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没错，这很危险。”艾瑞克说，“你还是先听他们的安排回瓦肯达吧，现在整个地球中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就是那里了。”
  “只要某个变种人不去入侵。”托尼说。
  艾瑞克：……
  因为属性原因，艾瑞克和托尼少有的几次见面都有些火药味十足。
  伊蒂欧轻蹙起眉尖。她觉得这些人都太小看她了，尽管她将他们都当成朋友，可真要算起来，这些男人们都是她的后辈，可现在他们却反而将她当做一个孩子、一个易碎品来对待。
  但大局当前，伊蒂欧知道这些地球人们已经为地球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她明白自己在这里会让他们分心，所以也不打算继续做无用的理论。
  “我觉得你们太过担心人类，反而忘记了另一个麻烦——厌恨之神。”伊蒂欧说，“它现在恐怕已经很强大了，如果它让人们被负面情绪控制，我担心人类会自己陷入混乱。”
  不管是复仇者们还是查尔斯，其实都仍然不太能够理解这个概念，没办法，世界观的差别摆在那里。可艾瑞克不一样，他恐怕是唯一‘目睹’诸神黄昏的人类了，也在伊蒂欧过去中看过鼎盛时期的厌恨，他皱起眉。
  “那个毁灭了你家乡的坏神？”
  “是的。”伊蒂欧说，“它会不断挑起所有人的仇恨，直到地球变成一片火海。”
  “那该怎么办呢？”艾瑞克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对抗它吗？”
  “我不知道。”伊蒂欧叹息道，“我离开家乡数千年，身上的愿望之力也剩下最后一个。我的光明力量已经没有过去那样强了，我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压制住它。”
  “难道你还想在沉睡七千年吗？”索尔立刻皱眉道，“我们会有办法的，那种不牺牲你的办法。”
  “你可以用最后一个力量灭掉它吗？”猎鹰突发奇想。
  伊蒂欧没有说话，她轻抿嘴唇，过了半响，才说，“这和用力量抹去人类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因为它是坏的啊。”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厌恨就如同我们神的诸神黄昏一样，是一种无法强行避开的现象。即使没有厌恨，也会有其他东西替代它，这样做毫无意义。而且厌恨虽然让人讨厌，但它也属于远古诞生的神，或许力量不会对它有用。”索尔说。他看向伊蒂欧，又问道，“你在中土的时候，没有什么书籍或者典故记载如何击败厌恨吗？”
  “我们精灵族有一首驱散黑暗的歌谣，但地球各种能量混杂，恐怕使用不出来。”伊蒂欧说，“另一个，我只记得在故事里，古神曾经击退过它……”
  “上古之神已经隐退数万年，他们不愿意现身，我们是不可能见到他们的。”索尔无奈地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怎么办？”托尼说，“实在不行，先散会吧，我有点饿了。”
  索尔和伊蒂欧看起来有点无奈，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对于地球人来说太抽象了，他们在努力也不会产生感同身受的危机感的。
  几架战机落在空地上，众人准备各种离开，就在这时，伊蒂欧听到索尔在身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如果父亲没有去世……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吧。”男人轻声说。
  伊蒂欧转过身，她看到金发的神祗神情有一些低落。他看向她，目光中又有了些可怜的感觉。
  “我不像是诸神之王的儿子。”他失落地说，“奥丁和海拉都那么强大，而我却……”
  伊蒂欧的眉眼有些无奈，她伸出手，握住了索尔的手指，缓缓地拉着他前进。
  “海拉的强大是因为杀戮，而奥丁——你又如何知道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是比你强的呢？”她声音徐缓地安慰道，“你还不到两千岁，成年也只不过几百年而已，你这么年轻，可以慢慢来。”
  “你成年几百年不已经接替了国家？”索尔吐槽道。
  “你不也是吗？”伊蒂欧侧脸看向他。
  “生活所迫，并非我的本意。”索尔说。
  “这么巧，我也是。”伊蒂欧说。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他们来到战机旁，就看到正要上飞机的史蒂夫停住了脚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似乎接了个电话，他的神情越来越严峻，严肃到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知道了。”史蒂夫低声说，“我现在核实。”
  他放下电话，索尔问，“怎么了？”
  史蒂夫转过头，他看向自己的同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艾瑞克的身上。
  “弗瑞说，变种人和人类刚刚在华盛顿掀起了大规模冲突。”他缓缓地说。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地睁大眼睛，他们都看向艾瑞克，可艾瑞克本人似乎更加惊讶。
  “我没有做任何安排！”万磁王说，他看向查尔斯，“你知道，我不屑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就当众人都震惊又摸不到头脑的时候，伊蒂欧缓缓地吸了口气。
  “厌恨。”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的叶子和大王下礼拜就出来了
  明天我要去看复联3了，再三请求大家别剧透，你们知道我自己删除剧透评论那种很伤的感觉吗
  明天有没有更新，取决于看完电影后我的精神状态_(:3」∠)_
  ·
  第134章
  在几经权衡之后, 复仇者们仍然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兵分两路——复仇者们回美国, 而索尔和伊蒂欧去瓦肯达。
  现在局势紧张, 复仇者们的行程一定是被全程紧跟的，他们都认为这个时间段并不是伊蒂欧回美国的好时机。他们决定先回去看看具体情况，如果真的有‘厌恨’这种生物出现，再让伊蒂欧去也不迟。
  他们还顺便将双胞胎也交涉了出来，这才奔向华盛顿。
  索尔和伊蒂欧则是上了黑豹派来的飞机，从欧洲到非洲，索尔一直寸步不离，直到他们回到瓦肯达的时候也是如此。两人都神情凝重，他们比人类更能懂得厌恨的可怕之处。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索尔对特查拉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特查拉领着二人来到会议室，他一挥手，投影屏幕出现在空地上方。从屏幕里能够看出, 人类和变种人起了相当大的冲突, 全程的警察们都出动, 也无法维持稳定，他们只好用水枪去冲那些冲突者们。
  整个屏幕都被密密麻麻的冲突者们挤满，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那么愤怒暴躁。
  “你看到厌恨了吗？”索尔看向伊蒂欧。
  伊蒂欧凝重地摇了摇头。
  “它一般只会在战争后期才会露面，在此之前, 如果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它是无法出现在阳光之中的。”
  “我们怎么才能阻止它？”特查拉说, “停止两派的战争吗？”
  “那或许有用吧。可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我不知道……”伊蒂欧喃喃道。
  空气有些沉闷。
  索尔伸出手，轻轻搭在伊蒂欧的肩膀上, 然后笑道，“好了，先休息一下吧，伊蒂欧，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没错，再心急也不急这一时了，复仇者们都在美国，至少这让人很放心。”特查拉也说，“您先回房间休息吧，殿下，我派人送些食物给你们。如果这边有什么最新进展，我会告诉你们的。”
  的确在现在这个阶段，干着急也没有用。无奈之下，索尔和伊蒂欧返回了特查拉为伊蒂欧准备的卧室，他们到达的时候，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摆着一个小推车，是特查拉派人为他们准备的食物。
  伊蒂欧走入卧室，索尔则是顺手将小车推进了屋里，关上门。
  他感觉得到伊蒂欧的沉默和凝重，索尔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打开精致的银色圆盖，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这里的烤牛肉真的很好吃。你还想吃一点吗？”他说，“还是说，你想先喝些柠檬水？”
  没有人回答，索尔抬起头，他看到伊蒂欧站在落地窗前，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倒映着窗外的蓝天。她的左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背脊挺直，金色的长发顺着后背落下，如瀑布一般。
  索尔察觉到了伊蒂欧细微的变化，即便她的面容仍然是二十岁的青春美貌，可她的神态却变了很多。那种属于少女的年轻单纯和雀跃不见了。现在她的神态淡雅又沉稳。她的目光——索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目光深沉，似乎包怀天下，那是一种不想看着后辈重蹈覆辙的慈悲和凝重。
  此时此刻，索尔的心情十分复杂。
  如果按照刨去精灵沉睡的那七千年来算的话，伊蒂欧今年应该才两千岁出头，这个年纪对于阿斯加德人来说也算是年轻。索尔也只比她小几百岁罢了，如果幻化成人类，他们真的没有相差多少。可是，伊蒂欧的身上年轻与沧桑并存。她本来不应该这么成熟的。
  索尔甚至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他花了好长时间打破了界限，拉近了伊蒂欧和自己的距离，可是此时此刻，那间隔又出现了。它很宽很厚，将恢复记忆的伊蒂欧和他阻隔隔断。之前从见面再到撤离欧洲，一切都兵荒马乱，这种感觉还不明显，可是现在，当一切都寂静下来之后，距离感是如此的强烈。
  索尔沉默地倒了一杯柠檬水，他来到伊蒂欧的身边，将水杯递给她。
  “你在想什么？”他语气轻松地问。
  “在想厌恨。”伊蒂欧接过水杯，她仍然看着外面，“我不希望地球也一样支离破碎。人类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将无处可退。”
  “哦。”索尔说。他仗着身高的优势，侧过脸，悄悄地打量伊蒂欧的侧颜，然后吸了口气，又露出笑容，“所以，你恢复所有的记忆了吗？你现在是‘完整版’的伊蒂欧了？”
  伊蒂欧终于收回目光，她抬起头，看向索尔，将水杯举到唇边。
  “是的，完整版的我。”她说，“这感觉有点奇怪，过去的那一年的经历就像是梦境一样不真实。”
  “比如？”索尔笑着，他的心脏却开始砰砰跳了起来。
  不真实？什么是不真实呢？在索尔看来，之前的她几乎就已经要答应他的感情了，现在她觉得那些都是虚假的吗？
  “我没有想到我会和这么多人类产生感情，并且介入其中。更没想到……”伊蒂欧轻轻蹙起眉尖，奇怪的是，她眼睛中的沉重却随着这个话题消失了很多。她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幼年时期的我有点太活泼。现在想来，还真有一些难为情。”
  索尔想配合的笑两声，但他太紧张了，这让他发出了干巴巴的尬笑声。
  “你小的时候很可爱，现在也是。”他说。
  伊蒂欧眼眸流转，定格在了他的脸上。被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索尔又开始紧张了，他能够感觉到她下面说的话会和他有关系。
  “还有你，也让我意想不到。”伊蒂欧的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右手臂，她的手指轻搓，那也是一种心不静的表现，但她比男人更擅长伪装自己。她说，“你是真的对我有好感，对不对？”
  “是的。”索尔立刻说。他又觉得这个回答有些单薄，他补充道，“你的项链也认可了。”
  “是啊……”提起这个，伊蒂欧看起来有点晃神，她低声喃喃道，“它确实认可了。”
  索尔不明白伊蒂欧因为什么而晃神。实际上，项链能够一分为二，它在认定了索尔感情的同时，亦也认可了伊蒂欧的情感，不论如何，她的确是对这个男人动感情了。
  “你想收回它吗？”索尔心惊胆战、却又要掩饰自己，沉声问道。
  他已经想好了，不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还给伊蒂欧的——这可是他的定情信物！不还！死都不还！
  “我只是没想到，我会对一个人动感情。”伊蒂欧说。
  索尔：……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伊蒂欧抬起眼眸，就看到索尔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震惊之中还带着一种被天上掉馅饼砸晕的喜悦之情。
  “别这么看着我，索尔。”她无奈地叹气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感到吃惊——细数过去我人生当中的每一天，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对什么东西产生过巨大的兴趣，更别提对别人的感情了。你肯定有自己的理想，对吗？”
  “没错。我过去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继承父亲的宝座。”索尔说，“后来我改变了主意，只想要尽可能保护我在乎的事物。”
  “是啊，有理想是很好的事情，可我却没有。对我来说怎么样的生活都可以，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所以反而总是会觉得生命是寂寞的。”伊蒂欧打量着索尔，她的嘴角终于隐约出现了一些笑意，“如果你和我是同一个年代，恐怕这辈子你我都不会见面，我不喜欢和外族交际。”
  “谢天谢地，我晚了四千年才出生。”索尔说。他轻轻吸了口气，“伊蒂欧，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