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怎么,不服气啊?想打我啊?来啊!打不趴下你,我就不是吕明月!”
呃!
韩光宇当真拉了椅子便要上,幸亏韩光华一把将他给扯住了!
“天色不早了,我看早些歇息了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韩光华一边扯了韩光宇,一边对吕家兄弟俩说道。
吕明阳也扯住了吕明月,对韩光华点头,“行,早些歇了吧。”
从前是吕明月跟韩光宇一间屋子,现在看来,这两是绝对不能放一块的了,不然,只怕房子都要被他俩拆了!
韩光华扯着韩光宇退了出去,把自己的屋子让出来给吕家兄弟俩睡,他则去了韩光宇的屋子。屋子早被秦方让人收拾妥当了,就连那些砸了的东西也一一补齐了!
临睡前,韩光宇忽然说道:“哥,我想再去趟青阳镇。”
韩光华翻了个身,侧身打量了眼只留了个背脊给自己的弟弟,想了想,轻声说道:“去干嘛?”
“罗青果不是不想跟我们家合作了吗?我去跟她说说。”
“……”
良久,没有等到韩光华的回答。
韩光宇有些不耐的再次喊了声,“哥!”
“行,去吧。”韩光华突然开口说道:“不过,光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你虽然不是长子,肩上没有承担的责任,但并不是任何事你都可以随心所欲的!”
“我……”
韩光华摆手,示意韩光宇不必解释,“睡吧,不早了。”
另一间屋里,吕明阳同样跟吕明月有着一番对话。
“哥,这事真不告诉祖母吗?”吕明月问道。
吕明阳嗤笑一声,淡淡道:“告诉祖母也没用。”
“为什么?”吕明月霍然翻身坐起,看着吕明阳。
吕明阳细细长长的桃花眼里,便绽起一抹冷芒,淡淡道:“我们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你真以为她选中了韩家,是因为两家沾着亲,往后明锦的日子能过得舒心些?”
“啊!”吕明月一脸不解的说道:“难道不是吗?”
“切!”吕明阳嗤笑一声,轻声说道:“你难道忘了,她原先还想着要将明锦说给叶家呢!要不是叶老夫人叶家没有年纪合适的,推脱了,哪里还有他韩光宇什么事!”
“那祖母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吕明月一脸怔愣的问道,“她老人家最疼的不就是明锦吗?”
吕明阳摇头,祖母疼明锦不假,在可选择的范围内,她愿意适当的考虑明锦嫁进婆家的日子好不好过。但这一切,都是基于能满足她的私欲基础上!更别说,祖母最疼的那个儿子,并不是他们的父亲,而是她老人家的第六子,吕荣辉。
想起那个吃喝嫖赌俱全,已经死了两任正妻,现在又张罗着说第三任正妻的六叔,吕荣辉。吕明阳的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祖母打上叶家的主意,他能理解,若是与叶家能成事,父亲的官职便能再升一升。但当叶家无望,祖母又打韩家的主意时,他便隐隐约约的猜想到,祖母是想拿明锦的婚事换韩家的财富。而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着六叔,吕荣辉!
吕明阳皱紧眉头,对一直盯着他看的吕明月说道:“别问了,睡吧。”
“可是……”
“要是明锦真能嫁进韩家,也不错,韩光宇这人虽然腹黑,但他是个护食的。再说,韩家老夫人又是亲戚,只要父亲一日当着他的官,韩家就不敢为难明锦。”
吕明月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别的,他暂时想不明白,但哥哥说明锦能过得好,这点他听到了。
离着醉仙楼几十里外的青阳镇。
鸡叫头遍外,青果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动,睡在外侧的青萍便也醒了,也跟着翻身爬了起来。
“果儿,你醒得可真早。”
青果看着还打着哈哈的青萍,笑了道:“不早了,鸡叫三遍了呢!”
青萍伸了个懒腰,等人再清醒点了,便拿了整整齐齐叠放在床榻一侧的衣裳穿了起来。
“姐,今天是上已节吧?”青果突然问道。
已经穿好衣裳,正拿着梳子梳头的青萍,闻言一愣,续而瓣着手指头算了算,点头说道:“嗯,今天是三月三,正是上已节,怎么了?”
青果笑了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今天好像是小叔成亲的日子吧?”
“啊,是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青萍失声说道,稍倾不无担心的问道:“小叔成亲,我们家什么也没拿去,你说爷和奶会不会……”
“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青果接了青萍的话问道。
青萍点头。
以罗老爷子和陈氏的偏心,不知道他们有钱还得逼着拿钱,现在知道他们酒楼开着,银子赚着,哪里能就这样轻易甘心呢?想来,怕是等罗兴旺这婚事一成以后,就要重整旗鼓,不遗余力的来找麻烦了吧?
“没事,来就来吧。”青果淡淡道:“只要,他们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青萍听青果这样说,就是知道,青果怕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有心想问上一句,但想了想,还是没问。
娘说得没错,她得认清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谁才是她能依靠的!别弄得跟爹似的,好好的亲人就成了仇人!想起罗兴祖,青萍免不得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他肯定高兴啊,能守着爷奶尽孝,能看着三叔娶媳妇,他怕是连饭都不用吃,看着就能饱呢!”青果笑着说道。
三坑子村正被陈氏骂得头就快垂到地上去的罗兴祖,忽然就打了个喷嚏,他抬起懵然的脸,看了眼正唾沫横飞,手指就差指到他脸上的陈氏,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娘,我真没钱,那酒楼也不是我开的,我不能去问桂花要钱。”
“你没钱?你没钱回来干什么?我把你养得自己都当爹了,还得供着你吃喝?老天爷啊,我这是前世做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陈氏拍着脚又骂开了。
在里屋正与来帮工的人商量着事的罗老爷子,回头便对陈氏骂道:“这大喜的日子,你在嚎哪门子的丧!”
陈氏立刻扯了嗓子对屋里喊道:“你看看你生养的好儿子,大把大把的钱留给媳妇养野汉子,他自己跑回来,蹭爹娘老子的吃喝!我这哪里养的是儿子,我养的就是个讨债的啊!哪天,把我们俩老的骨头啃没了,这才算完啊!”
三坑村的人,其实都奇怪,这好好的罗兴祖怎么就跟林氏和离了!和离也就算了,怎么一个孩子都没跟回来?
有那消息灵通的,往镇上走了一圈,回来就说了,这罗家的人不肯放过人娘几个呢!不是儿子上门要钱,就是女儿上门要钱,果儿娘没办法,只好跟罗兴祖和离了!
私下里,谁不说这老罗家的人不要脸!当然,也是憎恶罗兴祖这没骨头的。你说都出族了,你怎么还能让人拿捏呢!这下好吧,媳妇儿子女儿全不要你了,回家又是人憎狗厌的!真是活该!
“好了,别说了。”罗老爷子吼了一声,回头对罗兴祖说道:“老二家的,你收拾收拾,等会陪着你兄弟去迎亲吧!”
“哎,爹,我这就去换身衣裳。”
陈氏不干了,走进屋子将罗老爷子拉到一边,“你个死老头子,你干什么让他去迎亲啊?他屁股沟里都抠不出半个铜子的人。”
“你知道什么,我有我的主意
罗老爷推开陈氏,进屋继续安排着今天的事。
☆、81投资
因为青果舍得使银子,再加上林小桃自己也配合,她这病比大夫说的要好得快。
这天一大早起来,林小桃帮着把酒楼上上下下的桌椅板凳擦了一遍后,又帮着采买回来的林氏把菜给洗了,眼见这上午没什么活了,便找到青果。
“果儿,三姨出去逛逛。”
青果知道林小桃这是打算出去看屋子了。她当即将柜台上的东西收拾一遍,锁到下面的小柜子里,然后对林小桃说道:“三姨,我跟你一起去,这青阳镇,我还真没好好逛过。”
“哎,那你就跟三姨一起去走走吧。”
林小桃笑着牵了青果的手。
青果便回头喊了一声,“娘,我跟三姨出去一会儿,你注意看着外面。”
林氏拿围裙擦着手,走了出来,“我知道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青果应了一声,便挽着林小桃的手往镇上走了出去。
青阳镇的构造其实很简单,东边是世代居住的百姓,有田有山有地,而西边则是一条看不到头也见不到尾,足有三丈宽的离河。
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是青阳镇很奇怪,靠着河,大家吃的依然是山里和地里的产出,没有人想过在离河里面讨生活。整个青阳镇,竟然找不出一个渔民!
林小桃牵着青果的手,沿着青石铺成的街道慢慢走着,偶尔会停下来,告诉青果,这一块是个什么地方,住着些什么样的人,这些人为人如何。
姨甥俩走了约有个半柱香的时间,眼见得便将大半个青阳镇走完了,越往前走,房屋越来越少,脚下的地也早就不是青石铺成的,成了一条泥沙路。入眼的,也不再是青砖黑瓦交相错落的屋宇,而是几幢寥寥落落坐落在一片荒凉田地间破破败败的屋子。
“果儿,再往前就是田地,没有人家了。”林小桃对青果说道。
青果点头,适才林小桃挑了几处地方问过她的意思,那几处的房子怎么样。她觉得都还不错,现在回头再仔细看看,然后对比下价格估计就能定下来了。
“三姨,这些地为什么都荒着啊?”
林小桃顺着青果指着的方向看去,见是靠近河边的那几十亩连成一片的滩涂,叹了口气道:“以前这些地也种庄稼的,可是一到了六、七月,河水暴涨,种什么毁什么,后来渐渐的就没人种了。”
青果看着眼前长得齐人高的野草,一眼看过去,竟有一种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这得是多大的一块地啊!
青果脑海里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其实更应该说是她早就酝酿成熟的一个计划,只是这计划要成功,必须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天时她已经遇上了地利!
“三姨,那这些地是有主的还是无主的啊?”
“这个三姨到不清楚,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小桃看向青果。
青果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就想着,这些地要是没主的,那我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买下来?”林小桃瞪圆了眼睛,错愕的看着青果,下一刻,却是连连摆手道:“不行,果儿,别的事三姨都支持你,唯独这件事,三姨不支持。”
“为什么?”青果好笑的看着林小桃。
她三姨都不问她买这种做什么,她就说不支持!这也太武断了吧。
林小桃语重心长的说道:“果儿,三姨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人,可是,这块地你说你买来能干什么?之前你买那块荒地,是因为那块荒地上长了地骨子,光地骨子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块地,三姨也跟你说了,你种什么,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么会呢?”青果笑呵呵的看了林小桃,说道:“我要是种油菜,不就是不白种了!”
“种油菜?”林小桃愣了一愣,“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呃!
青果忘记了,这个异世,大家食用的都是动物脂肪油,还不知道什么叫菜籽油。虽然有油菜这个品种,但大家并不叫它油菜,而是叫胡菜。
而青果那个大胆的计划,就是大面积的种植油菜,她要开个油作坊。
根据前世的了解,这油菜种槙,对土壤最大的要求就是含水量必须足。而因为它是头年十月播种,来年五月底收籽,这样她根本就不必担心这离河涨大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