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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金雕入梦

  李易嘴角抽搐,他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穿越之前,他就多次在网上看到过,有人评价刘表不会用人,不知人善任,比如黄忠,魏延,甘宁都是例子。
  只是前两人也就算了,可是甘宁的话,李易觉得真心怪不得刘表。
  换做是李易在刘表的位置上,倘若哪天他碰到一个整日为祸乡里,横行霸道的主,多半会将之宰了以安抚民心,根本没工夫,也懒得去琢磨一个区区恶徒那放浪不羁的外表下是不是隐藏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至于所谓重用,那就更谈不上了。
  所以甘宁在荆州得不到重用,是他自己早先行差踏错导致的,真的不能怪黄祖,更不能怪刘表,人家没有把甘宁抓了下大狱,估计还是看在苏飞的面子上。
  眼瞅着李易听了蒯越和刘先的话之后脸色变幻,一会郁闷,一会唏嘘,众人心里着实是好奇的紧,自家主公究竟是为何会问起那么一个糟糕的家伙,甚至还为他头痛?
  因为其中透着许多古怪,少有人敢直接发问,不过一个个眼神中的意思却是非常明显,很想让李易给他们一个答案。
  李易看着众人的样子,默默叹息一声,最初他是想说,自己听闻有一猛士叫做甘宁,想招揽他为自己所用,结果甘宁的履历这么的差劲,听上去妥妥一祸害,李易如果还是直接说想要招揽他,恐怕这里有半数人都得劝他,不让他招揽甘宁。
  当然,李易也可以一意孤行,可那样说不定就会给人们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以为他这个李襄侯当上州牧之后就开始飘了。
  想了想,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李易缓缓抬头,眼皮微眯,目光深邃,悠悠说道:“昨夜我于梦中见到一只金雕,那金雕异常神俊,双翼展开,几乎遮天蔽日,我正欲猎之,取其羽翼,不料那金雕却垂首于地,然后口吐人言,让我不要杀它。”
  这年头很流行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特别李易本身就有着许多不同寻常之处,所以,在场人几乎所有人都是认真在听的,见李易停顿,蔡瑁直接就问道:“那金雕对主公说了什么?”
  李易眼睛眯的跟厉害了,似乎是在回忆昨夜的梦境,片刻后方才说道:“那金雕告诉我,它本在万丈之上遨游,忽觉荆州风水甚好,便想落下于此地安家,只是我乃荆州之主,而它虽是异类,但灵智已开,所以,它不敢擅自占据荆州土地,这才特意相求于我。”
  不得不说,李易在讲故事方面还是比较有天赋的,几句话,就将人们心里的好奇给勾了起来,一个个全都竖着耳朵等他的下文。
  又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吊足了胃口,李易这才继续说道:“我见那金雕神俊,虽然威风,却不凶戾,又无害我之举,便收了杀心,而且这等飞禽多居于深山老林之中,与百姓生活亦是无碍,让它居住荆州并无不可,当时便已经在心里答应。”
  “不过,我转念一想,虽然是金雕主动来求,但我若是答应的太过干脆,岂不让他轻视于我?若它以为我畏惧于他,将来恐生是非,所以,我就问它,力气如何,可能载人翱翔。”
  闻言,不少人先是点头,觉得李易的应对没错,至于最后更是眼前一亮,一些人已经隐约猜到李易想要让金雕做什么了。
  只听李易继续道:“那金雕见我问他,便很是骄傲的自夸,说自己曾背负万斤巨石,在天上飞翔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力竭,然后将那巨石丢在了丹阳黟山的一处山峰之上,金雕还说,后来当地有猎户发现山峰上多了一块巨石,好似从天外飞来落下的一般,甚是奇异,便将那块石头称之为‘飞来之石’。”
  众人听得连连惊叹,感觉李易口中的金雕实在厉害,让人心生向往,同是也为李易能有此一梦而感到羡慕,不过其中却有少数几人,如荀攸蒯越这样的智谋之士,虽然也是附和着,惊叹着,可眼中的不解之色却是显而易见。
  这些人更加明白上位者的御下手段,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空口白牙忽悠的,之前他们之所以附和李易的金雕入梦直言,并不是真的就信了李易的话,而是他们觉得,顺着李易意思走下去,能够帮助李易巩固荆州人心。
  可现在李易说着说着,竟然越发的有鼻子有眼,那黟山他们是知道的,有地可查,而李易又说什么飞来之石,这如果是李易随口瞎编的,将来被人揭穿,岂不贻笑大方?
  他们知道,以李易行事,断然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留下这么大的楼漏洞,可这就很难让人理解了,除非,李易的这个梦……是真的?
  蒯越与荀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往郭嘉那边瞧去,发现郭嘉跟他们俩差不多,同样一脸迷茫,显然也分不清李易说的是真是假。
  两人再次对望,然后收回,等着李易后面会说什么
  只听李易继续道:“我闻言大为欢喜,当即便道,只要金雕载我上青云,看一看大汉的万里河山是如何壮丽,这荆州便可任由它居住!”
  “那金雕答应了么?”
  这回出声的是徐晃,早在洛阳的时候,李易给吕玲绮讲故事徐晃就偷摸听着,感觉很是有意思,只是后来离开了长安,也就再也没了这样的机会,如今虽然李易是说梦,但对他来说感觉都差不多。
  李易笑到:“自然是答应了,不过——”
  李易忽的话锋一转,问道:“你们猜,当我伏到金雕后背,金雕展翅将要腾飞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李易说道关键之处,却是打住,看着众人,让他们来猜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好先开口,这时却听有一人道:“我知道了!”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典韦,典韦见众人向他看来,便道:“必然是梦醒了,某做梦每每到了关键之处,都是这般,唉……”
  说罢,典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遗憾。
  “噗——”
  “哈哈……”
  “典韦将军真是妙语啊……”
  众人闻言笑成了一团,李易也是感觉肚子抽筋,捂着肚子笑道:“你这……哎,你说的自然不对,且听听旁人怎么说。”
  有了典韦开头,其他人自然也就放的开了,一时间答案五花八门,有言金雕被李易收服的,有说李易在金雕身上发现宝贝的,甚至,还有人联想到了之前的甘宁,竟然大胆猜测,金雕背上李易之后,忽然变成了甘宁,听得李易脸都黑了。
  在李易连连摇头之后,郭嘉有些不是很确信的问道:“那金雕莫不是……莫不是背着主公,飞不起来?”
  李易闻言,眉头忍不住往上一挑,暗道果然还是郭嘉最懂自己,哪怕是自己临时瞎编的,他都能给接上。
  见李易表情变化,荀攸便问道:“主公,奉孝可是说对了?”
  李易笑着点头,本还想说一句“知我者奉孝也”,但想想这是自己编的,说出来难免有露馅的嫌疑,便只是赞许的看了郭嘉一眼,然后又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叹息道:“当时金雕欲要腾飞,然后任其如何煽动翅膀,就是不能离地分毫,我当时分外诧异,便问金雕这是为何,奈何那金雕也是不知,我之后下了又上,一连试了数次,但金雕依旧飞不起来。”
  李易摊手道:“最后金雕无奈,直言载不动我,让我另提其他要求,它当竭力完成,然而,我思来想去,发觉如今自己受朝廷任命,为荆州牧,虽然肩负重任,但私欲却无多少,而金雕虽是异类,但态度诚恳,一直恭敬有礼,我便决定将这要求作罢,让金雕安住荆州,只要不伤害百姓就好。”
  “襄侯果然宽宏仁义……”
  下面有人逮着机会拍了个马屁,李易点头笑笑,继续道:“然而不料那金雕却是执拗非常,无论如何不肯白受这份恩惠,见我始终不提要求,于是它便主动说,要向我举荐一位猛士,若将来我游历天下,可让那位猛士在前开路,如此,一切当无往不利!”
  刘先一脸诧异,道:“那猛士便是甘宁?”
  李易道:“不错,那金雕随后便告诉我,它早年在益州见过一人,加以历练,当是当世少有的猛将,因此便多看了他几眼,记下了那人的样貌,如果我愿意让他居住荆州,它便将那猛士引荐于我!”
  刘先愣愣的,他知道,话都说到这般地步,李易肯定是想要招揽甘宁了,而且这还是金雕在梦中给李易举荐的,他根本没法子反对。
  蒯越问道:“敢问主公,如今甘宁下落不明,而且多半还在益州,那金雕可说了,如何将甘宁引荐于主公?”
  “唉。”
  李易叹了口气,遗憾道:“金雕说了此事之后,我虽然不知那甘宁何许人也,但既然能得金雕看中,必然不同寻常,我很是感动,想要酬谢与它,只是我在睡梦之中浑浑噩噩,更无半点长物在身,不得已,我就告诉金雕,既然其为我举贤,这是有功,功过分明,我必须重谢,尽管身无长物,但我却能以肉饲之!”
  顿时,酒宴上的人无一不露出震惊之色,尽管李易说了,他这是在做梦,可又是飞来石,又是甘宁的,许多人不知不觉的已经将这个梦当成了真事,忽然又听李易说什么“以肉饲之”,感觉就像是要真的割肉一般,让人心生紧张,甚至徐晃更是下意识的要去抓腰间长剑,似乎是担心会有金雕来伤害李易一般。
  因为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大厅之中无人出声,过了好一会,王璨在人群中弱弱的问道:“那之后呢?”
  李易神色复杂,慢慢说道:“我当时直接挥剑去割股上之肉,一阵剧痛,然后……”
  顿了顿,李易又往典韦那里瞅了一眼,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说道:“然后我便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又掀起被子一看,大腿依在,只是上面多了一片青紫,还有几处指甲掐出的血痕,之前种种,只是梦境罢了。”
  众人已经准备好听李易说点惊心动魄的经过了,却不料忽然梦就醒了,还是自己把自己给掐醒的,很多人都忍不住想笑,只是没等他们笑出声呢,就马上感觉不对,因为大厅内的气氛在此变得凝重,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看李易的目光越发敬佩,越发的顺从。
  如果忠诚度可以用数据化来表示,这时大厅内许多人对李易的忠臣都是在直线上升,就差破百了。
  郭嘉上前一步,感慨道:“主公爱才之心,感动天地,属下拜服!”
  其他人也纷纷向李易行礼,虽然是梦,但李易描述的这个梦太真实,给了他们一种李易当真会舍得为了贤才割肉的感觉。
  在这个讲究士为知己者死的时代,李易的这番言语,已经足够忽悠许多人去为他卖命了。
  “诸位免礼。”
  李易微笑着示意众人起身,然后摇头道:“唉,我最初只是遗憾,醒来得太快,没能听到那金雕说具体如何向我引荐甘宁,可是……”
  李易看了看刘先与蒯越,继续道:“本来,今早我虽然遗憾,但毕竟是梦中之事,多半当不得真的,于是我就问了苏飞,他在南郡,距离益州较近,他不知道甘宁,我以为此事当真只是一场梦,刚要松口气,不料两位却是告诉我真有甘宁此人,这就……”
  又叹了一声,李易道:“虽然甘宁早年行为无状,但既然能被金雕看中,可见其这些年来经历了不少事情,心性已经沉稳,只是金雕未来得及告知与我,两位亦不知甘宁所在,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一时不好作答,特别是他们之前给甘宁的那般评价,虽然都是实话,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这时忽然荀攸笑了一声,道:“主公不必为此事忧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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