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

  单一诺转头看向刚进门扶着承亲王妃的谭晴雯,眼角带着笑意,这种笑如果被祁玉看到就会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胥天翔这次也看懂了她的笑,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缓步走向谭晴雯的单一诺突然方向一转看向一旁的承亲王妃,微微福身道:“皇叔母,侄媳扶您那边休息片刻。”
  承亲王妃整个人懵圈的看着她,眼神十分慌乱。
  这个时候,胥泓信突然上前扶住承亲王妃,有意无意的想要去抓单一诺的手被她巧妙的躲开。
  “不必麻烦一诺了,泓信来搀扶母妃便好。”胥泓信道。
  单一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过身平静的看着已经出现慌乱之色用眼神和不远处的贤妃交流的谭晴雯。
  谭家欠她多少暂且不说,只说今日的挑衅她也要让他们明白她没有那么好欺负。
  “郡王妃。”她面无表情,眼神凌厉的盯着谭晴雯道:“皇祖母尸骨未寒,你虽穿上孝服却满头珠钗……”
  她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转头扫了一眼殿内的所有人突然又转身凌厉的看向谭晴雯。
  始料未及的谭晴雯被她霸气侧漏的眼神惊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本想要还击单一诺的谭晴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接下了的话吓得冷汗直流。
  她抬高了声调,掷地有声的说道:“你是承郡王的王妃,本妃乃是淳王妃,进门你就喊本妃为郡主而不是行礼喊淳王妃,便是不敬。带珠钗首饰来皇祖母灵堂,乃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四个字她咬得很重,整个大殿中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甚至还有几个嫔妃偷偷将自己身上和头上的装饰摘下来装进了袖袋中。
  说白了,谁要是带几个不显眼的首饰也没有太大关系。
  谭晴雯头上的饰品,只要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是能说的过去。
  可惜的是她犯了个错误,惹了不该惹的人,更加错上加错的是她还不没有自知之明,想要通过反击来脱身。
  难道没人告诉她,单一诺是个你越反击她就越有劲头整你的人吗?
  “单一诺你少胡说。”谭晴雯气急败坏的吼道,“我头上的首饰都是素色,哪里有不敬之意,你不要血口喷人。”
  殿内的人几乎都很明白,刚刚单一诺所说的不敬之处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可谭晴雯在太皇太后灵堂咆哮,直呼淳王妃名讳……
  单一诺也不墨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转身对太后略施一礼问道:“母后以为该怎么处置在皇祖母灵堂咆哮,直呼臣妾名讳的郡王妃呢!”
  太后微微蹙眉,嫌恶的瞥了一眼谭晴雯摆手道:“李嬷嬷,带她下去,掌嘴……”
  “母后。”太后还没说完就被贤妃打断,“晴雯刚嫁做人妇不懂这些规矩,若是真的掌了嘴,会留疤的。”
  宫里内官掌嘴的手劲有多大,贤妃很清楚。
  谭晴雯那个小脸若是挨上几十下,肯定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花容月貌也会荡然无存。
  听到会留疤,因为单一诺的话呆愣中回过神的谭晴雯心头一惊,所以缺根筋的她又做了件把她自己送上死路的事。
  惊慌失措的她一心想着不能被实施掌掴,并没有精力顾及其他。
  在单一诺眼神示意下,清音早就将一桌还没有摆上去的贡品放在了谭晴雯的身侧。
  吓得慌不择路的她正好撞上了摆上贡品的矮几。
  噼里啪啦一阵响让整个大殿进入落针可闻的状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身狼藉的谭晴雯。
  宗亲中的老者勃然大怒道,“成何体统,承亲王府就是这样管教儿媳的吗?”
  承亲王妃颤抖着身子跪地行李道,“是臣妾管教无方,还望太后,皇上和宗亲们息怒,臣妾甘愿接受责罚。”
  胥泓信不忍看病中的承亲王妃受罚正要开口被承亲王妃用眼神制止。
  成就这门婚事本就是要拉拢丞相府,正好借此让丞相做出取舍。
  只是承亲王妃还不了解丞相,也不知道对他而言自己的利益才是最大的,别说女儿,就是儿子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他也会舍弃。
  谭晴雯刚刚加入承亲王妃不足七日,在座的各位当然不会直接怪罪承亲王妃。
  就算看在承亲王妃和丞相的面子上,谭晴雯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最后还是太后发话,让李嬷嬷带人押着谭晴雯去了专门惩治犯错嫔妃的地方。
  至于她的下场,就不用多说了。
  即使是太后让李嬷嬷顾忌着她的容颜,几个刑法下来她也是遍体鳞伤。
  贤妃让人把谭晴雯抬回去以后,走近单一诺低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报仇,那你就找错人了,你的仇人不是谭家。”
  “是与不是也不是贤妃能说了算的。”单一诺冷声道。
  “你还真是个蛇蝎美人,心肠居然这么狠,不怕遭报应吗?”
  “美貌固然肤浅,但丑陋却能深入骨髓。”单一诺直勾勾盯着太皇太后的棺椁,对贤妃说道:“贤妃娘娘,蛇蝎美人四个字我当不起,不过我还是告诫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
  轻蔑的语气,鄙夷的眼神都让贤妃看了很不舒服。
  冷哼了一声她便甩袖而去,与胥天翔擦肩而过时还不忘看了他妖孽的脸一眼。
  有了谭晴雯的例子,谁也不敢无故招惹单一诺。
  世人常说,有怕的就有胆大的。这句话原本没毛病,就是用在单一诺身上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谭晴雯挑衅的时候就想要出头的袁鸶鸶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单一诺的眼神吓了回去。
  几日间,她总在找机会,想要借机羞辱单一诺一番。
  与她不同的事,单一诺并不是怕她,也不是对她还有亲情,只是不想丢袁国公的脸。
  她不想别人以为袁国公教出来的孙女和外孙女不和。
  更加不想别人背后议论什么,再因此牵扯出一些更加严重的问题。
  袁国公选择用死亡来掩盖的家丑,她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件事宣扬出来。
  当袁鸶鸶再一次想要挑事时,巧妙岔开话题以后的她给泠雨使了一个眼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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