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142 对君相拒迎
落尘撇过头不想让盈秋看见她眼角挂的泪痕,长呼了口气抑制住有些哽咽的语音,“姐姐如此豁达,倒显得我迂腐执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只可惜弘鼎那傻小子错过了如此好的姑娘!”
盈秋面上也有哀戚之色,可也淡然一笑,“小师姑对圣君璟尧作何打算?”突然被这一问,落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又一声叹息,哀怨悠长,“我又能有何打算,他是圣君,我是罪徒,待大事一了,我打算带这些兵卒们远离血瀛国,去海外寻一孤岛,不然,这天地间恐怕也无我的容身之地,而他,终是要回王廷,和那龙毓睎一起共守这血瀛江山!”
盈秋眉头微皱,将那盘君子兰放入自己虚空中,“你舍得么?”
最终眼泪还是滴落而下,风中飘着蒲公英,落尘伸手接住一枚花蕊,心想自己的命运也只能如这蒲公英一样,随风而逝,风带去何地便在何处生根,从来都由不得自己,“舍又如何?不舍又如何?”
盈秋感受着风中的花香味,心情清爽了许多,“你或许可以带他一起走,我相信以圣君对你的情意,他一定会选择跟你一起走的!”
落尘何曾不这般想过,可是他若走了,神鹿族便会受到天人的罪罚,他作为神鹿族族人,又是族后亲任的王君,又岂会抛下族人而不顾?所以自己又何必开口要求他跟自己走!
“若是让姐姐远走他乡,放下天玄门还有你爹爹,你愿意么?”落尘反问起来!
盈秋愣在当处,她从来没想过抛下父亲离开过,此番偷偷出来也迟早是要回去的,所以如实回道:“自然不会的!”落尘无奈一笑,“姐姐都不会,又岂是他呢?”
盈秋心下惋惜,她看得出来落尘对璟尧情根深种,倘若舍弃这份情犹如生生剜她身上的肉一般,是锥心噬骨般的疼,可是她又能帮助得了什么呢,唯一能帮助落尘的是尽快帮她将聂臻的伤医治好!
落尘突然想起一事,因为连着几日大事傍身,她都无暇过问,此刻得了片刻嫌隙,自然问道:“姐姐当年被人所伤,我一直未相问,到底是何人伤的姐姐?”
盈秋愁眉紧锁,思虑过往,想到因那次重伤昏睡一年多,待醒来时天玄门已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自然对她有很大的冲击,只道:“其实我也不知,我记得出事那天我和弘鼎遇到少君率领的神将大军还有龙毓晞带领的她座下弟子,我们本打算同去神鹿族相救的,也本打算将白光神鹿献出给少君,望他来保护,想必比起我来保护更妥当,正当我欲去求见少君时,却见有一个黑影摸进了龙毓晞的营帐,我怕是魔族便跟了过去,想提醒毓晞师妹,但是靠近营帐时听得她和那人对话,显然二人是相识的,虽然我听得不大真切,但却听他们屡次提到了贝隆王的名讳,言辞间甚为恭敬,我心下疑惑,心想这龙毓晞何以跟贝隆王有牵连,本想进去相问,但想深夜探听得他人秘事终是有理说不清,便佯装不知准备去少君营帐中,去的途中便被人莫名打晕,随后生的事我便不知了。”
落尘心下疑窦丛生,心想在去天灵山前龙毓晞不应当跟贝隆王相识,更别提二者有往来了,可是自从龙毓晞回到王城成为公主后,为何贝隆王却倾尽所有相助她排除异己呢?贝隆王应当自身就有夺位之心,先王之死和那年幼公主之死想必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何必处心积虑地还相助先王之女?这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但落尘心下已有了计较,盈秋受伤与那龙毓晞脱不了干系,不然白光神鹿何以会出现在王廷,必是她命人重伤盈秋,然后将神鹿夺走,或许她以为盈秋体中藏的是被任命为未来王君的蓝光神鹿,却没想到是白光神鹿罢了。
落尘心中疑窦虽多,心里也闪过了一些异样的念头,这千头万绪仿佛都和她牵扯不清,可那念头一闪却又立刻消失,心想自己的猜测太过荒唐,那自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先保住大军性命再说。
两人未再山上多加停留,采够药材后,便下了山,而箩曼公主已替聂臻解了火毒,只是火毒侵入五脏六腑,还需花许多时间将余毒驱尽方可,待驱尽后想必他也苏醒过来了!
落尘知道有些事终将需跟他言及的,她纵然再踌躇难定也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待璟尧训兵结束回到营帐后,落尘便进了去,让守卫的士兵勿让任何人进来!
璟尧见到落尘,眉间簇笑,这一笑比盈秋采摘的君子兰却更要迷人几分!
落尘不敢看他的面容,怕多看了几眼也就舍不得了,她低垂着眼,在一旁坐下,自斟饮了一杯茶,但喝进去时才知是酒,她不敢饮,怕不自觉喝多了又失去理智耍起酒疯来!
璟尧见她神色凝重,心下也猜到几分,他提起酒壶便大饮几口,随后缓缓放下,“你是不是打算大事一了,便打算带这些士兵们离开血瀛国!”他顿了一顿,直勾勾地看着落尘双眸,“却独独欲留下我,从此两不相见,各自安好!”
落尘也知道躲不了他的追问,点了点头:“这样不是最好么,对你对我都好!”
璟尧突然站将起来,走到落尘身前,落尘怕她又要无礼,忙得站起退后几步,却听得他喃喃地道:“可是我觉得不好!”
“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也不拦着,可是你愿意么?可以放下神鹿族不管么?”落尘直直地盯着璟尧,让他良久不能答!
落尘闭上眼,让心情冷静了片刻:“我曾听师傅跟我说,海外有一孤岛,见方百里,至今无人居住,是一仙岛,我便打算带这上千的兵士们前往此处,你若当真对我有心,便莫将我的去处告知那龙毓睎,以免得她为了除灭我远赴大洋,损兵折将劳民伤财,我落尘不过是凡尘中再普通不过的人,根本就用不着她如此为我上心上力,你既然作为她夫君,该当多劝着她才是,还有这血瀛国你要好生守护,师傅最想看到的就是世间太平,永无战火!”
璟尧见她说得如此决绝,心里犹如被人刺了一剑般,疼得难受,“你真如此舍得离我而去?”
落尘凄冷一笑,“别人的夫君,从来都没有舍得一说!”
璟尧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第一次看起来如此萎靡低落,他靠近落尘,一把将她搂入自己怀中,落尘拼力反抗,却终是挣脱不开!
“可是我舍不得!”璟尧一字一顿地说出,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一字字地刻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想剜去却已是不能!
“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沧旻一个人,而你,那也不过是一时被逼无奈才说出此番话罢了!”落尘违背着心说出这番话,让璟尧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璟尧全身都紧绷起来,心犹如被人撕裂粉碎一般,他又突然起狂来,将落尘横抱起来,放倒在软垫上!
落尘惶恐极了,拼命推搡着璟尧,却现对这已经失去理智有些疯狂的璟尧来说,半无用处!
他蛮横地脱下落尘的裙褥衣衫,手间触摸着她光洁如月的肌肤,如火烤炽,如水滑过,如疾风拂柳,让他既伤痛又不甘!
落尘低呼着:“璟尧,不要!求你!不要!”可是她越求肯,越刺激得他难过莫名,他捧着她脸庞,有些粗暴地问着:“倘若是他,你是不是就不会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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