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节
云又道:“你该不会是这个时候还想着礼仪世俗吧?反正以后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出门在外不用计较太多。”
云平时并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但是看着楼柒那绝美的脸,再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总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就是想看着她被背着,哪怕是像印摇风一样脸色有些苍白,露出那样弱的表情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陈十听了他的话却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他:“云卫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
没错,他是暗暗发了誓要跟着姑娘一辈子,但是这话能这么说的吗?这么说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啊。
云淡淡道:“楼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这话在这里本来不能随便说的,但是云在草原呆久了,那边的风气要远比这边开放,男女有了心思都可以约出去策马谈情,只说心上人还是普通的,所以他倒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却不料这话一出,陈十额角就冒出了一片冷汗。
“云卫大人莫要乱说!”
陈十隐隐有些怒气,瞪着他的目光亮如火,俊美的脸绷紧了。
楼柒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云卫大人这是在乱点鸳鸯谱吗?”
他虽然说得小声,但是她的功力这样深厚,听清楚他这两句话并不难。不过,云卫居然还能八卦,她真是服了。
云怔了一下:“怎么,楼姑娘不是跟陈十......”
话还没有说完,陈十就气急败坏打断他:“云卫大人!咱俩无冤无仇的,你至于要了我的命吗?”
这话说的也太惊悚了!要是让帝君听到了,别说让他继续跟着姑娘,把他的骨头拆出来敲战魂鼓那都是有可能的!
云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直接愣住了,这话说的,怎么就要他的命了?
“我是姑娘的侍卫,一辈子都是,只要姑娘不赶我走。云卫大人可不能再胡说了。”陈十涨红了脸。
他没有想到云卫竟然这样误会了他。
楼柒看着陈十窘迫的脸,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娃真是吓坏了啊,看来,帝君大大的醋劲让他都有了心理阴影。
不过想到这一点,她也连带着想起沉煞。以前她虽然喜欢他,但还是会控制着自己,不会投入太多,但是现在真的敞开心扉了,把他真正放在心里,她竟然发现,不过是一天没见,她竟然已经这么想念他。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又出征去了。
云正要问清楼柒的身份,却见她突然举起了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众人都停了下来。
前面长着很多绿褐色的植株,植株差不多半人高,隐约能看到植株后面有水光。除此之外,这一处没有什么可以藏身。
“楼姑娘看到什么了?”
云低声问道。
腥风吹过,楼柒来不及回答他的话,疾声喝道:“杀咒!”
“是!”
整齐回答她的是二十六名队员,就是印摇风也迅速地调整了情绪,挺直了背。
陈十一拉云,退到了一旁。姑娘要教导零队,他们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接下来云便看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自那些植株后面窜出来的十几条虫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身上披着赤色厚甲,头上有两条触须,眼睛如鸡蛋般大小,身上还寄生着很多小蜗牛一样的东西,在窜动游行中一直往下掉。
它们一张嘴,那巨大的嘴巴吹出来的竟然是强风,带着能薰死人的腥臭之气,让他们都急急地屏住了呼吸。
一条虫子一扭一甩,旁边的一棵植株一下子就被它扫倒了,它在上面爬过,那棵植株的叶子落了一地,就是枝条都全断了。
这说明这虫子极重,而且腹部下肯定有锋利的部位!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本来腥臭的风里多了一种苦冽之气,一片带着幽蓝的银针朝着那些虫子疾射了过去。不是说咒术吗?这是暗器吧?
下一秒,那片银针却刷的一下好像不见了踪影,而空气中的苦冽之气又更浓了许多。紧接着,就连那二十六人都突然间身影模糊,更可怕的是,连他这样的内力,都突然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么多人,离得这样近,竟然一瞬之间气息全无!
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云在草原也见多识广了,但是这样诡异的,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他一路也看得出来,这一队人都是尊楼柒为主,并且她一直在教导他们,这么说,这些都是她的本事?
就在他的怔忡间,那十几只铁甲虫突然间就啪啪纷纷掉在地上,不住地扭曲着,不一下就不再动弹了。
“有人!”云眼神一凌,立即转身,但是不等他出手,一股风从他身边刮了过去,像是很多人疾窜而过,风声中他听到楼柒清冷如霜的声音。
“杀!”
接下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拼杀。
那五百高手都聚集过来了,想把他们全部灭杀在此,这里大部分人功夫都只是中等,对方以为五百高手压下来,灭杀殆尽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完全没有想到一扑进来,就被一个怪阵给将人分散了,迷雾骤起,不时有暗器毒烟偷袭,又或许突然间他们身体就不能动弹了,或是意识霎时模糊,恍惚不知所以,等回过神来,已经是身首异处。
这样诡异的杀阵,就是紧接着也加入拼杀的云都觉得无比心惊。
但是就在他刚加入时,一身纤美身影就在他身边闪过,同时,一粒药丸塞到了他手里,他听到楼柒的声音,“吃了。”
也没说解释说是什么药,吃了有什么作用,就这么丢过来两个字。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流光潋滟的眼睛,她看着他,眼神里是有一种挑衅,好像在看他敢不敢就这么把药给香了。
云卫手一扬,嘴张开,那粒药丸就丢进了嘴巴里。
如此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