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胡说!”张国焘虽然年轻,可在党内的资历却很老,陈独秀、李大钊成立共产主义小组时,他们发展的第三个成员就是他,数次带团去苏俄参加共产国际会议,长期在高层的结果使他变得自信专横,容不得有人反对:“我们和国民党的联合是共产国际定下的,不掌握军事力量也是共产国际定的,况且,中央怎么不重视军事,要是不重视军事,你蒋先云怎么去的黄埔,叶挺铁军是怎么来地?”
  “可是比较而言,我党在军队中地力量弱小,完全无法与蒋介石对抗。”蒋先云声辩道。
  “你的党性哪里去了?你怎么能只看单纯地军事力量,”张国焘尖锐的反问:“只要工农运发展起来,解决了土地问题,把工人农民组织起来,这才是我党的根本。孙中山几十年**为什么失败?这就是教训。”
  “可是现在是军事形势决定一切。”蒋先云没有放弃,依然坚持他的主张:“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蒋先云的着急没有引起张国焘和汪寿华的共鸣,反而引来张国焘更大的批判:“蒋先云,你这种态度是很危险的,你在蒋介石那里就没有尽到一个共产党员的职责,现在你又走到右倾投降的道路上,公开反对中央,反对共产国际,我看你以后就是一个反**。聂r臻同志,我建议你们军委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提出一个处理意见,我的意见是开出党籍,他已经不配作一个共产党员了。”
  张国焘的话不但震惊了蒋先云也震惊了聂r臻和汪寿华,他们没想到张国焘的反应如此激烈。汪寿华急忙劝道:“张书记,先云同志也是一番好意,况且他在蒋介石司令部工作的时间很长,对那里的情况很了解,他提出的应对之策即便不妥,也没有到右倾和反**的程度,只是不同意见罢了。”
  “这似乎不妥,张书记,依我的看法,先云同志的见解正说明他对党的忠诚。”聂r臻也不同意,但他的语气比较和缓:“现在武汉南昌的分歧日益严重,你刚才也说蒋介石与我们分道扬镳是必然的,既然如此,我们预先做点准备也是必要的。”
  “这才是他思想根源的真实暴露,南昌武汉就算有分歧,蒋介石就算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事情也没坏到这个地步,更何况这斗争还没开始,他就想逃跑,这不是右倾,不是投降是什么?!”张国焘声色俱厉的质问聂r臻。
  “如果我们就这样甩手一走,工人和农民会怎样看我党?这对党的形象,党的威信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如果连这点牺牲都害怕,还谈什么**!说什么为民众某幸福!”聂r臻正要开口,张国焘就是一连串质问,而且句句不容反驳,句句诛心。
  “张书记,第一次东征,锦湖血战,先云同志始终战斗在第一线,伤不下火线;第二次东征,强攻惠州,先云同志是四团敢死队,又是两处受伤;平叛,他还是身先士卒。数次出生入死,数次血染疆场,从未贪生怕死,从未动摇。再远一点,水口山罢工,安源罢工,他的表现一直有目共睹。我认为他的这这份见解与右倾投降毫无关联,他的目的是提醒中央,预作准备。”聂r臻依然为蒋先云分辩,他在党内的资历不如张国焘,也从未在中央担任过职务,但他也在法国和苏俄留过学,也曾在共产国际工作过,算是在共产国际挂过号的人,因此不像其他人那样容易被张国焘的气势压住。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七节分路(五)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七节分路(五)
  “你还在为他分辩。”聂r臻的顶撞起了些作用,张国焘口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反换上一丝诚恳的劝解:“以前有功现在脱党的人还少吗?张申府不就是一个,一个纯粹的布尔什维克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动摇,都要与敌人展开坚决斗争,r臻同志,这个建议里表现的思想状况是非常不健康的,不是一个布尔什维克应该有的。”
  “我们现在要的不是退却而是进攻,”张国焘态度激昂的继续说道:“蒋介石要叛变,那么就打退他!消灭他!我们的力量还小吗?除了我们的直接掌握的叶挺部队外,支持我们的还有张发奎、唐生智、程潜、贺龙、朱培德;我们还可以争取李宗仁、李济深…..,不要被敌人吓住,**就是斗争,与不断出现的反**斗争,直到我们最后胜利!”
  虽然国民党在攻击两湖农运,可乐观气氛依然在党内蔓延,年青的共产党上下正摩拳擦掌意气风发的要把**推向一个新的阶段。张国焘的话代表了目前党内的主要观点,让聂r臻很难反驳,可他又必须反驳,保住蒋先云。他现在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这么轻易的来见张国焘,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先云是从最坏角度分析局势,这未尝不可,我党历来主张畅所欲言,先云同志把他所思所想毫无隐瞒的向党报告,这本身就是一种忠诚。对党无任何保留地忠诚,所以要开除他我是绝不会同意的。”聂r臻的话里包含的意思很明显,蒋先云完全可以不写这份备忘录,不向党报告,难道他不知道党内的认识吗?当然不是,可他依然这样作了,这本身就已经证明了忠诚。
  聂r臻是蒋先云的直接上级。是湖北军委书记,张国焘虽然是湖北省委书记负责全面工作。对聂r臻只有领导权,却无任免权,如果聂不同意处分蒋先云,张国焘也毫无办法。
  汪寿华见事情有些僵,而且他也认为就凭这样一份备忘录就开除一个同志未免也太轻率了,便劝解说:“国焘同志,先云同志的见解不管对不对。但从这个备忘录来看,他对党地忠诚是无可置疑的。而且开除一个同志是大事,应该慎重,听听群众地反应。”
  鉴于聂r臻的态度,张国焘知道硬来是不行的,因此他决定暂且后退一步,他挥挥手说:“好吧,好吧。我不管了,你们军委去商量,开个会,把决定报上来。”
  蒋先云心中十分痛苦,他完全没想到事情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此举不但起到提醒中央的作用。反倒引起对自己的怀疑,对自己忠诚的怀疑,他不服气也不愿放弃,可他刚要说话,聂r臻却抢先开口:
  “好,军委开个会专门讨论这个备忘录。”聂r臻耍了个小花招,把讨论处分蒋先云地会议改为讨论备忘录,张国焘自然听出其中的含义,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蒋先云还想说点什么。。可聂r臻却不容他开口,转身拉上他就走。
  蒋先云在中和里受煎熬。庄继华却在医院受煎熬,给蒋先云的建议完全还是出于私人友情的原因,他实在不愿看着他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白白牺牲,选择湖南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蒋先云考虑。
  蒋先云是湖南人,在湖南领导过工运。如果中共接受了这个建议,决定在湖南编练一支新军,那么蒋先云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此他就至少可以躲过4.12和7.15。
  庄继华焦急地等待了七八天,蒋先云才姗姗来迟。
  “怎么样?”没等蒋先云坐稳,庄继华便问。
  蒋先云苦涩的把经过告诉了他,庄继华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掉,直至冰窟。
  “你的上级怎么说?”蒋先云没有透露组织内成员的秘密,庄继华也无心打听,他完全没法隐藏自己地沮丧,而且这越发坚定了与共c党保持距离的想法。
  “我背了个处分,不过上级答应把备忘录想法转交到中央。”蒋先云也很沮丧。张国焘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究,亲自参加了军委的讨论会,在会上严厉批驳了蒋先云的观点,而且得到大部分与会同志的赞成,但出乎张国焘的意外是,对于处分蒋先云,却遭到大部分与会者的反对,只是最后迫于张国焘的压力,才给了个不疼不痒的警告处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庄继华问。
  “我还是想去部队。”蒋先云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他心里不停地翻腾,张国焘的攻击言犹在耳,他可以接受批评,可他不能接受别人对他忠诚地怀疑,他要向组织向同志们证明,战场是这种证明的最佳途径:“我对党是忠诚的。”
  庄继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想法:“忠诚是用不着证明的,需要证明的忠诚本身就不是忠诚。”
  蒋先云闻言转头用奇怪的眼光看看庄继华:“需要证明的忠诚就不是忠诚,这话很有道理。”
  “废话,我说的怎么会没道理,”庄继华笑着开了句玩笑,然后又正色的问:“巫山,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
  蒋先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
  “巫山,你认为我们的判断是对的还是错的?”庄继华严肃的问。
  蒋先云沉默的想了想说:“我有七成把握,如果蒋介石分共,李宗仁肯定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其他的,二军,三军很难说,十军王天培也会在蒋介石那边,更重要的是武汉这边也没有真正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唐生智、张发奎、陈铭枢都不会跟我们走。更主要的是汪精卫,如果你对汪精卫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整个国民党的军事力量,与之相比,我党实力太弱。”
  “那么如果是你的上级判断错误呢?是不是证明他们对党的忠诚需要受到怀疑?”庄继华尖锐的问。
  蒋先云傻了,他从没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是呀,现在他们批驳他的观点,进而怀疑他对党的忠诚,反过来,…..,可他们是领导,都是从共产国际过来,是党最早的党员,他们怎么可能对党的不忠?
  庄继华笑了,哈哈大笑,蒋先云也忍不住笑了,他已经从庄继华的笑声得到答案,这种方式的怀疑是多么可笑。
  “所以,你不应该急于去证明,而是等待,或者找个机会去湖南,执行你的计划。等到事情最终发生后,别人自然明白你的苦心。”庄继华说道。
  蒋先云想了想,忽然兴奋的说:“你说得对,不过,我不去湖南,我现在是工人纠察队队长,有武器,有人,完全可以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军队。”
  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却可以接受,有工人纠察队的武装在手,怎么也可以自保一下吧。
  “文革,你打算怎么办?”蒋先云郑重的问。
  这个问题已经在庄继华的脑海中萦绕好久了,可他始终在彷徨,蒋先云的遭遇已经让他彻底关上了走向共c党的大门,可跟着蒋介石去……,他举不起手中的刀,他不能接受那种屠杀。
  “你还是想跟他走!”蒋先云不再那么激动了,而是冷静的问。
  “我不知道。”庄继华很茫然,他现在有种身陷漩涡,无力自拔的感觉,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怎么会把自己绕进去。庄继华苦涩不已,欠了债就要还,迟早而已。
  “你不知道?”庄继华的回答让蒋先云很是意外,他没想到庄继华给出的是这样一个答案,他今天准备好好劝劝庄继华,甚至准备作出一些让步,可现在….。
  “我不知道,”此刻的庄继华看上去很软弱,良久才悄声补充道:“也许我该回家了。”
  蒋先云愣住了,他决定暂时放下,**必须靠自觉,拉是拉不住的,他站起来:“文革,我希望我们能继续并肩战斗,我奉期待这一天。”
  庄继华胡乱的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蒋先云叹息一声:“我先走了,你尽快好起来。”
  蒋先云拉开房门要走。
  “巫山,”庄继华忽然叫住他,蒋先云回头看着他,眼光充满期待,庄继华犹豫半响:“小心。”
  蒋先云很失望,却还是勉强的笑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门缓缓关上,这道门是如此沉重,仿佛是道厚厚的墙,他隔断了两个好友之间的视线,成了两个好友之间不可逾越的高墙。
  蒋先云知道他不会再来这里了,庄继华不会跟着他走;而他也绝不会跟着庄继华走。
  蒋先云步履沉重的走了,庄继华在房间里沉默着,宋云飞和伍子牛一进门就感到气氛不对,他们知道是为什么,因此谁也没开口说话。
  良久,庄继华才开口说:“云飞,子牛,从现在开始,我不再见任何人,你们都给我挡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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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八节伤怀(一)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八节伤怀(一)
  庄继华闭关“修炼”,外面的世界依然风起云涌。
  南昌、武昌克复,北伐军威震全国,中国各地各阶层都以复杂的目光看着这支骁勇善战的军队,这个高举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大旗的国民政府。
  与北伐军尚未直接交手的奉系张作霖也深感威胁,1926年底就在武昌攻克不久,张作霖由东北入关,抵达天津。
  江西之战孙传芳损失惨重,所部精锐损失殆尽,他考虑再三感到独自无力阻止北伐军的进攻,于是在12月中旬独自登上北上的列车,到天津拜会张作霖。
  两个昔日的仇敌化干戈为玉帛,孙传芳放下身架与张学良结为异性兄弟,拜张作霖为干爹,参加张作霖组建的安国军,就任副司令。张作霖也很大气,决定派直鲁联军南下,协助孙传芳守御江浙。
  另一方面决定由张学良率奉军主力南下河南,配合吴佩孚反攻武汉。可这一路有点麻烦的是吴佩孚。
  张作霖的算盘打得很响,可吴佩孚也不是傻子,他现在兵微将寡最怕的就是别人进入他的势力范围,而他现在也就只剩下河南这一块地盘了,因此坚决拒绝了张作霖的好意,只希望其提供武器弹药和资金。这下轮到张作霖不干了,可他为了表示北洋各系的团结,又不好挥兵直接进攻河南,尽管后者非常虚弱,简直不堪一击。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北伐军主力在江西休整,迁都之争争而不决,形势渐渐向武汉方向倾斜,蒋介石感到仅仅凭借江西是无法与武汉对抗的,为此武汉返回南昌不久就发起江浙战役,期望拿下京沪杭,控制江苏、浙江、上海。
  蒋介石地计划是将战役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由东路军在浙江展开进攻。东路均由两个部分组成,福建的何应钦率领的严重、陈继承、蒋鼎文等师沿温州、丽水一线向台州临海进攻;另一路是以白崇禧为前敌总指挥。率领顾祝同、卫立煌、徐源泉、刘峙共四个师以及周凤岐的二十六路军,从上饶出衢州、龙游,向杭州展开进攻。
  蒋介石的目的是以东路军的进攻吸引并掩护中路部队地集结和进攻,一旦东路军进攻得手,孙传芳从中路江苏向浙江调兵,集结在赣苏边界的第二军、第三军、第七军,以及江北地王天培等部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南京、安徽发起进攻。
  可蒋介石低估了孙传芳。在他看来,孙传芳所部精锐在江西战役中损失殆尽,整个浙江只有孟昭月部比较完整,其余部队就是从江西福建败退下来的周荫人和谢文柄等残部,另外北伐军还有已经接受北伐军十九军番号的陈仪所部为内应。因此两路进攻必将如犁庭扫穴,横扫整个浙江。蒋介石的部署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具体实行就不同了。
  连战连胜下,北伐军各部有些轻敌。作为前锋的周凤岐和徐源泉没等后续部队完成集结就展开了进攻,开始很顺利,连克衢州、龙游、兰溪等城,迅速逼近杭州,而后续的刘峙、卫立煌、顾祝同等还在浙赣边界。
  孟昭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集中包括增援来地直鲁联军在内的主力部队。在富阳、桐庐先后击败周凤岐和徐源泉。在孟昭月的逼迫下,周凤岐和徐源泉站不住脚,连续放弃建德、兰溪、龙游,向衢州后退,浙西军事形势转而恶化。
  这时白崇禧率部赶到东路军前线,他的军事天赋得到一次完美表演,一举挽救了浙西战局。
  面对号称十万之众的孟昭月,只有六万兵力的白崇禧决定进攻,坚决的进攻。
  白崇禧以周凤岐所部在龙游附近吸引孟昭月主力,自己亲率刘峙、卫立煌、李明扬所部绕道安徽。在徽州附近击败谢炳文、陈修爵等粤军残部。然后折向严州地区(即今之淳安、建德地区)截断龙游、兰溪地区孙军主力的退路,而后部队自严州地区南下。从后方向龙游兰溪包抄过来。
  就在浙江战局曙光初露时,北伐军地策反再立新功,在安徽的陈调元第六师暗中接受国民政府改编,此举消除了白崇禧侧翼威胁,使其能全力以赴进攻孟昭月。
  免除了侧翼威胁的白崇禧在龙游地区与孟昭月展开决战。此战双方均全力以赴,孟昭月湖镇以东的张峰建立主阵地,利用当地修筑的防洪大堤构筑防御工事。
  白崇禧兵分三路,采用围三阙一的方式向孙军发起进攻。此役卫立煌脱颖而出,他率部血战张峰,从中央突破孟昭月防线,迫使孙军全线溃退。
  龙游大捷,彻底扭转浙西战局,北伐军士气大振,连夜追击,如入无人之境,在桐庐再败孟昭月,随后直下杭州。
  前方捷报连传,后方地迁都之争也到了尾声。
  鉴于南昌武汉之间意见始终不能统一,武汉方面坚决要求迁都武汉,并设立联席会议行使最高决定权;蒋介石则把火力对准鲍罗廷,要求驱逐鲍罗廷;鲍罗廷则小心翼翼的一方面利用国民党左派召开联席会议,另一方面又试图避免与蒋介石公开决裂。
  为了调解双方矛盾,也为了查明蒋介石的态度,共产国际派维辛斯基到九江与蒋介石面谈。蒋介石明确告诉维辛斯基,国民政府可以迁往武汉,不过鲍罗廷必须离开。
  二月初在南昌召开的中央政治会议上,作出决定国民政府和中央党部迁往武汉,同时电告共产国际,希望其能主动召回鲍罗廷。
  很显然这时一桩政治交易。蒋介石以同意迁都武汉为条件,换取与会代表同意撤换鲍罗廷。
  蒋介石的权势让徐谦、孙科、邓演达等人更感不安,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他们联名提出尽快召开三中全会。
  早在去年底强度之争刚开始徐谦等就提出召开三中全会来解决两地争端,当时被蒋介石拒绝了,现在重提旧事,得到大部分代表地拥护。于是在政治会议上通过了三月初在武汉召开三中全会的议案。
  二月底参加会议的各地代表陆续抵达武汉,但南昌的代表却毫无动静。蒋介石、谭延恺、张静江、陈立夫、陈果夫等人呆在南昌毫无动静。国民党内部裂痕更大了。
  邓演达、董b武等等人在报上连篇累赘揭露蒋介石企图以军权凌驾党权,要求一切权力收归中央。二月底,攻击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到张静江,武汉举行地国民党员大会上,徐谦进一步提出将中共结合进国民党中央,要求张静江辞职,此举得到参加会议地党员地支持。
  三月七日谭延恺、何香凝、陈果夫、李烈均等南昌方面地代表陆续来到武汉。但蒋介石和张静江却没有到,蒋介石希望三中全会推辞到十二号召开,但这个要求在预备会上遭到邓演达、徐谦、孙科、恽代英、毛z东等人地坚决反对,于是三月十日三中全会正式召开,李烈均当场提出抗议,认为这么重要的会议,却没有国民**军总司令的参加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能接受的。说完之后李烈均当场退场;第二天陈果夫也离开武汉。不辞而别。
  李烈均返回南昌后把情况向蒋介石作了汇报,蒋介石愤怒之极。他断定武汉方面已经完全落入鲍罗廷之手,落入共产党之手。
  就在三中全会还在召开之际,蒋介石开始采取行动了,赣州总工会委员长陈赞贤被枪杀,倾向武汉的南昌市党部被军队捣毁。随后九江党部也被支持蒋介石的国民党人捣毁,支持蒋介石地国民党人在江西各地纷纷夺权。
  但蒋介石此刻还是没有公开清党,原因是他拿不准军队的态度,他的嫡系第一军长期受国共合作的教育,共c党在军中的影响始终存在,另外李宗仁、朱培德等人的态度也晦暗不明。因此他在公开场合依然表示听从武汉的命令,表示军队保持中立。
  武汉方面并没有被蒋介石迷惑,三中全会解除了蒋介石除国民**军总司令外的其他职务。但蒋介石没有到会地后果却影响很多人,陈铭枢也赞同李烈均的态度,而且作为武汉卫戍司令。对武汉的工运非常不满。他试图说服谭延恺反对武汉,遭到拒绝。
  谭延恺本是支持蒋介石的。但在会议过程中他转变了态度。谭延恺不但拒绝了,而且为了防范他采取激烈举动还秘密抽调三十五军何健部返回武汉。
  三十五军的调防当然瞒不过陈铭枢,他随即将部队交给副军长蒋光鼐,自己却到南昌,公开站到蒋介石一边。
  随后李宗仁在武汉也公开表态了,不过他很滑头,既不公开反蒋也不公开反对武汉,只是反复强调国民党的团结,不能重蹈太平军地覆辙,而应以和平方式处理,而且重申蒋介石对国民**是有功的,是有巨大贡献的,因此不同意撤销其总司令的职务,相反建议武汉方面退让一步。但他不知道的是,武汉方面已经决定在必要时逮捕蒋介石,命令以密令的方式交给了程潜,由他相机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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