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节
她这会儿收拾的干净,本就显露出美貌来,这么一哭,越发娇艳动人,莫那娄氏看的生气,正要呵斥,那伏真已问:“这么说,你能在王帐外截住我,也是你那情人的功劳?他叫什么?如今在何处?叫你这么做,意欲何为?”
第三百零三章 盛惟乔:给你重新说一遍的机
那伏真与阿芮掰扯之际,北疆,别院。
仪珊、许连山、吴大当家满怀庆幸的走出书房,彼此对看一眼,眼中尽是如释重负:“还好郡王妃面子够大,一番娇嗔,郡王吃不消的依了!不然这次的事情,咱们不死也的脱层皮!”
“郡王妃仁善,咱们可不能恃宠生娇。”走到外头的一进院子,估摸着后头的书房里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许连山才小声叮嘱两位同僚,“接下来做事,可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断不能再出岔子了!不然,即使郡王妃还愿意帮忙说情,咱们有这个脸?!”
仪珊跟吴大当家都是点头:“咱们是来做事的,可不是来给郡王还有郡王妃帮倒忙的……”
仪珊又说:“我这几日在地牢里,仔细想了想,咱们平时做事的章程,有几个地方似乎不太好,容易出现可趁之机……”
他们这儿商议着,那边容睡鹤却径自去了小厨房,问明专门给盛惟乔炖着的鸽子汤刚好起锅,挥退想上来接的丫鬟,亲自端了去献殷勤。
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宣于冯氏在,容睡鹤心里有点失望,但面上丝毫不露,笑着招呼:“姨母也在啊?正好!小厨房里才炖好的鸽子汤,我过来的路上看见的,看那小丫鬟走路慢吞吞的,怕汤凉了不好喝,就接了过来……您也尝尝?”
然而宣于冯氏很是识趣,闻言立刻摆手:“我这个年纪,可受不了这油腻腻的!还是你们年轻人吃了补身体!”
又说,“我有事儿要走开会,你正好陪乔儿说说话,这孩子这两日一直闷在屋子里,怪可怜的。”
跟脚就起身走了。
容睡鹤送她出门,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关了房门,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榻边,一把搂住盛惟乔亲了亲,笑道:“坏囡囡,这些日子想死你家睡哥哥了!”
盛惟乔也笑眯眯的任他亲,末了还反过来蹭了蹭他面颊,室中正温情脉脉,她忽然变脸,一把揪住容睡鹤的耳朵,厉声喝道:“错错眼的功夫就敢勾三搭四!反了你了是不是?!在我眼皮底下,都敢这样作怪!给我老实交代:我不在西疆的这些日子,你都拈了多少花花草草,是不是我出了月子,就有其他孩子抱过来给我见礼敬茶啊?!”
容睡鹤:“………”
泪流满面的问,“坏囡囡,你这个是凭空捏造啊?!你家睡哥哥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第一天光顾着看你跟梳洗还有整理思绪了,第二天光顾着应付舅舅,方才呢就是在处置仪珊他们几个……且不说这哪里来的功夫勾三搭四,就说你家睡哥哥勾搭谁了?!”
盛惟乔冷笑着说道:“你不是自己说的?方才路上看到小丫鬟走路慢吞吞的?!”
容睡鹤仔细思索了下,觉得自己说这话乃是表达了对盛惟乔还有宣于冯氏的关心,应该没错啊?
他不甘心的问:“是这么回事……我急着送鸽子汤来给你们啊!怎么就勾三搭四了?我连话都没跟那小丫鬟怎么讲!”
“是吗?”盛惟乔斜睨着他,“我还以为你心疼人家小小年纪拿不动,是故上前英雄救美,却还想跟我卖好呢?”
容睡鹤不禁气结,道:“我连那小丫鬟名字都不知道,长什么样都没注意!”
“嗯?”盛惟乔脸色一沉,“怎么你对人家名字很感兴趣?还想多看几眼模样儿?”
“……”容睡鹤沉默片刻,幽幽问,“坏囡囡,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变心了?!心里有其他人了?!不然为什么忽然就这么无理取闹的挑我不是了?”
盛惟乔正要回答,他蓦然神情一厉,森然说道,“这个根本就不消说!必定是真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彻查,到底是谁在勾搭你,试图挑拨咱们夫妻反目!!!”
“你去啊!”盛惟乔闻言“扑哧”一笑,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找到人之后怎么办呢?打他一顿?回头不过是惹我更心疼点,越发觉得你粗鄙蛮横!杀了他?那我这辈子都记着了!跟他谈?可是人家都在挑唆我跟你反目了,是你能说服的吗?”
“这么着,你找到他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平白的丢人现眼!”
“还不如就装装糊涂,好歹还有个正妃在不是?”
说到末了一句,她撑不住的扑在玉枕上哈哈大笑。
容睡鹤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嘴角扯了扯,说道:“坏囡囡,还好你不是男子,不然活脱脱又是一个徐抱墨!”
“胡说!”盛惟乔爬起来,指着他鼻子说道,“徐抱墨但凡敢有半点对不起应姜,徐世叔跟南婶母能当场打死他!你信不信我背着你,啊不,当着你面养小白脸,我爹连手指都不会动我?!”
“可是坏囡囡,你为什么要养小白脸?”容睡鹤不解的问,“你家睡哥哥脸还不够白吗?你看我在西疆这些日子调教精骑,身上摔的这里那里全部都是瘀青,还受过好几次伤,然而哪怕跟一些女子比起来,这皮肤还是很白的好不好?!”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扯开衣襟挽起袖子,给盛惟乔看还没愈合的一些伤痕。
本来还想继续逗他会儿的盛惟乔见状果然上当,住了戏谑,上来查看,看着青黑的痕迹,以及堪堪结痂的伤口,就是诧异:“精骑都是怎么调教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又怪乐羊文等人不好,“我不在,他们也不知道看着点儿你?竟叫你弄的这遍体鳞伤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落入茹茹手里去了!”
容睡鹤诉苦道:“之前我给你的信里不是说了吗?这支队伍我是打算当嫡系的,自然什么都要身先士卒,好让他们归心!而且我自幼生长玳瑁岛,海战是家常便饭,这陆战本来就很生疏了,遑论是骑兵?我骑术都是上岸之后才学的!”
“所以等于是跟他们一块儿从头学起了!”
“新组建的精骑,将士之间,互相都还没认全,距离令行禁止,当然是十万八千里!”
“遑论因为倪寄道等人的贪贿,西疆军松弛已久,底子根本不能跟北疆军比!”
“里头会得骑马的就没几个,什么都要从头学!”
“然后那伏真奸诈,给的战马都很桀骜不驯,头一天让他们上马,摔断腿的足有上百号人!”
“中间又有战马不服水土,集体发病,吓的我跟乐羊文在马棚里吃住了好几日,见天的给兽医打下手,看着它们一匹匹好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好不容易将队列调教的有点样子了,曹老将军见猎心喜,主动提出来用木刀木剑对战一场,给我练练手。”
“结果人家北疆军才提起冲锋的气势,我这边就是阵脚大乱!”
“现场的狼狈就不提了,单说事后数点,发现有几个人竟然逃出了一箭之地!!!”
“曹老将军跟我说,新兵都这样。”
“然而……时世可不会等我啊!”
他叹口气,伸手揽住盛惟乔的肩膀,满怀幽怨的说道,“我都这么不容易了,你不心疼我不说,还要这样欺负我……坏囡囡,你说你忍心吗?”
盛惟乔本来听的聚精会神神情凝重,闻言嘴角抽了抽,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手装可怜,怪眼熟的?”
“没良心的坏囡囡!”容睡鹤低头拿额头蹭她额头,坏笑道,“坏囡囡,你说的没错,好几日没洗头,头上确实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