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友情与爱情

  我和余湶表面是平平淡淡的朋友关係。
  实际上，我们也已经走在一起一年了。
  除了早晨校车上的座位是我们唯一呈现在台面上相处的地方，剩下的，也只剩放假日的相处。
  假日里。
  有时候，我们会约在余湶家附近的球场一起打球，或者我看着余湶打球。
  偶尔也会在我们两个人各自的家中间的道路上晃晃。
  有时候，直接去余湶家滚床单，睡一晚。或者打完球再去睡。
  我们假日的时候就像一般情侣一样。
  应该吧！
  其实还是有些微⋯差别⋯
  只差⋯
  我们没有表态。
  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我们的关係。
  其实⋯
  就连⋯
  我自己⋯
  我也摸不太清楚⋯
  我们的关係⋯是什么⋯
  情人？
  床伴？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某天假日。
  我躺在余湶的床上裹着棉被，身上到处都是刚刚欢愉过后的痕跡。
  余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睇到我面前，我接过来喝。
  「阿竮～」
  「嗯？」
  「明天开始，早上你跟阿允一起坐，我跟林圣一起坐。」
  「为什么？不是之前说好了吗？」
  「我朋友拜託我，再多照顾一下他弟弟，最近他弟弟被爱慕者跟随⋯」
  我无话可说。
  每次都是朋友⋯
  你⋯非常重视朋友。
  我看着余湶，你的眼神坚定，坚定到⋯没有反驳的机会。
  「好吧⋯那你自己跟阿允说吧。」
  「我有跟他说了，你上车就走去和阿允一起坐。」
  「好。」
  余湶说着说着，跟着躺在一旁，继续说着。
  「对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阿允也很喜欢你呢！」
  「喜欢我？」
  「对啊！你没有感觉吗？」
  我遥遥头。
  「我就知道你没感觉。」
  「所以⋯你特地告诉我这件事，是⋯？」
  余湶没继续说下去，我也没多问下去。
  余湶悄悄把手环过我的腰。
  再次把我压倒在床上。
  嘴唇靠在我耳边，「我们再来一次吧！」
  「我⋯啊⋯」
  余湶早就滑过我的肩窝。
  在肩窝处找寻还是空的地方，印上专属痕跡。
  我们总是在假日里、你的房间，偷欢着。
  你我的喘息声环绕在你的房间内。
  直到⋯
  白浊液体，佔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包括你我身体。
  你才会放过我。
  偶尔我们也会在客厅沙发上、客用浴室里，让他们全部沾满了我们的情慾。
  有时，我会觉得，我们更像是床伴，而非爱恋中的情侣。
  我们除了在球场上约会，在附近逛街，但我们并不会在外面牵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有亲密接触。
  所有的亲密，都只涵盖在，这一间屋里。
  没有人，看得见。
  而⋯
  我的烦恼。
  自然的⋯
  也不会有别人可以询问。
  因为⋯我们的关係，没有人知道。
  早晨的校车，我一上车，望向谢东允旁边的位置。
  我走了过去。
  「早安，阿允。」
  「阿竮，早安。」
  我坐在谢东允旁边，我默默的吃着早餐。
  原先应该在家吃的早餐，现在被我带上了校车。
  因为从今天开始，早晨不再是我所期待的，与你的小约会时光。
  早晨，我又变成唤不醒的林竮。
  「少爷，少爷，上学要迟到了，赶快起床。」
  阿姨站在床边，疯狂的摇着我、呼唤还在悠哉躲被窝的我。
  「嗯⋯？」
  我迷濛睁着眼睛，看着阿姨。
  「少爷，别再看了，赶快去刷牙洗脸、换衣服。」
  我怀里被塞了一套校服，后背被阿姨推赶着去浴室内。
  对齁，今天是星期一，要上课了。
  可是⋯
  这也让我想起你那天对我说的话。
  「你和阿允坐，我和林圣坐。」
  我⋯
  「少爷啊！快点啦！不然来不及了！」
  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大喊着。
  我也加紧脚步，赶快弄一弄，拿着早餐出门。
  接下来的每天早晨。
  我都是如此。
  已经没了过去的精神百倍。
  连阿姨都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了。
  但表面上，我还是平常的我，和朋友在一起，我还是装着没事一样，互相聊天，打闹着。
  和谢东允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自从余湶告诉我，谢东允喜欢我以后，我有注意过谢东允，但⋯无果。
  我还是把他当成一般的朋友，一般的交流着。
  对我来说。
  友情和爱情，应该是有些微的差别。
  只是⋯
  若知道答应后会有不同的结果。
  在那一刻，我就不应该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