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周廷焱抬起冷然的眸,脸色瞬间黑沉,他嫌恶地瞥了顾鸾一眼,抬脚绕过她朝顾澜走来。
  顾鸾只觉面前拂过一阵冷风,一直站在那里等她的男子不见了,她难以置信地回头,发现周廷焱正对着顾澜温柔呵斥,眼中柔情深邃,手臂揽在顾澜肩上,目不斜视从她身旁走过去。
  顾鸾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恨不得抓住顾澜狠狠打她骂她,然而周廷焱冷沉的余光撇过来,她觉得浑身都要冻僵了。
  这时候,顾澜软糯轻柔的声音响起,“侯爷,这玉佩真好看呀。”
  这声音听在周廷焱耳朵里有多舒服,听在顾鸾耳朵里就有多刺耳。
  那玉佩绝非凡品,是去年属国进贡的贡品,整个大齐也找不出第二个,皇上特地让人刻了字送给镇北侯做为生辰贺礼。
  周廷焱今日想起这块蒙了尘的玉佩,让周顺找出来带上,却没想到顾澜喜欢。
  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随手摘下来放在她手里。
  “喜欢吗?给你了。”
  顾澜甜甜地笑了,就那么接受了,还把玉佩挂在腰带上,亮晶晶地眸子看着镇北侯。
  “侯爷,我戴上好看吗?”
  男人低沉地嗯了一声,面上依旧冷冷的,眸中却有藏得极深的宠溺。
  顾鸾嫉妒的目光如有实质,就要化作一支利箭好刺穿顾澜那个低贱女子的心。
  为什么?她哪里不如顾澜,侯爷他一定是被蒙蔽了,她要想个办法把信给他看,让他知道顾澜早有婚约,根本就不是真心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今天电脑出了点问题,更新晚了一会儿。
  第24章
  宴席一开始,前厅里热闹非凡,男客和女眷分坐在两边,前厅中间用一排屏风挡住,主桌在中间最里头的位置,正当间的座位是周老夫人的,周廷焱坐在她身边,顾澜则紧挨着自家夫君。
  周廷焱的三个庶兄在他们对面入座,至于他几个嫂子都给安排到年长女客那桌坐着,并没资格与老夫人同坐一桌。
  主桌上,周廷焱与几个庶兄举杯敬老夫人,顾澜在旁边看了,也学着拿起了水晶杯,杯口刚凑近嘴边,她纤细的手腕就被周廷焱捏住了,男人薄唇微抿,开口道:“只准你尝一点。”
  他说话时呼吸不经意喷在女子小巧精致的耳垂上,顾澜进退两难,不能放下酒杯,只能由着周廷焱把杯口贴在她唇边。
  “张嘴。”他兴味盎然转动着杯子,顾澜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们,只得张嘴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
  周廷焱神色一暗,他想起新婚夜,他们还未曾喝过交杯酒,侯爷盯着手里的酒杯,转动杯沿找到女子刚才喝过的地方,缓缓把剩下的酒喝下去,末了还轻轻吮了一下杯口。
  顾澜迅速低头,掩饰自己面上烧起的两朵红晕,她此时有种错觉,仿佛四面八方的异样视线都在朝她看过来,其实他们刚才的动作并没引起太多人注意,一些人只瞧见了周廷焱不让她喝酒,老夫人就在边上看的真切,会心的一笑。
  宴席上看的最清楚的恐怕就是顾鸾了,她坐在未婚女子的那一桌,眼睛透过屏风的空隙,此刻眼里闪动的怒意足以像火一样,把面前的屏风烧出两个大洞。
  她看到了,周廷焱温柔的抢顾澜的酒杯,喂她喝酒,然后自己又把杯里剩下的酒喝了。
  他们竟然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顾鸾到底没有勇气再看下去,眼睛转向了一边,这一转,她就看到了同样红着双眼看向主桌的表姑娘婉莹,她病好了,本是要被送走的,但二夫人好面子,要让她在周老夫人寿宴后再走,于是她就来参加寿宴了。
  顾澜坐在那尊贵的位置,百般受人宠爱,她没资格,只能远远地看镇北侯一眼,没想到就看到那样的画面,原来是她想错了,侯爷是真的很喜爱顾氏,这里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表姑娘抹了抹眼泪,与身边的婆子说了一声,失落地离开前厅。
  顾鸾见她走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主桌,而后与身边相熟的贵女说几句话,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要去园子里走走,往表姑娘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两个人的离开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有青梅上次被表姑娘坑惨了,这次留了个心眼,一见她出去就留神跟上,生怕她再闹什么幺蛾子连累自己。
  顾鸾追到侯府的小花园里,看见婉莹正在跟一个嬷嬷说话,两人似乎就她离开寿宴这件事起了争执。
  “表姑娘,二夫人交代了,让老奴看着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婉莹委屈的双眼泛泪:“嬷嬷,我真的不舒服,你就回禀了表姐,让我在这园子里待一会儿吧。”
  老嬷嬷是二夫人的心腹,闻言并不信她,毕竟万一二爷喝醉了,可能也要往这边来,他们撞上了再出什么事,二夫人肯定饶不了自己。
  顾鸾向两人靠近,轻轻咳了一声,婉莹不认识她,脸上惊讶,二夫人的嬷嬷以前见过她,遂行礼道:“见过顾大姑娘。”
  顾大姑娘,难道跟顾澜有什么关系,婉莹好奇地打量她。
  顾鸾亲和地一笑,道:“妹妹叫什么名字?我叫顾鸾,是镇北侯夫人的……亲姐姐。”
  她硬着头皮把这话说出来,观察婉莹的反应。
  婉莹果然慌了神,结结巴巴说:“我,我叫婉莹,是,二夫人的表妹。”
  她怕顾鸾看出来自己对镇北侯的心思,来找她的麻烦,然而并没有,顾鸾一点架子都没有,亲切地拉起她的手喊她妹妹。
  有顾鸾在,嬷嬷不敢再像刚才那般与婉莹说话,顾鸾随便寻个借口,打发了她。
  两人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顾鸾柔声问婉莹是不是受了下人的冷待,并且温柔地宽慰她。
  婉莹受宠若惊说道:“顾姐姐,你对我真好。”
  顾鸾挑了挑嘴角,道:“咱们也算是亲戚,说两句体己话是应该的。”
  “我妹妹平日里心思重,我也是这么开解她的。”她说完,面带愁容,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婉莹忙问:“顾姐姐怎么了?”
  顾鸾叹了声气,道:“想你也知道,顾家最开始要嫁过来的是我,我妹妹她……其实,其实早就心有所属……”
  婉莹震惊的靠在椅背上,顾鸾拉她的手,恳求道:“好妹妹,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我也是愁的没办法了,前几日我收到了顾澜表哥的信,想着今日来偷偷给她,全了她的念想,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她犹豫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为难道:“早知道就不带来了,我见侯爷还是挺喜欢她的,说不定时日长了,她也就把那段过去忘了。”
  过去!顾澜和那个表哥还有过去!婉莹心中气愤不已,她怎么可以这样,侯爷待她那么好,她心里竟还想着别的男子。
  她没法收敛自己脸上愤怒的表情,顾鸾看了心里冷笑,面上却表现的十分羞愧,“婉莹妹妹,让你见笑了,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妹妹,我继母本就出身商贾,她在世时给妹妹定了这门亲事,妹妹年纪小难免就与她表哥走得近了点。”
  “唉,我也不知她会替我嫁来侯府,这下真是耽误她了,也对不起镇北侯。”
  婉莹心里燃起了愤怒的火光,她本以为顾澜出身高贵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她母亲不过是个商户女,这出身甚至比她还不如,她怎么配得上镇北侯,更何况她还与表哥有婚约,两人不清不楚。
  顾鸾在旁看她的脸色,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暗暗窃喜。
  这时候她的婢女蓝玉来寻她,顾鸾装作慌乱匆忙的样子,故意把那封信给落下了。
  她怕周廷焱如今被顾澜那贱人迷惑了,不肯信她,这种事既然有人可以利用,她何必亲自去做呢,反而惹了他的怀疑。
  顾鸾离开后,青梅躲在花园的假山后暗自着急,她们说的话她听见了,想不到顾家大姑娘这就要给自己的妹妹扣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她想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奈何婉莹偷偷把信收起来坐在那发呆。
  青梅站的腿麻,愣是看着婉莹在那坐了一下午,临近傍晚宾客散了,她才起身,青梅捶捶腿,暗中跟上,谁料这表姑娘竟然往侯府与雪园的必经之路去了。
  她想着事情不妙,连忙飞速跑回前厅,里面只剩收拾碗碟桌椅的下人,她随便问了一个:“侯夫人呢?”
  下人答:“侯夫人陪着老夫人一早就走了。”
  青梅又问:“那侯爷呢?”
  “哦,侯爷刚走,怎么了青梅姐姐,你有事啊?”
  青梅心中绝望,立时往雪园跑,谁知跑到那条小路时还是晚了,她藏在树后,看见婉莹从路旁冲出来拦住了周廷焱。
  周廷焱正走着,没防备面前窜出一个人影来,那人身上的香味异常刺鼻,他嫌恶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待看清那张脸,他顿时黑了脸,冷声质问周顺:“怎么她还在?”
  周顺这几日忙,没能顾得上,此刻心惊胆战地等着侯爷处置自己,尤其恨这表姑娘不长记性,还敢出现在主子面前。
  婉莹一看他这么厌恶自己,便止不住眼泪,她低头拭泪,而后把信拿出来。
  “侯爷,婉莹不是故意要拦您,实在是今日听闻了一件关于夫人的事,为了您不受蒙蔽,必须告知您真相。”
  周廷焱嘴角冷漠的勾起,眼中浮现嘲讽,薄唇淡淡吐出一句:“滚。”
  婉莹的心碎了,但她坚持没有被面前男子的凛冽气势吓退,固执说道:“侯爷知道吗?其实夫人早有婚约,她心里爱的人是她表哥,这是她表哥给她的信。”
  周廷焱第一反应便是信是伪造的,这心机深沉的女子说的都不是真的,可听到那句顾澜爱的是别人,他几乎是抑制不住怒火,瞬间沉了脸色。
  侯爷黑眸里凝聚起几分难以消散的戾气,他伸手捏着信的一角,用力到手背青筋绷起,状似无意垂眸看了一眼。
  顾澜亲启。
  字迹苍劲有力,潇洒自如。
  他在心里暗暗琢磨这几个字,面对婉莹时,神色冷凝,冰冷说道:“即便是真的又如何?”
  婉莹惊愕地退后一步,难以置信道:“侯夫人与她表哥藕断丝连,她,她骗了您!”
  骗?
  周廷焱眼底沉郁,嘴里说出的话却傲气凌人:“你当本侯是什么人?”
  顾澜真敢骗她,不过是收拾一顿,可面前这人藏得什么居心,以为他是那些被后宅女子蒙骗左右的愚蠢之人吗?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有勇气抢本侯的女人。”
  他看上的女子,已经入了周家的门,谁敢觊觎,就是嫌自己命长了。
  他轻嗤一声,当着婉莹的面把信撕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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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巧怂萌小美人vs病态偏执暴君
  文案:
  叶蓁蓁六岁那年不慎落水,一场大病之后,她脑子里多了一段记忆。
  她知道大伯收养的那个阴鸷少年叶凌渊会在三年后被皇帝认回皇子身份。
  她还知道叶凌渊登基后,因为对大伯一家曾经的虐待怀恨在心,狠狠报复叶家,她和爹娘也没能幸免。
  她还知道他会成为一个暴君,手段残忍,暴戾嗜杀。
  片段一:
  碎石小路上,蓁蓁小心翼翼接近被堂兄欺负,摔破了腿的少年。
  少年抬头看她,眼里都是戒备和凶狠,蓁蓁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颤着声音委屈的说:“哥哥,我疼,你别吓我好不好?”
  叶凌渊永远忘不了那一声甜甜的哥哥,以致后来独宿寝宫时,每每午夜梦回,想念得痛入骨髓。
  片段二:
  蓁蓁九岁时,叶凌渊被皇帝接回宫那一天,她跑去送他,十五岁的他眸色晦暗幽深,捏着她的脸直到她痛呼掉泪。
  “哥哥,疼。”蓁蓁如往常般撒娇。
  叶凌渊声音暗哑:“蓁蓁,不准你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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