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她也不求温思华将来能和温瑞言一样,但至少得像了一半吧?
“姑娘,这库房里的东西并没有少。”那边巧妈妈对照着单子看完了私库,回来和温琼华汇报:“前些日子永安侯府的大公子过生辰,夫人让人将这八宝攒珠金璎珞,以及颜真卿真迹,还有一副寒山图给送过去了,单子上并未勾掉。”
温琼华看了看,点点头:“既是如此,等会儿就让采榛她们将这里的东西给收拾起来,我想着,估计这几年也用不到,装了箱子之后,就直接锁上吧。”
巧妈妈一一应下,又和温琼华对了方氏的嫁妆单子。嫁妆里的家具什么的,现在是正摆在荣安堂里面的,这些年也有损坏,温琼华也就没仔细查看,大致上错不了就行。
有些布匹首饰什么的,也许是方氏用掉了,也许是送了人,或者是丢掉了,温琼华也不追究。只细细的对照了单子,确定十之七八还是在的,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没爹没娘也就算了,怕的就是连点儿傍身银子都没有。侯府倒是不会缺了他们的份例,可是将来,温思华要娶妻,自己要嫁人,这可都是要钱的事情。
满满当当的嫁妆,一大部分还是在原本的箱子里装着的,温琼华又找到了压箱底的金条。一面心惊方氏嫁妆厚重,一面思索着留出来多少供他们姐弟三年内使用。
这嫁妆箱子一旦搬到清逸苑,估计就不会再打开了,所以,她必须得提前留下一些。
“姑娘,依奴婢之见,您只要留下来一两个就可以了。”旁边巧妈妈见她为难,就过来出主意:“一来您就和四少爷还在守孝,这一年里面,是不能出门的,您和四少爷也并没有花销支出。若是穿衣吃饭这些事情,和老太太一起,二夫人是肯定不会克扣了的。二来,老太太那边都已经发话了,日后您和四少爷就养在嘉庆堂,若是您事事都自己打点,次数多了,会寒了老太太的心的。”
“而且,奴婢觉得,姑娘现在应该攒着手里的银子。”巧妈妈见温琼华并未生气,就又说道:“毕竟,姑娘现在已经十岁了,等除了孝,就已经是十三了,到时候老太太肯定会带着姑娘出门,只侯府的那些月例,估计连买个簪子都不行。还有四少爷要念书,要买文房四宝,要和同学交际,日后这些,才是姑娘该花钱的地方。”
温琼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妈妈,你该不会觉得,我这几年,就只能守着这些死物吧?”
巧妈妈有些茫然,温琼华伸手指了指手里的嫁妆单子:“妈妈,我娘留下来四个铺子,三个庄子,难不成这些铺子和庄子,日后就没半点儿进项了吗?”
巧妈妈有些着急:“姑娘,您年纪小,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庄头和掌柜的现在虽然衷心,但是保不准这三年就要被人收买了,或者是心大了,万一要是赔钱了呢?您和四少爷又不能去看,这个变数太大……”
温琼华摇摇头:“妈妈,你以为祖母手上会没人吗?”
“姑娘是打算将铺子和庄子给老太太?”巧妈妈愕然,好大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道,温琼华点点头:“我半点儿经验也没有,身上还带着孝,弟弟年纪还小,这些东西,放在我手里,说不定就像是妈妈说的,只会是赔钱了。”
顿了一会儿,温琼华冷笑了一声:“况且,妈妈你也知道,我和弟弟日后不能出门,若是有心之人想要谋算这几个铺子和庄子,我和弟弟可有还手之力?”
巧妈妈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点点头:“姑娘这方法好,奴婢到底是年纪大了,没姑娘考虑的周全,只想着不让人贪了这铺子和庄子,却没想到……”
“妈妈不用自责,我知道你是为我和弟弟着想。”温琼华摆摆手:“只是,日后妈妈去了弟弟身边,想事情可不能只从我和弟弟的利益想了,还得顾虑到老太太才是。”
巧妈妈脸上更是羞愧,之前自己还劝说姑娘要想着老太太,结果到头来自己却忽略了老太太的存在。
“姑娘,外面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外面响起采榛的声音,温琼华赶忙转身往外走:“衣服什么的,都没有损坏吧?”
“姑娘放心,奴婢们小心着呢。”采榛说着指了指屋子里拜访的瓷器:“姑娘,这些可也收起来?”
“不用了,这些带到嘉庆堂,我和弟弟日日用着看着,也能不忘了娘亲和爹爹。”温琼华摇摇头,伸手摸摸墙角放着的一人高的花瓶,记忆里,温琼华年幼的时候,还曾经往里面藏过点心呢。
“找几个粗使婆子过来,采榛你看着她们将东西送到清逸苑。”温琼华兀自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头吩咐道,采榛见她神色略显凄凉,绞尽脑汁的转移话题:“姑娘,不知道少爷那边收拾的如何了,他小小年纪,可别将书本都放乱了。”
这一提起来,温琼华也有些不放心了,赶忙让巧妈妈去打探消息了。
巧妈妈还年轻,腿脚也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姑娘,少爷可真是长大了,奴婢到书房一看,那书都是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摞摞装在箱子里,整整五大箱的书,少爷正指挥着小厮往嘉庆堂搬呢。”
西厢房总共三间房,老太太是打算两间给温琼华当库房,剩下一间当做温思华的书房的。
“暗格里的东西,弟弟可拿了出来?”温琼华又问道,巧妈妈连连点头:“拿出来了,少爷另外放了一个箱子,奴婢去的时候,少爷正将那箱子坐在屁~股底下,奴婢偷偷问了徐妈妈,徐妈妈说,并没人瞧见里面的东西。”
温琼华还是略有些好奇的,能让自家老爹藏在暗格里的东西,应该是非同一般的吧?是什么宝贝呢?金银财宝?地契房契?
不过,想来想去,温琼华觉得,以自家老爹的人品,还是孤本古砚什么的,比较靠谱一些。
花费了两天时间,温琼华总算是将荣安堂里自家爹娘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出来。
正好当天是爹娘双亲的头七,温琼华领着温思华在院子里烧了一个梯子之后,就早早的回房,各自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老太太也早早下了命令,自打天色暗下来,侯府里就再也没人走动了。至亲之人更是不能出门,就怕温瑞言夫妻的魂魄见了之后舍不得,耽误了投胎的时辰。
自打穿越之后,温琼华对这些鬼神之说也有几分相信,躲在被窝里祈祷了大半天,这才昏昏睡去。
因为晚上想事情太多,第二天早上醒来,精神就有些不太好。采榛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说道:“姑娘,昨儿针线房送了五套衣服过来,您看看今儿是穿哪一套?”
温琼华看了一眼镜子,不管哪一套,不都是白色的吗?还能有什么区别?唯一和之前不一样的,就是麻衣不用穿了。
“随便吧,要利落一点儿的。”温琼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采兰在一边听见,赶紧到屋里去拿了衣服:“姑娘,这一件儿?”
“嗯,行。”温琼华扫了一眼就点头,起身让采兰服侍着换了衣服,这才带了两个丫鬟往嘉庆堂去。
老太太大昨晚上大概也没睡好,眼皮底下一片青黑。见了温琼华姐弟,示意他们坐在身边:“东西都收拾好了?”
“祖母,都已经收拾好了,一些放在了清逸苑,还有一些放在了西厢房。”温琼华点头说道,顿了一会儿,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孙女儿还有一件事情想求老太太帮忙呢。”
“什么事情?”老太太慈爱的摸摸她头发,温琼华将那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老太太,这些东西,还请老太太做主找个人管着,琼华和思华年纪还小,留在手上也没什么用处,况且,琼华也怕赔钱。”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才叹口气接了过去:“好,我老婆子就先给你们看着,等你们长大了,再拿去练手。既然东西都收拾完了,今儿就搬过来吧,碧纱橱和东厢房也都收拾好了,你们看看还缺什么东西,只管和刘妈妈说。”
10、字体
温琼华回去就吩咐人开始搬家,她的丫鬟们是抱着梳妆匣子之类的东西,另外的箱笼什么的,有粗使婆子帮忙。一天工夫,几十口箱子就全被搬完了。
之前采榛她们都做了记号,有的直接搬到了清逸苑,有的直接放到西厢房库房,有的则是直接放在了东厢房。搬完之后,将要用的东西再拿出来拜访。
到晚上,东厢房已经布置好了,屋子里的家具摆放和东西摆放,都和揽月轩里差不多一样。就是温思华那里有些不太方便,之前的秋爽斋地方挺大,方氏心疼儿子小小年纪就要单独住一个院子,那简直就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摆进去。
现如今,温思华搬到碧纱橱去住,也就一间卧室,加上碧纱橱外面的暖阁,那也不过是两间屋子,连徐妈妈和巧妈妈也只能每天晚上睡脚踏,小小地方,怎么可能会将秋爽斋给整个搬过来?
不过,好在温思华年纪小,也不需要太多东西。若是年纪大些,还能防有心思的丫鬟,正好。
“大姑娘,收拾好了。”等温琼华转了一圈回来,采榛就上前行礼说道,温琼华点了点头,在软榻上坐下,想了一会儿,吩咐采榛:“去将那本柳体字帖给找出来。”
采榛有些惊讶,之前温琼华一直是练的颜体,这会儿找柳体做什么?只是,到底没问出来,赶忙回身去找了字帖出来,顺便还将笔墨和纸张也拿了过来。
是个机灵丫鬟,温琼华点了点头,拿着字帖翻了几页。之前她就发愁,原身的技能自己三五天之内,是绝对不能练的和原身一样了,所以,不如另辟奇径。
原是打算弄个伤,短时间内不用表演各种技能的,但是伤好之后,还是得表现,所以,温琼华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想来想去,就决定来个破而后立。之前温琼华练的是颜体,和温思华一样,都是跟着温瑞言学的。只是,方氏练的是柳体。所以她若是换了字体,也算是有个说法。
况且这样一来,也有个缓冲期,在别人看来,她是一直在练柳体,可是抽空,她也会将颜体给练起来的。
而刺绣什么的,只能另外想办法了。比如说,三五个月不用,回头说手生了。弹琴就没办法了,温琼华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据她所知,方氏是不会弹琴的,方氏的爹,也就是温琼华姐弟的外祖,是骠骑将军,方氏性子虽柔和,却也不是和大家闺秀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相比起来,方氏更擅长书,不光是字写的好,书也念的多,懂的东西多。当然,多少也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难不成侯府还能因为她不会弹琴画画了,就将她绑了烧死?好歹老天还是公平的,至少给了她温琼华的记忆。
现在她也只盼着,原本的温琼华,只是和她换了灵魂,左婷婷成了温琼华,而温琼华成了左婷婷。
在心里叹了一番,温琼华就将宣纸铺开,照着字帖开始一笔一划的描画,这会儿,她分外想念那种带着点儿半透明的人纸,直接盖在字帖上就能描写的那种。
写到半夜,刘妈妈过来了:“大姑娘,您怎么还没歇着?老太太瞧着这边灯还亮着,让老奴过来瞧瞧您,还特意叮嘱了别让您熬夜,对身子不好。”
温琼华起身,扶了刘妈妈一把:“倒是劳烦妈妈又过来一趟,这么晚了,妈妈留下来吃些点心?”说着,示意采榛去拿了点心过来,大约是搬来了嘉庆堂,采榛她们去大厨房拿晚膳的时候,竟然还得了几样点心。
温琼华不太爱吃甜的,又用过了晚膳,就一直留在那里了。
刘妈妈笑着应了,顺着温琼华的力道在榻上坐了,正要说话,忽然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字帖了,也有些惊讶:“大姑娘,您换了字体?”
温琼华眼圈一红,伸手在那子贴上摸了一把:“爹爹擅长颜体,娘亲擅长柳体,所以我就想着……”
说着,用帕子在眼角揉了揉,刘妈妈赶忙安慰道:“大姑娘见谅,老奴这嘴,就是个不把门的,无端端的又惹了大姑娘伤心,大姑娘可别和老奴计较。”
温琼华摆摆手:“不是妈妈的错,是琼华有些想念爹爹和娘亲。妈妈,弟弟已经睡下了吗?”
“睡下了。”刘妈妈笑着说道:“四少爷大约是累了,早早就睡下了,睡的也香,今儿巧妈妈在那里守着,大姑娘不用太过于担心,只是这时辰不早了,您也赶紧歇着吧,明儿一大早可得起来请安呢。”
温琼华弯了弯唇角:“多谢刘妈妈,明儿我会早些起来的,还请刘妈妈照顾好祖母,让祖母别担心我了。”
“大姑娘孝顺,老奴必定会照顾好老太太的。那老奴就先告辞了,大姑娘也歇着吧。”说完起身,温琼华将人送到门口。之前已经洗过澡了,再回房,就直接去了内室。
采榛和采兰守夜,一个是睡在外间软榻上,一个是睡在架子床的脚踏上。
温琼华嘱咐采兰在脚踏上多多铺了被子,这才让采兰放下床帘,闭上眼睛安然睡下。
第二日,采然按照吩咐,提早半个时辰叫了温琼华起床,上房那边还没亮起灯光。温琼华迷迷糊糊的洗刷完毕,上房那边才有动静。
温琼华打个呵欠:“采然,去将灯笼给点燃。”
若是黑灯瞎火的,她一身白衣出来,那还不吓死人?吓死人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怕吓到屋子里的老太太,老太太可是他们最大的靠山了,有个万一,他们姐弟还能活吗?
采然应了一声,温琼华又醒了醒神,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才出门往上房走去。正好迎面撞上了刘妈妈:“大姑娘?您怎么起的这么早?”
“想着早些来伺候老太太,所以就起了。”温琼华笑着应道,侧头看了看老太太的卧房:“祖母可是醒了?”
刘妈妈刚点了头,里头就传来老太太的声音:“是琼华丫头?快快进来,外面凉的很,可别冻着了。”
温琼华对刘妈妈点了点头,然后拎着裙子进房间,见老太太正靠在软垫上,就过去拉了老太太的手:“祖母怎的起的这么早?要不要先喝杯水润润口?”
老太太点了点头,温琼华赶忙起身到桌边,伸手摸了摸茶壶,察觉茶壶是温热的,这才倒了一杯水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到老太太嘴边:“祖母,我伺候您喝水。”
“好孩子。”老太太笑着轻轻拍了拍温琼华的胳膊,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就又问道:“昨晚睡的如何?有刚换了新地方,可有不舒服的?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若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只管告诉我,我让人给你换了。”
温琼华摇摇头:“祖母让人布置的很好,琼华昨晚也睡的很香。早些起来是为了孝顺祖母,爹爹娘亲都走了,琼华和思华要代替爹娘孝敬祖母,连爹娘的份儿也做了,也不枉祖母生养爹爹一场,更不枉祖母疼爱我和思华一场。”
老太太眼圈泛红:“好孩子,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只是,你还在长身子,睡的多才能长个子,以后可别起那么早了,祖母知道你有那个心就行了。”
温琼华笑笑没说话,给老太太擦了眼角,她可不是光打算说说的。虽然老太太日后会疼爱她们,但是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一个孝顺的孙女儿,一个只索要保护的孙女儿,哪个更能让老太太开心,这还用衡量吗?
“祖母,我给您更衣。”温琼华将空碗放回去,扶了老太太起来,接过旁边珍珠手里拿着的衣服:“祖母,我个子矮,您可别嫌弃我给您穿的不舒服。”
老太太眼里带着笑意,伸手拍了拍温琼华的脑袋:“祖母不嫌弃你,我的孙女儿可是最好的。”
好容易将老太太打理好,温琼华立马让刘妈妈去叫温思华起床。刘妈妈颇有些不忍心:“四少爷年纪还小,这么早起床……”
“妈妈,这会儿思华该起床念书了。”温琼华笑着说道,偷偷瞧了一眼老太太,就见老太太脸上闪过心疼,闪过犹豫,最后眼神坚定起来:“刘妈妈,去叫思华起床吧,往日里他老子在的时候,他也都是这个时辰起的。”
刘妈妈张张嘴,很想说,四少爷刚刚失去双亲,是不是先休息两天什么的,但是一瞧见老太太的脸色,又闭上了嘴,转身出了房门,去叫了温思华起来。
自此,温琼华总算是放了心。只要不再弄出个贾宝玉,日后,大房总有出头的一天。
“祖母,孙女儿给您插簪子,这个好看,咱们带着个?”温琼华对老太太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瞧着大丫鬟琳琅给老太太梳好头发了,赶忙凑过去,从首饰匣子里拿出来一支白玉簪子。
老太太看了一眼,笑着点头:“琼华丫头的眼光不错,咱们就带这个。”
11、圣旨
温琼华在嘉庆堂安家半个月之后,圣旨终于下来了。
跪在院子里,听着礼部的官员抑扬顿挫的念着圣旨,温琼华脑袋里只转着一句话,是针对她现如今的二叔父的,也是针对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的——翻滚吧,牛宝宝!
“谢主隆恩。”在她重复第三十二遍的时候,猛然听见前面的二叔父温瑞行,新鲜出炉的永平侯高声喊道,然后磕头行礼,抬起双臂接了圣旨。
“恭喜侯爷了。”那官员摸着胡子笑道,温瑞行喜笑颜开,正要说话,猛然听见前面的老太太使劲咳了一声,温瑞行立马换了表情,将喜悦收起来,换上悲痛:“若是能用这爵位换回我大哥,平之愿拱手送出这爵位。”
那官员大概也反应出来自己说话不对了,讪讪笑了一声:“侯爷当真是兄弟情深,想来先侯爷在天之灵也是很……”话没说完,猛然间瞧见站在一边全身缟素的姐弟俩,顿时又噎了一下,咳了两声才将话硬生生的转了个弯:“想来温侯爷必定是很高兴侯爷能照看他的遗孤的。”
温瑞行也转头看了看温琼华姐弟,眼圈通红,叹气摇头:“我自是会厚待侄子侄女,只怕有心人会觉得我苛责了大哥的一双儿女。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不负本心而已。”
礼部官员大为感动:“侯爷如此,可真是君子所为,下官着实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若是无事,不如陪温某用些茶水。”温瑞行笑的温和,那官员赶紧点头:“那下官可要厚颜尝尝侯爷的好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