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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元宵 第12节

  第14章 认罪
  “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跳楼了,是不是你们把她逼死的!”
  王顺昌捂着脸干嚎了一阵后,猛地站起来想要去扯薛酒的衣领。
  没等薛酒动手,小黄已经起身,掰着他的手腕给他摁了回去,大声呵斥道:“老实点!”
  “警察都是黑心肝的,害死我老婆还想把我也屈打成招!”
  王顺昌撒泼的法子用的挺好,可惜这里是警局,他面前的是刑警,不吃这一套。
  “你妻子青禾在死前留下遗书,遗书上说……”
  这时候,王顺昌却不闹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薛酒。
  “上面说,她一手策划了煤气泄漏,并指使你去撬开隔壁邻居元宵的房门,是这样么?”
  王顺昌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都是那婆娘指使我的,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被她给糊弄了。”
  “王顺昌,你妻子为什么要谋杀你们的邻居元宵?”
  “那婆娘就是觉得我跟那女的有点什么,非要让我证明给她看,我证明了她又不满意,一天到晚就知道闹腾。”王顺昌的话语里带着埋怨和嫌弃,这时候倒是没有半点为他妻子难过的意思了。
  薛酒和小黄对视一眼,口供竟然跟遗书上的内容对上了,如果这不是真相,那就是他们夫妻两个之前对过词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薛酒心里不禁生出一股荒谬感,什么样的女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人顶罪,甚至为人去死?
  王顺昌还在不停的说青禾有多么的不可理喻,一边把他描述的十分无辜。
  小黄听不下去了,呵斥道:“行了,没问的不用说。”
  王顺昌赶忙闭上了嘴,听薛酒继续询问。
  “你跟你妻子青禾结婚多久了?”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
  “登记了么?”
  王顺昌刻意避开了结婚的话题,却没想到薛酒一针见血,直接指了出来。
  他也知道,这些事儿肯定瞒不过警察,只能摇头,“没登记呢。”
  “为什么不登记?”
  王顺昌干笑道:“登不登记不都一样么。”
  “那可不一样,不登记可能是因为她年龄不够,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是自愿的。”
  “怎么可能。”薛酒的话让王顺昌差点蹦起来,他大声嚷嚷着,“她跟我绝对是自愿的,之前我跟她动手她都没想着走呢。”
  这是个无耻的男人,这个时候连家暴的事都能拿出来说。
  小黄在旁边听着直皱眉,但是薛酒却依旧淡然,他黝黑的眸子盯着王顺昌,“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她没有身份证明,无法跟你注册结婚。”
  王顺昌身子一僵。
  就听薛酒继续道,“你的母亲告诉我们,青禾是你买来的,所以你不仅涉嫌入室盗窃,还涉嫌拐卖人口。”
  王顺昌母亲的口供是他亲自去问的,他并不想再回忆那个过程。
  在王顺昌的母亲口中,青禾既然被她儿子买了,她儿子无论怎么做都是应该的。青禾在她的眼里,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物件。
  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元宵提起王顺昌母亲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嫌恶了。
  人真正可怕的不是作恶,而是把作恶当成理所当然。
  “不是,不是,我妈就是瞎说的,她就是看不上我媳妇才那么说的。”
  “根据我们调查,青禾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你母亲能够证实,你把她带回家之前,从家里拿走四万元钱作为购买费。”
  “那四万块钱我是拿去还赌债了,我拿了她的钱,她心里不乐意,故意污蔑我。”王顺昌大声辩驳,随后又道:“如果我真是拐卖了青禾,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完全可以逃跑或者报警,怎么可能跟我一起过日子。”
  这理由倒是很充分。
  小黄扭头看向薛酒,薛酒不以为意,意味深长道:“她不想走,不意味着她不是被拐卖的。就像她留下了遗书,也不意味着那些罪真是她犯的。”
  “什、什么?”
  王顺昌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王顺昌,一个月前,你的银行卡里有大笔金额转入。这笔钱是谁给你的?对方想要你干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
  想要找出嫌疑人,最主要的是动机。之前,因为王顺昌和元宵的关系够不成有恩怨,以至于他们并没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而这次谋杀失败后,王顺昌终于暴露出来,再追查的时候就简单了很多。
  既然王顺昌和元宵没有恩怨,而他又有大笔金钱收入,那显然是有人想要元宵的命,他只是被选中的一个执行者而已。
  只差一点,元宵就会死于一场意外,没有人会注意到。
  想到这里,薛酒深吸了口气,不再跟王顺昌兜圈子了,“王顺昌,你曾经替元家小食的服务员赵永刚支付大笔赌债,要求他替你做事,是不是?”
  “我没……”
  薛酒根本不让他反驳,继续道:“我这里有你去帮他还赌债的视频全过程,而赵永刚也供认了,是你要求他装成摩托车劫匪,去抢劫你的邻居元宵。”
  王顺昌怎么都没想到,警察竟然连这些都能够查到。不是说花三爷面子大,从来没有警察去查的么?怎么、怎么就被人给查到了?
  “人证物证俱在,王顺昌,你涉嫌入室盗窃,教唆他人抢劫,谋杀未遂,以及拐卖人口,知道这些罪名够你在监狱里呆多久的么?”
  “没有,我没有,我、我……”这一次,王顺昌再也找不到辩解的理由,他一脸慌张,再加上小黄一条一条的数出他的罪行,哪怕他不知道法律,也明白他的罪肯定不小。
  “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给你钱的人到底是谁,那个人让你做什么。你要是说了,你顶多是被教唆,你要是不说,那你就是主犯了,杀人是什么罪名,你不是不知道吧?”
  小黄说得有些夸张了,但王顺昌却不知道,他当时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人给弄死了,没觉得这是个大事。可警察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杀人可是死罪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进了监狱,也比给人抵命强啊!
  他倒是想说,可是想了半天,却只能哭丧着脸道,“我真不知道那是谁啊!”
  根据王顺昌的口供,一个月前有人打电话找到了他,电话用了变声器,他开始以为是谁恶作剧,还骂了那人。但是很快,对方就报出了他全家所有的亲戚,包括他们的工作单位和家庭地址,甚至他在外面欠了别人多少钱都知道。
  开始,王顺昌被吓坏了,但是那个人很快就说出了他的目的,并提出可以提供给他一大笔钱。
  因为他不相信,对方还先给了他交易的百分之十,也就是五万块钱。
  对于不事生产的王顺昌来说,五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更别提只要他拿到了对方想要的东西,他还能收到其余的四十五万。
  五十万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所以,你为了五十万块钱,答应了对方去你的邻居家偷东西?”
  “是。”王顺昌蔫头蔫脑地点了下头,随后又有些怨气地说:“谁知道她没把东西放在家里。”
  “既然没找到东西,你为什么要砸了她的家?”薛酒询问道。
  王顺昌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那个女人就喜欢多管闲事,我打老婆是我们家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每次都要把电视调到最大声,吵得我什么都听不见,所以我就把电视给砸了,后来感觉只砸一个电视太有针对性了,就把其他的也给砸了。”
  “怎么着,家暴还有理了!”小黄拍了下桌子,王顺昌看他一脸凶恶,撇撇嘴低下头去。
  “那么抢劫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没成功,后面也没找到机会,那个人催的急,我就想着东西如果不在家里可能会随身带着,正好我去场子里想要赌两把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小赵,他欠了赌场三万块钱,我就替他还上了。”
  “但是最后你们并没有找到那个东西,所以你就想弄死元宵,然后再去找么?”薛酒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王顺昌赶忙摇头,“那不是我的主意,是那个人,他说找不到东西把人弄死也是一样的。而且他还说只给我三次机会,如果第三次也失败了,我就得抵命。”
  “你相信了对方的威胁?”
  王顺昌脸色惨白,“他跟我说,前两次失败也是有代价的,让我打电话回家问问。我一问才知道,一个月前,我二伯在工地里被人蒙着麻袋揍了一顿,两条腿都断了,然后就在我打电话之前,我堂哥被车撞了,我不敢不信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妻子为什么要替你顶罪?”
  “这、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逼她。”王顺昌眼神躲闪,这一回却是不肯多说了。
  薛酒和小黄走出审讯室,两人心情都有些复杂。谁能想到,一个谋杀未遂的案子里,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第15章 数字密码
  “队长,这个姓王的不老实。他一直不肯说他老婆的来历,也不肯说他老婆为什么会死,这里面问题可能不小。”
  薛酒点点头,“回头你跟小林继续去审,再让人查查他那两个出事的亲戚,我倒是好奇,是不是有人真的这么手眼通天。”
  从警局里出来,薛酒开车直奔医院。
  案子勉强算是破了,但是其中涉及到的问题还有很多没有得到解答。而元宵,恰好能解决其中一个最重要的。
  医院里,元宵得知案子破了,也不禁松了口气,只是……
  “王顺昌夫妻两个为什么想要我们的命?”王顺昌认罪了,但是动手实施犯罪的却是青禾,她自问对青禾不坏。
  “有人花钱雇他,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目的。”薛酒看向元宵,“你手上是不是有一个笔记本?”
  他眼见着元宵的脸色由红润转为苍白,听着她颤着声音问,“笔记本?”
  “王顺昌开始只是想在你家找到笔记本,但是一直没能找到,后来才动了杀人的心思。”
  半晌,元宵才喃喃道:“原来真的是为了那个东西。”
  拿到笔记本的时候,她还曾想过,父亲不断的提及老家,是不是为了这个笔记本?
  直到薛酒问出口的这一刻,她终于确认,父亲可能不是想家,他甚至可能没有期待过回去,他只是想要自己去见五爷爷拿到这个笔记本而已。
  元宵的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着,有人为了这个笔记本可以买凶杀她,那她父亲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心脏病么?
  薛酒见她情绪不稳,双手压在她肩膀上,半弯着腰,与她四目相对,沉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睛里映着她苍白而又惶恐的脸,她看着他,轻轻的说:“那个笔记本是我父亲的遗物,二十年前他被抓进监狱之前,托老家的亲戚藏起来的东西。”
  元宵的父亲是个罪犯,这是他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的。不止是他,那时候,整个学校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而这个消息,是从他母亲口中传出去的。
  后来,他当了警察,曾经查过她父亲的档案,她父亲是一个拐卖人口团伙的头目,被抓后直接被判处无期徒刑,这些年的减刑加起来,差不多二十年应该出来了。
  “你父亲人呢?”薛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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