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218 算计逼出兵
璟尧看子崎始终面色带着悲戚之色,不由得拍了拍他肩膀,给予安慰鼓励:“你放心,金昭城的事我定会设法替你夺回,眼睛也会想法子的!”
子崎却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话,想到自己成了个瞎子,亲自想夺回城廷已是不可能,心中的苦楚自然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但是他也不想将如此低迷的想法告知璟尧,也免得师傅和小师祖他们担心。
璟尧出了殿,去寻慕宸要了那信灵鸟,随后独自待在一处,思虑良久,才对信灵鸟留下讯息:“儿时之言,定不失言,此生都将你当做至亲之人,然如今新王并非良配,若寻机会,可脱离其身,离开之前,若能劝她联合各城郡除灭魔族,为天下苍生造福,便乃盛举,但量力而行,勿要累及自身性命,切记!”
给信灵鸟留下讯息后,璟尧便放飞此鸟,此鸟日行千里,想必不出两日便可传达王廷,只是想到他能否像这鸟儿一样获得自由,却并不得知,依照那龙毓晞的性格,恐怕会处处胁迫于他,但愿他能平安无事。
璟尧暗恨自己离开王廷时未将白光神鹿一起带走,那时变数太多,况且想着他始终是鹿族下一任族帝,依照如此尊贵得身份,龙毓晞万万不会伤他性命,可没想到龙毓晞居然逼迫他与她进行‘血誓’,两人竟结为了夫妻,这到底是何缘法,却谁又说得清呢?
远在王廷的他日等夜等,平时闭殿不出的他现今却总是喜欢待在窗口,望着天空,期盼着从远空飞来的来信,一直等到十天上,在夜已深,心已等得有些凉时,却见信灵鸟从王廷外飞了进来,落在窗前,咕咕地叫着。
无名心下无比欢喜,念动咒语,顿时信灵鸟得到咒令,便一字一字地言语吐出。
听得他说依然记得儿时之言时,泪水莫名地在眼中打转,面上漾着温柔而欢喜的笑容,可听到他说把它当做至亲之人时,面色却又冷了下去,心开始冰凉,开始优思,而当听到他命他劝说龙毓晞一同除灭魔族时,又关切无比地叮嘱他注意安全时,他心下还是多了几分欣慰!
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关心着自己,他也知道自己被迫与龙毓晞血誓不会幸福,所以他劝自己设法离开,如此说来,他还是年幼时的那个他,一直也没变。
但他让自己做一件事,这是有生以来他命自己做的第一件事,自己岂能不为他办呢?那个女人处处连累他,而自己处处为他着想,他定会明白自己的一番心意的,所以,这件事自己豁出性命也要办好,决计不该让他失望。
所以,从那日以后他日日开始喝一种药,这种药实际上是一种慢性毒药,虽不会让自己致死,但是会让他的血液变成毒物,一种可以让人依赖成瘾的毒。
而后,不出三日,龙毓晞带同各将领前去都林苑狩猎,这是王一年一度为了彰显自己王威的秋猎活动,所以定会亲自参加。
而无名这一日却主动要求参加秋猎,这倒让龙毓晞觉得有些意外,心想他向来与自己不对付,何以会主动请往,莫非有何阴谋不成?
但龙毓晞却也丝毫不惧,心想就连那落尘就算计不了她,这无名又有何惧,并且这次秋猎正好可以向朝臣宣称神鹿族未来族帝已与她‘血誓’,自己得到了神鹿族的认可也得到了鹿族的全力支持,那些流言蜚语便该当不攻而破!
因为无名如愿加入了秋猎活动,进行完仪式后,武将便要和龙毓晞一同比拼谁猎的猛兽最高等,龙毓晞骑着五彩凤凰,有百名侍卫随同,便朝山林出。
山中多虎豹,大多将成精,龙毓晞却丝毫不惧,深入腹地,便欲捉几只虎豹好彰显自己的灵力。
一同跟往的无名却骑着白鹤,在上空盘旋,趁龙毓晞并不曾注意到他时,便开始使用灵力召唤灵兽。
神鹿族生来便具有召唤灵兽的能力,灵力再强大者可控制灵兽为其所用,而无名既然被选作族帝,自然灵力超凡,他念动咒语,顿时那些闪灵中潜伏不出的灵兽开始受到召唤群起而出,竟朝龙毓晞团团围来。
龙毓晞见到这许多灵兽围困,心中也有几分骇异,保护她的侍卫见状,立刻护着王:“王上小心,这些畜生仿佛失去心性,今日还是不猎为好!”
龙毓晞岂肯就此作罢,拔出日月神剑,飞入灵兽群中,便与群兽斗在一起。
顿时黄色裙舞,剑光闪烁,将丛林照得森寒不已。
她杀得性起,更是触怒了这些灵兽,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密林深处涌出,将她围困在垓心,进退不得。
龙毓晞顿时才有些心惊,想抽身而退却已是不能,一个不留神,身后一头猛虎扑向她后心,便张开撕咬下一片肉来,左侧的猎豹飞扑过来,将她手中的剑扑落,随后踩在脚下,欲将其一口吞掉。
侍卫见状,立刻齐云箭,云箭到处,灵兽不敢靠近。
而身处云端的无名见此情景,心想此时时机最佳,他飞身而下,落在龙毓晞身侧,将她从地面抱了起来,面向众野兽,狂怒一声,这些野兽听得神族命令,哪敢再就此逗留,都又瞬息消失在密林中,而怀中的龙毓晞却已是昏晕过去。
众侍卫齐齐涌了过来,跪首请罪道:“臣等该死,未能保护好王上,罪不容诛!”
“王上失血过多,需要我立刻为她输血续命,随同我一起回营帐!”随后飞上云鹤,便回到营帐,将龙毓晞抱进帐中,随后施展起‘换血**’,将自身的血输送入龙毓晞体内,顿时龙毓晞惨白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幽幽醒转。
当她睁开双目见到守候在自己床榻前的人居然是无名时,却有几分疑惑也有几分意外,秀眉微蹙:“是你救我?”
无名淡淡一笑:“不然呢?”
“你哪来的如此好心?”龙毓晞不信这无名会突然转性,对她如此殷切起来,所以一副提防的神态。
“我确实没什么好心,却也不愿你死,你若死国无主,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了?”无名虽然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可言语淡淡,丝毫听不出任何感情。
龙毓晞从小就被父母遗弃送到天玄门,从未感受到一天的被人照顾怜惜的温暖,所以性子便变得冷酷无情,可如今这无名对自己如此相助,倒让她生来第一次觉得有了一分温暖,心中虽然不信,可还是觉得暖暖的,有了几分柔情。
她侧过脸去,淡淡道:“谢了!”
无名却是起身,“既然王上无事,那恕我下去了!”他退出营帐,轻飘飘地飞出了营帐,犹如从不曾来过,又如一阵云烟,让人猜不透摸不明。
连着三日,无名都使用换血**为龙毓晞输血,龙毓晞灵气倒是增长不少,毕竟神鹿族的灵血犹如灵丹妙药,可是她突然现,自己若一日不得他输血自己便浑身难受莫名,身体无比燥热,仿佛要爆裂一般,直到第五天上,越地厉害,她才渐渐明白,自己是中计了,可是他目的何在?是想杀了她么?可他早就有机会,何必用这法子来折磨自己?
龙毓晞突然很恨,自己为何要相信此人,此生明明谁都不信,却偏生信了他一回,这一信便受到胁迫,受制于人,果然这世上男人都无情,唯有自己做到无情无心才能不受到任何伤害。
她强力压制着体内血气,命人唤来无名,见无名云淡风轻地在她面前座下,又一副悠闲莫名地品着茶,丝毫不曾有异色时,龙毓晞心中的怒火更甚,但她极力压制着,冷静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无名抬起那双犹如星月一般的眸子,嘴角轻轻一勾,莞尔一笑:“看来王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上几天你才会察觉呢?”
“直接说,你想怎样?”龙毓晞不愿跟此人多费唇舌,目光寒冷得比那寒渊还冰冷。
“魔族肆虐,我只希望王能为天下苍生考虑,出兵相助金昭城驱走魔族,这本是王应该为之,我也只是助王下此决定而已!”无名依然神情淡漠,可那眼底却藏着一团火,一团宁可为他粉身碎骨的火。
龙毓晞冷冷一笑:“是那璟尧命你如此做的么?”
“这是他命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我岂能不办到,你说呢?”无名言语淡淡,嘴角挂着柔和温暖的笑容,这笑容让龙毓晞看着觉得无比的恶心,面前这个人,虽是个男人,可心却是个女人,而自己居然对着这样一个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真是讽刺,也太愚昧。
“原来如此,看来你还不明白,你的璟尧早已经跟那女人在一起了,而你,既然遵天命成为了本王的王君,便该自知身份,却还敢如此僭越,你这样以为就能得到他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龙毓晞对无名这份卑微的心思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更甚者有些蔑视。
茶碗被捏碎,手心鲜血滴滴落下,晕染在茶桌上,开出一朵朵花,“如若不是你逼迫我跟你血誓,我怎会变成男儿身,又怎会失去跟他在一起的资格?”
龙毓晞目光森冷,蔑然一笑:“真是可笑,就算你不跟我血誓,他璟尧血誓之人也是那落尘,与你也永生不可能结为夫妻了,就算结为夫妻,你们二人也不可能生下子嗣!”
神鹿一族只能跟血誓的一半结合才能生下子嗣,若跟血誓之外的人强行在一起,是永远不能拥有子嗣的,这也是为何圣血如此重要,不可随意玷污之故。
无名不想再跟龙毓晞理论,只是灼灼地问道:“你到底出不出兵,我只问你这一件事,其他的你不必管!”
“我龙毓晞此生都不会受人胁迫!”龙毓晞果决回绝,不愿受制于人。
无名却起身站立起来,俯视着龙毓晞,淡淡地道:“是么?那从今日开始我便不会再喂你鲜血,你好生尝下什么是噬骨之痛,等你答应出兵并驱逐魔族后,我自会替你解毒!想明白了就唤我!”言罢离开宫殿,回到自己的殿阁,从此又闭殿不出,即便王上唤人传他他也充耳不闻。
龙毓晞每日痛得撕心裂肺,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与麻痒之感让她如坐针毡,自己也命御医使用各种手段解除此毒,可是却终是没用,直到第十日上,她终于忍无可忍,只得被迫答应无名的请求,出兵五万与落尘联合驱退魔族。
无名心中欢喜,便依照承诺又开始每日使用‘换血**’喂她鲜血,待驱退魔族后再替她解毒。
无名将此讯息通过信灵鸟传递给身处南岳郡的璟尧,言中说道:“君受托之事,已办成,五万大军助君退魔军,望君安泰,勿忘你我之约!”
远在南岳郡的璟尧收到此讯息,有些难以置信,本以为是那龙毓晞的戏言,却没想到不到两日,果然见到王城大军来到南岳郡,带兵之人是那龙毓晞新选拔的将军腾风。
南岳郡郡王慕蒙敬得知王城最终援助自己后,也是十分欢喜,立刻将腾风请进城廷,邀上落尘和璟尧一同商议抵抗魔军之计。
那腾风一直听说落尘和璟尧二人,但从未得见,只听说这二人以区区三千兵士退了虓虎统领的五万大军,又以三千兵士退却了洛图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他一直好奇,是怎般的人物,如今见到却觉这二人生得倒确实不错,犹如神姿,让人敬慕,然而是否当真如传言那般,智谋无敌,天下无双,却还是不甚信服,更何况自己是王城大军,岂能听命于这二人,因此一到便杨言,必须让这二人尊他为将,方可相助。
璟尧和落尘知道此人想坐大,却也不理会,便同意他做法。
腾飞没想到这二人连抗拒都不曾,心下更是轻视,觉得也不过如此,何以让王上如此忌惮,实在令人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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