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陈商衽点了点头,充满感激的说:“奴才多谢太子殿下。”
他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满天的星辰,又像是悬挂于天边的太阳,皎洁而耀眼,炙热又夺目。
谢作不禁被陈商衽的笑脸晃花了眼,唇角也跟着勾了起来:“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你也不用这么称呼我,你换我一声谢作就好。”
“这怎么可以。”
陈商衽摇了摇头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民,怎可称呼你的名讳。”
“没什么不可以的,世间没有什么高低血统之分,如果没有皇子的身份,我与你们也并无不同。”
谢作淡淡一笑,神色认真地道:“而且,如今新帝已经登基,你若再唤我太子殿下,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此话一出,谢作便见对面的人脸色一白,颜色绯红的唇瓣紧紧抿了起来,良久才艰难吐字说道:“既是如此,奴才便以下犯上,唤一声太子的名讳。”
谢作展颜一笑,并未觉得被冒犯到了,反而觉得自己交到了一个平辈相交的朋友,心中甚是喜悦。
“这别院清冷,从未有人与我交谈过,如今你能放下尊卑之分,与我以名讳相称,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你以下犯上。”
谢作已然忘却了,两人不过刚刚才发生过亲密接触,将陈商衽当做了普通好友对待。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抹除的了。
谢作想要忽视那一段露水情缘,将他当做知己好友,可陈商衽却并不想只当他的朋友。
嘴角悄悄勾了勾,陈商衽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既然不在意他的以下犯上,那就别怪他以后继续蹬鼻子上脸了。
陈商衽回到原先的侍卫住所,将所需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搬到了谢作的院子里。
谢作的院子不是很大,却也不小,东西有两间客房,院内青砖铺设,虽简陋却格外清幽雅致,与谢作的性子极为相符。
谢作本意是想让陈商衽住在客房内,可陈商衽一听,就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低着头沮丧的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住在客房又算什么。如果你真的讨厌我,我不如回侍卫所算了。”
说完这些,陈商衽却又抖了抖肩膀,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就算再被那群人欺负,也好比被你讨厌的好。”
谢作听了,顿时想起陈商衽之前的遭遇,心里顿时愧疚的无以复加,哪里还敢说让陈商衽住客房的话。
他低叹一声,红了耳朵,略微含着一丝不自在的说:“我并非是讨厌你,只是觉得我们住在一起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陈商衽抬起一张白皙的脸,故作不解地说:“我已经是殿下的人,理应与殿下住在一起,为殿下暖床铺被,服侍殿下。”
谢作脑内忽然闪过一些暧昧交织的画面,一下子,不止耳朵红了,他整张脸都跟着变得通红一片。
踌躇良久,谢作才支支吾吾地道:“先前不过是一场意外,你忘了就是,日后我与你只以好友相称。”
陈商衽看着谢作通红的脸和闪躲的眼睛,心里一阵发笑,觉得此时的谢作真是可爱极了。
这么迟钝笨拙,又令他着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可不要什么朋友,他要的是媳妇儿。
陈商衽的视线,流连在谢作初尘的眉眼间,恶劣的想:竟然沾了凡尘情事,又怎么可能回得了天上。
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你注定要沉沦在这世俗间,即使你想抽身离去,我也绝不会放手。
陈商衽脑袋低垂着,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看着始终不发一言的陈商衽,谢作深吸了几口气,脸颊犹带着薄粉,嗓音却极为认真地道:“我说不会亏待了你,便绝不会食言,日后我绝不会再让那些人欺负你,你且在这儿安心住着。”
他顿了顿,声音略微低了一些:“我不需要你伺候,往后也不要再说这些轻贱自己的话了。”
陈商衽眨了眨眼,抬起一张泪水流淌的脸,红着眼眶,声音委屈地说:“这怎么会是轻贱,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与人那般亲近过,我得了殿下的身子,自然该为殿下负责。”
说着,陈商衽侧过头,恰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颈侧还带着未消的斑驳红痕。
他倔强的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声音哽咽地道:“既然得不到殿下的喜爱,像我这么软弱无能的人,活着也是无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商衽眼眸死寂,像是失去了对生的希望,作势便要往院外冲,那姿态仿佛要去寻死一般。
谢作看着陈商衽的模样,哪肯让他离去,立马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陈商衽本来就没想走,不轻不重的挣扎了一下,便柔顺地任由谢作揽进了怀里。
“我未曾厌弃你,也不觉得你是什么无用的人,你不要做傻事。”
谢作浑身僵硬的揽住陈商衽的肩膀,神情纠结地道:“我们都是男子,且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你又何须这么在意,放下不好吗?”
谢作实在是没想到,陈商衽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决绝的话。
这让本想要忘却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谢作,生出了一丝苦恼的情绪。
他本以为两人都是男子,对待此事,应当都是一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