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俯在李弘胸口的白纯,听到权毅木纳的问话,以及某人气急败坏的话语,趴在李弘的怀里,哧哧笑的不能自己,整个娇躯绵软无力的在李弘的怀里颤抖着,眼泪都笑的滴在里某人的胸膛上。
“不说这扫兴的话语了,这伤势快要完全好了,但是还不能喝酒,就不给你们接风洗尘了,一会儿你俩去兵部报备后,自己出去在洛水的花坊上乐呵乐呵,银子我来出。对了,薛将军,这次回来带了多少人?”李弘想起正事儿,神色也变得正色起来。
“大都护……呃,殿下,臣此次回来,带了两万人马。”薛仁贵刚要起身回话,被李弘虚空制止了,只好半拉屁股挨着沙发坐着,恭敬的回答道。
“嘶……你要疯啊,我让你带五千人就够,你带这么多人搞什么?这辽东一带又不缺你那点儿兵!”李弘这次是鸡贼的吸了口凉气,吓得怀里的白纯,还以为又弄疼他了。
“殿下,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臣不敢不遵守啊。不过殿下放心,臣这次带回来的两万铁骑,可都是从安西募兵而来之兵士,如今您也知道,安西除了白衣大食偶尔跟吐火罗骚扰过我大唐边境以外,便无任何战事,这些募兵而来的兵士,其战斗力现在臣心里也不怎么有谱,所以便带回来想在辽东历练一番。”薛仁贵给了李弘一个你懂的眼神,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
“人白衣大食跟吐火罗打到我大唐边境,你们不会除了在边境拒敌之外,就没有其他举动吧?”李弘好整以暇的问道,白了一眼离开他怀里,说什么也不再给他抠那疤痕痂的白纯。
“遵照殿下您的意思,李敬玄跟袁恕己两人,一个镇守疏勒、一个镇守碎叶,两人每人去了一个月,死伤是在所难免,但最终还是以极小的代价,从吐火罗换来了不少牛羊跟战马。白衣大食如今所控制的疾陵城,也被插上了我大唐以及安西都护府的旗帜,并给他们白衣大食留下了文书,此乃我大唐不可分割的领土,任何想要强占我大唐领土的外寇,都将会被我大唐强力驱逐。”薛仁贵含笑说道。
“那就行,想要不让我大唐武将的地位下降,就不能把他们都全部征服了,留下一些为我们练兵,如此才合乎我大唐的利益,等将来我大唐的兵部改革完全奠定好基础后,这安西、辽东便是我大唐兵员的练兵场,看他们过的太平了,就把铁骑拉过去,跟他们友好的沟通沟通、交流交流。”李弘意气风发、万丈豪情地说道。
如今最让他有成就感的不是太乙城造就的巨大商业价值,而是对于安西的实际控制以及如臂使指的统治力,特别是在他有意把安西培养为大唐军队练兵的极佳场所后,这些巨大的成就,每每想起都能让兴奋的发抖。
而辽东他本来也打算如安西一样做,但没想到,龙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搞个御驾亲征,这下也让他自己无法顺利的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不过这倒是不碍大事儿,以辽东半岛那些白眼狼,特别是高丽棒子的秉性来看,历史上一直都是忘恩负义之无耻之徒,就算是龙爹把那辽东折腾的安定了,用不了多久,高丽棒子依然会造反的。
所以李弘对于辽东的事儿也一点儿不着急,有些事情可以事半功倍,但有些事情往往过于着急的话,都是欲速不达的效果,瞎子点灯白费蜡。
问完了薛仁贵相关事宜后,便让薛仁贵去兵部报备,弄不好龙爹李治已经在乾元殿书房候着薛仁贵了,这安西是稳定了,但好像除了太子向自己禀奏以外,就连御史都不怎么弹劾了。
而且派去巡查的御史,每个回来后,都是竖起大拇指夸赞安西,看他们感叹摇头的神情,好像那安西被李弘搞得比长安城还要好似的。
在白纯的伺候下,李弘终于不再裸露着他那一身勋章似的伤疤,虽然在白纯眼里,那样的身躯格外的阳刚健壮、充满了一股让她心迷的美感,但此时也不得不给太子爷把衣服穿上。
跟权毅行走在后宫之内,权毅如今也早已经知道为何把他从安西召回来了。
两人走到一片废墟跟前,望着那本来与东宫一墙之隔,最后还是没办法躲过天雷的轰炸,坍塌了一片的皇宫建筑,李弘淡淡说道:“你不是刚才还问呢,看见了吗?这就是东宫跟皇宫所受的毁损情况。”
“殿下受苦了,这两道天雷下来,其破坏力可是难以置信啊,不过好在并未落实在地才爆炸。”权毅看着触目惊心的废物,喃喃说道。
“不说那些了,这以后要是义阳下嫁于你,你有何打算?安西你是回不去了,父皇也不会打算让你再在我手下任职的。”李弘踢了脚下残留的一块儿石头,说道。
现在将作监的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了,就因为修缮这皇宫的费用一事儿,扯皮了好几天了,就是拿不出个准主意来。
“这……下官自然是无异议,无论身在何地……”
“停,表忠的话就不必说了,等你当了驸马之后更不能说了,不是我不信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东宫任职,但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忠心就放在心里吧,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李弘喃喃说道。
说完后便若有所思的望着东宫旁边,那天同样被天雷牵连的皇宫内的建筑,不信鬼神的他,现在心里却是一直都有些莫名心悸。
九转十世,这一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的事情,本来就足以让他心悸了,让他不得不相信,人有轮回、有转世一说,仿佛每个人的命运,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一般。
那日天雷好巧不巧的,炸毁的皇宫内那一座建筑,如今更是加深了他心中对于冥冥之中的定数一说。
因为,那日天雷炸毁的,竟然是合璧宫的绮云殿!
绮云殿是何建筑,李弘相信,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自己对绮云殿更有莫名的感触了!
因为历史上的李弘,便是于上元二年跟随李治与武媚来到洛阳后,猝然病逝于洛阳宫的合璧宫绮云殿之内。
而今,在自己第一次来到洛阳,在那日无心射击之下,自己被天雷炸晕过去,而合璧宫的绮云殿同时被炸毁,这是不是说明,冥冥之中,轮回的安排又在发生着什么变动?
越想越觉得玄乎的冥冥,让李弘这段时日,都很不愿意靠近这一块儿地方,搞得李治跟武媚以为他那儿子烙下了心病,都打算给他从白马寺请几个高僧过来,给他做做法、驱驱邪魅了。
第383章 大牢
薛仁贵在太监的率领下,来到李治的书房时,看见书房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将作监的监丞正在诉苦:“陛下,不是臣不作为,是……太子殿下如今……唉,东宫的修缮太子殿下画了图纸,如此一来,那些原本修缮的费用就不够了,这事儿让臣很为难。”
将作监乃是掌管皇家宫廷建筑、金玉珠宝、翡翠玛瑙等等制作以及绫罗绸缎,还有各种各样皇家专用器物打造的官署。
这些年随着太乙城的快速发展,将作监从太乙城踅摸了不少能工巧匠过来,而由此引发的便是,欠下了太子殿下一个又一个的人情。
而今,皇帝陛下让其只负责修缮洛阳宫被炸毁的合璧宫的绮云殿,并未让他负责修缮东宫被炸毁的建筑,但此事儿也不知道如何就被太子殿下知晓了。
当日就派人给自己送来了东宫修缮的图纸,看完图纸,以及指定的用料,将作监丞差些当场就昏过去。
这那是修缮东宫啊,这分明就是让他把东宫拆了重新建造啊,而陛下给的这些钱,可是只够在原来的样子上,把损毁的绮云殿修缮一番的。
如此的苦衷告诉太子殿下后,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太子殿下的奚落:“你少来,谁不知道你们将作监都是金银珠宝、翡翠玛瑙,据说你们将作监的库房进去的时候都得捂着眼睛,怕被那些珠宝闪瞎了眼睛。”
面对如此莫须有的指正,将作监丞是有口难辩,就算是有大量的珠宝翡翠,但那些也不是钱,自己更不敢兑换成钱,帮助他修缮东宫啊。
如果自己敢帮助,今日下令后,估计等不到明日,自己人头落地有些夸大,但是被监押进大理寺那是跑不了的。
所以,将作监丞在苦思冥想好几天,头发都花白了大半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请求皇帝陛下决断此事儿。
至于往后太子殿下的人情跟私人的打击报复,唉……谁让咱是人臣呢,面对太子殿下的睚眦必报,受着吧。
将作监有两个监丞,俱是从三品,另外一位监丞如今就在武媚的贞观殿内,与向李治禀奏的监丞神情是一模一样儿,苦着个脸跟便秘似的表情。
武媚则是听的心生怨气,不孝子这是讹上陛下了啊,听这意思,要不是陛下私自放那孔明灯,不就没这事儿了,既然是陛下命人放的孔明灯炸毁了东宫跟皇宫的部分建筑,那么就该由负责皇宫建筑的将作监来承担经费才是。
派出去找李弘的汪楼独自一人回来了,身后并没有出现那让武媚熟悉的身影,看着汪楼的神色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人又跑出宫去了,汪楼扑了个空。
刑部的大牢里,李弘施施然的走进去,黑漆漆的牢房内,油灯像是鬼火一样,不过好在,这里的气味儿并不是恶臭一般的气味儿,通风条件虽然差了不少,但整体来讲还算是不错。
何况这里乃是专门监押高官的地方,干燥无异味已经是最高级的牢房条件了,无论是谁被关押在这里,对于这里的环境都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狭窄的通道两侧俱是独立的木制牢门,一道道木桩形成的墙壁,让牢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掌管大牢的狱丞殷勤的跟在李弘的身后,这可是刑部的最高领导了,而且还是太子,来到此处不用说,自然是要问罪那上官仪跟任雅相了。
说起来也是,两人本来正是飞黄腾达之时,不想因为此件事情却被牵连进来,这一下恐怕以后的仕途就会化成泡影了。
不过好在,因为太子殿下受伤后,皇后没在一怒之下砍了他们的脑袋,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狱丞一边为李弘领着路,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高官被下进大牢后,以后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儿。
特别是那上官仪,多可惜啊,据说他那孙女上官婉儿,刚刚七八岁的样子,但已经在长安城是人尽皆知的聪颖女子了,能诗会画,可一直都是上官仪的心头肉,如今看来要阴阳两隔了。
狱丞快速的走到上官仪跟任雅相牢房门口,不等李弘说话便把那牢门打开了。
上官仪与任雅相竟然住的还是对门,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听见两人有任何的说话,此时两人听见牢门被打开,都是缓缓的睁开眼睛,待看到是太子殿下含笑而立在门口,顿时从睡塌之上站了起来。
“臣上官仪、任雅相见过殿下。”两人同时起身向李弘行礼。
“过的不错嘛?还以为你们俩会在牢里喊冤叫屈呢,没想到你们俩倒是很淡定,丝毫不见狼狈啊。”李弘打量着两人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虽然被关押了好多天,但两人的仪表看起来还是干净利落。
“殿下说笑了,臣是咎由自取,活该被关入大牢,怪不得皇后。”上官仪从容的笑着说道。
“你这话倒是没错,只是任雅相是被你牵连的,本来跟人家任雅相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因为你私自送给陛下那孔明灯,才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李弘半开玩笑地说道。
说完后,向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来,边走边说。
狱丞站在一边,眼看着太子殿下这就要放二人出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想拦又不敢,只好闷头跟在后面往外走。
“殿下所言极是,这几日上官大人也说了,等陛下跟皇后开恩,放我们出去后,他便要请臣前往洛水花坊喝酒赔罪来的。”任雅相声音依然是洪亮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
“其实臣心里很内疚,臣那日之事儿,最对不起的便是殿下您了,如果不是臣自作主张,也不会害得殿下您受如此重伤,说来,这一切都是臣的罪责啊。”上官仪风度翩翩、儒雅温润,带着深深的自责语气说道。
“是啊,这几日臣与上官大人一直在这牢里思量,要是当日能够提前告知陛下,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臣与上官大人愧对殿下啊,还请殿下治罪臣与上官大人。”任雅相跟上官仪含笑站在牢门口,行大礼说道。
李弘扭身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怎么?我亲自来请二位,难道都请不动二位?还是需要陛下跟皇后来亲请二位出这牢房?”
“殿下您误会了,臣与任大人是深觉罪孽深重,让殿下您受如此重伤,一想起来……唉……内心愧疚啊。”上官仪自责真诚地说道。
李弘无所谓地说道:“行了,如果真觉得对不住我啊,你就该把那崇文馆帮我管好了,以此来报答我就足够了。至于任大人你,那兵部如今也离不开你,薛仁贵与权毅从安西回来,找兵部的尚书大人报备,都找不到人,难道让他们来牢里找你们?”
两人互望一眼,在牢里时偷偷讨论过,如果殿下伤好了后,会如此对待他们两人?是问罪还是直接就判死刑了给?
两人想来想去,虽然心里知道太子殿下表面上睚眦必报,实际上向来是宽宏大量之人,但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会毫不追究的亲自放他们出狱。
此时听闻李弘的话语,顿时心里是一阵感动,因为他们的自作主张,让太子殿下受到如此重的伤势,特别是那日被气势凌厉的皇后打入大牢,甚至都想好了不久于人世的心理准备了。
如今却被太子殿下宽宏大量的放出来,两人就算是心肠是石头做的,此时也是充满了深深的感动。
“臣多谢殿下不杀之恩!”上官仪跟任雅相,按照朝堂罪臣的大礼,俯首跪地行礼说道。
“快起来,朝堂之上还得多多倚杖二位呢,何况那日之事儿也怪罪不得你们,要怪就怪……”李弘望着湛蓝的天空,用手指指了指,顿时三人会心一笑。
走出刑部大牢的大门后,一辆马车便停在了路边,白纯则站在马车的旁边一直等候,刚才李弘让她跟着进去,这妖精是说什么也不进去,就连站在门口也是站的远远的。
李弘很好奇,问了半天,白纯才吱唔的说出原因,当年被李弘关押了没两天,关怕了,发誓以后再也不进去了。
李弘撇撇嘴,不屑的说她是洁癖,少往他头上怪。
“你俩自己回去吧,痛快的洗个澡,是陪家人吃饭呢,还是你们两个狱友庆祝劫后余生,就随你们自己的意思,马车是我的,不是给你们俩准备的,自己步行回去吧。”李弘看着任雅相跟上官仪,轻松地说道。
“如此就多谢殿下了,臣恭送殿下。”
“不送。”李弘看着刑部大牢大门口的狱丞,呵呵笑道:“自己去找刑部侍郎开具文书吧,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就等明日下朝之后去尚书省找我,我陪同你一块儿去。”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刑部。恭送大人。”狱丞一脸惊慌失措,开玩笑呢啊,让您陪着去开释放文书,那刑部尚书大人知道了,还不得直接把我关进牢里。
望着马车远远离去,再看看跟他打了声招呼后,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上官仪跟任雅相,狱丞喃喃道:“看来关进大牢后,不是代表着仕途就完结了啊,看上官大人跟任大人,怎么感觉好像仕途才刚刚开始呢。”
第384章 感动
一辆马车在扬武的驱赶下,缓缓来到了许王李素节在洛阳的王府门口,而门口早就已经站定了许王跟许王妃两人,在那里满面含笑的迎候着。
“客气了啊,你还跑出来干什么来了。”李弘刚一蹦下马车,身后的白纯就开始翻白眼看他,这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就开始得瑟上了。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本王岂敢安居于屋内等候?”李素节开朗的开着玩笑,可能是因为义阳跟高安的婚事将近,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愉悦。
几人缓缓走进府内,绕过已经重新修缮过的前厅,李弘满意的点头说道:“嗯嗯,不错,这府里要比前些日子看起来喜庆多了,怎么?准备沾沾义阳跟高安的光,再纳个良媛啥的?”
李素节不说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的扬武是一阵的皱眉头,许王妃是一阵的担心受怕。
虽然她知道许王跟太子殿下的关系匪浅,但好歹是尊卑有别,那扬武的眼神刚才让她可是一阵心惊。
在客厅坐下后,白纯就被许王妃带出去,估计是又要研究什么布料、香水之类的了。
“前些时日前往皇宫看你,见你神情气色还很差,不想这才几天的时间,就生龙活虎了。”李素节看着扬武把茶水亲自放到李弘的手边,说道。
“是啊,就连义阳跟高安都去皇宫里看我了,算你们还有点儿良心,只是看我就带那么点儿礼物,有失你许王的威严跟大气。”李弘没找到小许王李璟,于是只好把打算亲自给李璟的泰迪熊交给了李素节:“这可是李令月最喜欢的,昨日我进宫时从她房间偷偷拿的,你可是没看见,那家伙,一房间啊,没别的,全是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
“那就多谢老五了。对了,上金那里来信了,说父皇很高兴他在益州的作为,并且亲自拟旨赞许了他一番,据说过几日还会从益州回来参加义阳跟高安的婚事儿。但……老五,这母妃就真的不能……”
“停,打住,这事儿你想多了,一码归一码,这些事情不是你我作为皇子该操心的事情,合乎不合乎礼制,那都是皇家的事情,你我要做的就是,到了义阳、高安下嫁的那日,做好自己的本分,至于母妃……义阳跟高安的事情办了就好了,能不能亲眼目睹,咱们是无能为力的。何况来洛阳名不正言不顺,母后又该如何?”李弘打断了李素节的话语。
这不光是李素节的纠结,就是父皇也很纠结此事儿。
那日在乾元殿养伤,父皇提起不日便安排义阳与高安的婚事儿,并催促他伤赶紧好起来。
李弘郁闷的说那伤也不是我想它好它就能好的,于是父子俩扯皮了半天后,李治便偷偷摸摸的问他:“弘儿,你说义阳跟高安下嫁之日,要不要把……那个召到洛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