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节

  范汉杰的语气非常严厉,榆垡是这次作战的重心,只有占领了榆垡才能在河北站住脚,才能在掩护对固安的攻击,才能吸引日军进攻。同时第六军攻占庞各镇后,榆垡还能提供防御纵深。
  命令虽然严厉,可俩人的神情还是很轻松,他们都非常有信心。根据情报,从庞各到榆垡只有日军一个联队,总兵力不过三千多人,而范汉杰调了七万多人,十多倍的兵力进攻。而且,第五军一直是国军劲旅,装备和训练都是第一流,是第一批全军更换美械的部队,也是第一批整军部队,全军在美国顾问指导下训练了整整两年。
  从鄂北会战到现在,第五集团军还没有打过什么正经八百的战斗,庄继华一直拿他作威慑力量,在西线压住谷寿夫,让他不敢将兵力投入到山东。
  田野上,上百辆坦克,以战斗阵形展开,炮口喷出火舌,炮弹在阵地上爆炸,腾起朵朵烟雾。坦克带着高速冲向日军阵地,两枚炮弹相继集中领头的t34,在外壳上发出当当两声,t34继续**炮弹,只用了一发炮弹便将暴露的战防炮摧毁。
  坦克越冲越近,一声哨响,十几条身影从战壕里冲出来,高叫着冲向坦克。机枪疯狂扫射,爆炸带起阵阵血雾,残肢断臂四处飞溅,t34吼叫着冲过血雾,冲进日军阵地。
  阵地上的日军动摇了,一些士兵脱离战壕,向后狂奔,机枪喷出火舌,日军惨叫着倒下,军官们拼命呼叫,制止士兵逃跑,一个勇敢的军官将手中的汽油瓶砸在坦克上,坦克上随即腾起大火,军官还没来得及跳回战壕,便被后面坦克的子弹击倒。
  高桥政脸色阴沉,第一线就这样被突破了,从第二线阵地上又跃起几十个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坦克,高桥政心中揪得紧紧的,祈祷这波肉弹攻势能产生效果。
  “轰”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高桥政大惊,扭头看,一辆谢尔曼从侧翼冲进来,接着另一辆谢尔曼也出现了。
  胡献群对榆垡的进攻分成两路,坦克一团从正面进攻,而主力却是侧翼的二团,96师师长余韶亲自率领两个旅,秘密迂回成功,紧随坦克冲进榆垡。
  高桥政率部退入镇内,余韶毫不退让,率部追进镇内,随后立刻分兵向北迂回,双方展开逐房逐屋争夺。正面的中国军队也冲进镇内,胡献群随即命令分出一部从右翼迂回,中国军队迅速动作,将高桥政包围起来,四面围攻。
  “部队已经四面被围,大队决心全体玉碎,祝皇军武运长久天皇陛下万岁”
  高桥政心存死志,将部队分成数股,各自为战,从村内打到村外,又从村外打到村内,子弹打光了便从尸体拣,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高桥政也两处负伤。
  “我们要去靖国神社了。”高桥政躲在一个角落,喘息着对身边的士兵说,他的脸上有种绝望的笑容。士兵边给他裹伤边说:“队长,长官会来增援我们吗?”
  “怎么,你们怕了”高桥政目露凶光,狠狠的瞪着他们。
  “不…,不怕。”士兵迟疑下答道,他是参加过武汉会战和对苏作战的老兵,不是那种菜鸟,更不是长官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普通士兵,他非常清楚,如果联队长山崎不派援兵,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好”高桥政故作豪迈的挣扎着站起来:“走随我杀支那人去。”
  围在他身边的七八士兵跟着他站起来,断墙外,枪声在远处响起,不时有绝望的高呼隐约传来。高桥政将手中的m18冲锋枪拉上栓,领头冲上镇道。
  “跨过大海,跨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高桥政高唱着战歌,身后的士兵们齐声相和,豪迈的战歌中,高桥政眼前浮现出家乡,那美丽的山川,绿树掩映下的小屋,秀美的妻子正在房间忙碌,幼小的儿子正和姐姐在院子里嬉戏。巷口几个中国士兵凶狠的冲出来,随即倒在弹雨中,两枚手榴弹从巷口扔出来,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两声猛烈的爆炸响起。
  烟雾没有散去,从硝烟中冲出来几道人影,三九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声激烈响起,高桥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最后的士兵张开双臂迎着弹雨冲出去,身上瞬间被穿透几十个弹孔,高桥政坐在地上喘息,枪声平息了,周围脚步声响起,高桥政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他想站起来,可就感到腿上无力。
  耳边响起妻子和子温柔的小调,他已经五年没回过国了,和子的信也很长时间没有来信了,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样,将来会不会好,自己死后,她们怎么办?
  慢慢的,高桥政将手中的枪扔出去,挣扎着站起来,聚齐双手,迎面是个年青的中尉军官,脸上沾满硝烟和泥土,军袖卷起,两眼凶狠的盯着他。
  “我….”高桥政刚要说,我是大队长高桥少佐,那个军官闪电般的端起枪,一串火舌冲出,高桥政在最后一刻,就感到身体被一股股热流穿过。
  “我不想死。”高桥政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四个字。
  中尉提着三九步枪,扭头对士兵说:“向团长报告,击毙日军少佐一名,可能是鬼子大队长,去,把脑袋取下来。”
  当晚霞灿烂时,榆垡镇的枪声彻底平息,胡献群却没有让部队休息,余韶率领267旅留守榆垡,他率领坦克师和两个步兵旅顺着大道向庞各镇进攻。
  “好范汉杰动作迅速,打得好”
  作战室内,白崇禧大声叫好,攻克榆垡,意味着整个作战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最危险的便是在攻克榆垡之前,如果这个时候冈村宁次在侧翼反击,范汉杰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冈村宁次的动作怎么这么慢?”白崇禧有些不解,他扭头问庄继华。
  白崇禧的疑问很有道理,日军在大兴和房山有五个,他和庄继华分析过,认为冈村至少可以调动两个师团进行反击,他们一直为此担心,所以一再提醒范汉杰,要注意北面,警惕冈村的反扑。
  为了防备冈村反扑,庄继华命令正在围攻曹家务的二十二集团军,抽调一个师北上,随时准备驰援河北;另外,命令二十三集团军和第一机械化集团军秘密北上,但不准投入战斗,停留在南尧、刁窝一带,一旦范汉杰有变,立刻迂回反击。
  “我看冈村是不得已,”庄继华不像白崇禧那样激动,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杯咖啡在慢慢搅动:“恐怕这个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出乎冈村的意料。不过细想下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哦,那你说说。”白崇禧走到他傍边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首先,我们有空中优势,日本在白天基本不敢上路行动,这严重影响了冈村调整部署;其次,经过整训后,我军战斗力大幅上升,而日军呢?由于在鄂北山东会战中损失大量老兵,新兵太多,导致部队战斗力下降,此消彼长….。”
  庄继华作了个姿势:“现在我倒担心,冈村又缩回去了,不上套了,这才是麻烦。”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十四)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十四)
  “怎么?冈村会缩回去?”白崇禧有些不明白,按照现在的局势,第五集团军迂回固安成功,整个日军战线已经被割裂,固安守军被合围,固安守军要么突围,要么调兵解围,没有第二条路,否则固安守军将被全歼。
  一旦固安守军被全歼,接下来一定是廊坊,廊坊与天津的联系现在只能通过北面,武清受到中国军队的攻击,天津守军已经无法从东面支援廊坊,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天津实际上也被割裂,如果不采取措施,坐视中国军队的行动,整个华北派遣军将被中国军队一口一口吃掉。
  所以在白崇禧看来,冈村只有一个办法,反击,调集在北平城下的日军,以及集结在北平以北的坦克集团,进行反击,没有其他办法。现在庄继华居然说冈村要缩回去,怎么缩回去?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庄继华点点头,他的目光望着地图,眉头皱着:“榆垡被攻克,冈村很快便会想到,他失去了最好的反击机会。冈村与其他日本将领不同,他没有那么狂妄,比较清醒。榆垡如此之快的失守,冈村不得不重新评价中国军队的战斗力。”
  庄继华的情绪有些高了,他将咖啡放在桌上,站起来走到沙盘前,白崇禧和何畏上官竣等参谋也走过来,将沙盘围住。
  “冈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继续南下,进行反击;另一个方案是,停止南下,南下部队向北平聚集,横山勇派兵接应廊坊守军突围,进入天津,任由我军分割包围天津,用天津吸引我军,而北平守军则负责骚扰牵制我攻击天津部队,只要天津能坚守二十天,关东军也就到了冀东,同时也达到消耗我军实力的目的。”
  白崇禧眉头深皱,他轻轻摇头,表示反对:“我军总兵力超过日军数倍,横山勇将河边正三接到天津,总兵力也不过十二三万,我军调集三十万兵力围攻,其余还剩下至少五十万对付北平守军,北平骚扰不可能有效果。”
  何畏首先表示赞成:“是的,我军兵力优势明显,如果任凭我军割裂平津,就算横山勇能坚守天津三十天,关东军入关,我军也可以从容吃掉天津守军,而后依据天津与冈村周旋。”
  庄继华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盯着沙盘,在脑海中推演整个会战的进程,冈村会怎么办?这个问题从得到攻克榆垡的报告后,就在他脑海中转动,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冈村还有更好的办法,当然冈村最符合他的意图是继续执行南下反击。
  “冈村还有个策略,”上官竣插话道:“南下部队分成两部,一部靠向北平,一部增援天津,使天津兵力增加到二十万左右,如此增加我军围攻天津的困难。”
  这倒是庄继华和白崇禧没想到的,沉默一会,白崇禧长出口气:“不管怎样,首先拿下固安,打开整个战线的突破口。”
  “说得没错,”庄继华点头说:“不管将来冈村怎么作,攻克固安对我军非常有利。命令甘丽初,连夜进攻,必须在冈村作出反应前,拿下庞各告诉他,他已经慢了电告杜聿明,必须堵住横山勇,不准他向廊坊迈出一步”
  武清日军在午后转守为攻,以三个师团向西进攻,试图打通与廊坊的联系。负责进攻武清的是唐淮源第三军,唐淮源对此准备不足,加上兵力不占优势,被击退五公里,退守豆张,与攻克豆张的七十二军结成一遍,阻击西进日军;潘文华见状亲率四十七军北上,在侧翼发起进攻,日军被迫分出132师团对付潘文华,攻势顿衰,到日落时分,双方在豆张外围形成对峙。
  “电令宋希濂,三天之内拿下固安”
  庄继华不再客气,到目前为止,中国军队利用固安方向的薄弱,首先从固安一线突破,然后死死掌握着战场主动权,冈村宁次还没有拿出有效办法挽回主动。
  夜幕降临,又一天过去了,赤鹿理心情沉重的从司令部出来,支那军的攻势持续不断,曹家务周围阵地悉数失守,师团损失惨重,267联队近乎全军覆灭,联队长富川在率部反击中阵亡,残部在参谋长麻生的带领退入镇内,中国军队已经从四面包围了曹家务。
  绕过两道断壁,一阵呻呤传入耳中。几百名伤员出现在赤鹿理眼中,曹家务现在已经不能称为镇了,全镇没有一所好房子,伤员们只能待在露天,忍受四下里吹来的寒风。
  赤鹿理走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北川的身后,北川正在寒风下饶有兴趣的喝酒,赤鹿理没有发火:“北川军医,情况怎样?”
  军医北川扭头见是赤鹿理,不慌不忙的将酒瓶塞进兜里,站起来向赤鹿理敬礼:“报告师团长,没有困难,伤员不多,药品还有。”
  赤鹿理点点头,伤员是不多,这里的伤员大都是刚开始受伤的,今天受伤的伤员,轻伤员还在前沿作战,重伤员大都由同伴补了一枪。
  北川跟着赤鹿理穿行在伤员中,伤员们躺在干草铺成的床上,身上仅有一床军被。伤员们见到赤鹿理纷纷举手行礼,赤鹿理始终面无表情,几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在伤员中穿行,赤鹿理微微皱眉,扭头问北川这些是什么人。
  “慰安队的***,来医院帮忙。”北川的回答很平静,赤鹿理这才想起来,在战前有群***来师团慰安,没想到她们居然没走成。
  ***是日军特色,实际就是随军ji女,她们不属于日军编制,而是归商人管。之所以建立随军慰安队,实际是因为日军在攻占江南过程中**了很多中国女人,被西方记者报道,引起国际谴责,同时,大量的**引起性病泛滥,于是军部下令组建随军慰安队,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由商人来具体负责。
  ***的来源非常混乱,有些是来自国内的妇女挺身队,当然自愿从事这行的日本女人还不多,大量的***来自朝鲜和中国,随着日军战败后撤,中国***大量被灭口和逃亡,只有来自日本和朝鲜的***随军后撤了,继续在平津地区为士兵服务,也正是因为控制区缩小了,122师团才来了一个慰安队。
  “长官,”
  赤鹿理扭头看却是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士兵,绷带从左边到右下,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士兵努力抬头,用半只眼睛望着赤鹿理:“前线怎样了?我们能打破支那军吗?”
  赤鹿理在心里苦笑下,支那军的战斗上升幅度之大,简直让他惊讶,师团仅仅作战两天便大部玉碎,如果支那军持续这样的攻势,援军明天到不了,那么明天便是师团的末日。
  “会的,要有信心。”赤鹿理弯下腰,拍拍士兵的肩膀,可这时他注意到,北川的脸上滑过一丝苦笑。
  没等赤鹿理说什么,传来两声枪声,北川顿时跳起来,大声命令将火堆熄灭,守在火堆旁边的的士兵连忙将火堆熄灭,天空传来发动机的声音,飞机很快飞过,又很快回来,在天上盘旋,照明弹从天而降,将镇子照得透亮。
  炸弹从天而降,镇子迅速被火光和烟雾笼罩,赤鹿理大为震惊,迅速向司令部跑去,中国空军很少在夜间轰炸,今天晚上却来了,这只能说明中国军队今晚要继续进攻。
  “小心”北川叫着将一个女人扑到在地,一枚炸弹在附近爆炸,硝烟过后,北川抓住那个女人凶狠的骂道:“不想死就找个地方躲起来”
  火光中,北川发现这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眉目清秀,女人的神色慌张:“对不起,对不起”
  北川叹口气松开女人安慰道:“没什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说着,他感到肩上好像有东西,伸手一摸拿回来一只手掌,女人低低的惊呼,北川却无所谓的扔掉,伤兵们没有办法,只能躺在这里祈祷,祈祷炸弹不要落在自己身边。
  北川拉着女人躲到一堵断墙后面,炸弹不断落下,这种轰炸就是覆盖性的,目标就是杀伤有生力量,你只能躲,躲过去再迎接下一次轰炸。北川背靠着墙壁,从兜里拿出酒瓶,美美的喝了一口。
  “我们会死吗?”女人低低的问。
  “会,”北川满不在乎的答道,感到女人的沮丧,他笑了笑:“就算今天不死,过几十年还是要死的,我还没见到过不死的人。”
  女人噗嗤一笑,火光下,北川感到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很美,脸部弧线生动,皮肤很白很细,是种让人心动的美。一时间他有些口干舌燥,酒精涌上来,他冲动的将女人拉进怀里,没等女人发出惊呼,嘴唇便种种的压在她柔软的唇上,另一只手则粗鲁的伸进她的和服内,抓住她的ru房,使劲的揉动。
  女人只是在开始稍微挣扎了下,随后便开始迎合,俩人口舌交织,发出呜呜的声音,炸弹又是两枚炸弹在附近爆炸,泥块纷纷落在俩人身上,可俩人都没有理会,北川感到情绪高涨,伸手拉下女人的裤子,火光下,两条光生生的大腿。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十五)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一节突破(十五)
  “轰”“轰”“轰”炸弹接二连三在四周爆炸,中间却夹杂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声,照明弹在空中飘荡,大地上雪亮一遍,北川将女人死死顶在墙上,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叫嚷,身体剧烈耸动,两条白晃晃的腿在他身后乱晃。
  发泄过后,北川倒在地上直喘粗气,那一瞬间太舒坦了,以前从未想到有如此舒坦,大学毕业后,入伍已经四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行伍生活,但对军中的某些情形还不习惯,特别是在女人上,他从未去过慰安所,也从未对那些被士兵抢掠来的中国女人动过心,作为医生,他始终记着老师的教导,医生的天职就是解除别人的痛苦,所以他必须要有悲天悯人之心,不可以让冷漠、金钱、权力腐蚀医生的思想。
  这些年,他始终坚守这些信条,可今天,他守不下去了。在军中待了四年,对军事形势有所了解,他判断部队很难坚持过明天,甚至连今晚都挺不过去,他就要死了,在去靖国神社之前,他一定要尝尝女人的滋味。
  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女人贴过来,在他耳边低低的呢喃:“我们会死,是吗?北川君。”
  北川没有回答,在日本,女人的地位不高,不管她出身如何,在男人面前,女人始终要低一等,更别说这种军ji了,根本没有地位,在军队中,她们被列为军事用品。
  “可我不想死,”女人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哭音:“我不想死”
  “你干嘛要到这里来?”北川的语气中有些不屑,他感到身后的女人不停的颤抖,天上的飞机在肆虐过后,就像射*精过后的性器,软不拉挞的飞走了,可支那军的炮击又开始了,不过炮弹主要集中在镇外。
  北川准备站起来,女人突然开口道:“我哥哥在缅甸阵亡了,家里没钱了,去年父亲也应征入伍了,听说到支那来能挣钱,挣很多钱,我就报名来了。你呢?”
  北川心一震,我为什么到这里来?这些年看够了杀戮,看够了死亡,为天皇开疆拓土,为帝国建立功勋?可他从来都没想过什么功勋,也从没想过什么开疆拓土,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会死的。”女人松开手臂,低声抽搐起来。
  周围伤兵的惨叫声传来,不断有人在呼唤,医生,医生,北川习惯性的站起来,刚要迈步,一声短促的呼啸直扑而来,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将女人扑到在身下,炮弹在断墙外爆炸,断墙应声倒塌,将俩人掩埋起来。
  北川努力挣扎出来,随后将女人从土堆里刨出来,女人的披头散发,目光惊恐而呆滞,他一把抓起她,在她耳边叫道跟我来,拉着她在瓦砾中快速奔走,跑进一处小院,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不想死就待在里面,枪声不停,就不要出来”
  北川将女人推进地窖中,又将木板盖上,将稻草柴禾胡乱,想了想,又将木板提起来,将随身带着的水壶扔下去,再将木板盖上。
  将女人安置好了后,北川转身向,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北川君,请您好好保重,拜托了。”
  北川脚步一滞,随后又快步向叫声跑去。
  镇子四周枪声不绝,不断有伤员送来,这些伤员绝大部分都是重伤员,北川象台机器一样,在手术台上忙碌,和他一起忙碌的还有医院另外两名医生,医院一脚很快堆满断肢。
  手术室外,伤员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前线的战况不断从送伤员的救护兵口中传来,支那军攻势极其猛烈,外围防线正在激战。
  半夜,枪声暂时停止,炮声随即响起,北川现在却没事了,伤员消失了,这时从外面跑来一个军官,在伤员中大声宣传,要求凡是能拿得动枪的伤员一律重返前线。
  “帮忙把他们扶到前线去。”军官向医生和护士招呼道,几十个伤员伸出手臂,表示可以返回前线,***们连忙将他们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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