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节
可问题是,南浔是“假”的啊,大boss爱得轰轰烈烈,哪能想到对方是个“假人”,根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小八简直要以头抢地了,它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它忽悠南浔好好攻略大boss才会巴拉巴拉说很多大道理,现在怎的被南浔反过来开导它了?
它怕是修炼越修越回去了,以前见过了那么多悲欢离合,它也没有生出多余的同情心啊,如今到了南浔这里,怎么就开始同情反派大boss了?
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以前小八视这些人类的七情六欲为过眼云烟,尤其那些激烈的爱情,来得快去得快,所以它作为一只神兽,总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淡定地看着这些情情爱爱,偶尔会唏嘘感慨,亦或者同情,但那种同情是比较淡漠的,不似现在,它竟生出一种大boss很可怜的感觉。
要死了啊啊,它莫不是吃错药了?
大boss对南浔的感情跟它以前见过的那些情情爱爱啥的到底有何区别,它怎么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强烈同情心呢?
难道是因为大boss的爱太持久太偏执太强烈了?还是因为南浔说抽身就抽身的潇洒行为让它觉得大boss满腔痴情落了空,真情错付?
明明是它让南浔随便浪的,怎的又矫情起来了?
小八莫名其妙一阵,突然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悟,心境上有了些变化。
“南浔,我有所感悟,可能又要突破了!”小八突然激动地道。
南浔诧异,“聊个天你都能感悟?那你还不赶紧打坐修炼,有些感悟眨眼即逝。”
“我要是闭关了,你怎么办啊,这个节骨眼上没有爷给你开挂,气运子什么时候来了你都不知道。”
南浔洒然一笑,“再重要还能有你的修炼重要?结局再惨不过一个死。”
“爷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提前死翘翘了,你就进入空间,口诀还记着吧,你现在念来听听。”
“小八宇宙第一神兽。行了,赶紧去吧。”
“放心吧,快的话就一两天,慢的话也顶多几个月,我很快就闭关出来哈。”小八嘿嘿笑了两声,下一秒它便屏蔽了五识,开始打坐修炼。
“在想什么?”孟子毅突然睁开眼,将光溜的小画灵搂入了怀里。
“嗯?大师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南浔趴在他身上,笑眯眯地看他。
孟子毅嘴角微微勾起,“我不仅知道你在想事情,还能感受到你的心情起伏,有时候我怀疑你神识里是不是有个小人在同你说话。”
微顿,他道:“浔浔,你走神的次数好像不少。”
南浔心里咯噔一跳,她知道孟子毅感官敏锐,却不知道竟敏锐到了这种地步!
“大师,我只是爱想事情。”
孟子毅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浔浔刚才在想什么,你的心情好像并不好。”
南浔在他胸前蹭了蹭,低声道:“我只是有些害怕。大师,如果有一天遇到那些正道捉妖师了,他们要杀我怎么办?”
孟子毅轻轻抚弄她的秀发,闻言微微挑眉,“浔浔就是在怕这个?”南浔微微摇头,“不只是这个,我还怕他们联手对付大师,大师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的,但是他们人多,如果他们联手的话……大师,原本想着你死了我就陪你死,但是我后来又不甘心,我不想死,更不想大师死,我想和大师一起活好久好久,现在的小日子我还没过够呢。”
孟子毅剑眉微拧,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些事情有他操心就好,何须浔浔担心,是自己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浔浔,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我不管什么正道邪道,他们不来惹我我就不惹他们,但他们若主动招惹我,我绝不客气。”
南浔突然笑了起来,“大师,以后我们多双修吧,我想赶紧变强,以后就不会拖后腿了。”虽然她表现得不在意了,但敏感的孟子毅还是察觉到了她隐藏在心底的那一丝不安,于是对以后可能出现的那一幕,那些或许要讨伐他的人,他心底生出了一丝烦郁,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想要毁灭的暴戾。
为了让小画灵安心,他只能加倍地宠她爱她。
孟子毅翻身,狠狠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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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本以为会先遇到气运子,不想竟先碰到了那只兔妖。
这夜,两人做着惯常的夜间运动,可能是动静稍稍大了点儿,竟引来了一双偷窥的眼睛。
孟子毅恼怒,直接拾起地上的一枚石子朝洞口掷去。
“唉哟,痛死我了!”洞口传来一道女子的痛呼声。
南浔一双含着春水的眸子眯着看去,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倒在那里。
孟子毅那扔出的石子力道不轻,若非那白兔躲得快,这石子可能就直接砸入了它的兔眼里,将它一只兔眼砸瞎了。
南浔轻轻推搡身上还在孟浪动作的男子,“大师,洞外有只小妖。”
孟子毅堵她的嘴,大力挞伐,“不管它。”
南浔:……真是要命。
“大师,我害羞。”南浔轻咳一声,在他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孟子毅只好鸣金收鼓,微黑的脸彰显了他的欲求不满,心情极其不爽。
第874章 介绍,这是内子
小白兔伤到的是一条腿,在洞内两人不理它的时候完全可以瘸着腿逃跑,却不知这兔子是吓傻了还是本来就傻,一条前腿被打断后,除了一开始痛呼一声,它就趴那儿不动了,默默装死中。
孟子毅不紧不慢地将小画灵凌乱的衣衫整理好,然后才收拾自己,分分钟从“禽兽”变成了“衣冠禽兽”。
南浔觉得孟子毅非一般的淡定,这种私密事儿被撞破,就算对方是只兔子,也该羞一羞吧,但他脸上不见半分窘迫尴尬,只有好事儿被打断的不悦。
这可不是只普通兔子啊大师,虽然不知道这兔子能不能化人形,但兔子显然已经开了灵智,妥妥的一只小兔妖。
南浔走到那小白兔面前看了看,它皮毛十分柔软,颜色如雪,十分可爱。
她一向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当即就将小白兔抱入了怀里,在它脑袋上摸了几把。
“喜欢?”孟子毅走到她面前,问。
南浔点头,“它长得很可爱。”
“我本来还想将它烤了吃。”孟子毅嘴角微微一弯,那抹浅笑怎么看怎么透着一丝恶意。
小白兔被吓到了,口吐人言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已经成精了,不是普通的兔子!”
南浔看向孟子毅一眼,轻笑:“大师,你吓到小兔兔了。”
“小白兔,方才怎么不逃走?”南浔戳了戳它的两只长耳朵,问。
小白兔一双红彤彤又湿漉漉的眼睛瞅着她,支吾着解释道:“方才吓傻了。”
南浔喜欢它的眼睛,盯着那双红彤彤的兔眼,有一瞬间的失神。
小白兔也直勾勾瞅着她,问:“你长得真好看。你是人吗?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美的人。”
南浔莞尔一笑,“不是,我是妖。”
“你是妖?这怎么可能!我鼻子很灵,但并未从你身上闻到妖气,倒是你身边这个雄性,他长得英俊不凡,身上还有淡淡的妖气,更像是只妖。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身上妖气太淡,我才没放心上,以为是个比我还弱的小妖,没想到他打出来的小石子那么厉害,我的腿被打断了一条。”
两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孟子毅薄唇紧抿,眉头紧拧。
妖气?他身上竟有了妖气,还被一只兔妖当成了妖类?
换做以前,孟子毅听到这话绝对不能忍受,毕竟他曾经无比厌恶妖类,可现在,他只是略微垂眸,神色难辨。
南浔解释道:“他不是妖,而是捉妖师。你闻到的妖气只是那把斩妖刀上残留的妖气,毕竟折刀斩杀过很多妖。”兔妖听到这话,非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地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他也是捉妖师!我这次也遇到了个捉妖师,心肠特别好,我差点儿就被一只蟒蛇给吞了,是他救了我。不过我之前也救过他,他伤得很重,我就找了点儿草药给他……”
兔妖兴冲冲地说了很多,南浔却没心思听后面的了。
在这之前她以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妖,可听到这话后,她神色微变,立马就想到了气运子喜欢的那只兔妖。
“你可能化出人形?”南浔试探着问。
小兔子得意地道:“能!我刚化出人形不久!”
话音刚落,南浔手里的小白兔突然蹦到了地上,变成了一个二八芳华的女子。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那裙子的袖口和领口都是毛绒绒的,连她的头上都点缀着几个毛绒绒的小白球,女子的长相不似那些美艳妖精,属于天真烂漫可爱型,一双眼睛大大的,刚开始那双眼睛还是红色的,她眨了两下后就变成了正常的黑色。
“我的人形是不是不好看,已经化形的兄弟姐妹都比我好看,我是最普通的一个。”
说到这儿,兔妖似乎有些受挫,但还不及旁人说什么,她想到什么又立马高兴了起来,“但是卓大哥说我长得可爱,他就喜欢我这种长相的。”
南浔听到卓大哥三字,已经确定她就是气运子喜欢的那只兔妖,因为气运子叫卓不凡,就是她口中之人。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南浔不禁蹙起了眉。
“小姐姐,你是什么妖啊?你比我见过的那些狐妖还要漂亮。”
南浔跟她闲聊的心思已经淡了一些,不过这小白兔实在可爱,她便笑着回了句:“画妖。”
小白兔愣了,她好像是第一次听过画妖。
“大师,你可会接骨?”南浔突然问孟子毅。
孟子毅微微挑眉,似乎在问干什么。
“你把这小白兔的胳膊打折了,难道不该帮她接上?”
“浔浔真是好心……”接好骨头的兔妖虽然被两人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但兔妖非常开心,她是因为跟卓大哥吵架了,一时生气才独自跑了出来,生气的原因是卓大哥明明喜欢她却不愿意跟她过分亲近,说什么人妖有别,但她刚才竟亲眼看到人妖交媾的场面,那男的也是个捉妖师!
这跟她和卓大哥的情况太像了,她要回去将这事儿告诉卓大哥,看他还怎么搪塞她。
小白兔走着走着,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儿,月光洒在地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可此时,头顶好似飘来了一片黑沉沉的乌云,将她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中。
兔妖抬头看去,在对上眼前这只畸形怪物后,瞳孔骤然一缩,然后拔腿就跑。
……
遇到那兔妖时,南浔就知道气运子大概在附近,却没想到第二日就碰面了。
孟子毅和她刚行了一段路,正倚在一棵大树边歇息,两人依偎在一起,同以往一样时不时说两句悄悄话。
“大师,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南浔道。
孟子毅捏了捏她的耳垂,夸道:“浔浔,你的听觉比以前更灵敏了。”
“跟大师比还差得远呢。不过得到大师亲口表扬,我要索取奖励了哦。”南浔笑眯眯看他,双手捧着他脸,凑上去就是几个口水吻。
孟子毅无奈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亲满口水吻。
等到卓不凡赶到这边后,看到的就是腻腻歪歪的两人。
南浔抬眼望去,来人穿一身乌山门派捉妖道袍,身形伟岸,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他手上握着一柄厚重的剑,眉宇间凝着一丝解不开的烦闷。
似乎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竟能遇到同道中人,卓不凡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之色。
这男子俊美无铸,眉宇间好似有一股淡淡的妖冶邪魅,还有这男人身边的女子,美若天仙,不似凡人。
卓不凡身为气运子,虽没有孟子毅这个大反派那般敏锐的感官,但他的第六感很准。
这两人都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诡谲,十分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