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浦开济低眸,凝注手帕纸,不言语。
阿金如今非常确信,商津知道照片那孩子的一切,正因为她信息多,所以一下又扭转她短暂的弱势局面。他们给出的“舅舅”这个答案,一定在她的信息库里卷起很大的风暴,她才突然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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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回二楼后,商津便躲在她屋里悄无声息,安静得一点也不像她。中午没见她下来吃午饭,阿金亲自去请她,敲了半天门,只换来她无精打采的一句“不饿”和一句“不吃”。
傍晚快到上班时间,她总算现身,穿的恰好是她在memory第一次出现时的撞色拼接裙。阿金昧着良心夸她衣服漂亮。
商津回出个皮笑肉不笑:“金哥,你的话比我现在的表情还假。”
长耳朵的都能听出她的炮火味儿,阿金稀里糊涂:“妹子,我得罪你了吗?”
商津晚饭也没吃,直接突突突开走他的大蓝。
阿金只能去打双条车前往memory。
商津没有不吃饭,只是没在家吃饭,阿金赶抵时,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打包盒里是凤飞飞猪脚饭。
阿金笑:“你想吃这个可以和我说,外面那些就只是挂着招牌骗游客的,金哥我才知道哪一家的最正宗最好吃。”
商津扒拉了两口丢下筷子,合上盖子,整个丢垃圾桶,一声不吭走人。
阿金:“……”这到底是……
在她上舞台唱歌后,阿金走去吧台,意外发现浦开济也来了,戴老板正在招呼着:“孔明兄,太感谢你的赏脸了。这半个多月,你过得还好吧?”
阿金戏谑:“戴老板,想关心他过得怎样你问我不就行了?怎么?看不起我阿金吗?”
“哟,阿金兄弟你这话讲得,我今晚不请你们喝两杯都过意不去。”戴老板当即对酒保打了个响指。
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模式开启,舞台上商津今晚没有中场休息地连唱两波,她下来之后直奔吧台,将一包纸巾扣在戴老板面前:“老板,我的最后一首结束,不唱了。”
阿金关心:“怎么了妹子?怎么又说不唱就不唱了?”
戴老板和颜悦色也问:“是啊,怎么了?乐队几个欺负你?还是我给的待遇不够好?”
商津嘻嘻笑:“因为我明天要回国,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旁边的浦开济眼皮抬起。
阿金更觉突然:“明天回国?妹子你什么时候下的决定?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们?”
商津没理会阿金,只对戴老板说:“这段日子感谢戴老板老板你的照顾,也麻烦戴老板替我向万老板道别。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戴老板和阿金均明显地怔一下。
商津早上特意记下了那本旧杂志的期刊号,拜托媒体行业的朋友查了一下。杂志是曾经非常出名的《戏剧与电影》,虽然已停刊十来年,但当年能上封面的人物一般也不太可能是无名小卒,所以港城曾经风靡一时的名伶“万老板”的称号,商津不出一天就拿到手。
不过对方并非盛名不衰的大腕,所以资料有限,也零碎,得再多费些时间和功夫才能知道更多。
拍了拍那包纸巾,商津甩手离开。
阿金发现她不仅没搭理他,其实也一眼没看过浦开济,心里稍稍平衡些,起码证明不是他自己得罪了商津,问题恐怕还是出在早上那场交谈。
“浦哥,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追商妹子?”阿金忙征询浦开济的意见。
“你先走。”浦开济说。
阿金飞快跑出去。
戴老板狐疑问:“孔明兄,小商看起来好像是在你们两个那里受了委屈?”
浦开济淡淡道:“我以为戴老板会先问,‘万老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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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津有大蓝,自然不是阿金能轻易赶上的,幸好她到底是要先回二手旧货店。着急忙慌回去后,阿金发现商津说明天要回国不是开玩笑,她已经在收拾行李。
“妹子,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吗?现在突然变脸是干什么?”
商津一声不吭走去阳台收她晾晒的衣服。
阿金将她拦在外面不让进:“你现在不能走,我和浦哥要找的人,你得告诉我们在哪里。”
商津丢话:“你们可以继续等万老板。我没来之前,你们不就是这样慢慢等的?”
“你也说是你没来之前,你的出现已经打破原先的状况,很有可能万老板真的不会再出现。”
“那关我什么事?”
“……”阿金算是彻底见识到她的翻脸无情,她之前的热情活泼全装出来的吗?
商津准备绕开阿金。
情急之下,阿金双膝跪地:“妹子,算金哥求求你,你告诉我们,人到底在哪里。你既然是他的未婚妻,那和我们也是沾亲带故——”
“什么‘亲’什么‘故’?”商津语气不带情绪,手在怀里抱着的衣服里紧张地蜷缩成拳,“你们还是没有明确告诉过我,我朋友和你们的关系。”
阳台的门在这时由里头推出来,伴随浦开济的淡冷嗓音:“是我老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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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年已成王》,久别重逢
(鉴宝专家)新晋寡妇·白富美 x (转业军人)私人保镖·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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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如桑成为平城最年轻也是最有钱的寡妇,
一举一动皆受公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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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问起八卦,
励如桑统一答复:“我弟弟。”
回到车里,她立刻被男人掐住腰吻得气喘不已,
“重新说,我是你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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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那年,一场地震让赵也白失去双亲,
镇长将他接到自己家里资助抚养三年,
那个只大他半岁的女孩非逼他喊 “姐姐”,
从此赵也白心里多了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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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顺手给了我一朵花,我却想用余生做代价。”
—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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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坦诚如斯, 商津措手不及, 怔然当场,更因为答案的内容,心如潮涌, 久久起伏不定。
脑中竭力回顾她曾经搜索到的那位院士的有限资料,由于之前一门心思挖掘浦开济,她对那位院士的生平一掠即过, 没太放心上,所以半晌她才勉强记起来人家的名字, 好像叫“徐望鹤”……?
浦开济走来扶起阿金, 站在她面前, 眸光清晰,口吻平静:“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商津下意识退后一步,她觉得心腑内原本填充的尖利愤怒之中又多出了微微痛感, 她的手脚也些许僵麻。
额前蓬松毛躁的碎发随她的呼吸轻颤, 定两秒,商津拒绝他难得的松口:“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两人如同两座大山,让她感到巨大的压力,尤其浦开济的视线, 充满研判地落在她颈间的项链上。商津说完就快速绕开二人往里走。
“欸妹子!你等等!话没讲完!”阿金要继续追进去,被浦开济拉住。阿金瞬间着急,“浦哥,万一她真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浦开济忽然问:“我们有没有可能搞错了?”
“什么?”阿金丈二和尚, “什么搞错了?”
浦开济沉吟好一会儿,又摇摇头:“等我再观察观察。”
阿金凌乱。怎么浦开济也开始瞒着话不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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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商津真的就这么甩手走人不管他们,阿金一夜驻扎在商津的房门口,和门捷列夫作伴。
第二天早上商津打开房门的下一秒,阿金便从地上跳起来:“妹子,这么早起来了啊?怎么不再多睡会儿?平时不是都到中午的吗?昨晚睡得不好吗?”
反正他是没睡好,一来不敢睡,二来也睡不着,除了热,还被蚊子围攻。
商津的恶劣态度不仅从昨晚延续到现在,可能连带起床气一起撒,凶巴巴:“让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阿金哪里愿意?苦苦哀求:“妹子,你现在不能走,不能回国。金哥我待你不薄,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跟我说,我能满足的尽全力满足,只要你告诉我们——”
“哎呀,我不走我不走!我暂时不走可以了吧?”商津嚷着,伸手推阿金,阿金难以置信地再次拦下她,“你说真的?你真的不走了?是继续住我们这里吗?你既然不走,你起这么早要去哪里?”
商津气咻咻瞪眼:“卫生间!我去卫生间!我着急上厕所!”
阿金:“……”
商津这才得以飞奔下楼。
阿金又担心自己上当受骗,追到楼下守着。
商津好像压根没睡醒,从卫生间出来时连连打呵欠,揉揉眼睛,倒是没了几分钟前的大小姐脾气,软萌地道一句“金哥”作为招呼,折返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