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林天在床上滚了两圈,摸摸自己的裤裆,嗯,不是湿的,昨天没有做春梦呢。
  傅医生这间房子的卧室,装得很简单,纯白的北欧风,墙上挂了好几副大师油画,窗外白雪皑皑的,入目处除了雪,只剩下雪了。
  他抻了个懒腰,弯腰在床边找到了拖鞋,接着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从背后抱住傅星河的腰。
  “早安啊傅医生。”
  傅星河正在漱口,没说话也没推林天,林天在他背心蹭了蹭,“冰箱里有东西吗,我给你做早餐啊~”
  “有。”他吐了牙膏沫,开始冲水。
  林天这才松开他,站在傅医生旁边,开始洗漱。
  傅星河刮胡子的时候,林天就下了楼去找厨房。傅医生的这个房子并不大,楼梯是很窄的那种,非常陡,只容许一个人通过的那种窄。更有意思的是,楼梯紧挨着的是一大面的书柜墙,一边上楼,一边还能看见分门别类的各种书籍。
  林天打心眼儿里觉得傅医生学识渊博,怎么什么书都能看明白啊。这么陡的楼梯,也不知道傅医生是怎么把他背上来的。
  他在一楼绕了一圈,还发现了跑步机。
  打开冰箱,里面有牛奶和鸡蛋,还有奶酪和芝士,甚至有一整只的乳猪。
  林天震惊了一秒,把乳猪拿出来,切了一小部分。他把肉切片,用平底锅煎到微焦,盛起来后,放了片芝士在上面,切了两片番茄,热了培根,煎了蛋,组合在一起,淋上沙拉。
  做完这些,咖啡机正好就叮了一声,林天把早餐放到托盘里,端着上了楼。
  他做这些从来不会觉得辛苦或是没有面子,他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只因为傅星河喜欢,每次看他吃的盘子光光,林天就打心眼里觉得这种生活真好。
  傅星河吃了两口,叫他过来。
  林天凑到他的旁边去,仰着头。
  “去看看枕头底下,有没有圣诞老人的礼物。”
  哪有什么圣诞老人?林天发笑,可是话是傅医生说的,他不会发出任何质疑,乖乖地掀开枕头,林天发现了两枚戒指。
  挺普通的造型,是林天喜欢的那一类。
  他双眼发亮地望着傅星河。
  傅星河拍拍他的脑袋,“戴上试试。”
  “哪个是你的啊?哥你怎么……怎么想到送我这个,我好开心!”林天都戴了戴,觉得都合适,就把另一个戴到傅医生手指上,他原想戴中指,犹豫了一下,望着傅星河,安静地问:“哥哥我给你戴无名指好不好?”
  “好。”
  傅星河的手摊开给他,觉得他好乖。林天把戒指安在他的无名指上,两双手放在一起,乐了,“正好合适!”他脸上的笑暖融融的,“我听说啊,戴戒指就是表明套住对方的意思……嗯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吧,我把你套住咯!”
  明明戒指是傅星河送的,林天却说是自己把傅星河套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其实是傅星河想把他套住。
  看他这么高兴,傅星河也觉得高兴,想吻他。
  林天还在对着阳光欣赏他的戒指,傅医生就把他按在了床上,埋首去吻他。他亲得狠,林天有点儿意乱情迷了,傅星河及时打住,他想起了林天说自己想堆雪人的事。
  大早上的,不能就这么把时间浪费在床上了。
  傅星河松开了他,亲亲他的嘴角,“我们继续吃饭。”
  林天抓了把头发,红红着脸,应了一声。
  早餐结束,林天拉着傅医生去外面院子里堆雪人。
  他真的是从来没有堆过,昨天晚上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雪,脚踩上去会陷到脚踝深度的雪,就非常想堆雪人。
  虽然没有做过,但是很好上手,他蹲在地上乐不可支地玩儿,傅星河在旁边看了看,听见林天说:“傅医生你帮我找找树枝吧,我看见冰箱里有胡萝卜,你帮我拿一根短的来。”
  ——现在倒是会指使人了,但傅星河没有丝毫不满,这是好事,林天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总是满嘴的“我来吧我来吧”,好像生怕自己拿个东西,手就会因此不能做手术了般。
  他找了两根合适长短的树枝,林天那边已经捏好一个小雪人的身子,是的凭空想象的,所以有些丑,圆敦敦的杵在雪地上。
  林天来了劲头,很快又捏了个雪人脑袋出来,也是圆滚滚的,他把傅医生提供的胡萝卜安在雪人的鼻子位置,然后把树枝插在雪人的手臂位置。
  弄好后,他站起来看了看,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丑啊。”
  傅星河递给他两颗黑加仑,“你忘了他的眼睛。”
  林天恍然大悟,“是哦,还有嘴巴……唔,没有嘴巴也挺好看的。”他捏出了自己印象中的雪人形象,非常满意地拍手。
  傅星河笑笑,宠溺地揉他的脑袋,“挺好的,手给我。”
  “不给,我手碰了雪,好冷的。”
  傅星河说:“给我。”
  林天看了看他不容置喙的神情,怂了,“好嘛……”他一面说,一面双手搓了搓,不希望傅医生握着他手的时候觉得冰冷。
  但他的手还是冷的叫傅星河皱眉,他的手不比林天的手掌大,只能捧着,然后捧到嘴边哈了哈热气,他专注地替林天温暖手心,但不知不觉,是林天的心被温暖了,热得一塌糊涂。
  下午,傅星河带着林天在这座城市里步行了一圈,给他讲解一些当地的故事。
  到了晚上,林天接到了大刚的越洋电话,于是林天只能找了个角落窝着,和人开电话会议。
  第47章
  傅星河煮了水果茶端过来, 林天正在视频,所有人都知道老板去度假了,看看这个房子的一角, 也不像多豪华的样子, 倒有点美式乡村的味道。
  接着他们还看见了,旁边伸过来的一双手——一双顶好看的男人的手,而他们老板顺手接过了杯子, 微微仰头, 似乎在看那双手的主人,他眼睛里全是含情脉脉。
  有人眼尖地发现,林总手上有个什么东西在反光!再一仔细观察,林总手上居然戴着戒指的!
  林天无知无觉, “我大致看了下合同邮件,我人不在公司,让法务那边审查一下, 没有纰漏的话, 俞总替我签了。”
  他说话的时候, 无意识在转自己的戒指。
  所有参加会议的高层,都忍不住在心里想:卧槽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卧槽林总喜欢男人啊???看着手也不是那种瘦瘦弱弱啊。
  林天喝口茶,继续道:“对了, 我新聘请了cfo, 他会在元旦后到公司上班,暂时接替我的工作,和俞总一起负责青海湾项目。资料我群发给你们了, 叫罗威廉。”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今天会议就到这儿吧,年会我来不了了,特等奖我私人赞助了一辆奥迪,你们好好玩。”
  挂了视频通话,大刚的语音通话又来了。
  “林老板!!!你跟男的出去度假的啊?!”
  他声音实在太大了,林天把耳朵离手机远一些,眼睛看向傅医生的方向,回答说是,“你有什么问题?”
  大刚噎了几秒钟,把电话挂了。
  过了不到半分钟,他又重新打了进来:“真……真的是男的啊?”
  “是男的。”他声音很平静。
  大刚噢了一声,说:“那我……我先挂了,那什么……我没意见,我也不歧视……你别多想,我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哎,哦对,那个首席财务官的事儿,那个罗威廉,是我想的那个罗威廉吗?”
  “不然还能有哪个?”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静默,像是被林天吓住了。
  “666666,社会我天哥。”大刚习惯性地冒出他的网络口头禅,又道:“贼6了你,这你都能请来啊!这可是索罗斯的财务官啊!”
  “别贫了,”林天笑了下,“刚子,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
  “这也没什么……”大刚语气变弱,很显然,他还是有一点接受不良的,“其实上回儿,我喝醉了,我好像就记得有一个男的……他来接你是吧?”他说了两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叹口气,也祝福林天新年快乐,“我是肯定希望你过的幸福的,男的女的都不重要了。”
  林天知道他还是没想通,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讲完了?”
  林天点头,“讲完了。”他朝傅星河走过去,坐在他身旁,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今年都不讲了,也就是年底事情多。”
  傅星河看他一眼,“你不是说还有年终报告要看?”
  “那个不花时间的,而且现在我请了新的财务官,翻过年,我也不会很忙的。”林天嘴凑到他脸颊旁边去,磨磨蹭蹭地亲他的脸颊、下颌,“哥……”他手上慢吞吞地伸进他的衣服下摆,室内很温暖,傅星河穿的巧克力色毛衣,让林天很想吃他一口。
  林天的吻密布他的面颊,他亲吻傅星河的眉眼,傅星河用手指挡住,按在他的唇面上,“想要了?”
  “想……”林天拖长尾音,“给不给我?”
  “给。”手都伸到他裤子里,怎么还可能不给。
  林天很快把傅医生衣服裤子全剥光了,给他亲了两口,亲得湿了,才骑坐上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傅星河一开始就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林天自己一个人动,动了没两分钟,他就逮着林天的腰疯狂抽动,比以往都狠,像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一样。
  林天让他给干哭了,眼泪珠子还挂在脸颊上的,傅星河给他用嘴唇吻没了。
  他抱着傅星河的肩,说:“哥你真厉害,好猛,要把我干死了。”
  他一面哭,一面还在说着舒服,傅星河站起来,就那么颠着他上楼。那楼梯本来就很窄很陡,傅星河那么插着他上楼,林天觉得太深了,深得受不了。
  抱他上了床,傅星河却是越干抽动得越狠,林天和他身底下的床,全都在晃动,猛烈地晃动,被他干得晃动。
  完事的时候,林天问他今天怎么这么霸道,傅星河手臂穿过他的后颈,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不知道,看见你那老板派头,就很想操你。”
  林天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讨厌呢……”
  “不讨厌。”傅星河嘴唇碰了下他的耳朵。林天在别人面前那样,几乎可以说是强势的,在自己面前却是这样的。
  这是吃了多少苦,活得多辛苦,才能那么娴熟地戴面具?他不觉得林天在他面前的模样是假的,或许两个都是真的,林天软的时候乖的时候,和他认真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傅星河都觉得心动。
  就是很喜欢一个人的那种心动。
  他以前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喜欢一个人的。
  两人在这里没呆两天,是林天主动安排的行程,他拉着傅星河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傅星河恰巧就是年底的生日,他出生在十二月三十一号,而且是晚上出生,隔半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
  他的出生可以说是不被任何人看好,傅星河父母原本都不打算要孩子的,是闵老师极力相劝,他才被生下来的。
  他的母亲是个很强势的人,一心以工作为重,生了傅星河,过了一个月就重新去卫星发射中心工作了。父母都走了,傅星河一个人被留了下来,奶奶接管了他一段时间,他又被姑姑傅雪绘接手了。
  后来大了点,傅妈妈便给他请了保姆,小小的傅星河就一个人生活,不过闵老师每天都来看他。
  他一个人惯了,林天是唯一走进他心里的人。
  他的私人飞机是提前安排好的,要递交文书通过申请才能在美国地境上起飞,很麻烦。
  林天也是大费周章,傅星河问他去哪,想干什么,林天老实地说威尼斯。
  “我前些年去的时候,当地人说划着贡渡拉,从叹息桥下面穿过,就能天长地久。”
  “你相信这个?”傅星河觉得好笑。
  林天摇头,又点点头,认真地看向傅星河,“我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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