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第465章王院长到来
一番笑闹,好似将刚刚的事都丢开了去,谁也没有再提起,但谁都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这个时代,dna检测技术刚在米国发展起来,并没有传到华国来,所以无法从医学的角度验证雷军与宋晋原是不是父子关系。
叶英梅否定了他们的关系,亲口说出雷军的父亲是宋晋原的堂兄,这话可不可信,雷军或许清楚,但齐悦不会问,她会看。
只是看出来了,她也什么都不会说。
既然雷军认了婆婆的说话,她也认。
齐悦和雷军照顾了叶英梅一整晚,快到天亮时,她的温度终于降下来,睡眠也安稳下来。
齐悦却困得忍不住打呵欠,大脑昏昏沉沉的,雷军用军棉衣裹住她:“你去床上睡觉。”
“那你呢?”齐悦捂嘴又打了个哈欠。
“我去熬粥,等娘醒来吃。”
“那等娘喝了粥你也赶紧去睡觉。”
齐悦眼睛都快挣不开,哈欠不断地走到隔壁收拾好的房间,扑向木板铺成只垫了一床褥子的床上,但中途却被人捞在怀里,又被咬住耳朵:“媳妇,我一会睡哪?”
齐悦一激灵,瞌睡褪去,人也清醒了,捂住被舔湿的耳朵立刻道:“我去跟娘睡。”
“你睡姿不好,别去打扰娘。”雷军理由充足地反驳她。
齐悦红了脸:“我们领了证但还没办酒席,当着娘的面睡一张床,得有人说我不庄重。”
“领了证就是夫妻,谁敢说你?”雷军说完这话,有凑到她耳边道,“娘指不定多希望我们同房,你要想要酒席,我们今天就办,请这村子里的人来家里吃酒。”
齐悦拍他:“请这村子里的人吃酒,跟我说的酒席能一样吗?我们要请的是亲朋故旧,请他们见证我们结婚。”
“都差不多。”雷军笑道。
齐悦白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等我醒来再给你铺张新床。”
说完,就闭着眼倒在床上,扯了被子盖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齐悦醒来时听到了院中有声音,她一下子坐起身,穿了衣服打开门,望见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到中天,这都中午了呀!
“悦悦醒了?”叶英梅从灶房出来,脸上的气色不错。
“娘,你完全退烧了吗?”齐悦赶过去,伸手探她的额头。
“不用手探,我刚拿温度计给你婆婆测过了,三十六度五,半点不烧。”
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从灶房里传出来,齐悦探头往里一看,看到一个两鬓发白的老人坐着灶台边冲她笑,齐悦高兴又有些心虚:“王院长您怎么有空来?”
“小齐医生这是不欢迎我这老头子?”王院长笑问。
“怎么会?”齐悦立刻摇头否认,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回京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师父说您邀请他去医学院的事。”
“这事不急,京市的冬天冷,你师父居岭南温暖之地,让他这时候赶来京市,他怕是也不适应。”王院长很是体贴人,又笑眯眯地问她,“你师父没来,我征你做我临时助手可以不?”
对上王院长狡黠的目光,齐悦瞬间想到了艾欣兰的病,她刚想拒绝,就有人在她身后先发话了:“王院长,京市天气冷,齐悦也待不惯,这两天就会返回g省,不能给您当助手了。”
冷冰冰的话,从冷冰冰的人口中吐出,齐悦回头看见雷军手里提着一只母鸡,母鸡抻着脖子冲她咕咕叫,齐悦惊了一跳:“你从哪里买来的?花了不少钱吧?”
刚刚被怼了的王院长笑呵呵地接了话:“看来老头子我今天有口福了。”
叶英梅看到雷军手里提着三四斤重的母鸡也心疼钱,想着养起来下蛋,但听到王院长这话,便堆笑道:“我来烧开水,军子你去磨刀,一会宰了母鸡,我给你们炖鸡汤喝。”
雷军应了,转头对齐悦道:“你去请乔二妮一家,今晚的聚餐该在中午。”
齐悦虽疑惑,但什么都没问就点了头,又提出将村中的马寡妇一道请来,之前不管是做衣服还是买被子,马寡妇都有帮忙。
雷军没有反对。
不久,马寡妇与乔二妮一家带着孩子来了四合院,各自都提了篮子,有新鲜蔬菜,也有鸡蛋土豆之类,齐悦道了谢接过。
王院长很喜欢她家的虎子,逗着他说话,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马寡妇和乔二妮一来就抢了灶房的活,又好奇地跟叶英梅说话,反倒将齐悦赶出了灶房。
齐悦只好去井边,雷军提起割断脖子的母鸡放血,滚烫的鸡血落在碗中不久就结了一层薄冰,这天气可真够冷的。
齐悦赶忙提了热水过来,但接下来的活就被雷军一手揽了。
滚烫的水倒入盆中,母鸡放进去,雷军直接下手捋毛,手背一下子被烫红了,齐悦心疼地嘶了一声:“等水凉一些再拔毛不急。”
“我手不烫。”雷军回了一句,手下的动作半点不慢,迅速捋下大片鸡毛,又在她再开口之前转了话题,“不管王院长跟你说什么,都不要答应他,不要掺和宋家的事。”
齐悦点头:“你不用说,我也不能应的,别说是我,就是我师父来了,也未必会接手宋太太治疗。”
雷军放了心:“等吃了饭,送王院长走,我们去百货大楼,天太冷,你和娘都需要添置衣物。”
“你更需要。”齐悦打量他军棉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很是担心,“听说你们部队那里温度比京市还低十几度,你就这样回去肯定要冻成冰雕。”
“我不需要,按惯例京市这段时间会给部队运送物资。”
“你也说惯例了,万一延迟一段时间呢?”
齐悦压下的反驳,拍板决定要就不买,要买三人都买,不过,钱她虽带足了,布票、棉花票等票据却是个大问题。
国家分配的年代,这些票据就是普通工人家庭都发愁,何况她这个村姑。
真愁啊。
“小齐医生在愁什么?”
见雷军回了灶房,齐悦一个人站在井边皱眉,王院长打发虎子去旁处玩,踱步到齐悦跟前笑眯眯的问道。
齐悦一对上他的笑眼,就下意识警惕:“我不发愁。”又迅速转了话题,“您老这些天颈椎可还好?”
王院长抬手摸着后颈道:“前一阵你给我针灸的时候缓解很多,但是……”
齐悦一听到王院长这个但是,警惕立马提高级别,笑着打断他的话:“病人是看不完的,您老注意身体。午饭还得做一阵,我先给您扎几针。”
说完利落地转身往屋里拿针盒。
被留在原地的王院长摇头笑道:“小丫头警惕性蛮高嘛。”
齐悦不知道他的吐槽,让他在堂屋坐下,取下围巾,而后给他的颈椎和肩部几处扎了针。
而后取了一根细长针飞快插入他食指与中指相连处,王院长只轻嘶了一声,倒是把凑过来的虎子吓白了脸,在齐悦转头看向他时,一溜烟跑了。
王院长哈哈大笑:“小齐医生,你把小孩子都吓跑了。”
齐悦也忍不住笑:“虎子是没见过我师父用针,师父他擅用长针,一针下去有人受不住就大叫,不过效果却比寻常短针要好。”
王院长听到她提到长针神色就一动,齐悦又笑道:“我技艺还不到,师父不肯教我。”
王院长摇头失笑:“小齐医生早准备好话堵我这老头子呢。”
齐悦也不否认,不过她也给出一点建议:“颅内血块,最好是汤药和针灸一块用。我无法施针,不过可以给您写个药方,您找别的老中医看看再决定用不用。”
第466章交换
听到她要给药方,王院长双眼一下子亮了,连连点头:“你现在写给我,我找人看看。”
齐悦却没有动,王院长有些着急,又耐住性子问她:“可是有什么问题?”
她笑着道:“问题不大,只是这药方是祖传,王院长找人看过若是能用,您能不能让病人付点费用?”
原本齐悦给王院长扎针,一直不肯收钱,所以王院长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这会儿听到齐悦要收费,他恍然又感动她对他的特殊照顾,他连忙用没扎针那只手掏口袋:“是该付诊费,只是我身上没带多少……”
齐悦伸手挡住他递过来一把五毛一块的零钱,摇头笑道:“我不要钱,我想要布票、棉花票、毛线票等票据,您能不能帮我找一些,我拿钱买也行。”
听到她这要求,王院长愣了一下,但看到齐悦身穿的棉衣里面只有一件单衣,他恍然大悟:“这没问题,我这就回医院给你弄票,然后让人给你送来,付钱什么的就不要再提。”
听他打了包票,齐悦很是高兴:“我这就给您写药方。”
不过片刻,药方写成,齐悦递给王院长,王院长看了一遍就对她道:“你现在帮我起了针,我去找人看药方。”他虽信任她,但是他自己在中医上面不太懂,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齐悦摇头:“还有三十分钟才能起针,而且您说好要在我家吃午饭的,锅里正炖着鸡汤呢。”
“我现在哪里顾得上喝鸡汤,艾欣兰同志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耽搁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我得拿了你这药方赶紧找人会诊。”
王院长脸上满是急色,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拔指缝的银针,齐悦忙按住他:“我来拔,记得不要受风,还有您忙完后来找我扎针,我这两天都会留在京市。”
王院长应了,等她一拔完,抓起围巾一边往脖子上带,一边往外走,到了院子推上他之前骑来的单车就出了院门,齐悦追到门口,他已经跨上车,一下子骑远了。
齐悦摇了摇头,回院子解释说王院长有急事走了,其他人虽有些遗憾,但也没多想。
只除了雷军。
“你刚刚给王院长写了什么?”
齐悦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如实道:“写了个化瘀的药方,不过我让王院长先找人看过再用。”
雷军眸子深了深,齐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模样似乎在怕他训她,雷军面露无奈之色:“药方写了就写,至于他们用不用都跟你没关系,不要揽责上身,他们其他要求你也不要应。”
他如此轻易的放过她,齐悦倒有些愧疚,连忙伸手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雷军轻哼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看来是还没哄好。
齐悦飞快的扫了眼四周,而后伸手挠了挠他的手心,雷军神色一下子绷劲,同时握紧她作乱的手指,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等晚上。”
等晚上做什么?
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下子冒出来,齐悦的脸腾地烧起来:“我,我去灶房看看鸡汤炖好了没?”
说着,用力挣开手,她快步冲入灶房,灶房里很快响起女人们说笑声,大多是在打趣齐悦。
雷军站着院中,嘴角不由得扬起。
鸡汤熬好,几道素菜很快炒好,盛上刚出锅的玉米白面馒头,热气腾腾,让寒风呼啸的冬日都暖和起来。
十来人团团围坐桌边,一开始还相互客气着,到了后来,一个个下筷子的速度都不慢,吃到最后汤锅菜碗都空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馒头,虎子要拿,还被他娘扬手打开了。
“二姐,让孩子吃吧。”齐悦将馒头塞到虎子手里,虎子却一下子撒了手,慌张地摇头:“我不要馒头,小姨你也不要给我扎针。”
齐悦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其他人疑惑,齐悦便将之前她给王院长扎针吓着虎子的事说了一遍,顿时引起一片哄笑,虎子被笑得面红耳赤,蹬蹬跑了出去,其他人笑得声音更大了。
不过,虎子跑出去不久又跑了回来,他大喊:“小姨有人找你,就等在院门口。”
“虎子,来人有说是谁吗?”齐悦有些疑惑,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