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京城是我们大瀚国的心脏,也是大瀚国的形象所在,若能将它变得更美,何乐而不为?”
  听着皆觉得与有荣焉,面有期待和兴奋之色。
  高云道:“照公子这么说,这可是大工程。”
  严格颔首,“确实。慢慢来就是了。”
  “京城中心的几条主要接到两旁房屋众多,要扩宽只怕不容易。”高风道。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严格很有自信,“再往前走走,最好今天就能把每一条街道都走一遍。”
  几人继续往前。杜鹃带了纸、笔和京城地图,若是有重要的地方,高风就弓着腰当桌子,高云和杜鹃展开地图,让严格做记号。
  路人见状便知道严才卿又在考虑什么大事,自觉地绕远些,以免窥探的嫌疑。
  “严报---”
  街上忽然传出一声喊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马蹄声。行人见怪不怪地朝两边避让。
  最近皇甫玉琛和严格都忙于国事,皇甫玉琛偶尔想到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尽快给严格传话,有时一天甚至要传话三四次。因为不是正式的圣旨,也不算口谕,他便起了个名字叫“严报”,意为有急事要告诉严格。老百姓们若是听到“严报”,就要给报信的人让路。
  严格听到声,在路边等着。
  马不紧不慢地跑到他面前停下,马上的军差跳下来,利落地单膝行礼,“启禀严才卿,皇上让小的给严才卿传话,让严才卿别又忘了吃午饭。”
  路边的人都偷笑。
  严格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你回去后告诉他,知道了。还有,让他下次不要为了这种小事专门让人跑一趟,丢人。”
  军差道:“皇上说了,如果严才卿这么说就回一句,如果你记得吃饭的话我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让人传话。”
  严格无奈,“知道了。”
  军差这才上了马离开。
  严格加紧步伐,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高风几人也暗笑。
  严格脚步顿了顿,还是乖乖地往路边的一家酒楼走,免得明天皇甫玉琛又专门让人来提醒他吃饭。
  陆国公陆恒远远远地看见严格,犹豫了一下,快步追上去。
  “严才卿请留步!”
  严格站住,打量了来人一眼。不认识。
  高风道:“公子,这位是陆国公。”
  “原来是陆国公。”严格拱手。
  “微臣见过严才卿。”陆国公道,“严才卿,微臣有事和严才卿相商,不知严才卿可否拨冗?”
  严格道:“我正要去吃午饭。陆国公不如一起来。”
  “多谢严才卿,请。”
  “陆国公请。”严格坚持让陆国公先行。陆国公乃从一品,才卿则是从二品,外人面前礼不可废。
  到雅间坐定,严格直接问道,“不知陆国公所为何事?想必不是国事。这里没有外人,直说无妨。”
  陆恒远道:“既然这样,微臣便直说了,是有关犬子的。”
  严格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高风低声提醒他,“陆国公只有一独子,路少陵。很久以前在一家成衣铺里......”
  没说完严格就想了起来,“是他啊。”
  “说起来惭愧得很,犬子这几年只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近看他似乎很羡慕风少爷和云少爷,虽然还是没有长进,但至少有了上进心。因此,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劳烦严才卿在第一公司给他安排个事情,好好地磨砺磨砺他。”
  严格挑眉。“陆国公的话实在让我惊讶。我明白陆国公的意思了。让陆公子在第一公司做事不是不行,只是,陆国公,有一点您必须明白。我这第一公司不是谁都能进的,您也别怪我不给您面子。不妨坦白告诉您,就连皇上的面子,有时候我也不给。”说到这里,想到有时候皇甫玉琛被他搞的无奈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陆国公忙道:“微臣明白。严才卿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就已经给微臣面子了。严才卿尽管磨砺他,考验他!若是他做的不错当然好,若是做的不好,就算严才卿给微臣面子不踢他出来,微臣亲自踢他,丢不起那个脸!”
  严格看他此言不似有假,笑了笑:“陆国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最近正需要人手,您随时都可以让他过来。”
  “是,多谢严才卿。”
  126 琼林宴=相亲宴
  第二天路少陵一大早就来的第一公司找严格报到,穿的整整齐齐,神色气势也很正经,不像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吊儿郎当。这让严格稍微放了心,至少他本人确实有上进心。
  严格让他去测量京城内的几条主要街道有哪些地方宽度低于八米并作下详细记录。
  路少陵没有想到严格给他分配的工作这么地“体力”,但看严格一副不会多谈的架势,只得应下,拿了笔和印刷厂印刷的笔记本去做事。
  严格完成了京城的考察工作,也到了会试之日。皇甫玉琛为防有关官员徇私舞弊,提前一日换了所有监考者。严格给他讲了讲糊名制度和誉录制度,皇甫玉琛大加赞赏,只是这次科举却是来不及了。
  会试一共九日,整个京城都受到考试的气氛影响,比以往安静许多。
  会试结束后,十几名官员一起一起阅卷,被录取者则是贡士。最后,这些贡士将接受皇帝本人或者皇帝委派的大臣的策问,是为殿试。若干录取者,统称为进士。之后,皇帝会亲自评点排名前十的试卷,钦点三甲,分别为状元、榜眼和探花。
  放榜之日,京城被一波波的鞭炮声和锣鼓声渲染地十分热闹。皇榜之下,人潮汹涌。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榜下择婿”。所谓榜下择婿就是指一些贵族或官宦之家为自己家里待嫁的姑娘挑选进士当女婿。其中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些进士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了。手快有,手慢无。有些进士欣然应之,有些则身有傲骨,不以为然。
  严格还未听说过这种事,皇甫玉琛带他找了个好位置看热闹。偶尔有一位名次好并且长得好的进士同时被好几家的人相中,像抢宝贝似得争抢一个人,那进士的衣帽被扯得歪歪斜斜,严格看的好笑不已。
  片刻,欢庆的锣鼓声渐进。状元、榜眼和探花身戴大红花,满面春风,在众人的簇拥下,跨马游街。
  “明晚就是琼林宴,你大哥来不来?”皇甫玉琛问严格。
  严格道:“应该不回来,他已经下定决心娶温姑娘。只希望这次他不会选错。”会试前后的二十天左右,京城大大小小的官都很忙,严肃这几天也忙的晕头转向,暂时未能抽身,过几天才能真正离职。他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十天之后。
  这次的琼林宴比近两百年的任何一次都要盛大,因为这次琼林宴也是皇甫玉琛为遣散宫妃而办的百花宴。琼林苑内,华灯高挂,犹如白昼;鲜花和彩旗将整个雅苑装饰的热闹而不失高贵。
  苑内,俊男美女穿梭在宴席之间,十分热闹。众大臣、王公贵族都知道了皇上要遣散宫妃之事,将自己尚未娶亲的儿子孙子都带了来。新进的排名前一百的进士们包括状元、榜眼和探花也隐约地听说了此事,均将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来参加宴席。有意愿离宫的妃子在白日已接受了皇上的册封,基本都为县主,领朝廷月例,地位等同郡王的女儿,无不盛装打扮,衣香鬓影,真正是花开满园。在场的男人们大饱眼福,暗自惋惜皇上不会享受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柔妃、赵妃、李妃、郑妃和田贵人没有现身。
  皇后带着小太子来到腾龙殿。
  严格有些意外。
  皇甫玉琛略一转念就猜出皇后的心思。
  皇后道:“皇上,臣妾看您还要过一会儿才打理好,不如臣妾和太子、严才卿先行一步。”
  “也好。”皇甫玉琛道。
  严格这才明白皇后的打算,接受了她的善意。
  严格牵着小太子的手,和皇后并肩往琼林苑走去。
  严格和皇后同时出场让现场出现短暂的静默,两人并肩而行,面上含笑低声交谈,而且小太子也笑眯眯地牵着严格的手,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严格道。
  皇后道:“这是为了大瀚国,也是为了太子。”
  “我明白。”严格道。
  三人走到高台上,众人反应过来,一起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给严才卿请安!”
  皇后嘴角噙笑,“众卿家平身。今日乃朝廷之喜,大瀚之喜,众卿家不必拘礼。”
  “谢皇后娘娘!”
  小太子下去找严谨,严格和皇后未立即入座,而是站在高台上低声交谈。
  皇后道:“柔妃四人暂时没有异常,只是田贵人似乎心有不甘。不过,你和皇上都可以放心,本宫能解决。”
  严格温和地道:“皇后娘娘可以帮我转告她们,她们既然选择留下,就可以安心地留下。只要他们不去招惹玉琛,也不来招惹我,我绝对不会把她们怎么样。”
  皇后颔首,“本宫相信。看得出来,你在乎的除了皇上,就是第一公司,以及如何发展大瀚国。若你为女儿身,只怕本宫后位不保。”
  严格干笑。这话让他怎么接?
  正在这时,苑外传来太监高亢而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闲谈的众人连忙退让到两边。
  皇甫玉琛看着上方的严格和皇后,声中带笑,“你二人居然也不等朕,待会儿都要罚酒三杯。”
  严格爽快地道:“没问题。不过皇后娘娘恐怕不胜酒力,她的三杯我替她喝。”
  皇后笑声悦耳,“严才卿的三杯不如皇上替他喝。”
  皇甫玉琛无奈,“朕这是罚到自己头上了。”
  众人听他如此宠溺的语气,再次暗自感叹皇上对严才卿的在意。但皇后和严才卿关系也比较亲近,让他们免去了对帝后不和的担忧。
  待皇甫玉琛到了高台上,众人齐跪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入席。”
  “谢皇上。”
  高台正中放着一张金椅,两侧各放置一案,即一共三椅。众人本以为正中是皇上和皇后的座位,左右二侧则是太子和严才卿的,谁知向上看去却看见皇甫玉琛和太子坐在正中,皇后和严才卿一左一右。
  和皇后同座,皇甫玉琛能免就免。让太子和他同座不算违背礼数,因为太子也是未来的天子,谁都挑不出错。
  皇甫玉琛道“今日设宴乃是为庆贺诸位才子得封进士,朕先敬各位一杯。”
  众进士举杯起身,口呼“多谢皇上”后,也一饮而尽。
  皇甫玉琛又道:“各位从举国众多人才之中脱颖而出,可见学识都有过人之处,日后都将是朝廷的栋梁,该当严于律已、力求上进。朕等着再次从众位大臣口中听到尔等之名。”
  “多谢皇上圣训,学生自当谨记圣言,为君尽忠、为国效力、为民解忧!”
  “很好!”皇甫玉琛道,“开宴。诸位都不必拘束,尽情尽兴。”
  “我等遵旨!”
  江敢道:“皇上,今日月色美,美酒美,美人美,不如吟诗作对以助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严才卿觉得呢?”皇甫玉琛不想在宴席上多留,毕竟今日宴席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在场的话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比较尴尬。
  严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盛大的宫廷聚会,倒是有几分兴致,但看出皇甫玉琛兴致不高,狡猾地拿江敢开涮,“好主意。早就听闻文丞相才高八斗,不如就由你先开始。”
  江敢抹汗,心说,严才卿,我们好歹也曾一起南下,也算是共患难过,不必这么陷害我吧。
  皇甫玉琛勾唇,“嗯,文丞相学富五车可是众人皆知。小格若是不信,可以出题考考他。”
  夫夫二人一唱一和。
  江敢只的到:“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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