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是吗?”
有人会问,这张翼遥怎么敢回来?都走了啊!!!张翼遥是什么人,他带着假翼遥离开,便是想要将萧瑾奕从太子府里引出去,若是无万全之策,他又怎么会贸然行动呢?
第47章 贤德馆
”翼遥怕是刚才受了惊吓,所以下意识的甩开了张二公子的。“苍越说出话来便是为了解这个局。
他微微一笑的看着张辰祈,此番这个台阶已经铺下了,就看他们三人如何走下来。要知道这张翼遥到底是梁皇的外甥,若是张自清当真动手打了他,怕是绝没有好果子吃。
”父亲,四殿下说的是,三弟一定是吓到了!“
受惊过度?他到真是会说,这样一来今日在场的人都会同情他这个嫡子,生父对他漠不关心,抬手便打,二哥甚至妄图霸占他的嫡子之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若是真正的张翼遥或许这种可悲又可怜的同情就够了,可是他不是……他是顾凡双,他从来不需要同情。
现如今他只要恨,恨或许是最简单最单纯的感情。
张翼遥一抹邪魅无情笑容跃然脸上,淡淡的说道:”我没有受惊,我只是不喜欢他碰我!“
苍月一怔,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不容许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他高高在上仿佛这天下都不在他的眼中,这世上能够配的起他的怕是只有那个即倔强又心狠的人了,
张辰祈听罢张翼遥的话赶忙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管如何,二哥只要知道你没事便已经心安了!至于你如何看待二哥,我根本不在乎。“
他嘴上说着话眼里看的却是太子殿下,张辰祈的那点心思连傻子都猜的出来。
张翼遥实在不忍在看下去,这张辰祈戏烂的要命,便是京都之中最下九流的戏子也好过他。
他转身刚想离开,却听见身后有人轻唤道:”翼遥!“
张翼遥一回头,却见苍越急匆匆的向自己走来,”苍越王?你喊我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喊的这样亲密。
”你可知道,小时候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还记得!“
张翼遥的脑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张辰祈是被人打了两大棒子,咣咣的。
”我……“张翼遥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会想嫁给一个男子!“
顾凡双心想,这张翼遥明明喜欢的只有顾凡双一个,你苍越是什么鬼?
“想是不过是儿时的玩笑,苍越王何必当真呢?“
太子萧瑾辰见张翼遥出声,便附和道:”苍越,你是越来越糊涂了,你若是当真娶了他,这这世袭的王位怕是保不住了。“
苍越呵呵一笑,”你当我真的在乎这虚名,如今的……“他见萧瑾奕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忙不在说话,如今的朝堂已经让他寒了心。
“无妨啊……若是苍越王当真与张公子情谊相投,若是大梁容不下你,我们北魏随时欢迎你们,这天下之人能够两情相悦者少之又少,为何拘泥于性别,拘泥于这世俗的眼光呢?”
公子季的这番话前半句倒是没什么,这后半句倒是让张翼遥刮目相看。他也曾这样想过,若是真心相爱便是被天下恨透了又如何,他做尽坏事,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这种违背伦常纲纪之事儿你也说的出来?这北魏行径当真是让我打开眼界!“张自清嗤之以鼻。
”北魏之人不过是遵循本能,性情豪放,反倒是你们大梁,为了一己私利竟不顾亲子,怕是荒野中的狼群也汗颜羞愧。“
”你……是不是狼你问问张老将军才知道啊!“张自清反唇相讥,他这个生父从未对他这个亲子嘘寒问暖过,从张自清出生,他便被张德钰遗弃在大梁,任由他自生自灭,张自清的生母到是个十分厉害的女子,她硬是带着孩子嫁给入了当时的张家做了填房,也是他母亲的牺牲才换来了今日的张自清。
“我便是狼,某人也不过是条狗罢了!”
张翼遥看着他们二人,便是觉得好笑,忍不住嘴角一弯。
苍越见他在笑,便低头在他耳边道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和传闻中的有所不同呢?”
张翼遥一看他的那副想要刨根问底的表情,但又懒得解释。嘴里只淡淡说了一句:“彼此!彼此!”
“只可惜今儿萧瑾奕没有见到你,实在是他的损失。”
他心道:“怕是没见到才好,若是见了他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如今在京都之中开了个学馆叫贤德馆,馆中开题论道,很多有识之士和当今的学子都会在那聚集。”
张翼遥知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贤德馆,是京都之中最顶级的学府是大梁的精神之地,若是说大将军王萧兼默掌握的是朝中军事力量,那苍越便是掌握了儒生,掌握了民之口。
这贤德馆是儒生梦寐以求之地,若是有幸言论被人赏识便可平步青云。
第48章 做主
“张翼遥怎么能进贤德馆?这不公平!”张辰驿气的暴跳如雷。
张自清见状忙拉着他道:“你胡闹什么?”
“父亲,这贤德馆连我都被拒之门外,为何他这病秧子大废物怎么能进的去?”
苍越是什么人?他可是在大梁与萧兼默平起平坐的人,岂容有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质疑他的决定。他面色一沉显然已经有些不喜了,一旁的张辰驿还在喋喋不休。
“连我都没有资格进的地方,我不懂是不是嫡子更尊贵一些,便是我们这些庶出的就不是人了呢?”他依旧不甘心,他才不怕丑……反正皇后撑腰旁人又能怎样?
“我说进的去,他就进的去。这资格从来不是别人许的,是自己给的。”
这苍越位及亲王,世袭爵位,身背军功无人能敌,张自清便是大梁丞相也要在他面前矮上几分。
“小儿不懂礼数,苍越王切莫怪罪。”他虽然心有恨意可是又不得不低头给这年轻小子认错,他只恨自己身边没有一个战功卓越的人,否则他又何必受这种我窝囊气。
“不是他不懂礼数,是你教的好,可见我们在这他都如此放肆,若是不在……”他话没有说明,怕是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这张辰驿怕是平日了没少欺负张翼遥。
张辰驿恨的是,这天下的好事都被他张翼遥一人吞了,这府里青娘维护着,这朝堂之上他有麒麟之主护着,如今又蹦出个苍越王,他费劲心机几次想要跨进学馆的大门,都被人硬生生的推了出来,无论以武还是以文,他这辈子都进不了贤德馆,可是这等好运怎么能落到那个窝囊废的手中。
张自清没想到张辰驿当真这么愚蠢,竟然在太子殿下和苍越王的面前说这番话。
原是苍越也没打算做什么,也不想管他人的闲事儿,料想以翼遥的身份他们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不过就是个不能习武的孩子罢了,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粮田也能过的逍遥自在,可是今儿看了他才知道,便是在任由他们欺负几年这张翼遥的粮田怕是会成为他的遗产。
看来他把张自清想的太简单了,他不仅仅是在张翼遥的身上发泄凤仪公主的不满,而是在挑战皇权!
太子见苍月已然有了诸多不满,忙道:“苍越王,这张辰驿性子是有些冲动,不过也是情有可原,他一心想要报效朝堂,可是屡次被拒索性有些怨气。”
苍越拱手对太子施礼道,“也罢,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惊动了太子殿下前来说客,实在不该!”
他言语间已经在埋怨太子,实在不该替张自清说话。好歹这张翼遥是他的姑母的唯一的儿子,却沦落到这般境地,他竟不屑一顾。
“殿下,是微臣教子无方……还请太子责罚!”
张自清以退为进?他低头可不是为了苍越,是为了太子萧瑾辰,这苍越可是太子和二殿下一直想笼络的人,无奈此人从不划党立派,这无党无派又能游走于太子和二皇子之间,此人心机可想而知。
“你确实不该,你看翼遥身子如此单薄,若是让父皇见了该死多心疼,皇祖母要是见了,你又担当的起吗?”太子疾声厉色,言语间虽有怒气,可是也还是为他留了面子。
苍越低声一笑,“怕是张相已经不记得梁皇待翼遥有多好了?翼遥是如何被捧在太后的手心里的。”
他说一句,张自清便一哆嗦,再好的绫罗绸缎也掩盖不了他身形纤弱,面色憔悴,只要梁皇见了翼遥便可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张自清附身低声道,“这翼遥打小就身子弱,微臣也是遍寻名医无果啊!”他眼角瞄到张德钰见他颇为鄙夷,一副瞧他不上的样子,张自清便气的七窍生烟。
都到了这个时候张自清依必须咬牙,硬挺着。他瞪着张辰驿,恨死了这个蠢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他纠缠不放,何故自己会在张德钰这个老匹夫的面前失了颜面!又被苍越这猴崽子欺辱!
“也无妨今日本王有空,翼遥你我一同进宫我倒是要看看,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他话一出口,便拉着翼遥就往外走,北魏的人倒是不介意看笑话,眼见张自清脸色忽明忽暗甚是有趣。
“我看苍越王还是手下留情,若是梁皇知道自己的外甥沦落到这步田地,怕是有人满门抄斩也不够赔的啊!”公子季言语调笑,他身后的随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张辰祈见状连忙跪倒在地道:“太子殿下,苍越王,翼遥身子一直纤弱,连京都之中最好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说是他胎里带的热毒,父亲见他不能进补便嘱咐母亲日日为他熬羹,末将不敢说话,不信你可以问翼遥啊?”
张翼遥差点没笑出来,他当真是佩服张辰祈的伶牙俐齿,不过想来他说的没错,京都之中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清娘也确实日日为我熬汤,只是这话要反着听才是。
张翼遥差点被感动的哭了,说的真好……若是真正的翼遥活着一定会善良的站在他们一边为他们说尽好话。
在他眼里,这跪在地上的是他的父亲、他兄长!是他的亲人,可是顾凡双看的清楚,这些人不过是他想要碾死的臭虫。
“翼遥,你不要怕,但凡张相若是待你刻薄,你只要说出来,我便是拼掉我这条性命也会告到梁皇和太后那里,我想如今的大梁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做主了。”
张自清脸色惨白,吓的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49章 黑龙之气
张翼遥的表情喜怒莫测,嘴角处那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的一双眼睛看的张自清心里发寒。他心中暗叹这个逆子说不定想联合外人对付自己吧?
“翼遥,你说吧……我想太子殿下一定会为你做主。”他的这句话已经把太子赶鸭子上架。
“那是自然……若是真的有人不顾亲情枉生恶念,我一定不会饶了他!”萧瑾辰当然众人的面也不敢放任一个如此歹毒的父亲,今儿的事儿若是他日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就会被人说是有失公允,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
此时的张自清早就吓的不成样子,他怎么会想到这苍月竟不顾他的面子,死活要与他纠缠,其实说到底是他理亏,若是梁皇当真介入,怕不是撤掉他主考一职这么简单了。
顾凡双很期待看他们吓的浑身发抖的样子,看着他们想想死去的张翼遥,若是他还活着看到今儿的一幕会是如何选择?
张翼遥淡淡的道了一句,“父亲和哥哥们待我很好,什么好事都会想着我。翼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苍月一听,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张自清是不是暗地里在威胁他。
“当年凤仪公主过世太后是伤心欲绝,陛下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一直惦记你,只是这些年一直不进宫,大家都在担心你。”
张翼遥又道,“我若是进宫,太后见我必定心痛难当,日子久了若是惹的太后不痛快,那才是翼遥的罪过。”
顾凡双抬头看了一眼苍越,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心思如尘,梁皇到底有没有提过翼遥,他最清楚不过了,但凡这宫里有一人关心,张翼遥又何苦冤死湖中,可是苍月的一番话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救翼遥于水火之中,索性他便编出来这番话,想想梁皇一直惦记牵挂的人,想要欺负他,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苍越王到底是厉害,他的话不仅是说给张自清听,也是说给太子听,说给这大大小小的官员听,这有本事的人便是说了谎话也可叫人信服。
可是为了自己他得罪了太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单单是为了麒麟之主,此人在朝中地方不凡,想要拉拢他的人不在少数,可是他却为了张翼遥不惜当场得罪这么多人,他到底怎么想的?
难道他仗着自己贤德馆的馆主身份,又是梁皇面前的功臣,便敢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方言已经看出太子脸色一阵青白,便出言劝导,“这张公子身子弱,怕是这么折腾也累了,不如让众人都散了。
”也罢,可是翼遥本太子始终放心不下,张相……你可要好好照顾翼遥!”
苍月依旧不肯放心,便道,“我要回府不如我亲自送翼遥回去。”
张自清不能拒绝只好低声回了一句,便领着众人跟着苍越离去。
公子季见张翼遥离开便言称时候不早也匆匆离去,可是他刚一踏出太子府的大门,便和身边一个近身侍从言道,“如何?你可看清了这大梁上空的黑龙之气到底是谁?”
“这……奴才看的不是很清,只是这天耀四星,尚未盘踞在龙气两侧,是好是坏不得而知。“
张德钰听他说完便道,“那可否对北魏不利?”
“黑龙尚未成型,还在龙胎之中,若是这‘黑龙’能归北魏所有,北魏必然可以统一天下!”
“此话当真?”公子季喜出望外,他深知自己在大梁多年,面上是为了两国邦交实际上他一直在暗处刺探大梁的军情和游走在各个官员之间,他的目的显而易见,便是要毁掉大梁的根基,助北魏王一统天下。
“公子放心,奴才愿意以性命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