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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徐洛闻默然片刻,说:“待会儿陪我剪头发去吧。”
  谭嘉应揉一把他的头发:“你不是前几天才刚剪过吗?”
  徐洛闻向上吹口气:“刘海有点长了。”
  “我和肖想啪到五点多,就睡了仨小时,实在困得不行,而且我腰疼屁股疼,走不动道儿,”谭嘉应卖惨,“你自己去行吗?”
  “知道你老公器大活好,别炫耀了成吗?”徐洛闻站起来,端着杯子盘子出去,“那你在家看好咩咩,我要是回来晚了别忘了喂它喝奶。”
  “好嘞,”谭嘉应笑着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徐洛闻走到门口又驻足回头:“还有,你能把这一地的子子孙孙给收拾了吗?”
  “知道啦,睡醒就收拾。”谭嘉应出溜进被窝里,突然想起什么,又支起身子说:“对了,我在圣心广场那家哈根达斯订了蛋糕,你回来的时候顺路去取一下。”
  “订蛋糕干嘛?”徐洛闻随口问。
  “今儿个是你二十七岁生日!”谭嘉应没好气。
  徐洛闻愣了下,“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爸妈走后,这个世界上每年都记得他生日的人,只有谭嘉应。
  进了厨房,把餐具放到洗碗池里,打开水龙头放水。
  掏出手机看一眼,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
  白郎说周末来看他,到底来不来啊?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算了,显得他多盼着他来似的。
  收起手机,洗好杯盘,回房间换身衣服出门。
  其实他头发确实不长,但他就是想剪剪,可惜他那套剪头发的工具没带来,否则他就自己动手了。每次进理发店就像上断头台,要鼓足一百二十分的勇气,每次从理发店出来就恨不得换个头。
  没想到这回挺走运,遇到了一个特靠谱的理发师,剪出来的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从理发店出来,想起咩咩的奶粉和阿黄的狗粮都不多了,于是先去超市买奶粉又去宠物商店买狗粮,最后去圣心广场取蛋糕。
  在柜台前等蛋糕的时候,沉寂了一上午的手机终于响了。
  忙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失望。
  不是白郎,是李彦。
  徐洛闻接听:“哈喽。”
  李彦问:“干嘛呢?”
  徐洛闻答:“买东西呢。”
  李彦说:“happy birthday。”
  徐洛闻一愣:“咦?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李彦说:“去年听谭嘉应提过一嘴,就记住了。”
  徐洛闻想了想,去年这个时候他在k市,生日是一个人在酒店过的。那个时候他和李彦还不认识。
  “打算怎么庆祝?”李彦问。
  “也没什么好庆祝的,”蛋糕来了,徐洛闻接过来,向店员道了谢,提着往外走,“再说就我跟谭嘉应两个人,想组局也组不起来,吃块蛋糕应应景得了。”
  “那怎么行,”李彦说,“反正我周末没事,我去n市找你和谭嘉应玩吧?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大海呢。”
  徐洛闻想拒绝,可不等他开口,就听李彦在那边说:“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买机票,先挂了,晚上见。”
  “哎!李……”那边已经挂了。
  徐洛闻叹口气,打开车门上车,把蛋糕放在副驾。
  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白郎的号码,犹豫半晌,打过去。
  通了,铃声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有点失望,还有点担心。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徐洛闻自嘲一笑,暗骂自己没出息,这就担心上了,以后还怎么得了。不过还是早点回c市吧,反正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事。而且当初决定来n市是为了躲白郎,现在……他只想见到他。
  开车上路,二十分钟后进了小区,开进地下停车场。
  下车,绕到副驾拿蛋糕,刚打开车门,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臂,用一块黑布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
  徐洛闻剧烈地挣扎了几下,随即失去意识,身子一软,倒在了身后钳制着他的那人怀里。
  第37章
  “汪!汪汪!汪汪汪!”
  谭嘉应被狗叫声吵醒, 睁开眼睛坐起来,依旧觉得腰膝酸软四肢无力。
  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以前不管怎样纵欲第二天都精神倍儿棒, 现在却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难受劲儿。所以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吧,一天一次就行, 为了自己也为了肖想的身体着想。
  “洛闻!你回来了吗?”
  没人应。
  找到手机看时间, 已经十二点半了。
  给徐洛闻打电话,竟然关机。
  “怎么回事?剪个头发剪了一上午。”
  念叨着穿衣服下床,先给阿黄倒满狗粮, 又烧水冲奶粉,抱着咩咩喂它喝奶。
  想了想, 又往哈根达斯店里打电话, 那边说蛋糕早在十点多就被一个帅哥取走了。
  挂了电话, 又给徐洛闻打过去。
  仍是关机。
  谭嘉应有点慌神。
  不会出什么事吧?
  随即又安慰自己, 不会的,应该只是手机没电了。
  裴澍言说研讨会要开三天,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n市, 难道徐洛闻去找他了?
  想到这儿, 立即给裴澍言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
  “老裴, 洛闻跟你在一块儿吗?”谭嘉应着急地问。
  “没有,我昨天就已经回c市了。”听出他语气不对劲, 裴澍言问:“出什么事了?”
  谭嘉应解释:“洛闻早上说出去剪头发, 可到现在还没回来, 给他打电话又关机, 我想着他有可能去找你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问问。”
  “你先别急,”裴澍言说,“好好想想他还会去什么地方?”
  谭嘉应想了想,说:“他不会去别的地方,因为他十点多去哈根达斯取了一个冰激凌蛋糕,不赶紧回来蛋糕会化的。”
  谭嘉应越想越觉得徐洛闻肯定是出事了,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裴澍言问:“他是开车出去的吗?”
  “嗯,开我的车。”被他这一提醒,谭嘉应灵机一动,“对了!我车上装的有定位器。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谭嘉应立刻挂了电话,打开手机里的汽车定位app,反应几秒,上面的地图显示他的车停在一个叫“森林半岛”的地方,点开全景地图,显示的是一栋住宅楼。徐洛闻跑这儿去干吗?该不会是跟帅哥约炮去了吧?他又点开行车轨迹回放,发现车是回到小区之后又开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先去森林半岛找到人再说。靠,早知道就陪他一起去剪头发了。
  咩咩已经喝完奶了,谭嘉应抱着它回卧室,随手把它放床上,弯腰从地上捡衣服穿。
  刚套上毛衣,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裴澍言。
  “我知道他在哪儿了,”谭嘉应说,“现在就出门找他去。”
  “找到他之后给我回个电话。”裴澍言说。
  “行,那先……”还没说完,突然感到房子晃了一下,谭嘉应一激灵,愣了两秒,晃动紧接着再次袭来。
  “操他妈的!地震了!”谭嘉应吼了一句,一把抱起床上的咩咩,两个箭步冲到墙角贴着墙根蹲下来,弓着腰护住怀里的咩咩,在剧烈的晃动中冲着手机大声说:“老裴!帮我给肖想带句话!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他!我下辈子还给他当媳妇儿!”
  ·
  徐洛闻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此时正置身在一间毛坯房里,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绳子的另一头栓在窗台的铁栅栏上,明晃晃的阳光从光秃的窗口照进来,正打在他身上。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被人捂住口鼻迷晕过去,他没看见迷晕他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比他高的男人,他也想不出谁会对他做这种事,他一向温和待人,从不跟人结怨生仇。
  背抵着水泥墙挣扎着站起来,探身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远处的高速公路,向下看,很高,大约有二十层楼那么高。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徐洛闻心下一惊,猛地回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随之提到嗓子眼。
  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你是谁?”徐洛闻喉咙发紧,心脏乱跳。
  男人阴恻恻地笑起来,说:“我是你赵哥啊。”
  赵哥?
  他好像不认识什么姓赵的人。
  而且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看来你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男人举步走近他,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脸,阴笑着说:“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徐洛闻悚然一惊。
  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这个男人,竟是去年在白龙雪山上强奸他未遂的那个向导,赵井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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