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周末的桃子，没有去处当然要回去妈妈的公寓。
  她一边大厅和房间四处张望一边在玄关处换了居家拖鞋。空荡荡的屋内这个时候的妈妈已经回到公司开会。将购买的商品放在长桌上，预料到家里没有任何能吃得上的食物。桃子回来之前专门去了趟超级市场。
  妈妈的饮食自然会在外面解决。
  她不会浪费时间也不会在家做饭，所以桃子家里冰箱永远空空荡荡。
  什么牛奶、各种肉类赏味期短的蔬果青菜不会买，就算买了也只会塞在冰箱里呆到发霉。各种营养稍微均衡即刻微波炉加热的速食或是允许长期贮存的少量罐头食品首选。水果也是，买一两天吃得完的量就好。还有哦妈妈不喜欢吃太甜的水果。
  一人个的自由时间，不要太开心了。桃子因为作业瓶颈关系想放松放松，买了新的参考书再学吧。
  在家才敢大大方方从包里拿出前几天从图书馆里偷偷借了几本自己想看的书籍放松，歪歪扭扭缩躺在沙发上脚尖晃动拖鞋来回摆动。
  不用考虑体态动作是否不够淑女还是粗鲁，书的内容妈妈是否允许，桃子怎么自由怎么随意。
  逐渐进入剧情的桃子，拖鞋掉落也懒理会了。沙发里躺的姿势过久她翻了身，紧张的换了匍匐下趴的方式专注。
  在客厅的地毯上双肘撑地，翻页后的手指无意识小习惯性放在嘴唇上。情节曲折，少女全心投入小说内，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撩人抚媚，无人欣赏到隐晦身体诱惑。
  某种强烈的冲动她又再次重新读了一遍《呼啸山庄》。某种失落的情绪，是知晓的结果还是如磐石沉重的角色关系、呼啸而过的透出寒气的悲惨命运，遭遇作为读者再次被伤害到。
  但是已经和她在中学时候第一次阅读后有了出入。桃子记得那个年纪的女生们疯狂的吸食关于恋爱的爱情故事，各种音乐、文学、电影乐此不疲。渴望这样的作品，期待自己青春拥有关于爱情关于浪漫的书籍情节，代入羡慕的角色去拥有。
  桃子并不憧憬，这仅仅只是作为多一个与朋友对话的一个话题。
  那种迷人又危险的关系，冲破任何禁忌不像自身桃子本身亲情的乏味、没有伙伴显得无趣。
  同样的，当时作为中学生的桃子这些不能让妈妈看见的“禁书”也绝对不会在家里阅读。桃子每次都等到在白昼家里做作业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出来，不会有任何担惊受怕。也的确是对白昼家里潜移默化有了安全感的依赖……
  她当然没有跟当时正篮球着魔的白昼谈论这些话题除了怕被嘲笑还有两人隔阂，白昼心思也不在桃子身上以及青春期抗拒与从小到大的两人捆绑，男女有别刻意隔开距离。
  当时以为刻画的就是刻骨铭心爱情的模样。年轻的女生不止是桃子，惋惜这样的结果又憧憬着拥有这样的破碎爱情去证明爱情。
  似乎想远了，拉回来自己思绪。
  现在她不那么认为了，桃子稍微能够更清楚，更全面感受。桃子不想让白昼和自己变成这样。
  她更可怜男女主角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凝望。不放手的爱太痛苦了。不忍被爱折磨的想到「是不是还有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呢。」
  早已知道结局的她，退缩的性格已经遗憾在无数次段落中去寻找男女主“其实这里是有机会退出的。”
  或者是纤细敏感的她总是能够自己代替，去镜像化自己。
  况且文章里与自己深深共鸣的还有主人公和女主是青梅竹马，说起青梅竹马就不得不让桃子想起同样自己的发小——白昼。
  每次想起白昼她的心就像被针戳了一下心脏骤缩停顿……
  所幸，桃子不是勇敢的人。
  现在这样也很好，虽然常常会想起白昼，只要有小小的苗头，桃子就去学习不让自己沉溺过去。
  有点释然，或许自己一直在做迷糊的选择，但其实，还是有点成长的吧。
  因为剧情让人过于投入以致恍惚在现实世界里晌午后，乱糟糟做不下作业，便逛了逛书店。
  想起自己还有不懂的地方。下意识就走到自己最常在这面摆放柜里择选参考书，她随意翻动一本，再选了几本练习题册，顺势就在新买的书上毫不在意折角做着记号。
  坐扶手电梯下去就在瞬间瞥见陌生又有点印象的脸庞，以为「人有错眼」并不为意。知道对方也注视着桃子本人，桃子又重新回望。
  没有想到居然遇见了代课班主任，老师提着战利品正从游戏体验店门口出来。
  桃子微张着嘴巴疑虑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老师已经看见了石见至同学，并且叫了叫她的名字并叁两步来到了桃子面前。
  “居然在这里能遇见石见至同学啊！”老师穿着深色水洗工艺牛仔外套，同色系的工装裤。冷帽盖住除了黑眼圈有点重之外，褪去穿得正式老套显年轻了不少。
  “老……老师你好……”桃子迟顿乖巧鞠躬。
  “叫我阿柳就好。”柳颂像以往他在班级所有提的那样，随意点称呼他阿柳。
  桃子注视着这个手里还握着装着电子产品相关游戏的袋子，对方大大方方并没有躲藏藏起来，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师。
  也许察觉学生们似乎更喜欢原来的班主任或者也觉得自己不够格当班主任，他稀释教师的身份让所有人叫他阿柳。
  个性随和的他是桃子遇到第一个让学生可以直呼他的名字的教师。别的任教教师或者老练的训导主任并不喜欢这样的老师代表。
  这会给学生们一个错误的信息就是老师和同学打成一片。即使在这样学校里，过分强调平等也让同学没大没小老师的威严也会受损。
  只是柳颂本人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渐渐的其他老师也开始对他称呼不再多说什么，比他大的老师有些会称呼他小柳，更多还是小柳老师。
  “小柳老师太乱来了！”当然也会被资深老师批评。完全下意识把柳颂当作是年纪大一点更懂事一点的学生对待，教训道。
  男同学们前一个礼拜还非常不爽阿柳，年轻的柳颂无论是作为同性之间正直青年的年龄、价值观、处世方面以及脸蛋的原因存在他们于那个年纪的受到挑战，偏见仇视。
  不料得知他玩游戏特别厉害之后大伙儿对他态度立变。一下子拉近距离还崇拜他，猛夸他为“大神”。连他本人自己也调侃他年轻的那个年代为什么就没有电竞选手这个职业。
  他不像老师更像个孩子王。
  只是生活中嬉笑玩闹只是出现于学业外，或许知道自己各方面不够经验。柳颂强制要求自己，对于自己工作的要求一点也不会糊弄，也绝对不碰任何游戏。
  只要有学生不懂的题目找他无论多久多忙他也会耐心解答。风趣温暖，轻易偷走不少正处于少女青春期蠢蠢欲动的心……向往着师生之间禁忌爱慕。
  “想玩吗？”看见桃子视线定在观察他手上的游戏。
  桃子被这句话问住愣住好几秒，她甩了甩头否认。“不……但是有其他问题想请教老师……”桃子并没有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同时他也看见桃子胸前抱夹着几本刚买的练习册崭新的书本有几张页面折出了好几个角显得尤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