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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的粘合剂

  “究竟是什么值得这么多人为此牺牲?”单一诺哽咽着问。
  无尘大师死前所说的话证明他是为了等她才放弃自己心爱的姑娘削发为僧。
  继他之后,逐渐的开始有人在不断为她而牺牲。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诺儿,你现在不能激动。”苍暮握住她的手道,“为师跟你说过,万般一切,皆是因果。”
  “师傅。”她的泪水瞬间滑落道,“如果可以,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牺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帮她擦着眼泪安慰道。
  他们每个人都甘愿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为的就是能让这个令人心疼的丫头好过一些。
  要说他们有没有遗憾,那他们所有人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陪她走到最后。
  “他们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为的就是让你少受一些磨难。”他继续安慰道,“诺儿,你可不能自怨自艾,沉寂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这样的话,你就辜负了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单一诺稳定好情绪,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书信道:“玉哥哥信中的所说的话一定和师傅说的不差分毫。”
  她没有及时拆开信件,因为她知道祁玉会用留下什么话。
  殊不知,现在那些话对她来说并非安慰,而是在她心中增添了几分哀愁。
  上一世除了外婆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真挚感情的她,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苦难,也不愿那些对她好的人离开她。
  “玉儿只希望你好,只要你好,他做的一切都值得……”
  或许很多人都会在做一些事之前先想想这么做值不值得,但祁玉却不会。
  牵扯到她的事情,他不会顾虑后果,总是会做出对她最好的结果。
  苍暮的耐心劝导和安慰下,她终于解开心结,痛哭一场后打开了祁玉留下的书信。
  祁玉书信中的确是劝她不要悲伤的话,还把燕子会有的表现写的很清楚,嘱咐她不要和燕子计较太多。
  也验证了燕子之前的说法,他的确昏迷了五年。
  信中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和她上一世的外婆同时存在的事,只告诉她燕子脖子上的吊坠和她有关,具体的让她询问苍暮。
  说起吊坠,她又想起一件事,慌忙让泠雨进来把梁真塞给她的书信拿给苍暮。
  “还有一个私生子?”苍暮惊讶的说道。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梁真说的有理有据,让我也觉得很惊讶。”单一诺蹙眉道。
  她不是原主,并不能准确的判断此事的真假。
  况且,傻乎乎的原主根本就不知道单青山有没有在外面养别的女人的事。
  记忆里,年下前后单青山的确有段时间早出晚归,甚至还有时候好几日都见不到面。
  假如那段时间他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也属正常。
  “赵正奇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假如丞相要他留条后路,这个怀了你爹骨肉的女子应该就是他最小的庶妹。”苍暮分析道。
  梁真信中说赵氏说赵正奇能把那么小的妹妹直接送去一个老男人的床上,为了有孕整日让她喝药。
  药物的缘故,刚怀上孩子的她受尽了苦楚,赵氏每每去探望都会回来抹眼泪。
  而赵正奇却只关心那个能继承单家财产的私生子却不关心她。
  那时候单家刚被灭门,郭氏和单子萱也被送去了路家,梁真推测赵氏所说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单青山的骨肉。
  “丞相是准备用那个孩子来和我争夺单家财产的继承权?”单一诺问。
  “做事向来很谨慎的丞相,留个后手也在情理之中。”
  苍暮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但是脸上却带着些许凝重之色,很明显,此事并不简单。
  单一诺也是聪明的人,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此事很棘手。
  她抿了抿嘴道,“师傅要不要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毕竟,事关重大。”
  怎么说单青山的家产都是飞云阁的,而她即将要和他分开,阁主之位她要归还,钱财也需要还回来。
  眼下的事解决完以后,她就准备去找一找那笔家产,归还飞云阁后再隐居山林。
  如果她找出来财产还要和另外一个孩子平分或者说被分走大半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吃哑巴亏这种事向来不是她的风格,有哑巴亏也是她给别人吃。
  “诺儿所言极是,这件事还是由你来说最为妥当。”苍暮含笑把梁真的书信递给她道。
  垂眸看着书信,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并没有收下。
  好似做了会思想斗争后,她抬眸说道:“还是师傅来说吧!我身上有伤,不宜动笔写字。”
  “臭丫头,刚刚你跪地不起时怎么不想想你还有伤在身啊!”苍暮嗔道。
  “师叔所言极是。”燕子端着托盘走进卧房道,“单一诺,你有伤在身应该好好补补,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燕子的到来单一诺并不惊奇,苍暮也是心知肚明。
  石头拉燕子的时候他看的一清二楚,当时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也去阻拦,却不想她会突然调转方向跑向了院外。
  此刻看着她托盘上的东西他才明白,原来她是去做准备了。
  之前因为祁玉她们闹得有些尴尬,最近这些日子她总是躲着单一诺。
  可以说她是心虚,也可以说她是愧疚。
  那日石头跟她说了些祁玉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让她明白其实单一诺并不是坚强才做到若无其事,是根本无法正面面对。
  祁玉的死,在单一诺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最深最痛的伤疤。
  她每每提起此事,就会再次撕开那道刚刚结疤的伤口,鲜血直流的同时,带着不能言说的痛。
  自问,她跟着祁玉来到外面这几年,单一诺待她简直如亲姐妹般。
  做出这种伤了人还自觉理亏的不是自己的事,尽管是脸皮很厚的她也觉得自惨形愧。
  “没良心的。”单一诺拿起托盘上的一块糕点道,“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难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嘴早就被你们两口子养刁了吗?让我最近总是挨饿,你还好意思来邀功啊!”
  旁人怎样暂且不说,对于单一诺这样的馋人来说,美食有时候就是万能的粘合剂。
  所有的不愉快,在美食的面前,都可化为乌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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