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就在我想问问红鲤身上还有没有带刀的时候,一条大白腿突然在眼前晃出一道白影,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我看着红鲤缓缓收回了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拿手电筒照向门外,就发现对面还有一个门,在两个屋子的中间,是一个通往上一层的楼梯。
  对面的舱门和这边的长的都差不多,只是看起来要稍微结实一些,在感觉淮北或者周末很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后,我跟红鲤站在门前,然后冲她使了个眼色,就听见熟悉的一声踹门声响,门居然纹丝不动。
  红鲤的眉头皱了皱,然后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又是一脚,震的连脚底下的船板都在微微晃动,可是门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木头做的啊。”
  在红鲤的注视下,我拿手在门上面摸了摸,发现门板入手冰凉,不像是它该有的温度,感觉就像是摸上了一层冰,冷的刺骨。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再结实的木头在水里泡这么久也都该烂了,而且以红鲤脚上的功夫,恐怕全力下去踹碎一块巨石不成什么问题,就算是一块崭新的木门,被这两脚也应该踢穿了,难道这扇门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见来硬的不行,我深吸了口起,两只手都握在门把手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开始往一边拧,还没等劲儿使完,就听见红鲤在一旁淡淡地说道:“这里面会不会关着什么东西?”
  我闻言一愣,接着将手猛地往回一缩,看着门说:“你可别瞎说,在这种地方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不然怎么解释在这种地方会出现这样一扇门,这门上的材质肯定不是普通寻常的木头,知觉告诉我,如果打开这扇门的话,会有大麻烦。”
  听了红鲤的解释我先是愣了愣,接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女人的感觉一般都比较准确,特别是在这种地方,能救命的只有两样东西:感觉和经验。
  尤其是在实力尚未达到能轻松踏平险境的时候,感觉和经验就更加显得尤为重要,但是经验这种东西以我目前的水准还不太够看,红鲤又是刀口舔血这么多年,对危险的感知异于常人,所以眼下相信她的感觉是最好的选择。
  “先去别的地方找找,实在找不到再回来想办法。”
  在放弃了这扇门之后我们开始顺着楼梯往上走,才发现整艘船除了外皮是铁制的之外,船身的整体构造基本上都是以木头为主,到处都是长满了青苔和水草,脚底下的船板在每一脚下去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是垂垂将死的老人,随时都可能跟这个世间告别。
  二人一路从船底找上了甲板,当中除了几间堆放着些腐烂物的房间外,一点发现都没有,淮北跟周末人也不知道在哪,要是不在这艘船的上的话,人又会哪去了呢。
  来到甲板之后我才想起来之前还没有拿到手的手机,目光扫视了一圈,当发现手机还完好地躺在甲板上之后顿时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将它拿起,看着上面显示着五六个未接,全是玉姐打来的,而且信号还是满格,就赶紧拨了回去,可是在短暂的等待音过后,出现在耳朵里的,竟然又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哭声。
  这次我没有将手机丢掉,而是贴在身边听了好一阵子。
  电话里的声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到处都是各种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好像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凄惨的嘶吼此起彼伏,隐隐约约好像还有人的咒骂,听在耳朵里让人不自觉地一阵手脚发冷。
  听了一会儿感觉实在听不出别的东西,我挂掉了电话,也无暇分心去想别的事情,看着手机屏幕一边想着怎么跟玉姐联系上,一边问红鲤接下来该怎么办,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不成淮北跟周末真的被关在了那间打不开的屋子里。
  可是说了半天却没有等到回应,转过头,却发现红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甲板两侧的扶手旁边,背对着我,面朝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她是在担心淮北的安慰,叹了口气走上前正想安慰她两句,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刮来的一阵风,将她披散的头发微微吹起,再配上她姣好的身姿,一时间竟有点泰坦尼克号的感觉。
  正当我走到她身后,目光沉醉于这种风中凌乱美时,就看见在她后脑勺被吹散的头发当中,露出了一双闭着的眼睛。
  第七十七章 水猴子
  那双眼睛突兀地出现在红鲤被微微露出的头皮当中,长在密集的发根中间,虽然闭着眼,可是依然能从狭长的眼角看出,这是个女人的眼睛!
  我被吓得头皮发麻,差点直接一屁股坐倒了地上,还没等我看仔细,被吹散的头发又重新归拢,红鲤转过头看着我说:“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全身僵硬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才那一幕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那双眼睛是怎么长在红鲤头皮上的,是本来就有还是在上了这艘船之后才出现的,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鸡皮疙瘩从脑袋顶上长到了后脚跟,两条腿也软的跟面条似的,艰难地往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吗?”
  红鲤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明白我什么意思,皱着眉头说:“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不对劲?”
  我认真地注视着她在说话时的表情,感觉不像是装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那双眼睛现下还没有什么动静,别一会儿真把它招惹出什么不对,那可就麻烦了。
  便稳了稳心神看着红鲤说道:“那啥,你刚在看什么?”
  “没事装怪。”
  红鲤嘟囔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河面,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所处的这条河,不像是黄河。”
  “不像黄河?”
  我又紧张地看了眼红鲤的后脑勺,发现没有异样后才来到她身边,顺着目光落向河面,看着被夜幕染成黑墨的河水,皱了皱眉头,说:“哪里不像?”
  “太平静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平静的河水?”红鲤说。
  我闻言一愣,才发现面前的河水确实如红鲤所说,一点波澜都没有,平静的像是一面平镜,丝毫感觉不到水流在流动。
  然后又朝着四周望了一眼,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两边的河滩上漆黑一片,看不出是山还是平地,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地虚空之中,感觉很不真实。
  “这艘船不会真把咱们带到枉死城吧?”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寂静的空气当中,一声夹板木头发出的咯吱响一下子让我警觉了起来,脑中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脚步声,这船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我和红鲤如临大敌地转过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在我之前掉下去的那个窟窿旁边,站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远远地瞧不太真着,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体型,还是个畸形儿,脑袋大的跟身子形成了夸张的对比,弯着腰,在我们转身的一瞬间停在原地,身子还保留着往前迈步的动作。
  红鲤此时双手上已经生出两把匕首,缓缓地猫下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炯炯有神的光芒,盯着面前那道黑影一动不动,轻轻舔了舔嘴唇,正要作势前扑,我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说:“别动,好像是水猴子。”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单从轮廓上来看,像极了之前躲在鬼太婆皮囊下面的那只黄河水童,都是小孩的身形,巨大的脑袋,如我这会儿打开手电筒照过去的话,一定能看见一张跟猴子一样,长满鳞片的脸!
  红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开口,也没有再往前的趋势,整个身体拱成一团,而对面的那个东西在被我们发现之后,就没有再动过,双方一时间僵在那里。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水猴子浑身长满了刀枪不入的鳞片,牙齿锋利地可以轻易将一只成年巨龟撕成碎片,单靠武力硬来是肯定不行的,就算能把杀死,那我跟红鲤也得丢半条命。
  而且玉姐跟我说过,这水猴子的脑袋越大,就代表着实力越强,它将所有的精华都藏在了脑袋上的盘子里,只要想办法能让它颠倒头尾,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来,它就会精力全失,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候那水猴子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嘴里发出一声“吼吼”的怪叫,双脚猛地一蹬地,张开了利爪蓦地朝着我们的方向飞奔了过来。
  而当我看清楚它所指的目标时,忍不住破口大骂,难怪玉姐说这玩意儿的智商高的惊人,竟然知道先找软柿子下手,对红鲤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奔着我的面门就扑了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想躲的时候,水猴子的身体已经腾空在半空中,一张长满绿色鳞片的大脸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张开了大口,满嘴漆黑的锋利獠牙跟绞肉机似的,我甚至都可以闻到从它嘴里喷出来的鱼腥味儿,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抱着脑袋往下猛地一蹲,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娇喝,水猴子被红鲤一脚踢歪了方向,可是锋利的爪齿还是在我右边的手胳膊上留下了五道鲜红的血印。
  在水猴子落地之前我在地上打着滚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冲红鲤说:“不要硬来,想办法把它的脑袋倒过来!”
  红鲤听了一愣,却见那水猴子摔在地上之后一点犹豫都没有,站起身幽暗的眼睛在我和红鲤身上扫过,当最终定格在我身上的时候,红鲤冷哼一声,双手反握匕首,赶在水猴子行动之前就直接朝它冲了过去。
  在二者相交一起后,一阵阵电光火花在黑暗之中频繁闪烁,红鲤的身手固然非比寻常,可是奈何那水猴子身上的鳞片太硬了,简直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而且红鲤在一边攻击的同时还要极小心地躲避着它的利爪和牙齿,几个回合下来,红鲤握着匕首的双手就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显然被震的有些发软。
  我在旁边看着干着急没办法,这玩意儿喜欢吃大豆,通常想抓水猴子只需要在有它出没的水域两岸挖上一个深坑,然后将里面放置一些涂满香油的大豆,等着它自己弯腰勾头去捡,然后什么功夫都不费就能把它抓到,可是这个鬼地方,我到哪弄大豆和香油去。
  “仓库!”
  我一拍脑袋,想起一开始我们待的那个仓库,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大豆,或者泡没泡烂,但是不管怎么样总比在这地方当观众要好,冲红鲤喊了一嗓子说:“我去找东西,你拖着它,别硬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货仓里跑,几步下了楼梯,瞅准了大门就一脑袋扎了进去,打开手电筒,看着堆积在角落里的腐烂木箱,一边拿脚踹一边在心中拼命祈祷这艘船的船老大千万要爱吃大豆,你要是不爱吃,等一会儿变成鬼了我肯定找你算账去。
  接连踹碎了几个箱子,里面出了堆着一些已经被泡成海绵状的不明物体外,什么都没有,而且透过上面的窟窿还能听到从甲板上传来的打斗声音,频率越来越低,估计红鲤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闪比打过了。
  我一时间急的直冒汗,就忽然听见上头传来了一声连续的枪响,接着就感觉在身后“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窟窿里跳了下来。
  我急忙转过身,手电筒的灯光刚好打在了脑袋上破了几个洞,还在朝外滋滋淌水的水猴子身上,大叫一声妈呀连忙夺门而出又往甲板上跑。
  可是等人刚一到甲板,当看到甲板上面蹲着的十几只体型各一,脑瓜子快比身体还大的水猴子,以及被围在中间面无人色的红鲤,一颗心凉到了透底。
  红鲤一只手举着枪,整个身子都靠在了船的边缘,当看到我出现在水猴子身后时脸上先是一慌,咬着嘴唇似乎是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却忽然听见在船尾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笑。
  “要死了,都要死了,等船开到枉死城,全都要死了。”
  第七十八章 打不开的房间
  这突如其来的颠笑将甲板上连人带水猴子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而且我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周末!
  他怎么会出现在船尾?
  还没来得及我往多了去想,就见其中一只水猴子嘴里发出一声怪叫,竟像是在发号司令,十几只水猴子朝着船尾的方向齐齐扭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只留下蹲在地上,封住红鲤左右位置的两只,还虎视眈眈地守在那里。
  可是单是刚才那一只就已经让我们两个吃了大苦头,就算只留下了俩,那也是是出门逢债主,放屁扭着腰,穿着道袍都撞鬼,倒霉到家了。
  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直接被它们选择了无视,还是没有看到我,两只水猴子死死盯住红鲤,跟尊雕像似的一动也不动,就连红鲤也都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眯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那群水猴子朝着声音追过去之后,船尾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我不禁心想,这周末死的也太惨了点儿,连声叫唤都发不出来,估计不用等船开到枉死城,自己就先到那边去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立不动的红鲤忽然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似乎想告诉我些没什么,可我也看不出来,就见她一双抓着船边的扶手,嘿嘿一笑,翻身就从船上跳了下去。
  我见状差点叫出了声,虽然不知道现在这边的河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从当中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丝毫不亚于这些水猴子,而且从这些水猴子身上没有水迹的状况来看,它们一定是一直躲在鬼船的某个角落里,并不是从水里爬上来的,再以它们喜水的习性,这河水肯定有问题。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在红鲤翻身入水的一刹那,两只水猴子迅速窜到船边,却不敢下去,互相望了望,盯着河水显得十分忌惮,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形蓦地从旁边的夹板上翻了上来,紧接着犹如离弦之箭,直直地朝着蹲在船边的两只水猴子闪动着大白腿,耳听得“噗噗”两声落水的声音,就不见了踪影。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红鲤朝我跑了过来,一把抓着我的手说:“快躲到船舱离去!”
  我慌忙地点着头,跟着红鲤顺着楼梯往下跑,当来到之前进过的船老大房间时,转身躲了进去,然后将门死死抵住,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后对着红鲤说:“牛逼。”
  可是躲在这里避得了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我拿着手电筒在里面照了照,和之前来一样,出了一张床和一个泡烂的木柜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长时间下去,就算这船不是开向枉死城,有外面那群水猴子守着,我俩也得活活饿死。
  黑暗中,连呼吸都被放大,我一边强忍住粗喘,一边将头转过看向红鲤,想要问她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却见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耳朵,显然是想让我听什么东西。
  我见状闭上了嘴,平稳住呼吸,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面,等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就听见一声声像是鞋底浸满了水的脚步声,从脚底板下面传了上来。
  每一步下去都带着水泡的响声,走的十分有节奏,不缓不急,像是在闲庭信步,来来回回地响个不停。
  是人还是怪物?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船老大的房间,好像正好是在那扇打不开房门的房间上头,心里一惊,难不成红鲤的直觉是对的,里面真关着什么东西不成?
  而就在此时,屋子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听着声音脚底有蹼,踩在地上啪啪啪的,应该是那群水猴子回来了。
  我跟红鲤对视一眼,心说不能呆在这里,那群水猴子发现我们不见,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用脚试了试地面的木板,也是那种很脆的已经接近腐烂的木板,心中便有了个打算。
  红鲤见我脚下的动作,似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脸上犹豫一阵之后点了点,两个人张开了嘴,同时做出倒数的口型,在数到一的时候,同时跳了起来,四只脚一起着地,就听见“咔嚓”一声木板的断裂声响,整个人开始失重,直直地朝着下一层摔了下去。
  就在双腿着地的瞬间,红鲤抓着我的手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翻到一边,然后迅速站起身,拿起手电筒往屋子里一扫,就看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正出现在我俩跟前,弯着腰,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眼前的这个东西,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被水泡烂了的人形怪物,身上湿湿嗒嗒的,挂着寥寥无几的黑色布料,裸露的皮肤中长着成片成片的水草和泥藻,脸上都是满满的青苔,上面还有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硬壳虫到处在爬,整个人不知道在水里待了多久,肉身不腐,却成了这些动植物生长的土壤。
  我看着胃里直犯恶心,却又不敢妄动,就见那东西呆滞地眼神在我俩身上来回扫过,身上散发出的腥臭味儿让我有些呼吸都有些阻滞。
  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脑袋顶上传来一声剧烈的门板破裂声音,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手电筒一关,当眼前陷入到了黑暗,就感觉到有一只冰凉手的伸向了我的胸口。
  我现在全身上下就剩条裤衩,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采沙船上,只有玉姐送我的玉佩贴着挂在脖子上,难道这东西看上那块玉佩了?
  而那只手在摸到胸口的玉佩时,也是明显的一滞,不到半息的功夫又放了下来,顺着胸口一直往上来到左肩处,然后就摸到了我左手的手腕处。
  这一次它在那里抓了很久,黑暗当中也看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滴答滴答的水声在四周响起,手腕被抓着的地方一阵阵发凉,而且顺着胳膊传遍全身,让我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就在我实在是冷的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上来跳了下来,接着感觉手腕一松,隐约中能感觉到那东西站直了身,开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没等那东西走两步,房间里就响起一声惊恐到了极点的嘶叫,就像是猴子遇到了极度的危险才能发出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有东西在屋子里四处乱撞,似乎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却在短暂的嘈杂过后,就彻底恢复了平静。
  我揉了揉刚被他抓过的手腕,耳朵边上忽然就响起了一阵像是在“咕噜噜”喝水的声响,我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瞬间明白过来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估计刚才跳下来的水猴子已经被那怪物开了瓢,正在喝它脑子里的精华所发出来的响声!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感觉后背发凉,情不自禁地摸向身边的红鲤,想赶紧找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手还没伸过去,就被红鲤牢牢抓在掌心,轻轻使了下劲,似乎是让我镇定。
  我深了口气,就感觉到那东西已经丢到了水猴子的尸体,在走回来的半途中,脚步似乎顿了一下,接着就听见头顶的木板上呼啦一声,一连串的杂乱脚步声传到门外越来越远,接着就消失的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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