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节

  林月影没再说什么,起身你去,她走后不久,乔卓成又敲门进来,王小山心说看来这司令部内的情况还真不少。
  “王处长,有个情况,我刚才没说。”乔卓成说:“后勤部的徐副处长与叶絮菲交往密切,我在徐州时碰到过几次。”
  王小山心中一惊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你确定吗?”
  “不知道。”乔卓成说:“每次我都避开了,我私下里打听过,就叫叶絮菲,俩人现在好像是恋人关系。”
  徐昌明是副参谋长兼后勤处处长王庚的重要助手,王庚虽然是副参谋长只负责后勤,但依然可以接触大量作战计划,顺带徐昌明也完全可能知道这些作战计划,即便不能,也完全可以通过物资集结状况推断我军作战计划。
  王小山感到汩汩汗珠从背心往外冒,这个情况太可怕了,如果徐昌明被拖下水,后果十分严重。他稳定下情绪后对乔卓成说:“你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去向庄司令汇报。”
  王小山急急忙忙跑到庄继华那求见,庄继华正在召开会议,他等了一个小时会议才结束。庄继华出门就看到王小山,知道他肯定有重要事情。立刻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吩咐伍子牛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
  听了王小山的报告,庄继华冷静的想了想,然后轻轻摇头:“王庚不可能是间谍,徐昌明嘛,至少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间谍,王庚那,我去提醒他,徐昌明继续监视,不过我认为他是间谍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是间谍,虞城反击就不会这样顺利,他最大的可能是间谍的目标。”
  说完之后,他的语气转为严厉:“我们内部的事情慢一点没什么,是鬼,迟早会被挖出来。不过上海南京的行动一定要在近期执行,话,我已经放出去了,别让人说我们只会说大话。”
  “是,我明白。”王小山挺胸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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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二)
  春雨浇湿了黄埔两岸。各种式样的洋伞在大街上形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公路两侧巨大的荧红灯在蒙蒙细雨中闪烁,欢快的音乐随风散播,大街上行人匆匆,偶尔一辆轿车带着四溅的水珠快速驶过。
  夜色愈发浓厚,街上的人迹更加稀少,静安寺路上高级舞厅依旧喧闹,十几辆黄包车在百乐门一侧静静等待舞会散场。
  从街道尽头拐出两辆黑色轿车,轿车在百乐门前稳稳停住,六个黑色西装的大汉从后面的车上下来,迅速将前面轿车团团围住,四下张望,然后才拉开轿车的门,从里面下来两个中年人。
  俩人没做过多谦让便向大门走去,就在这时,“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走在前面的人身形一呆,后背上爆出两朵血花,随即俯身扑向地面。
  后面的中年人迅速被保镖扑到,另外的五个保镖立刻拔枪。向街对面望去,对面的大楼上又闪出两个亮点,两声清脆的枪声后,两个保镖应声栽倒。
  “啪啪,啪啪。”四把手枪同时射向对面大楼,子弹撞击在墙上,发出噗噗响声,一侧的黄包车夫中,站出两个人,两支冲锋枪喷出连串死亡火焰,三个保镖应声倒下,剩下的保镖护着中年人向门内逃去,他刚站起来,立刻被对面射来的子弹击倒,从门内出来个穿着风衣的人,冲着中年人连发两枪。
  枪声停息,街上迅速过来两部轿车,黄包车夫和风衣随即上车,轿车立刻启动,很快消失在茫茫春雨中。
  几乎就在同时,虹口区的海军俱乐部,晴气庆胤与上海特高课课长以及两名海军情报官说笑着登上轿车,在两辆摩托车的护送下向重光堂驶去。
  最近军统和李士群丁默邨的特工总部斗得很厉害,双方都施展血腥手段,暗杀、强攻层出不穷,租界内十分混乱,政府各级要人包括他们这些日本人纷纷加强安全。
  轿车没走多远。就停下了,一辆轿车停在公路上,车灯划破黑夜的空寂,两个日本浪人在车灯前殴打一个黄包车夫,黄包车歪倒在一旁。一个年轻人站在车旁,用鸟语大叫着,两个浪人更加凶狠了。
  晴气微微皱眉,这种事情在目前的上海十分普遍,日本人自认为征服者,稍不留意就对中国人拳打脚踢,十分嚣张,车内的几个军官也似乎见怪不怪了,满不在乎的坐在那,根本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几个中国人畏缩在远处,不敢上前说半个字。晴气看看四周,感到有些不对,这里太安静,他真想催促司机快走,一辆轿车从旁边的巷子驶出,突然加大油门,直冲冲的撞向晴气轿车。
  “小心!”后面摩托上的士兵大叫一声。他尚未来得及拔枪,畏缩在远处的中国人突然开火,轿车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转身,手里出现两支驳壳枪,正在殴打的浪人和被打的黄包车夫也转过身,手上的武器同时开火。
  刹那间,大街上枪声大作,晴气的轿车被狠狠的撞到一旁,车门处立刻凹下一大块,车内的人还来不及掏枪,从轿车上跳下两个人,两支冲锋枪冲着轿车猛烈开火,随后向轿车内丢进一颗手榴弹,爆炸声响彻整条大街,残骸四处飞溅。
  两个目睹此景的日本人吓得丢掉手中雨伞,调头就跑,袭击者没有管他们,为首的年轻人扔下一张纸条,跳上两部轿车,从容离去。
  五分钟后,大批日军宪兵赶到,整个区域立刻被封锁,但袭击者如同这绵绵细雨样,化作水珠汇入黄浦江中,现场只留下那张纸条:“我们言出必践!”
  梦飞咖啡厅内,音乐依旧轻扬,在办公室隔壁的包房内,气氛却十分轻松。
  “干得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大泽真五郎笑呵呵的对罗文定举起酒杯。红色液体就像流淌的鲜血:“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大胆,敢在海军俱乐部外袭击晴气,换我是不敢作这种计划的。”
  “他们都是老手。”罗文定微笑着说,不过他更担心的是大泽:“对你有没有影响?近期最好停止见面。”
  晴气的行踪是大泽提供的,他被刺杀后,日本谍报机构必定会在内部展开调查,大泽的处境将会变得艰难。
  “影响不大。”大泽自信的说:“这次最好的是将上海特高课课长野天一起干掉了,所以排查的范围很大,因为他们不知道是针对谁的,野天与军统的关系十分紧张,军统早就扬言要干掉他,所以….。”
  大泽双手一摊,脸上露出滑稽的笑容,罗文定想想后,也露出一丝笑容。特战队到上海来执行任务,没有与军统打交道,而是由他直接提供支持,虽然这违反了他们这条线不参加任何行动的指令,但罗文定自信是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
  “这是平沼骐一郎上台后,军部与海军方面的情报。”大泽递给罗文定两张纸条:“日本国内争论很激烈,先生在虞城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完全把军部那帮家伙打蒙了,他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先生说得太对了,只要中国坚持下去,必定能打败日本人。”
  “近卫发表了个声明,就下台了,平沼打算怎么办?还是按照他的声明办?”罗文定问。
  近卫文麿在下台前发表了一个声明,在这个声明中,近卫虽然保持了强硬,表示不放弃膺惩中国,要求中国承认满洲国。但却又透露出希望与中国国内的有识之士合作,共建新东亚秩序。
  这个声明被西方记者大肆嘲笑,西方评论在此种情况下提出和谈,无疑是个信号,日本快撑不住了。
  《大美晚报》的外籍记者欧根分析了最近两年日本的财政收入,以及他们在军费上的投入,认为日本财政已经不堪重负,最近半年国际油价、橡胶价格、铁矿石价格猛涨,比较三七年价格上涨了80%,这对日本又是一个沉重打击,日本外汇储备在急剧减少,美国宣布外贸结算必须以黄金或美元结算后,日本的经济雪上加霜,仅有的一点外汇迅速缩水。
  相反中国方面由于很少进口,主要矿产品都能在国内找到,国际上已经对中国实行武器禁运,因此中国的经济压力反不如日本来得大,而且由于实行通货膨胀政策,信贷资金充裕,迁到西南的工厂均获得大发展,经济在战争的刺激下获得较快发展。
  “如果战争再打上几年,日本人就要把他们的包裆布摘下来卖给美国了,不,恐怕连包裆布都没有了。”欧根嘲笑道。
  “近卫留下一个烂摊子,平沼也没什么好办法,”大泽努力压抑心中的兴奋:“最近内阁通过了《扩充生产力纲要》,要扩大生产,可财政收入的大部分要用于军事行动,可用于经济的实在太少。”
  “此外,陆军和海军还有外交部就三国同盟展开争论,陆军强烈要求建立三国同盟,海军和外交部坚决反对,我看这个内阁长不了。”
  这些情报应该算是战略情报,与中国战场有关,但关系比较远,罗文定更关心中国派遣军的情况。
  “南京方面有哪些动向?”
  “暂时没有,不过按照日军惯例。战败了就有批军官受到处罚,不过这次有些奇怪,无论华北方面军还是中国派遣军,都没有人受到处罚。”大泽皱眉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国内政局动荡影响了军事。”
  “应该不是,日本军部是个相对独立的部门,权力很大,他能影响内阁,内阁却很难影响他。”罗文定摇头说,这的确是个奇怪的迹象,不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你注意到没有,前段时间近卫下台前通过了一个扩大兵役法案,将兵役年限扩大到十六岁到四十岁,我估计他们这是要增兵了。”大泽眉头深皱,一脸的不解。
  “怎么啦?有什么发现吗?”罗文定立刻发现他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大泽摇头说:“那几年在日本朝鲜之间跑,自信对日本的了解比较多,总认为日本是个很发达的国家,日军十分强大,可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年,疲像尽显,就像要撑不下去的样子,真是难以置信。”
  “这不算什么,要再过几年,你就能看到日本人上山挖野菜了。”罗文定的口气是调侃,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日本国内困难,势必加强对中国的掠夺,沦陷区的百姓将更苦。
  “他们下一个目标是那里?是不是直接回去了?”这次行动之后,大泽对参加直接行动更有兴趣了。
  “不知道。”罗文定转向窗外,蒙蒙细雨更加密了,他没说郭药师在话里透露出,下一个目标在南京,他对这个目标也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畑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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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三)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三)
  大泽心满意足的回到重光堂。两天后土肥原从华北紧急来到上海,说来够可怜的,到上海三条路,坐火车经津浦路到南京,坐飞机直接从北平到上海,坐军舰从天津到青岛再到上海。
  这三条线路以飞机最快,但空军认为在黄淮天空,中国空军依旧占据优势,空中不能保证安全;津浦线更加危险,而且济南到蚌埠段遭受战火摧毁,火车暂时不通,无奈之下只好乘坐军舰,一路辗转赶到上海。
  土肥原的到来让上海梅机关所有军官战战兢兢,这段时间上海的混乱很难令人满意,租界内的抗日活动日益高涨,军统和特工总部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暗杀风潮甚至波及到日本军官。
  “诸君辛苦了。”没想到土肥原没有声色俱厉的训斥大家,反倒是和颜悦色的,可他的这副表情没让在场的军官们感到丝毫宽慰,反而更加紧张,他们有些无措的看着土肥原和他身边那个平和的年轻人。
  “对不起。将军。”暂时负责整个机关工作的情报课长田长宽次深深低下头颅,十分惭愧的说:“我们忽略了租界内的安全警卫工作,不过,晴气机关长的血不会白流,我们已经下令进行报复。”
  土肥原没有丝毫表示只是淡淡一笑:“我过来只是看看,影佐将军过两天要来,他会处理上海机关的问题。田长君,找个地方,喝点清酒,轻松一下,不要绷得这样紧。”
  田长宽次摆摆手,让军官们散去,他陪着土肥原到为他准备的临时住所,临时住所就在重光堂后院,这所院子在战争中受到较大损坏,是最近才重建完工。
  房间不是按照普通的日本方式布置,而是按照中国方式布置的,外间是客厅,旁边是卧室和书房。客厅里摆着一套漂亮的红木家具,土肥原丝毫没把自己当客人,招呼田长坐下,这才给他介绍自己带来的年轻人:“这是河久君。”
  “河久小五郎,请多关照。”河久微微欠身,神情谦逊之极。
  “请多指教。”田长丝毫不敢怠慢,能跟在土肥原身边的人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河久没有过多的表示,简短一句之后,又安静的坐在那。一句不发。土肥原从酒厨里取出一瓶清酒,看看商标:“田长君,居然是笠置庄的清酒,真是难得,你们是怎么搞到的?”
  见土肥原高兴,田长心中也是一喜,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这种酒十分难得,还是池代君从日本带来的,他们海军经常回国,与笠置庄的社长关系比较好,社长体恤皇军的辛苦,捐助了几箱。”
  笠置庄的清酒有几百年历史了,在日本也算是名酒,价格比较昂贵,普通人难以接受,田长也是通过关系搞到一些,自己都没舍得尝一瓶。
  “不错,花了不少心思吧。”土肥原淡淡的说,田长连声道:“那里,那里。”
  土肥原没等他说完,语气一转:“难怪上海如此混乱。你们将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上海如何不乱。”
  田长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土肥原会在这个时候爆发,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样子让土肥原越发生气:“皇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大东亚新秩序才刚刚搭上一片瓦,你们就开始追求享受,开始花天酒地,玩女招待,腐化堕落,这简直是耻辱,是皇军的耻辱。”
  土肥原声色俱厉:“皇军目前困难很大,国内经济困难,民众的生活在下降,各种物资紧缺,欧美开始在经济上绞杀我们,帝国现在非常困难。”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当然我们预先估计错误,对支那的反抗决心估计不足,现在帝国泥足深陷,必须寻找途径结束支那事变,正因为如此,帝国情报机构就必须承担起更大的责任,绝不容许有丝毫懈怠,田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土肥原的指责,田长冷汗淋淋,他祈求的看着土肥原,土肥原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对他进行宣判:“田长君。我知道你对帝国的贡献,但是,我不能容忍你的玩忽职守,你在情报工作中一再失误,你没有发现对晴气大佐的暗杀行动,没有能力制止租界内的反日行动,对军统在租界内的行动熟视无睹,导致我们大批朋友遇害,作为情报课长,你要负主要责任。”
  田长面露死灰,他已经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了,土肥原厚厚的嘴唇冷冷:“田长君,为天皇陛下尽忠吧。”
  “阁下,我们一直在尽力围剿军统,围剿租界内的反日活动。”田长心有不甘,大声为自己分辨:“我们成立了以支那人为主的特工总部,租界是国际区,我们日本人行动不方便,只能由他们出面,而特工总部刚成立不久,还无法与军统对抗。”
  “这不是理由,据我所知,李士群要求每月提供给他五十万元。晴气君同意了,可你呢,却处处阻挠,导致他们每月只能拿到二十万,这怎么解释。”土肥原冷冷的问道。
  田长面如死灰,他没想到土肥原虽然在华北,对这里的事情却了如指掌,的确,晴气是批准向李士群每月提供五十万,但他不喜欢这个人,认为这个人两面三刀。不值得信任,因此更相信丁默邨,而丁默邨也对李士群把握特工总部感到不满,于是俩人联手对李士群施压,首先卡的就是经费,不过,说他只给了二十万却是冤枉了他,丁默邨那里还给了十万。
  “李士群并不能承担重任,他只会浪费我们的经费,为他自己牟利,他任用的那个吴四宝就是个地痞流氓。”田长继续分辨,吴四宝是青洪帮中人,这个人完全是是个混混,李士群用他担任警卫队队长和执行队队长。
  吴四宝担任队长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数次绑架上海富商,走私鸦片的卡车甚至被日本军队查获,行事上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
  但土肥原显然更了解中国,他知道在上海这些混混地头蛇恐怕比政府特工更有用,他对田长更加失望,在上海这么长时间,居然对上海一无所知,他对这个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田长君,像个武士那样为天皇尽忠吧。”土肥原拍拍他的肩头,就像劝说老朋友出门去散散心那样轻松。
  田长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他缓缓转身,步履沉重的向门外走去,到了门边,忽然转身从土肥原和河久一躬,土肥原和河久也回礼,房间里的气氛沉重无比,空气就像停滞了一样。
  等房门关上,土肥原才轻轻叹口气,河久也叹口气,他知道土肥原在难过什么,他对中国完全判断错了,他在中国二十多年。策划了无数阴谋,除了皇姑屯事件,其他的阴谋大都被中国人发现,但最终却获得成功,毫无疑问这是日本政府在后撑腰,中国政府步步退让的结果。
  可全面战争爆发后,他才发现,他完全看错了,如果说,南京徐州是轻敌的话,那么虞城一战就表明了中国军队的顽强战斗力。中国民众的民族意识空前高涨,相反日本的困难却在日益增大,现在他们不得不主动寻求和平,寻求体面的和平。
  “我知道,李士群用了些地痞流氓,但这些垃圾有时比正规的特工人员更管用,他们熟悉上海,熟悉上海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熟悉这里的人,这里的事,用他们调查,事半功倍,将来你要充分明白这点,利用好他们,上海的事情就解决了大部分,不过你要警惕的是,戴笠与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的关系很好,他们很可能利用这点,脚踏两只船。”
  “明白,先生。”河久平静的点点头。显然他与土肥原的关系不一般,没有像常人那样称呼他为将军
  “影佐将军明天会到上海,他将亲自担任梅机关的机关长,将来梅机关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策反,利用支那人为我们服务,单靠帝国是无法征服支那的。”土肥原语气沉重:“这点至关重要。”
  “我看汪精卫就不错。”河久点头:“他对帝国很友好,更重要的是他对蒋介石不满,是他最重要的政敌,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将他拉过来。”
  “看来我没看错你,”土肥原对河久的敏锐很满意:“汪精卫也是我和影佐的共同选择。”
  土肥原原来的选择是吴佩孚,但吴佩孚提出一个要求,即日本军队退出包括东三省在内的全部中国领土,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不敢接受的,不管他们怎么劝说,吴佩孚决不放弃这一条,最后上门的齐燮元、江朝宗等人被他大骂而出,吴佩孚计划无疾而终。
  “根据我们的情报,汪精卫对蒋介石的不满更加深了,我们与高宗武在香港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影佐君这次到上海就是亲自来主导香港谈判的。”土肥原起身倒了两杯清酒,递给河久椅背,河久欠身表示感谢。
  土肥原没有管其他,自顾自的说下去,说实话从吴佩孚身上,他又一次感受到中国人的决心。按照他对中国军阀的一贯认识,这些人为了权力可以付出一切,可这次却不灵了,不但吴佩孚,连曹锟这种粗鄙之人也坚决拒绝与日本人合作,这让他极为震惊。
  “梅机关将来的工作重心不是直接与支那人对抗,而是寻找支那人中的合作者,像这次刺杀支那将军的事情决不要插手,派遣军司令部要做就让他们去做,”土肥原对晴气为暗杀提供支持感到非常生气:“这是怯懦的表现,应该在战场上击败他,否则只能让他的声威更盛,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明白,先生,”河久再次点头:“不过,我对晴气君的被杀感到有些迷惑,他们的调查十分含糊,很多地方解释不通,他们在那里遇刺究竟是偶然还是事先策划好的,如果是策划好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使我们这边泄露的,还是特高课泄露的,是怎么泄露的?袭击者是那里来的?是军统还是中统,或者是忠义救国军;这些都没说清楚,调查过于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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