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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天祁昭还是会害怕再遇见那些人，安分了不少不再往酒吧那些地方跑，回家时裴叙总要将她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那时候祁昭总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越来越孤独，她也陷在自己的心意里矛盾不堪。
  她知道裴叙多喜欢自己，但没办法付出同样的爱，她开始想，如果裴叙身边不是自己，应该会过得更快乐。
  躺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将内心的踌躇告诉林米和李若宜，没想到拿两人一点也不惊讶。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吧，你也太迟钝了，这么久才确定。”
  “那……你们觉得我是现在和他分还是后面再和他分。”
  “嗯？”电话那头传来疑惑，“你这什么理论？”
  “哎呀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到时候要走的嘛，我觉得问题还是早解决的好，不然……”
  祁昭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还能不然什么呢。
  “不用分啊。”李若宜说，“你现在提分手恐怕麻烦会更大吧，不如到时候直接到了美国再告诉他好了。”
  “馊主意。”林米立马反驳，“谈到那时候你还能走吗昭昭。”
  “为什么？”
  “怕是你不愿意走。”
  “怎么可能。”祁昭从床上站起来，有些傲娇的说，“也太瞧得起裴叙了，我绝对不会为他留下来的。”
  “行。”听筒里传来闷笑，林米慢悠悠的说，“那若宜的提议也不错，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剩下的日子倒不如开开心心过，你就多陪陪他算弥补咯，反正离开了也算留念，至于裴叙嘛…总不可能跑到美国抓你吧。”
  “没有那么夸张。”
  挂了电话后她脑子还是乱，索性闭了眼睛不再想。
  那边李若宜自认服输给林米转了赌金，顺便说，“还真得是你啊林米，那么早就看出来。”
  “我这叫细腻懂吧。”
  祁昭躺着好一会感觉要睡过去时手机再度响起。
  祁昭换了副喜笑颜开的表情，“妈妈。”
  她妈讲话干脆利落，“我给你买机票了，考试完第二天就过来吧。”
  祁昭愣了下，扬起的笑容淡下去，心里起了犹豫，妈妈没听见她说话问起，“怎么不说话，卡了？”
  “不是。”祁昭坐起来。
  脑子里忽然浮现在热闹的除夕夜裴叙一个人蹲在家里的模样，好像一条没人要的小狗。
  她缓缓开口，“妈，要不我今年春节留在这吧。”
  那边没有忙着拒绝，而是问为什么。
  “最后一次了，我和朋友再聚聚呗。”
  “我听说林米和李若宜都不会待在国内吧，你和谁聚？”
  “我高中同学啊，你都不认识的。”
  “高中同学？”妈妈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没交到什么知心朋友。”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女儿的脾气能惯着的人太少。
  “太瞧不起我了吧，我交到挺多朋友的。”说起来她其实没底气，好像除了宋青这个朋友就是裴叙了。
  “行啊。”
  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祁昭笑起来，“你太好了妈妈。”
  “那我回去。”
  一下止住，那不等于还是没太多自由。
  “我和同事交接一下工作，初二回去，你剩下的时间和你朋友好好玩吧，到时候陪我出差。”
  “出差…带着我吗？”
  “对啊，妈妈到时候去鹭洲，那边天气好，没北方那么冷。”
  祁昭这么一想也行，现在这里全是化不掉的雪，刚好去南方晒晒太阳，反正和裴叙过完除夕夜就好了。
  “那爸爸和哥哥呢？”祁昭问起。
  电话那头的人猜到她会问，早已想好措辞，“你爸爸在医院走不开，你想的话我陪你去看他，哥哥就不要说了，他公司一直都忙。”
  她和祁明离婚的这几年各玩各的，以前她包养过几个小白脸，和年轻人过了些颠鸾倒凤的日子，现在再提起她的爸爸来恍若隔世，他们很少聚在一起，除非为了祁昭。
  精明了几十年还是没办法伤女儿的心，从小惯到大，受不得半点委屈，不是没说过，只是那时候才初一的祁昭不信，还怄气，生气起来理智全没了，乱扔东西，用花瓶把哥哥脑袋砸破。
  后来两人觉得等她成熟些再说，可几年过去，不经历风雨，心思除了些叛逆还是那样单纯，或许还不是机会。
  现在她只是有些怀疑祁昭是不是谈恋爱了，也不想追究太多，在她看来小孩子谈恋爱就是拉拉手而已，完全不知道她在这个年纪已经叛逆出格到了作为一个母亲不可能接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