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医生其实也觉得挺奇怪的,一般撞成这样很大可能性会伤及脾脏,但是这个患者并没有,运气够好的,便说:“去办住院手续吧,他这种情况大概要住半个月到一个月。”
吕清去办好了住院手续,凌琤也被送到了加护病房。
贺驭东总算松了口气,但是一时不能靠近凌琤这一点却让他十分抓狂。后来硬是跟医院商量了成功在病房外呆了一宿!
不知道为什么,贺驭忽然想起在双桥市时的事情来了。当时凌琤躺在屋里的病床上,他睡在外面的椅子上,凌琤大晚上跑出来给他盖被子。
这一恍居然在一起都五年多了,加上那些上辈子的记忆,竟让他有种一对老夫老妻经历了许多事的沧桑感……
不过还好,经历这么多,他们还是这样相爱。
比较遗憾的是,凌琤不能去参加《你的爱是我的海洋》的首映了,而且还得请个大长假。好不容易弄个竞赛第一,还连声夸奖都没听着,够坑爹的。
第三天的时候凌琤才从加护病房里出来,不过由于伤处全在身后,所以一直是侧着躺要么趴着的的。最开始因为脑震荡老是呕吐,过几天也好多了。
贺驭东给他弄了最好的病房,能带到医院做的工作全在医院解决。凌琤精神好的时候就一起聊聊天,拆拆粉丝们送过来的礼物,累的时候就睡,贺驭东工作。
那天李行风虽然听贺驭东的尽量把事情压下去了,但是毕竟见到贺驭东跟贺正平他们随担架出去的人太多,所以总有些风言风语,最后便由世海出面回应了一下这次的事情,只说是因为凌琤拦架不小心受的伤,至于是谁打架,那就无可奉告了。
不过也因为这次的事情,凌琤正式宣布退出娱乐圈,所以最近医院外头总是有些记者徘徊,就为了得些一手消息。当然还有些看过凌琤的电影之后更迷他的粉丝们也偶尔会出现在医院外,更有甚者担心凌琤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才要退出圈子,不过都没有见到凌琤本人。
直到半个月之后,丁老头带着成圣君跟另一名德语戏的同学过来看凌琤来了。当时贺驭东就在,凌琤本来在跟贺驭东谈赵凯跟贺正平的事,门就被敲响了。
成圣君拿着一篮子水果,德语戏的那名学生抱着一捧鲜花,跟牛烘烘的丁老头一起进病房。
贺驭东是认识丁老头的,起身打了招呼。成圣君认识贺驭东,也点了头致意。至于那德系的学生,虽然跟凌琤关系也不错,但是他还是有些拘束,因为他跟贺驭东不熟……
凌琤看出来这一点,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让贺驭东离开,因为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贺驭东看他看得很紧,像老母鸡,证据是,他住院这么些天,成功进入病房的除了吕清跟郑好之外,目前为止只有这几个人。至于肖玉辉跟李灵师,还有其他的一些朋友,贺驭东全部用一个理由拒绝探访,那便是:不高兴。
哪里不高兴?没人敢问贺驭东……
不过在成圣君软磨硬泡下,最后他走的时候硬是带走了凌琤一张照片,说是回去让那些不盼着凌琤好的人把嘴巴闭紧点。于是凌琤跟成圣君还有德语系的那个朋友,以及丁老头在病房里合了张影。
后来三人走了,凌琤才说:“驭东,这回怎么不说不高兴了?”
贺驭东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快出院了,我当然高兴。”
凌琤想起再有四五天就能出院,便说:“恩,出院是值得高兴,我得快点儿补回来,这瘦得,屁股底下没肉硌得慌。”
贺驭东看了看凌琤的屁股,微微勾了下唇角说:“这地的确是太久没耕了。原来还是肥田呢,现在一看就缺水。”
凌琤:“!”
☆、第118章 新生
为了避免被记者拍到,凌琤出院那天特意选了大半夜离开医院。夜深人静,贺驭东带着瘦得屁股里缺水的凌琤出院了……
郑好跟吕清都在,凌琤被贺驭东包得严严实实带进了家门。
这一次住院足足有二十一天!简直刷新了两世记录。上一世患渐冻人症也不是能住院治疗的病,所以凌琤没有住院,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住了这么久。久违地回了家才发现,家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绝非医院这种充满负面气息的地方可比。凌琤怀疑如果不是贺驭东一直陪着他,他早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贺驭东把凌琤扶到楼上的卧室里,将外套给凌琤脱了,随后便让吕清去帮忙热一杯牛奶拿过来。
凌琤拍了拍床面,四下看了看,突然笑着说:“驭东,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都没觉得这边有这么好,今天回来感觉看哪儿都顺眼。”
贺驭东却说:“你在的时候我看这里哪儿都顺眼,你不在我看哪儿都不顺眼。”
凌琤挑眉,“我发现你现在说甜言蜜语是张口就来。”
贺驭东失笑,“我说真的,你到哪儿,哪儿就亮了。”
凌琤扯了扯贺驭东的领带,示意他坐过来,贺驭东便顺势坐到了凌琤身边。凌琤说:“明年下半年我就大四了,本来是想到时候再去帮你的,可是我突然不想再等了。这次受了伤之后总觉得还是不要太大意的好,虽然有李家的人说过我这一世不会再患渐冻人症,但是天命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说不准,所以我想等好了之后就去你那儿。”
贺驭东就盼着这天呢,听了打心里高兴,但也只是敢轻轻地环住凌琤,并不敢太过用力,“这下李行风该高兴了,他上次说要去看你我没让,他天天说要跟你告状。”
凌琤想象自己在顶贺集团帮贺驭东整理整理文件,一起分析分析商业信息,一起吃饭,听听贺驭东的下属跟他打打小报告,似乎也不错,但听贺驭东这种回答还是不满意,便扳着脸说:“怎么,你就不高兴?”
贺驭东轻轻扯了扯凌琤略长长的头发,“一手拿针一手拿线了,还不高兴?”
凌琤没明白这是说的什么意思,便用疑问的表情看着贺驭东。
贺驭东:“笨,望眼欲穿么。”
一手拿针一手拿线,可不,还真是望眼欲穿。凌琤笑着把牛奶拿过来喝了个底朝天,就听吕清说:“凌少,刚才周哥打电话过来问能不能公布你跟丁院长他们照的照片。”
凌琤想了想说:“可以。”
贺驭东略有些不解,“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凌琤奸笑,“一定是爱娱的那个美女主编勾搭上周泽了,这会儿搞不好周泽就在温柔乡呢。”
吕清愕然,“你怎么知道?”他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还真是听到那个女主编的声音了。
凌琤一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表情,挥挥手,“我都懒得鄙视他,这个见色忘义的。”
吕清本来没想那么多,但是这样一听不免觉得有猫腻,便说:“那照片的事还同意吗?”
凌琤“恩”一声,“爱娱的报道内容还是比较靠谱的,再说周泽也有分寸,没事,我估计就是想宣传一下我的美名,谁让我这么帅,奶牛见了都得多挤出两公斤牛奶。”
吕清:“……”
贺驭东:“……”
凌琤觉得自己有些兴奋,本来以为回到家能继续睡但是没成功,感觉好像磕过药似的整个人都特别high。要不是因为身体要完全恢复还差一些火候,他都想拉着贺驭东来几场亲密运动了。
贺驭东自然也是知道凌琤的身体情况,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太靠近凌琤,就怕自己憋得难受。可是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发现凌琤实在是太不老实,就一把把他抓过来扒了睡裤。
剧烈运动不能做,温和一点的总可以吧?这是凌琤的身体自己表达的,可不能怪他。
凌琤于是哼叽到凌晨四点半,才算老实睡着了。
贺驭东白天还有工作要忙,也跟着一起躺了一会儿,不过到了六点又醒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地,给凌琤掖好被子才出去准备上班。
公司总部大楼的设计图定下来之后已经在最快的时间里开始动工,不过今年也只来得及把地基打完而已,因为天冷得不适合做室外工程了,所以想要搬进新办公室,怎么也要再过两年。不过凌琤既然要开始当贴身助理,那怎么着也是该给安排一下的。
贺驭东去了公司之后让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加了套桌椅,又把原来的沙发撤了,弄来一个折叠沙发,折起来是沙发,展开就是床。
李行风看他这么折腾就知道凌琤要过来,也觉得高兴,但是好好的办公室被贺驭东弄得远不如原来那么气派了,因为这人不光加进了桌椅跟折叠沙发,还让人准备了床品,简直太夸张!
贺驭东看了新桌子半晌,“李哥,你说把他的桌子放我桌子的对面怎么样?这样我抬头就能看见他。”
李行风无语,“要不我让人把凌少的桌子对着你的桌子或者直接给你们换一张大的?!”
贺驭东认真地说:“好像也不错。”
李行风:“你干脆抱着他办公不是更好!!!”
贺驭东叹气,“你以为我没想过么?”
李行风:“停!今天的秀恩爱时间已超额,请您明天再继续。”
贺驭东:“……”
李行风是个相当有能力且十分幽默的助理,凌琤见他的次数不多所以了解甚少,但是能在贺驭东身边工作几年,足可证明这人心思慎密。一开始凌琤也有考虑过,他去了会不会让李行风多想,毕竟他也是打着当助理的名号去的。后来去了才发现,完全是自己多想了,李行风想跟他告状,真的不是只有说说而已。
凌琤到大千客这边的办公室第一天,李行风给了凌琤好几张a4纸,话是这么说的,“本来是想跟凌少你当面说的,但是董事长他罪状太多,我怕一时说不清所以全打在上面了,你慢慢看,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就在隔壁的办公室。”
贺驭东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凌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了第一张印有《贺董罪状》字样的封皮,默默地阅读起来。
1.助理:董事长,您该吃饭了。
董事长:不饿。
2.助理:董事长,要不看看心理医生?
董事长:看了也没用,他来了就好了。
3.助理:董事长,今天秘书穿的衣服颜色不错。
董事长:他不喜欢,以后禁止穿这个颜色。
4.董事长:李哥,吕清怎么还不回来?
助理:董事长您这个问题今天已经问了七十多遍了可是我说了七十多遍他明天才回来!!!
5.助理:董事长,这个演员形象挺适合我们公司产品,下一个广告……
董事长:叫什么名字?
助理:王xx
董事长:为什么不是凌琤?!
助理:因为是马桶广告,您说过太毁形象不让凌少接!
董事长:那就给柯宇恒或者肖玉辉。
助理:可是他们也都嫌弃!
董事长:就说是我钦点的,他们不敢嫌弃。
助理:……
6.助理:董事长,员工们一致希望您能跟我们一起参加集体活动,有利于公司大团结。
董事长:没问题,你让组织部去准备,下个月跑马拉松,你们跑,我开车在后面跟着。
助理:……
7.助理:董事长,凌少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您吃饭。
董事长:恩,我这就吃。李哥你也赶紧定下来吧,看你没人关心怪可怜的。
助理:……
n.助理:董事长,今天的秀恩爱时间已超额,请您明天再继续好吗?
董事长:那不让秀恩爱扣奖金好吗?
凌琤:“……”
贺驭东感觉到异样的视线不由抬起头来,笑吟吟地问:“怎么了?他都告我什么?”
凌琤:“你爱我。”
贺驭东愣了一下,“啧,还真是为了放假和涨工资不遗余力,不过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凌琤笑笑,把东西收起来,觉得可以留作纪念。随后他便问贺驭东:“我是不是该去跟李哥商量一下怎么安排工作?或者我能帮你做什么?总不能在这儿当摆设啊。”
贺驭东略犹豫一番还没回答,电话便响了起来。见来电显示是老宅里的,便知许是艾小苹有什么事,果然,就听权大夫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虽不急,却也是要抓紧办的事情,“小东啊,有空回来送你二婶去医院,我这边联系你二叔,可是他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