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鹰魂小队的道(二)
烈日炎炎之下,鹰魂小队的成员们,依旧是伪作一支商队,自南安仙国而出,前行在前往鬼方大沙漠的路上。
在出发之前,顾少刚找了来,将晋凌出售铸材的最后一笔款项带了来。至此,晋凌的纳戒空间之中,保守估计金元数量已经达三千万枚以上。
这些,将是他在黑水仙国实现宏愿的底气之一。
队伍之中,晋凌骑了一匹马在前,两辆马车在后,腾啸锋驾了一辆车,车内是三名少女;叶枭亦驾了一辆车,车内是一车的离水仙国的特产货物。
晋凌身上有来自南安仙国的身份路引,还是与王室有关的证明,因此一路顺畅。
这是一条贯穿鬼方大沙漠南北的主干道,偶有商队和客旅来往,都不是什么易与的角色。一路上他们也遇上了些不开眼的人上门找事,都被三拳两脚地打发了。当然,这些不开眼的人,都是要留下身上的财物的。
很快,消息就在一些作歹者传开了,说是大沙漠的路上有这么一支扎手的商队,不能轻易招惹,若是不小心招惹了,挨揍不说,自己身上的财物也难保。而若是罪大恶极者,或是捕奴者遇上了这支商队,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一路上,晋凌还积极向众人分享仙力修炼的经验,他最近开悟之后,修为进境一日千里。本来晋级仙帅境需要大量的时间巩固修为,一般者至少需要三至四年时间,可是他在短短数日之间,已经觉得境界得以稳固。
仙力修为倒也罢了,关键是他找到了修炼的大道,这让他时时觉得眼前气象万千。
数日之后,在一片黄沙之中,他们远远地看见了一小片绿洲,围着三四十间破落的黄土房子,宛然一个小村子的模样。在这些房子之间,还不时有人影活动着。
“这个地方颇为熟悉。”晋凌问小黎,“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少主,这是那个羊角驿,是大风捕奴团的地盘。这大风捕奴团,就是雷家捕奴团在外面的招牌。我们,还在这里的客栈住过。”小黎记得很清楚。
“距离那个时候,又过了好久了啊。”晋凌想起与雷天鹏的相识,以及一起前往门晦古塔时的情况,感慨地说道,“而雷天鹏,也死在了叶枭手里。可惜了他了。”
众人靠近羊角驿,两个垂头丧气的护卫迎了上来,查看他们的路引。见是来自离水仙国王室开出的,不敢怠慢,客气相迎。
“两位大哥,我记得以前路过这里,这里是不是一个大风捕奴团的地盘。”晋凌发现这护卫实力也极差,不过是仙士境,而且都很面生,穿的也不是以往大风捕奴团护卫的服色。
“你说大风捕奴团啊。”护卫们一听这个名字,脸上都是一阵惶然,“你们从南边来,就没有听说吗?这大风捕奴团是石口镇雷家的捕奴团,雷家已经被鹰魂小队一锅端了,包括雷天鹏团长在内,所有的人都被杀了,满门鸡犬不留。”
“哦,这事,这事是听过的。”晋凌说道。
“可惜了,雷团长是挺有雄心的一个人。”护卫摇头叹气,“出了这事之后,还驻在这羊角驿的雷家人都怕了,怕鹰魂小队来杀他们,都四散而逃。我们是这里的客栈还有几个商家联合起来聘请的护卫,勉力帮助维持安宁。”
护卫放行后,晋凌等人便来到了羊角客栈落脚,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夜里的风沙毕竟还是很大的,这些天来他们深有体会。
一路行来,羊角驿比起上次来确实是没落了。上次来时,这里常驻者约有千人,俨然一座小村落。现在看来,还继续在此营生者,不过百余人而已。
客栈掌柜还是老何,与上一次相见相比,气色差了很多,也更加小心谨慎。他吩咐伙计们将马匹车辆停好,将六人迎了进去,奉上酒肉。
“老板,你们这里怎么没落成这样?”晋凌问道,“现在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了。”
“嗐,你还没听说吗?”老何郁闷地说道,“最近南边的离水仙国到南离大陆的捕奴业崩了。没有捕奴之事,来往这里的人就少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而且还有许多客人听说我们这羊角驿是捕奴团所建,避之犹恐不及,就怕招惹上麻烦,被那可怕的鹰魂小队找上门来。”
“建立在罪恶基础上的繁荣,注定不会长久。”晋凌深有感悟地说,“既然如此,老板你为何不离开?”
“老头我无儿无女,无父母无妻,大半辈子全交给了这片客栈,也不准备什么埋骨乡梓了,就准备死在这里了。”老何看样子挺看得开。
老何说了些话,就自顾忙去了。客栈一层的饭厅里就只有晋凌六人用餐。他们也无所避忌,一边吃喝着,一边低声交谈着近期的一些想法。
饭快吃完之时,远远地就听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还伴有孩童的哭声,断断续续,还有人叫骂。
缨雪叫过在门边听候吩咐的老何,“老板,外面怎么回事?”
“几位客人稍等,我去看看,马上就来。”老何应声而去,稍顷,他便回来了,神色凝重地回禀道:“打扰几位客人用饭了实是不好意思,客栈外面有人闹事,他们扭住了两个孩子,声称抓住他们偷盗,吵闹不休。”
“他们是什么人?”缨雪问道。
“几个乞丐。”老何说道,“前段时间从南边逃来了一伙乞丐,带着几个孩子一直在驿上乞讨,那几个孩子的手脚都被他们打断了,眼珠挖去了,舌头也被割了去,实是可怜。”
“这些人如此残忍!”阿尔芙满面怒色。她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出客栈,来到大门之前的广场空地。
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大的一群人在围观。场中,三四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人,围着两个残疾的乞丐孩子,不断辱骂,偶尔还踢上几脚。
孩子们不能反抗,只是咿咿呀呀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