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叮嘱你儿子,多教教他,将皇后笼络到手,若能过继到皇后名下,便是皇嫡子,日后说不定本王也要喊你一声太上皇。”
  ……
  二人密谋好一番,暗室里频繁传出朗笑声。
  褚稷下了朝,思索一番对身旁小太监道:“今日朝堂上的事不必说与皇后听。”
  安公公点了头,快走了几步,追上皇上,没忍住问:“皇上今日为何……”
  “一石二鸟,一为引出幕后之人,二来日后耳根清静些。”
  安公公恍然大悟,“还是皇上英明,奴才愚钝好半晌想不明白。”
  褚稷自然是不怕名声受个什么损失的,皇室嫡系一脉只余他一人,且登基一来兵权早已收拢在握,至于百姓,只在乎能不能吃饱饭,只要天不塌,谁会在乎呢?
  御驾往御书房而去,褚稷惯来下了朝便在御书房待上一上午处理奏折,午时再去坤宁宫用膳。
  小路子跺着脚在御书房门口等着,见到安公公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师傅,不得了出事了!”
  安公公正要斥责他御前喧哗,小路子喘了一口气,接着说:“皇上呢?您快跟皇上说娘娘在学堂里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宝们的意见,说第五个好听的居多,和编辑商量了下,改成《来啊,一起撸团子!》这个书名实际上是对着大家说的,哈哈哈,一起来啊,快落啊!
  以及这文就是日常向多一些,就是养崽子撸团子顺便秀秀恩爱,权谋不会涉及多少,绝不虐女主,放心看。
  小剧场:
  文武百官刚开始:娘娘不能生,求皇上纳妃!
  再然后:什么?皇上不能生!???(天塌绝望脸)
  后来:……(真香)
  第41章
  学堂休息间的软塌上,一众大小团子围着中间昏迷的女人。
  太医还没来,小团子们急着眼眶通红差点哭了。
  聂琥蹲在软塌旁边,手撑着胖下巴,时不时看眼榻上双眼紧闭的姐姐,再眼巴巴看眼门外。
  小卷毛团子盛多多蹲在另一旁,小手捏住了先生一块衣角,一双碧绿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她,倔强又执拗。
  褚景西这个团子爱哭,偷偷躲在角落里掉金豆豆,皇婶今天带着他们玩游戏,课刚上到一般就晕倒了,好在是在外面那片沙地,摔在上面没事。
  聂珑来学堂上课身边惯来只带了两个小助手,一个是小叶子,另一个是小路子,眼下小叶子跑出去请太医了,小路子则去请皇上,学堂里只剩一群小团子,胆子小的团子已经偷偷哭了出来。
  俊秀团子站出来。
  有条不紊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说道:“都别慌张,别哭出来,小声点当心吵着先生,小叶子公公已经去请太医了,先生会没事的。”
  褚文煊在学堂里积分遥遥领先,除了手工课,他得到的营养液积分是最多的,而且又安静不惹事,至今为止还没得到过月石。
  这样一来积分不减又蹭蹭往上涨,所以目前为止俊秀团子小男主是学堂里积分最高的,在聂珑潜移默化下,认为有积分才有话语权的小团子们,还算能听进去他的话。
  有了人带头,小团子们分工合作,去外面喊了粗使宫女,先将先生抬到休息室里,然后二十来个小团子排排蹲,眼巴巴看着,嘴里念念有词。
  “褚高,先生是不是让你气的?”
  “才不是,我没有!”
  “褚远呢,你有没有惹先生生气?”
  从刚才就一直抱胸抿着唇不说话的瘦团子,撇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那团子被吓了一跳,躲到聂琥身后去。
  聂琥仰起肥脸,眉头皱得紧紧的,一本正经道:“都不要吵架,吵到先生了,我要揍你们的。”
  他握起小拳头晃了晃威胁。
  褚稷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小团子们对峙的对峙,蹲墙角的蹲墙角,围在聂珑身边的也围成一圈儿。
  他将聂珑身边的几只团子拨开,将她略微发凉的手握在掌心中,眉头蹙得死紧,眼里一片冰凉。
  “怎么回事?”
  “太医什么时候到,小安子你再去催催。”
  安公公应了一声好。
  安公公安排人将小团子们疏散,团子们不愿意走,扒在门上扒在桌腿上,小小声地抗议,“我们要看先生没事才走。”
  安公公:“……小公子姐儿们都先出去,去学堂坐着,咱们这么多人留在这儿是不是挤着了?回头打扰到太医给娘娘把脉怎么办?”
  小团子们迟疑地互相看了眼,“真会影响?”
  “那你不能骗人,我们就在外头等着,等不到今日就不回府了!”
  安公公:……他摸了把汗,这些团子们才几岁大小,就不好忽悠了。
  小路子一路小跑过来跟在皇上后面,这会儿已经是喘得不成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说道:“回皇上,娘娘先前课上着无缘无故就晕倒了,好在是在院前那片沙地上,没磕到。”
  “小叶子已经去请了太医,照着脚程,估摸着也差不多快到了。”
  这边话音刚落,便见小叶子领着满头大汗的太医急匆匆跑进来。
  “皇上……”
  “别废话,快给皇后瞧瞧怎么回事儿?”
  太医是个稍稍年轻些的太医,老太医走得慢,小叶子请的是恰好是上回聂珑去别院见小景西的那太医。
  他深知皇上对娘娘的重视程度远超所有人想象,半刻不敢耽误,上前把了脉。
  刚开始还一脸眉头紧皱,战战兢兢的生怕娘娘真出了事,到时候皇上觉饶不了他们。
  没多久闭目思索,再睁开眼时,眼里含了惊讶和不敢置信,甚至大胆瞅了眼皇上。
  褚稷在一旁看着,看那太医千奇百怪的脸色,一颗心七上八下。
  上辈子世人都说他是个明君,可他再对得起所有人,又怎样?
  刚刚意会到自己的心意,枕边人已经缠绵病榻,以至于他一听宝儿晕倒了,双手双脚甚至不受控制地冰冷。
  上辈子宝儿生病的样子犹如桎梏一样缠住了他,一点小小的风吹雨打都足够叫他心惊胆战,再无半点平日的君王风度。
  直到——
  太医偷偷看了眼皇上的脸色,有些奇怪,不确定又把了下脉,他战战兢兢带着几分迟疑道:“娘娘这是……滑脉,微臣瞧着应是有了。”
  褚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几乎同手同脚。
  “滑脉,滑脉……有了……”几个字在他耳边不断循环,他再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轻微颤音,“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后因何而昏迷?身体要不要紧,摔那一下可有影响?”
  太医:……
  他有些害怕,生怕自己才疏学浅叫皇上空欢喜一场,毕竟听说早朝时皇上才刚刚说了自己有弱精之症,这会儿立马诊出皇后有了皇子……
  皇上脉案是太医院几个长者去把的,他不清楚,却也知道弱精之症要个子嗣多么困难,也难怪皇上高兴惊讶成这样。
  他不敢打包票,毕竟月份瞅着浅,脉象时有时无的。
  “皇上可等钟太医等前辈一同为娘娘把脉,微臣才疏学浅,生怕错漏。”
  “至于娘娘因何而晕倒,微臣看着应是娘娘体内气血不足,又正值妊娠,胃口不佳,体内血气略有不足。”
  他杂七杂八说了一通,大意是皇后娘娘她本来身体就娇弱,刚怀了孕又吃得少,本来供给给一个人的营养就够呛,但是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哪能够娘俩一起吃?
  褚稷一直到这会儿还不太敢相信宝儿怀了孕,他下意识不去将这个当成既定事实,而是等另外几个太医过来诊脉。
  “皇上,娘娘确有滑脉,大人您看呢?”
  钟太医抚了把胡须,沉吟片刻道:“娘娘的确有了身子,可是身体比常人弱上一分,需得好好调理才行。”
  钟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医术高超,得到他的亲口证实,褚稷一颗心回落,随即而来的便是巨大的惊喜和不知所措。
  因着上辈子的事,宝儿身体不好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根本没想过要宝儿怀孕,也没想过会有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哪怕上午他刚刚说了自己弱精之症,下午立马被打脸,也无所谓,一切都没有宝儿和她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孩子来得重要。
  但上辈子宝儿嫁进宫里没多久芳华早逝,他随后领养了褚景西,看似一切正常,没有出过岔子,但这辈子宝儿身体好了,却一直出事不断……
  思及此,褚稷道:“皇后怀孕这件事暂且保密,对外就随便扯个理由。”
  来看诊的除了一开始来的那个太医,另外就是包括钟太医在内的两个老太医,平时是专门给皇上请平安脉的,闻言纷纷跪倒在地说:“皇上放心,臣等守口如瓶。”
  这帮太医倒是没多想,帮皇上作假脉案的这两个老太医心想皇上金口玉言,可上午刚刚说出口的话,这么快被打脸,怕脸上不好看,故而准备拖延些时日?
  另一个不知情以为皇上真有病的太医想法可跟他们不一样,他心里琢磨着皇上怕是高兴傻了,怕娘娘肚子里这个来之不易的龙种有个闪失,所以不敢说出去,准备等娘娘胎稳了再说?
  褚稷叫了他们起身,吩咐钟太医留下。
  “你跟朕说说皇后平日里饮食起居都需要注意些什么,朕记下。”
  见皇上文房四宝都拿了出来,钟太医抽了抽嘴角说道:“不可食……应多注意食用些温补之物,大寒大凉或大热刺激之物皆要避免……娘娘体虚娇弱,可适当用些药膳调理……”
  他抬头见皇上记得很认真,仔仔细细一字不落记录下来,老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将知道的都说了,最后补了一句:“皇上不必太过紧张,您一紧张回头会影响娘娘情绪,放宽心情,自然一切顺利。”
  ……
  先前把脉的那太医资历尚轻,年纪也不大,自认为揣摩到圣意,又怕事情泄露另外两个老太医前辈是皇上心腹自然不会被怀疑,他这样的就容易被当成炮灰。
  于是有人来找他打听,问听说皇后突然晕倒了,是怎么回事儿?
  他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将来人胃口掉得高高的,方才说道:“近来天气转热,娘娘又一时郁结于心,两厢作用之下,便中了些暑气。”
  他说得很大声,不止问的人听见了,旁边做事的,路过的也听见了。
  两个老太医很淡定,继续看医书的看医书,看脉案的看脉案。
  一番不清不楚的话,被传出去,传来传去的变了味儿,这位年轻的太医如愿摘掉了自己,没人再找他问话。
  宫里又传出消息了,在京城达官显贵圈里流传。
  “听说安王妃又惹事了,皇上皇后带着群孩子去参加画会,叫她给拦住了,你猜怎么着?”
  “那个混不吝的泼妇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了皇上震怒,皇后回到宫里还晕倒了,听说是让安王妃给气晕的!”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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