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剩下个薛皓学一头雾水。
她到底干嘛来的?想问他题目,还是想找他换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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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易桢身边,梁从星连呼吸都轻了几分,浑身上下充满着不真实感。
同时,又暗暗庆幸——还好来找薛皓学的时候,顺手带了本物理练习册掩人耳目。
只是没想到她话说了一半,易桢突然回来了。更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给她讲题。
她之前听说,易桢的脾气虽然好,谁来问题目都会耐心讲解,但也没到主动提出来给别人讲的程度。
毕竟大佬的时间很珍贵。
这么一想,心里美得快要翻天了。
稍微出神了一会儿,易桢已经打开了练习册,扫了眼她指出来的题目,轻声开口:“题目里说,物体在做匀加速直线运动,用了t秒,要你判断下列四个选项哪个正确。我们一个一个来看。”
梁景明跟他说过,梁从星基础不好,所以他尽量把题目重复得慢了一点。
“a选项,它的加速度越大,通过的路程一定越长。这个对不对?”
梁从星小心翼翼:“对?”
易桢:“……”
一看他脸色不对,梁从星立即改口:“错的。”
她反应倒是快。
易桢无奈,点了点题目,没打算让她蒙混过关:“为什么?”
梁从星:“……”
见她几秒钟没答,易桢伸手拿了物理书出来,翻到匀加速直线运动那一讲。
“你先看看。”
他让她看书,自己也没抄着手旁观。而是从抽屉里拿了本英语作业本出来,摊开。
梁从星佯装看书,偷偷用余光扫着他。
易桢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支水性笔,阅读文章的时候,手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大概是看完了,就换到拇指和食指间写字。
黑色的笔,笔身的影子被光拉得修长,在他的手指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果然喜欢一个人,连他的简简单单一个姿势,都好看到耐人寻味。
“看完了吗?”易桢抬眼过来问,却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放下笔。
梁从星当场被抓包,连忙低下头,咽了口口水:“没…看不懂。”
易桢移过她的书:“哪里看不懂?”
梁从星脸上发烫:“都不懂。”
她的物理课,从来就没听过。甚至入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还以为物理就是科学,研究解剖小青蛙的。
这会儿脸上烫,大部分原因还不是因为被易桢盯着。
而是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易桢静默了两秒,很快把书调转了个方向,正面对着她,“没关系,我给你把这一课大致讲一讲。”
……
前面有人单手甩上书包,扬声说:“那班长,你们关一下灯。我先走了。”
易桢抬头:“好。”
他低下头,继续给梁从星讲解,目光专注地看着课本。垂下的眼睫浓密直挺,阴影下落,覆盖在如玉一般的肌肤上。
梁从星的色。心动了两秒,被她掐着手指压了下去。
现在可不是开小差的时候,要认真听。
因为,易桢都给她单独开小灶了。要是再做不来,他可能会以为她是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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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梁从星的哥哥,梁景明还是很了解她的。
她基础的确不好,甚至可以说没有,但学东西很快。
易桢从零开始,给她过了一下匀加速直线运动有关的知识点,第一道题她自己就会做了。他又挑了几道类似题给她,也能做正确。
当然,也是因为题目非常基础。
这会儿教室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只有后面的空调时不时输出冷气,一顶风扇慢慢转动。很安静。
跟易桢独处了半个多小时,梁从星心里美滋滋的。收拾好练习册,站在桌边看易桢收拾书包。
易桢抬眼问她:“怎么不走?”
梁从星早早地找好理由,诚恳地说:“耽误你这么长时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骑车。”易桢单手拿出书包,站起身来的时候顺势背在肩上。
他书包看着就不重,应该是书带得少。
蓝色的布料,从上往下印了三条长长的白杠。背在他的身上,无端适合凹造型。
一看就是清秀斯文的优等生。
两人走到门口,易桢伸手去关总闸。
这会儿已经六点多钟,落日霞光金灿灿的,带着点儿红,沿着窗户照进来。教室里黑板、桌沿、风扇,连带着少年的背影,都被镀上温暖的颜色。
梁从星靠着门,鬼使神差地问他:“易桢,你要不要女朋友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易桢:?
梁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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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l ball小可爱们留言鸭,我好想和你们玩_(:3」∠)_
第6章 乖乖
问完之后,气氛一时静默。梁从星心里叫了一声糟糕,迅速低头思索对策。
其实她刚才想问的是“你要不要交女朋友”。结果一时激动,嘴瓢了,漏了一个字。
你要不要女朋友呀。
整句话的意思就完全变了。
好像撒娇跟调。情。
易桢无言地看着她:“嗯?”
“我是说,”梁从星从小闯祸到大,早就练出了过硬的心理素质,这会儿她丝毫不乱,又正正经经地开口,“你打不打算交女朋友呢?”
“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喜欢你的人很多呀,你就当我好奇吧。”
女孩子向后靠在深绿色的门上,脑袋微微仰着。皮肤俏白。
易桢发现,原先他还没怎么在意过。但自从梁景明跟他说过“你看阿星的眼睛”之后,他偶尔便真的会不自觉地去看。
她的眸色并不是纯黑,有点淡淡的琥珀色。此刻映着傍晚的光线,眼里深深浅浅,折射出几分剔透来。
他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后,眼睫微垂,声线温淡:“我不谈恋爱。”
“那没有喜欢的女生吗?”梁从星继续好奇。
他示意她走出去,伸手锁上门。背对着她,这次答得很快:“没有。”
没有啊…
不知道是喜是忧。
梁从星微微咬了下牙,很快又振作起来。
哼,有的是办法让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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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中度过了五天,对梁从星来说,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尽管有易桢可以看,但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很难熬的。
要时刻谨记,坐着不能架二郎腿,走路不能摇摇晃晃。说话要注意措辞,绝对不能跟班里的同学称兄道弟,更不能随随意意把胳膊往人家肩上放。
总之就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憋得慌。
压抑得越厉害,反弹也就越强烈。
这天放学之后,梁从星直接没回家,让司机把车开到了纪分野常去玩的地方。
一个叫做“九号工坊”的酒吧。
表哥纪分野跟她年龄相仿,性情相投,连名字的都是同一个人取的。
梁从星的父亲梁绍远,本人是航天研究院的工程师,更是一位天文爱好者。
他给俩孩子取名的时候,寄予了十足的喜爱跟厚望。
“分野”指的是天上星辰的十二区域,“从星”则是月球视运动进入特定天区时的名称。
梁绍远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