  他动作顿了下,因着停顿的一瞬间,那画面便逐渐拉近了,场景逐渐清晰,晦暗朦胧的视线中,那只柔软白皙的手指掀开了一角褐色的帘子,正要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薄裙……
  然而没等那只手指捡起落地的衣裳,便从身后贴上了一片温厚的胸膛,那人温柔至极的圈住她的腰肢,握住她的手腕,掌下稍一用力便将人带了回来压倒在榻上。
  画面中的男子将人抵在床上,两人耳鬓厮磨、亲密相贴,他隐隐约约听见了某种晦涩暧昧的纠缠声音。
  起先谢怀衣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听见了那道莫名熟悉的声音,昏暗的厢房内,模糊不清的字眼,“…烟烟,要去哪儿,陪着我不好吗……”
  那男人喘息着、压抑着嗓音,说出无比诱哄的话语。
  谢怀衣愣住了,那痴缠低哑的声音分明是他自己。
  他看见自己将那女子的唯一的薄衫剥下了,将人压倒在身下,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颈间的肌肤。而那被他遮掩在身下的女子,只露出了半张侧脸,那眉眼间绯色的小痣,在纠缠中红显得愈发清透……
  谢怀衣面色通红后退了一步,连镜子都没握住,随着“咣当”一声,铜镜摔到了石阶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疯狂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谢怀衣指尖迅速发烫,玉色的面容染上一层薄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脑海里又下意识浮现铜镜中的景象,是烟烟愈发清晰的眉眼,那双往常温柔水润的眼眸,被他抵在身下,露出楚楚可怜的哀求神色,那景象如同实质,连眉眼间的那粒小痣都瞧得清清楚楚……
  他下意识地闭眼,想要挥散脑海中的画面,然而印象却愈发深刻起来,仿佛不受控制,连同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顷刻间逆流而上。
  这画面冲击太大,导致他呼吸有些不颤。
  谢怀衣捏紧了手指,随即长袖一甩。一道剑光袭向前方的虚空之中,将铜镜中映射的景象瞬间击的粉碎。
  他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眼尾透露着一丝艳丽的薄红来,原先淡薄的唇色也变得殷红起来。
  想到原先的画面,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紧了。
  谢怀衣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了地面的铜镜之上,犹豫了一瞬,正要举剑将其毁去之时……
  却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道温柔熟悉的声音,“大人……”
  “原来你在这里?”
  烟烟看到谢怀衣时,似乎松了一口气。
  谢怀衣听到这声音时,动作却突然一顿,他看着朝他一路小跑过来的烟烟,身体不由得僵硬了。
  直到烟烟走到他身边,他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竭力平静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嘶哑难听,仿佛画面的事情在他身上经历了一边一般。
  烟烟看着他,有些疑惑他这般生硬的态度,但还是轻声解释道,“原本我是在外面等着大人的,只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景象全部都恢复原状了,我…有点担心大人,便自作主张走出来了。”
  谢怀衣听后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未言语。他此刻心绪很乱,那些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这让他无法正视眼前的烟烟。
  倘若那真是未来,那么自己真的会对烟烟做出那些……亲密的事情吗?那么烟烟呢,她是自愿的吗?
  他一直没有说话,就显得态度有些冷淡,这和平常的谢怀衣有些不太一样。
  烟烟便以为他是生气了,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大人是生气了吗?因为…我没有听您的话?”
  谢怀衣的眼睫轻颤了一下,他微垂着眼眸,面色竭力平静的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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