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江绮月就崩溃的扑在燕荣安的尸首上痛哭了起来,叫他的名字,哭他为什么不等她醒过来去见他,为什么不等等她,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丢下她一个人……
  她哭的惊天动地,一声一声的叫着:“荣安!荣安……我的荣安……”
  可惜燕荣安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浑身僵冷没有一丝热乎气。
  颜玉听的不耐烦,冷声下令道:“将二皇子的尸首抬进娘娘宫中,让娘娘好好的哭一场。”
  江绮月猛地抬头瞪颜玉,浑身发抖的厉害,颜玉太可怕了,除掉荣安还不肯罢休,还要将尸首送回来!
  江绮月宫中的人来扶她起来。
  颜玉直接让人抬着尸首进了那大殿,就安放在大殿中的一张贵妃榻上,然后挥手让众人都先退了下去,在那大殿中转身看着被嬷嬷搀扶站在一旁哭泣的江绮月,“这一夜娘娘可要将戏演足,多哭一会儿,好让圣上相信您的母子情深。”
  江绮月悲痛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眼泪还在脸上,却是阴狠的盯着颜玉,压低了声音发怒道:“你不是已经除掉了你想除掉的二皇子吗?为何还不肯放过我?我如今孤立无援还能对你照成什么威胁!为何就不能让我在宫中孤度余生?”
  颜玉惊讶的道:“我有说过除了二皇子就会放过您吗?”
  江绮月僵在那里。
  颜玉笑了笑道:“二皇子是我第一位要除掉的,您是第二位。”她看着江绮月,毫不留情的道:“您怎么会甘心在宫中孤度余生?只要您还活着,您就会想尽办法绝处逢生不是吗?所以啊,我只能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江绮月在那大殿之中气的发抖。
  颜玉笑着对她慢慢道了一句:“您就好好享受最后这几日余生吧,二皇子已送到,臣告退了。”
  她转身离开大殿,走到门口时听到江绮月发狂的厉叫了一声,将大殿的茶杯桌子全部推翻在地。
  颜玉笑了,这一夜应该会成为江绮月最难忘的一夜,她要看着二皇子的尸首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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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出了宫,天际已经透出微光来。
  天快亮了,这一夜雷雨飘摇总算是度过去了。
  颜玉想着这会儿江秉臣应该已经去上早朝了,便慢腾腾的回了刑部,嘱咐刘丙善后之事,几位受害者的大人她会亲自去说,但二皇子对外宣称遇到劫匪被劫杀丢进护城河之事交给了刘丙去办。
  这一夜紧绷着突然放松下来,她竟累的有些提不起脑袋来,正要去刑部前厅去和那些等着的大人做个交代,刚跨上回廊迎面就撞上了江秉臣。
  江秉臣伸手拉住她道:“这么匆匆忙忙去哪里?怎么不去睡一会儿?”
  颜玉看着他愣了一下忙问:“你怎么没去上早朝?”这个时辰已经该去了啊。
  江秉臣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道:“托人替我告了病,今日就不去早朝了。”又道:“几位大人那边我已经说清楚了,老翰林也差人送回去了,旁的事也已经交代下去了,你不必再操心,快些去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不然该生病了。”
  颜玉仰头瞧着他,禁不住的伸手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怀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真好,我确实累了。”
  江秉臣轻轻抚着她的背,“累了就快回去休息吧,其余的事交给刑部的人来处理就可以了。”
  颜玉又抱了抱他,仰起头来对他轻声道:“今夜也快过完了,我不想回颜府,去你那里好不好?你也辛苦了,我陪你回去躺一会儿吧。”
  江秉臣瞧着她笑了笑,“好,我们一起回去躺一会儿。”
  江秉臣命人备了马车,带着颜玉回了江府。
  江伯瞧两个人都湿淋淋的忙吩咐人烧好热水,送去了江秉臣的房中,瞧两个人抱在一起,低头问道:“水已经烧好了,是颜姑娘先,还是……大人先?”
  “一起吧。”颜玉起身拉着江秉臣的手,冲他笑了笑,“江大人介意跟我一起泡澡吗?”
  江秉臣无限宠爱的看着她,任由她拉了起来。
  江伯这下不好再进去了,便让伺候的下人也都退了下去,将门轻轻带了上,止不住的笑意,看来他们江家香火有望了啊。
  弹幕里也激动了——
  宅斗爽:开车吗?开车吗?感觉好久都没有发糖开车了!连黑屏都不给看了!
  大玉儿:主播是想让江大人放松一下开心一点吧?两个人都这么累,开不起车吧?
  江迷妹:不要小瞧我江大人!
  奸臣爱好者:江大人应该……会没什么心情吧?
  霸道总裁: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会黑屏啊小可爱们。
  颜玉将直播的萤石项链和耳坠先脱了下来放在屏风外的桌子上,然后才拉着江秉臣进了那屏风后。
  她伸手摸了摸那水,正好,也不烫,又对江秉臣眨眼道:“是我伺候江大人脱衣服呢?还是江大人伺候我?”
  江秉臣抱着她笑了笑,低头亲住了她的嘴唇,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慢慢解开她的腰带丢在地上,手指顺着衣襟就摸了进去。
  他的手指凉的颜玉低叫了一声,江秉臣就将她的衣服一下子剥了下去,只剩下一条单薄的里裤。
  颜玉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胸前,就见江秉臣抱着她慢慢半跪了下去,手指从她的屁股抓住里裤一点点的脱了下去。
  她在江秉臣眼前展露无余,有些害羞的伸手捂住江秉臣的眼睛,“我们……我们快泡进去吧。”
  江秉臣抱着她纤细光滑的腰,轻轻亲了亲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
  “啊……不要……”颜玉浑身一颤,脚站不稳的跌靠在浴桶之上,险些滑倒在里面。
  “小心。”江秉臣就忙托住她的腰,打横将她抱起,她赤条条的贴在怀里,江秉臣望着她笑啊笑的,“不是你要跟我一起泡澡的吗?不许说不要。”
  颜玉脸红透了,抓着他的衣襟小声道:“那你……你不累吗?”
  “累。”江秉臣抱着她试了试水温,将她放进了浴桶之中,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又亲了下去,含糊道:“但你这么诱人,累死在你身上也值得。”
  颜玉被他吻的发晕,那热气腾腾让她脸涨红着,主动的伸手去解开了江秉臣的衣带。
  江秉臣低头吻着她,混乱的将衣服全部脱掉迈进了那浴桶之中,溅的水花四起,他伸手就将颜玉捞在了怀里,肌肤想贴,密不可分,手指不规矩的捏在颜玉的腰间,“亲亲我玉儿。”
  颜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仰头就亲了上去。
  她吻的毫无技术可言,却让江秉臣耐不住的托起她的屁股往他怀里按了下去……
  那光幕之中听到一声低叫之后是江秉臣的闷喘声,和颜玉的急喘,她轻轻说了一句:“疼……”
  江秉臣喘息道:“玉儿……玉儿,我轻点,你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那紧密的水声,和颜玉微颤着叫他,“心爱,心爱你不要难过……我陪着你,我一直……一直陪着你……”
  “我只有你了玉儿……从今以后只有你了……”
  “你哭了?”颜玉被撞的低叫了一声。
  那光幕在之后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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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颜玉浑身酸软的躺在江秉臣的榻上,却不见了江秉臣。
  窗外是雨过天晴后的潮湿空气,颜玉坐起来愣了一会儿,昨晚她太累了,后来就和江秉臣抱着睡着了。
  江秉臣人呢?
  颜玉起来穿好衣服,开门出去问福伯。
  福伯说江秉臣去了刑部,让颜玉不着急过去,好好的吃顿饭,回颜府去休息一日,明日再去刑部报道就行。
  颜玉知道,江秉臣这是去处理善后了。
  她也一夜不曾回颜府了,便没去刑部直接回颜府去看了善姐儿。
  颜府这边早就等着她回来了,如今京中已经传开了,二皇子深夜出宫被劫匪劫杀丢在了护城河里。
  颜家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颜玉一脸疲惫便也没有再多问,只说让她先去好好休息一番。
  颜玉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问:“善姐儿呢?她如今还好吗?”发生了这种事情,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她一个姑娘家必定会难受的。
  王慧云眼眶红了红,轻轻摇头道:“她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在自己房中,也不出来吃饭,早上三皇子亲自过来瞧她,她也没见,如今又睡着了。”
  “我去看看她。”颜玉直接去了善姐儿院中,看见丫鬟和嬷嬷都在外面,便过去低声问:“小姐呢?”
  嬷嬷道:“小姐在屋里睡觉,没让我们进去伺候。”
  颜玉轻轻推了推门,门没锁,她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那烟罗纱帐之内一道消瘦的背影若隐若现,似乎是睡着了。
  颜玉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掀开了纱帐就瞧见 善姐儿睁着眼盯着那白墙愣愣的掉着眼泪。
  她听见声音忙用手擦了眼泪,转过头来看到是颜玉就撑出笑容对她笑了笑,坐起身来,“玉姐刚回来吗?怎么不去休息?这一夜……想必是累坏了。”
  颜玉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硬撑出来的笑容,不忍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不累,只是担心你。”
  善姐儿刚刚忍下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又留了下来,她将脸颤巍巍的贴在颜玉掌心里哭了起来。
  颜玉伸手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傻姑娘,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害怕,害你们的人已经死了,这件事也不会有旁人知道,过去了。”
  善姐儿在她怀里哭的发抖,摇着头道:“过不去的……就算没人知道,我自己也会……觉得自己不堪……三皇子,他也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被人看了身子的女人吧……”
  “为什么?”颜玉皱了眉,“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不堪?你是受害者,是被害的,又不是自愿的?该觉得不堪的是犯罪之人,而不是你们这无辜受害的。”
  善姐儿只哭着,哭的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三皇子……看到了我最不堪的一面……从今以后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三皇子……”
  颜玉让她哭着,哭到她慢慢麻木停下来,才轻轻抚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耐心的对她道:“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对你和那些姑娘都会造成难以释怀的阴影,但是善姐儿你要记住,可耻的是偷盗者,而不是失物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必为此事产生任何羞愧。”
  善姐儿眼泪就跟止不住一样,“要是……我那夜没有留下就好了,就不会给人可乘之机了。”
  颜玉蹙紧眉道:“他人要来害你,任何时候都是可乘之机。出了这样的事你可以怪行恶之人,怪女子学堂防备不当,但就是不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善姐儿被她的语气说的呆了呆。
  她缓和下来替善姐儿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善姐儿,父亲和母亲让你从小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明理和开阔眼界,明白为人之道,从内心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局限于一个女人。”
  她轻轻握住善姐儿的手,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道对女人本就苛刻,如果你自己再为难自己,低看自己,就不要想好好活了。”她希望善姐儿从内心里坚强起来,“善姐儿,你也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阿姐希望你能做好一个人,而不是只做个女人。”
  善姐儿看着她,眼泪一串串的落下去,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从昨夜回来之后就不敢看任何人的脸色,她像是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坏事一般,一直一直在自我忏悔。
  可是颜玉跟她说,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一个被偷窃之人,而不是犯了错的女人。
  颜玉抚着她的发道:“你喜欢三皇子是吗?”她如此在意三皇子的看法,怎么会是不喜欢?
  善姐儿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你出了事他为你奔走帮忙,我看得出他也喜欢你。”颜玉道。
  善姐儿呆呆的抬起了头。
  颜玉耐心道:“如果你喜欢他,就该相信他的品格,相信他懂的欣赏你,是作为一个人,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也许只是向我一样担心你。”
  “真的吗?”善姐儿不敢相信。
  她握住善姐儿的手道:“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推开他,错过他。如果他为了这样的事而嫌弃你,你就尽早死了心,他不是值得你倾心的良人。”
  颜玉也不想再与她说什么,说多了她也乱,“你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想清楚。”她起身离开,在门口又对她道:“父亲和母亲都很担心你,你若是休息好了,就出来吃饭,我们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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