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学生举个例子,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父亲,姐姐一起坐马车出门,迎面飞奔来一辆八匹大马拉的豪华马车,父亲和姐姐觉得这次肯定会被撞得车毁人亡,在最紧急的时刻将我扔出去了,结果那辆马车却居然在关键时刻转了弯,和我们的马车擦身而过......最后我是那场车祸唯一的伤者。”
“哈哈哈...”果然又是一阵哄笑。
大红袍想想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例子,是我姐姐跟我说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把我放在床上自己玩耍,他坐在床里边看书,看我快摔床下去了,伸脚想拦我,结果出脚太快把我踢下去了。”
“哈哈哈哈.......”
大红袍:“夫子,这些例子是不是都能说明玄之又玄的意思呢?就是你明明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结果却是另外一种结果,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让人摸不着头脑。嗯,这方为学生理解的玄。”
田院长哈哈大笑,摸摸胡子点头道:“红袍同学说的有些道理,算是浅出的讲述了玄的部分意义,扬雄在《太玄?玄摛》中说:“玄者,幽摛万类,不见形者也。”王弼《老子指略》说:“玄,谓之深者也。”都是说明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具体形状的东西,但是它又实实在在发生而操控着一切。”
“既然刚才红袍同学浅出的让大家认识了玄的意义,夫子就再深入地和大家聊聊玄,魏晋时人注重《老子》、《庄子》和《周易》,称之为‘三玄’,而《老子》、《庄子》则被视为‘玄宗’。魏晋玄学的主要代表人物有何晏、王弼、阮籍、嵇康、向秀、郭象等。
玄学思想虽然继承了先秦的老庄学术,但与老庄学术又不尽相同:以“三玄”为主要研究对象;以辩证“有无”问题为中心;以解决名教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为其学术目的;以“得意忘言”为方法;以“辨名析理”为其学术的思维形式......”
老院长在学堂上侃侃而谈,口若悬河,最后谈到了魏晋玄学的发展史,“魏晋玄学的发展大致分四个阶段:一为魏代的“正始之音”,属玄学的开创时期。主要代表人物有何晏与王弼。这时的玄学,以老学为主。他们崇尚老子的无为而治,认为儒家的名教出于道家的自然,治理社会要以道家的自然无为为本,以儒家的名教为末,主张调和儒道两家的思想。
二为竹林时期。主要代表人物为阮籍与嵇康。他们从道家自然无为思想出发,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主张,带有强烈的反儒倾向。同时他们又都欣赏庄子的遁世逍遥的思想,希图以消极的手段反抗司马氏的强权政治。
三为西晋元康时期。代表人物是郭象与向秀。四为玄佛合流时期。代表人物有道安、支遁、僧肇等......
何晏的代表作《道德论》、《论语集解》;王弼的《老子注》、《老子指略》、《周易注》、《周易略例》;嵇康的《声无哀乐论》、《养生论》、《释私论》;阮籍的《通易论》、《通老论》、《达庄论》;向秀的《庄子注》同学们有兴趣都可以借来看看,这些书籍在书院的藏书楼里都有......”
同学们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与老院长交流,一节让人受益匪浅、如坐春风的课程不一会就到了终点。
课后,老院长刚刚出门,大红袍就急忙赶上,拉着老夫子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院长大人,不知可否请您帮一个忙?为了抓住那个黑翼盟杀手。”
老院长立马严肃起来:“噢,不知是什么忙?”
大红袍一揖:“请老院长以刘夫子的名义组织一次三班全部学生的野外采风活动,并且暗示刘夫子只会带着随从一人和我们去,并且还要在郊外住上一晚。”
老院长:“这么做刘夫子会不会有危险?学生们安全吗?”
大红袍:“真的刘夫子并不用去,学生会点皮毛的易容术,可以让人假扮刘夫子,我们请君入瓮!”
老院长有点怀疑:“你会易容术?!”
大红袍微微一笑:“不知老院长是否还记得18年前天下第一美人锦语?那时他被人追杀,您为了保其安全,将他托付给了千面郎君?”
老院长吃惊地瞪大双眼:“你是如何得知?!”
当年圣上微服私访在民间爱上了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相爱之后美人却不愿进宫。后美人有孕,疑被皇后知晓派人一路追杀。
当时只有太师知晓此事,为保其安全,情急无奈之下寻到了一诺千金的千面郎君,想着在千人千面的易容高手那里,锦语才能得到安全,哪知就再也了无音讯......
大红袍:“不才正是师承千面郎君。此事就是尊师告知与学生。”
老院长激动起来:“不知尊师在何处?可否与老朽见一面?”
大红袍:“尊师行踪不定,学生也是有一年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一般都是他想找学生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学生面前......颇为任性!”
老院长有点失望:“唉,那你可知后来令师将锦语送往了何处?”
大红袍:“师傅没有说过,估计也是为了锦语安全着想,不过听说那小孩倒是顺利出生,母子平安。”
老院长失望之下倒也有些安慰,“唉,命运弄人啊,不知这遗落的皇家血脉何时才能认祖归宗。”
大红袍也安慰道:“万事皆有缘分,自有其定数,这不就正好是夫子讲的玄么!”
老院长笑着点点头:“你还会学以致用。”
大红袍赶紧追问,“那我说的事情院长可是愿意帮忙了?”
老院长:“你既是千面郎君的弟子,那刘夫子安全是没有问题了,那学生们的安全如何保证?如果不能保证学生的安全,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大红袍:“院长,到时全部学生出游,您把学生按照功夫好坏分为三队,名为功夫最好的一队可以下河抓鱼,上树抓鸟,入林狩猎,其他的学生就让有功夫的田夫子和逸夫子带着捡捡材,煮煮饭,然后这样......”
老院长缓缓点头,“好,老夫就信你一次!一定要万事小心!”
大红袍一揖:“夫子放心,学生定不负所托!”
......
当天晚上,小团伙五人齐齐聚在小胖和李煜的宿舍,大红袍给他们仔细交代这次瓮中捉鳖计划的行动安排。
大红袍也是有考虑的,毕竟这个书院只要功夫好的都有嫌疑,现在就是陈墨语她都不敢相信。但是小团伙这几人,一个秦王、一个魏王、一个镇南王世子、都是能肯定不是杀手的人,沈林礼是首富次子,但是功夫一般,基本也能排除嫌疑,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所以和大家一起开展这次捉鳖行动,胜算更大。
具体讲完自己的思路之后,看着大家都颇有深意地望着自己,大 红袍不禁问道:“怎么了?被我的智慧感动了?”
赵司琪眼睛微眯,“你会易容术?”
大红袍拿手挡着唇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额,偶然的机会识的千面郎君,他教了我两招皮毛而已,但是应付这次行动绰绰有余。”
李煜:“那你现在易容了没?怪不得我看你的样子总觉怪怪的。”说着就要上手摸大红袍的脸。
大红袍赶紧避开,脸有点烧,“当然没有,谁会把自己易容成这幅鬼斧神工的样子?我要易容肯定得是潘安啊!”
李煜看着他那满脸黑斑缩回了手,咽了咽口水,半饷点点头:
“......说的也是。”
小胖:“谁说你是鬼斧神工,明明是野兽派长相,这么狂野。”
沈林礼:“火灾现场比较准确。”
大红袍白了一眼小胖:“你不是跟我半斤八两?你光着身子追我两里路,我回一次头算我流氓!”
“哈哈哈哈”
看着大家终于相信自己了,大红袍呼了一口气。
赵司琪始终没笑,一直颇有深意地看着他,隐隐露出嘴边一个酒窝。
还记得在状元楼的时候,文亲王在自己耳边说过:“我这个女儿师承千面郎君,颇懂易容术,她肯定会易容去南麓书院读书,到时我会断了她的银钱,嗯,她的真容鼻侧有颗红痣。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慧眼识珠了。”又想到小胖说过大红袍要教他本事挣钱......
赵司琪暗暗骂着自己这个笨蛋,未婚妻一直近在眼前,却到现在才认出来!
也不怪赵司琪一直没有怀疑大红袍是女的,皆因上次状元楼派去跟踪他们主仆俩的暗卫说亲眼看见他们俩进了男浴室,然后因为里边男人太多,雾气又大,才给跟丢了。所以在赵司琪心里,这个大红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还害他在三个班到处接济没钱的同学!
现在再来看,只怪自己不开眼,大红袍怎么看都是女儿样,除了脸丑的惊人,这窈窕的身段,佯装低沉的声音,纤细白嫩的手,他从来不跟他们一起上茅厕的习惯,还有她叫田夫子姐夫,她说的父亲姐姐的故事......赵司琪忍不住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小胖:“司琪,你怎么了?”
赵司琪笑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些事情。”说着站起来慢慢走到大红袍身后,双手环过她纤细的背脊,将手支在桌上,将红袍困在了自己与桌子之间,轻轻的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众人:“......”
大红袍浑身鸡皮疙瘩一动不敢动:“琪兄,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美男未婚夫的醋坛子要开启啦!
☆、第16章 挖墙脚功力哪强
赵司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把手臂又收紧了些,
“没什么,我只是被你的智商感动了。。。”
李煜感觉画面有点不忍直视:“......红袍的智商确实很感人,但能感动到琪兄这样也委实让人叹为观止。”
沈林礼张开的嘴就一直没有合上,“司琪这是感动到要断袖?”
小胖还比较淡定:“......陈墨语这烂墙角也有人挖?我委实也有点感动。”
赵司琪这下松开了大红袍,转头疑惑地问小胖:“关陈墨语什么事?”
小胖:“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么,他和陈墨语断袖,我见了好几次了。”
赵司琪怒道:“什么?!”
大红袍终于从刚刚的浑身僵硬大脑空白中缓过神了,“好啦,你们别瞎闹了,赶快说说我们的捉鳖计划!说完我还要回去睡觉!”
赵司琪皱着眉头生气地看着她,“我怎么没想到,你和陈墨语住一起!不准你回去睡!”
大红袍白了他一眼,“你有病赶快吃药!别连累其他人!”
转过身对着其他三人说道:“明天老院长就会发通知了,后天一早就会出发,我最有易容经验,只有我来扮成刘夫子,才不会让人怀疑......”
计划安排完之后,大红袍打着哈欠在赵司琪的陪同下回宿舍睡觉,红袍瞥他一眼,
“你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我这猫三两步的距离还需要你送?我又不是半身不遂。”
赵司琪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唇上抿出深深的酒窝,用他魅惑而又性感的音域说道:
“一些看似无聊又无关痛痒的事情,只要与你一起做就意义无穷了。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天上的星辰如此之多,就如这世上的姑娘一样,但是月亮只有一个,就像你在我心中一样。。。”
大红袍一阵恶寒:“......”
“琪兄,你不要光抬头看,也低头看看地上,看见我落的一地的鸡皮疙瘩了么?”
赵司琪缓缓的回过头,情意绵绵地看着大红袍,咽了咽口水,“......你的脸怎么这么黑?!”
大红袍噗呲一笑,“自然是本公子帅炸了,炸黑的。”
不顾大红袍的明显拒绝,赵司琪还是搭着她的肩固执地将他送到了宿舍,还很是自觉的在大红袍的床边坐下来,不是很友善的看着对面床上已经躺着挺尸的陈墨语。
“他每天都睡这么早么?”赵司琪头也不转的问着旁边站的显然非常嫌弃他的人。
“这位公子,现在已经不早了,鬼都睡了。”大红袍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赵司琪本想来会会这个挖他墙角的陈墨语,现在看来自己也唱不了这单簧,只好拍拍屁股站起来,柔情款款地看着大红袍:“我只是希望每天最后一个看到的是你,最早一个看到的也是你。。你早点休息,做个美梦。”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踏出了房门。
大红袍:“.......”“见鬼了!今天这赵司琪鬼上身了?”摸了摸自己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摇了摇头,洗漱去了。
收拾妥当,大红袍躺在床上,细想了一下今晚赵司琪的一系列离奇举动,暗咐,他不会知道我是谁了吧!又仔细地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啊,今晚唯一暴露的就是自己会易容术,但就凭这个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郡主,除非他会透视!以前发现的?也没有啊,以前他就是把我当男人啊,经常当着我的面要出恭,而且他接济了书院这么多贫困学子,不管怎么明示暗示,就是完美的避开自己......最后大红袍下结论,血气方刚的赵司琪春天到了,自己成了他饥不择食的对象......
“红袍,你睡了么?”耳边传来陈墨语淡淡的声音。
“墨语兄,你还没睡啊?”大红袍有点惊讶。
陈墨语:“嗯,你不在我睡不着。还想问问你…”
大红袍:“什么?”
陈墨语:“你为什么要逃婚?是不喜欢赵司琪么?”
大红袍:“......你最近管的有点多。”
陈墨语:“你要对我负责。”
大红袍:“负什么责?”
陈墨语:“狐妖吸走了书生的阳气,书生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