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三姐你就放心吧,在太后娘娘宫里有我的眼线……”赫连云瑶说到这儿,冲着赫连素心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她的这个消息无疑如一记重磅炸弹,惊得赫连素心和红鸾都睁大了眼睛。
  只见赫连云瑶一脸得瑟表情,似乎对自己的聪明才智相当满意,她压低嗓音接着对赫连素心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三姐……听说皇上和太后闹崩了,皇上下令将太后软、禁在行宫内,最近她不可能找我的麻烦,所以我这才偷了总管太监的令牌溜出宫来。”
  这个消息又是一记重磅炸弹,赫连素心和红鸾几乎同时张开了嘴,同样漂亮的o型,数秒才反应过来,原来赫连云瑶这是偷了总管太监的令牌,所以才能自由出宫。
  “你的消息是否可靠?皇上真的将太后软、禁起来了?”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如要说皇上真的软、禁了太后,恐怕这事儿和前两夜皇上夜探临王府脱不了干系,想必是龙千绝那里的确凿证据,让皇上倍感压力,碍于摄政王的巨大压力,所以不得不对太后娘娘采取一些手段吧,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出自于皇上的本意,还是只为了做给龙千绝看。
  “当然可靠,本公主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赫连云瑶见三姐竟然怀疑自己,不由的撅起樱红的小嘴儿,显得有些不悦。
  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原来是用银子买通了太后宫里的丫鬟,还算是不错,虽然手段起来来的些卑劣,可比起太后娘娘所用的手段,她算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样也没有什么过错,起码能有效的保护自己,也能让赫连素心省心一点儿。
  “七妹,这件事情你还是得小心谨慎些的好,就算没有太后的管制,你这样进出皇宫也迟早也得出事儿。”赫连素心秀眉微蹙,显得有些担忧。
  “放心吧,三姐,我又不傻,一定会小心谨慎的。而且我突然发现,其实这皇宫里的很多事儿,其实也挺容易搞定的,只要有银子,那些婢女太监,一样乖乖的听话……”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坏笑,看来她如今在辽旦国皇宫已经找到了生存之道。
  虽然听起来有些邪门,可是赫连素心也暗暗替她感到庆幸,只要这丫头能够在皇宫里平安的活下去,也就值得庆幸了。
  “那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赫连素心环视这间空荡荡的店铺,像这样的店铺听说赫连云瑶已经买下了十来间,整整一排,全都让她花重金给包下来了。
  “当然接下来就是要请楚老大他们下山,开钱庄、酒楼、赌场,反正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赫连云瑶几乎连想也未想,脱口而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来谋划这一刻她已经想很久了。
  赫连素心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轻叹了口长气,无奈的道:“看来我现在不想出力也不行了,你能不要出宫,还是尽量不要溜出宫来,若是让皇上发现,恐怕不会轻饶了你。”
  “三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赫连云瑶上前亲热的一把抱住赫连素心,一脸谄媚笑容,可爱的模样让人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唉!真不知我这是不是自找麻烦……”赫连素心无奈的轻叹一声,一旁的红鸾的眉心也随之蹙紧,怎么连她也觉得这事儿有欠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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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素心和红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返回,一路漫不经心的东瞧瞧西看看,红鸾突然眼睛一亮:“三公主,你看,那不是麓妃屋里的丫鬟吗?”
  赫连素心闻声,顺着红鸾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那丫头步伐匆忙的从一家药铺里出来,行迹看上去很是可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丫鬟并不是临王府的人,而是麓妃这次从北夷国带回府的。
  “红鸾,咱们进药铺去问问。”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道精光,老天还真是开眼,竟然这么巧就让她遇上了,麓妃身边的丫鬟在这个关键时刻进了药铺,而且步伐匆忙,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药铺的伙计看见有人进来,忙开口招呼:“二位是抓药,还是看医?”
  “伙计,我进来是想问问,刚才是不是有位姑娘来抓过药?”赫连素心刚一开口,便看出了小伙计眼底的警惕之意,显然刚才那丫鬟抓的不是寻常药。
  一旁的红鸾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机灵的赶紧跟着出声:“哦……来抓药的是我妹妹,她出来好久也不见回去,我和姐姐在家等着急,所以跟着寻了出来!”
  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清澈的水眸从红鸾秀美的小脸上一扫而过,这丫头倒是越来越灵活了,想当初决定带着她陪嫁来辽旦,确实是个正确的决定。
  店小二听她们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过接下来他的眸光又落在赫连素心的脸上,再睨向她的肚子,眸光渐缓变得有些怪异:“那姑娘说她姐姐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怎么看不出来?”
  “是另外一个姐姐,我们家姐妹有五个。”红鸾脱口而出,顺着店伙计的话应了下去。
  店伙计虽然眸光还有些疑惑,不过却还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肚子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呀!再说摔了跤了孕妇,怎么还能跑出来……”
  摔了跤的孕妇?赫连素心和红鸾对视一眼,瞬间心里明白了,看那丫鬟步伐如此匆忙,原来是麓芳阁那个真正的孕妇出了问题,想必今日在药房里抓的应该是安胎药吧。
  “既然我妹妹已经走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红鸾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那小伙计刚才直盯着赫连素心的肚子看,简直是太无礼了,看得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等等——”小伙计突然唤住了她们,眉心微皱:“今晚你们可得好好照顾着,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儿,一定要过来请大夫。”
  “知道了,谢谢!”赫连素心客气的点头道了声谢,这才和红鸾一齐离开了药铺。
  一出药铺的门,红鸾便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拽着赫连素心的衣袖低声喃喃:“三公主,这一回狐狸尾巴总该露出来了,你说说……那孩子究竟能不能保住?”
  “过了今夜就知道了。”赫连素心淡淡道,虽然知道这一次麓妃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可是一想到她的表妹华梅怀着身孕摔了跤,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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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动着窗外茂密的树丛,带着淡淡的香气,晕染了无边的夜的寂魅,麓芳阁的小院落里,沉重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赫连素心斜倚在院子外面的大树上,静静地凝视着灯火聚集的那间小屋方向,看着白日里见过的那名婢女不停的进进出出,步伐忙碌的不停。
  外面,绵绵细雨零落纷纷,赫连素心伸手向外探了探,刚才还好好的天,这会儿便下起了雨,看来……今晚应该会落下一段凄婉的故事。
  不一会儿,赫连素心看见那丫鬟又从房间里出来,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把将她的胳膊死死拽住,不让丫鬟离开,定睛一看,后面冲出来的人竟是麓妃,那两人看上去有些僵持不下,不知何故?
  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看来事情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想必屋子里的华梅此刻情况应该发生了变化,那丫鬟或许是华梅带来的人,看见主子陷入危险,自然是不能视若无睹,于是她想去找大夫,却被麓妃一把拽住,因为一旦请了大夫入府,这件事情就是纸包不住火了。
  虽然这一切只是赫连素心的猜测,可是很明显,她的猜测是对了,在僵持了快一柱香的情况,像是听见屋里传了细微的声音,那两人同时面色一怔,紧接着便倏地冲进了屋子。
  赫连素心虽然心里有一股想冲进去的冲动,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就是想看看,麓妃到底会怎么做?
  没一会儿功夫,赫连素心看见那丫鬟又出来了,她去唤人抬来了轿辇,紧接着便见她和麓妃一起将华梅搀扶上了轿辇,虽然华梅穿着暗红色的长袍,可是赫连素心还是注意到了,那长袍的下摆颜色异常。
  看着轿辇匆匆出了府,赫连素心清澈的水眸越来越黯,不知为何,心底竟油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身为医者,她没有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反倒是一副高台看戏的心态,难道她真的错了?
  泛黄的树叶被雨打落,落下一地秋凉,霜意正浓,巍巍阁楼亭宇耸立在雨夜之中,周围淡淡的雾气像是被雨水扯碎的细砂,勾勒出隐绰的影子,丝缕间透着一丝凄美。
  这一夜,龙千绝依然没有来水云间,赫连素心失眠了,不是因为男人,而是因为华梅,她竟然会担心那个陌生的女人是否安好,如果她出了事儿,那她的内心必然会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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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赫连素心按照和七妹的约定,白日出府去了一趟黑虎山,眼看着到黑虎山便快到响午,红鸾忍不住开起了玩笑:“三公主,若是楚大哥知道咱们要来,响午饭就该加菜了。”
  赫连素心笑而不语,刚走到山脚下,便听见了动静,果不其实,是楚肃遥寨子里的兄弟,当看见赫连素心和红鸾,错愕过后便是惊喜,连声道:“小的这就去通报给大当家和二当家……”
  红鸾脸颊一红,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她和那个高六可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可这话听起来,就像她和那高六是一对似的。
  赫连素心似乎看出了红鸾的难堪,笑着用胳膊肘儿触碰了她一下,压低嗓音轻笑道:“看来那高老六一定是日日在寨子里念着你,瞧瞧这寨子里的兄弟见着你,赶紧的向他领功去了。”
  “三公主,你怎么也拿奴婢开玩笑,奴婢和那个高六……真的什么事也没有,这个公主你也是知道的。”红鸾涨红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和高六没有关系,那和谁有关系?莫非是……莫逍!”赫连素心眸底的坏坏笑意漾得更深了,意味深长的故意拉长了尾音,看着红鸾那丫头在听见那个名字后,小脸更红了!
  “三公主,你……你就饶了奴婢吧,咱们今儿来可是有正经事儿的。”红鸾意图想岔开话题,只不过她的一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赫连素心的眼睛。
  “正经事儿?你的终身大事同样是正经事儿,今儿你就跟我老实交待了,心里到底是不是装了人?”赫连素心故意一拳捶上红鸾的心窝窝,一边往山上行,一边笑问道。
  红鸾抿了抿下唇,不再吭声,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三公主,从此刻开始保持缄默,什么问题也不回答。
  看着红鸾抿嘴的可爱模样,赫连素心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再继续追问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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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肃遥一袭白衣胜雪,遥遥立于一颗桂花树下,听见脚步声传来,这才缓缓的回眸望来,与赫连素心目光相视的那一瞬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纯真无害的笑容,如同孩子般,在乌黑的长发下美不胜收,阳光透过桂花枝头落下的斑斑驳迹,在漫天阳光下灿烂非常。
  “你终于还是来了。”楚肃遥磁性好听的嗓音低沉逸出,像是早就料到了赫连素心会出现在这里似的。
  “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赫连素心唇角亦轻轻勾起如花笑靥,那笑容晶莹剔透,将眼前浅黄的美丽桂花花瓣也都给比下去了。
  “受人之托?受谁人之托??”楚肃遥眸底闪过一抹不解,迈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的迎上前来。
  还未等赫连素心回答,便听见一道熟悉的洪亮嗓音从远处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高六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他的出现令赫连素心和红鸾都不由睁大了眼睛,就连站在一旁的楚肃遥眸底也闪过一抹怔愣。
  因为……高六今日的打扮看上去还真是特别,穿了一袭与他的外形实在不符的华丽金丝软袍翩然而至,软袍下摆用金丝银线精绣而制的图案,如同璀璨光洁的晶雪般耀眼。
  “呃……这真的是高六吗?楚大哥,你确定我没有看错?”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她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就连红鸾也忍不住掩嘴偷笑,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高六穿得如此隆装盛服,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却更是让人觉得很滑稽好笑。
  “你……你们笑什么?我这身衣裳不好看吗?”高六已经走近了,看见众人的脸色异常,眸底也泛起了疑惑,见赫连素心和红鸾都不吱声,他将目光转投向楚肃遥的方向:“老大,你为什么不笑?”
  楚肃遥确实没笑,他不仅没笑,而且面色还显得很凝重,俯视着高六的头顶,低沉出声:“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我的衣服偷走了?竟然还改成了这幅德行!”
  “呃……老大,我……我……”高六的脸色一下子便绿了,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这件衣服正是他从楚肃遥那里偷来的,还是上次劫了员外的镖银那次,楚肃遥下山购置了一大堆的衣裳,这件华袍就是其中一件,是他打算买回来在恰当的时候派上用场的,比如和赫连素心单独约会的时候穿,倒也显得有几分上档次。
  “老子还真没想到,这件衣裳竟然被你偷走了……”楚肃遥狭眸半眯,气得捏紧了拳头。
  高六眼底倏地一亮,闪过一道精光,连声呼道:“老大,老大,难道你忘了,这件衣服是你送给我的。”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把这件衣裳送给你?”楚肃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找这件衣服已经很久了。
  “上次……就是那次下山之前,你的衣裳全都被苏姑娘给洗没了……”高六突然想起来,当初他替老大去找衣裳,下山的时候老大说购置了新衣后,只要他喜欢可以送一套给他,虽然当时听起来极像敷衍,不过眼下却成了他用来抵御楚肃遥的好法子。
  经他这么一提醒,楚肃遥倒像是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可是也让赫连素心和红鸾回忆起了那一段有趣的日子,二人更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也罢,既然你喜欢,这件衣裳就送给你了,看你改成了这副德行,就算是再拿回来,老子也不能穿了。”楚肃遥略显不耐的摆摆手,就此作罢。
  赫连素心她们来得倒也是时候,正好赶上山寨里的响午饭,吃饭的同时,她也向楚肃遥一行说明的来意,阐明了这一切都是七妹赫连云瑶的主意。
  “做生意?老大,这倒是不错的主意,咱们兄弟们就下山玩玩呗,怎么样?”高六倒是兴致勃勃,主要是一想到下山进京,指不定就可以经常见到红鸾,这确实是个令人振奋的事情,想到山寨里的兄弟们,成日都居在荒山里,虽然快活自在,可有时候也少了一些人间滋味儿。
  一旁也有好几个山贼蠢蠢欲动了,曹九也不例外,脸上的喜悦表情不难看出,已经对山下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楚肃遥却是皱紧了眉头,看起来有些犹豫,并非不想下山去尝试新生活,只不过他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正常人的生活。
  似乎看出了男人心里的犹豫,赫连素心趁机推了他一把:“楚大哥,虽然山里的日子快活自在,可是你想想,做山贼毕竟不能一辈子,待你年纪大的时候,希望和自己的儿孙提起山贼这个字眼吗?现在改行做生意也还来得及,最重要的是不用担心受怕,也不必怕官府衙门的人,活得更加坦荡些。”
  “怎么?你是嫌弃我做山贼不体面吗?”楚肃遥眉头一皱,显得更不痛快了,这女人的话,像是嫌弃他了,难道这就是她之所以不喜欢他的原因?
  “难道你觉得做山贼很体面吗?若你真觉得体面,那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回去我就这样回了七妹便是了,让她不必再为你劳心费神了。”赫连素心清冷的反问他一句,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的变化着。
  替子柔赔。犹豫了片刻,楚肃遥咬咬牙,抬眸望着女人的眼睛,一脸正色的道:“这事儿……我听你的,你说让我下山经商,我就下山做买卖去。”
  赫连素心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这男人说要听她的,再环视一圈寨子里的兄弟,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好像她的一句话,便掌握着整个寨子兄弟的命运似的,压力山大呀!
  为了楚肃遥的前程,也为了整个寨子的兄弟,赫连素心也咬咬牙,把这个担子接了下来:“若你一定要听我的,那我就要你下山做买卖去,有我和七妹在,你的买卖一定差不了。”
  “有你这句话,这买卖我就做定了。老子就不信,能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就搞不定那几间店铺的事儿,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楚肃遥一巴掌啪到桌案上,寨子里的兄弟们全都沸腾起来了。
  看着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种久违的熟悉亲切感觉再度袭上心头,赫连素心和红鸾对视一眼,同时会心一笑,只希望这种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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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素心和红鸾刚走到临王府门口,前脚还未迈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王妃这是去了哪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赫连素心回眸,与龙千绝深邃的鹰眸对视,深凝着男人的眼,清冷的应道:“臣妾只是随便出去走走,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龙千绝默不吱声,犀利的冷冽眸光从女人的脸上缓缓落到她的脚踝,衣袂和绣花鞋上的尘土,不难看出这女人是出了远门,若仅仅只是在集市上逛逛,怎么可能会弄得这么脏?
  赫连素心的视线随着男人的眼睛往下,移望到脚踝处时,心里也不由暗暗叫了声不好,都怪她回来得太急,没有顾虑那么多,眼下男人一定是看出了端倪。
  既然看出来了,那也就随他怎么想吧,赫连素心的身板不由立得更直了些,人正不怕影子斜,不管他怎么想,她心底问心无愧,就算日后他查出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和楚肃遥之间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
  “红鸾,我们进去。”赫连素心一记清冷的转身,不再看男人一眼,先行迈进了府门。
  红鸾紧张的看了一眼龙千绝,急促的屈身行了礼:“王爷,奴婢先进去了。”
  龙千绝依旧一言不发,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匆匆进了王府,深邃的眸光倏地变得更暗了。
  夜风习习,眼看着天色都暗了下来,赫连素心似乎还有一件心事没有了结,她得去麓芳阁走一趟才行。
  “三公主,你这又是要去哪儿?”红鸾从身后叫住了赫连素心,自打今天在府门口遇见龙千绝后,她的一颗心就没安宁过,一想到三公主和王爷正在冷战中,自个儿是想使劲儿也用不上力,心里就干着急。
  “本宫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赫连素心丢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水云间,只留下红鸾怔愣的站在原地,不悦的撅起樱红的小嘴,低沉嘟喃着:“三公主成天鬼鬼祟祟的,心里想什么连奴婢也不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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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素心趁着夜色攀进了麓芳阁的苑落,敏捷的一个翻腾跃上屋顶,对于那间灯火微弱的小屋,地势她再熟悉不过了,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攀附着屋顶来到了那间屋子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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