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宋青宛跟肖氏买下的山谷请了专人打理那些明贵的花种,夏季来临,里头不少花开了,肖氏派人把花采摘回来,叫家里的下人按着宋青宛的吩咐有的磨成了粉,有的新鲜采摘的一同送到村里头来。
  宋青宛在夜里点了一盏油灯细细研究,想起上一世自己在书上看到的,还有自己买不起很贵的护肤品时自己学着研磨的。
  经过一夜的功夫,终于被宋青宛把这花露膏给研究了出来,花露膏是宋青宛从花瓣熬成的汁中提取,里面被她加了一些滑石粉和杏仁粉,杏仁粉能增加脂肪油,有滋润护肤的作用,花汁也是,而且还是纯天然的香味。
  宋青宛研制出这个后,她画了一个图样交给肖氏,要她定制一些木盒,木盒盖上雕刻的是并蒂莲,有了这一支并蒂莲点缀,这花露膏显得神秘多了。
  宋青宛其实是喜欢梅花的,她想着在澡豆底下也压下梅花一朵,后又想起先前张府送去宫里的药皂,那里头也是梅花刻的印,自从张府出事后,宋青宛就再也没有用那梅花模型来做澡豆,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次她也没敢选择梅花雕刻,
  顺成县的人,即便是普通的富户也不曾见过并蒂莲,唯有肖氏曾经在张小环的画里见过一次,那时张小环说是这花非常之珍贵,她曾有幸在一次宫宴中见过,便难以忘怀,着实是奇景。
  没想到这样的花样却在一位农女手中,她又是怎么看到过并蒂莲的呢?
  肖氏也曾猜测过宋青宛的身份,却感觉怎么也猜不透,不过肖氏向来是个聪明的,猜不透就不猜,只要两人利益相同,不要背叛对方便成。
  于是肖氏通过人脉请了一位手艺高超的木匠师傅把这个涂上红漆的木盒给做了出来,每个盒盖上刻上并蒂莲,肖氏一口气跟对方做了上千个盒子,还跟对方谈妥了长期合作的意向。
  当宋青宛把花露膏的成品做出来的时候,那盒子也送了过来。
  当宋二丫正忙着怎么跟蒋府的掌事套交情想一脚撇开黄秋桂的时候,肖氏却把花露膏悄悄送去了各家富户手中。
  份量并不多,一府只有四五盒的样子,其名是送给各位贵夫人试试,不用银子。
  然而没过几日,那些贵夫人就跑到肖氏的府上来了,不得了了,有这么好的东西哪能错过。
  那木盒子里头放置一块锦布,里头一块掌心大小的时花皂,一团带着油脂的花露膏,且每块花皂的香味与那花露膏的香气是配套的,问题香味不同还说功效也不同,便是上面那朵并蒂莲看得那些贵夫人惊叹不已。
  很快肖氏手中的第一批花露膏给销得干干净净,那价格水涨船高,因为珍贵的花供应不过来,断货了,那些贵夫人下了天价定金,只求多购得几份。
  有了资本,宋青宛和肖氏在那片山谷旁边买下不少山地和良田。
  别问这些良田怎么这么好买,还得肖氏的手段与本事,那处儿干活的村民不多,肖氏见那村里头的人贫穷,于是出高价把田地买了后,请了这些村里人帮着种花弄草。
  至于珍花种子却直接从洛阳那儿通过船运运过来,虽然洛阳那边已经不是都城,且地盘已经被大梁占去,但只要出得起高价钱,还是有船家愿意往那边跑的,他们出高价请了镖局的人一路相随。
  第128章宋大郎受冤
  转眼过去了半年,又到了秋季,宋二丫终于把黄秋桂给撇开了,她一个人在自家院子里开着作坊做低端的澡豆,而黄秋桂却什么也没有。
  跟宋二丫分开的黄秋桂一气之下自己也开起了小作坊做澡豆,她没有好的销路就往市集里钻,便宜卖给贩夫走卒,因为作坊小,数量也少,一时间倒也没有引起蒋府和肖氏的注意,倒是在这个夹缝里还尝到了甜头,黄秋桂很是高傲,她就不信离开了宋二丫自己就不能做生意了不成。
  到来年开春,百花齐开的季节里,宋青宛和肖氏的花露膏已经做成了一定的规模。
  然而肖氏还是卖给顺成县的贵夫人卖得少,使得这些贵夫人百银难求的局面,肖氏跟宋青宛商量着想把花露膏卖到上平郡去,她们得置办一艘船,还得组织船上的人。
  不知不觉宋青宛的生意越做越大,两人也不在顺成县的街头开铺面,人脉全是肖氏,宋青宛只管出银子做花露膏就是。
  费了两个月的功夫,船队组建好了,船也买下了,宋青宛和肖氏把一批花露膏运送去上平郡,生意已经跟对方早谈妥的,是上平郡的一家大户,这一船的花露膏都是对方收走。
  收到了银子,两人正高兴之时,蒋府却发现了黄秋桂做廉价澡豆卖的事,最后查了府上的掌事,才知道府中掌事伙同宋二丫把黄氏给撇到了一边,所以黄氏才自己单干的。
  数量虽不多,但蒋户哪容得下,然而却在这时蒋老爷蒋清得知肖氏秘密卖出名叫花露膏的东西,而顺成县的贵夫人都出重金在她那儿买,这下妒红了蒋老爷的眼,当即派了暗探去打听花露膏的事。
  没几日,蒋清知道了来龙去脉,得知那花露膏百银难求,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跟宋二丫做这廉价的澡豆还没有那花露膏赚数大,不成,非要把这个方子弄到手不可。
  当然要弄这个花露膏的方子,但在弄到这个方子前,他得把这廉价的澡豆方子弄到手中不可,于是久思对策。
  这日黄秋桂跟宋大郎在市集卖了澡豆,宋大郎遇上了往日河运上做搬动工工头的方志,于是交待黄秋桂先回,宋大郎却留下了。
  当初宋大郎上镇上寻活计,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四处碰壁,连份零工都找不到,心里不知有多心酸,最后来到河运码头,给果也没有人愿意要他,还骂他瘸子。
  只有这个工头方志收留了他,还拍胸脯保证一定会给他一份工,于是从此以后宋大郎就跟着方志做起了搬运工,终于寻到活计的宋大郎最是感激他的。
  方志这次遇上他,于是请他去小酒馆里喝酒。
  做工头的工钱也不多,手下几个搬运工有他罩着,平时得的工钱里头再给他两文钱做为答谢费,再加上他自己每天也跟着搬运,虽然比普通搬运工要好,却拿来喝酒是没有的。
  宋大郎知道他手头上的拮据,如今自己手中有了银子,就有心想请回对方,于是宋大郎悄悄买下了酒水。
  方志得知后怎么也不同意,却奈何宋大郎已经付了银子,于是他提起宋大郎买的酒,说道:“大郎这么慷慨,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么着吧,咱们提着酒回我家去,我家住在镇上,我叫家里娘门炒几个小菜给咱兄弟两下酒去。”
  宋大郎好意难却,只好跟着去了。
  方志说得没错,他家果然住在镇上,却不是在东市,而是在西市最后头的民房里,那儿院子都很小,住着不少各村各户搬来镇上做短工或是做点走商生意的庄户人家。
  两人提着酒进了院子,院子里跑出来一位妇人,一块碎花布包裹着漆黑的头发,不肥不瘦的身材,人长得白白静静地,五官一般,脸上却带着一脸的笑意。
  方志向宋大郎说了这是他的媳妇,于是那妇人就转身进厨房做饭菜去了。
  两人在桌上喝着酒,聊着河运上的事,没多会宋大郎就喝醉了,那方志还是灌了他几杯酒,之后宋大郎醉得不醒人世。
  半夜宋大郎醒来,只觉得嘴巴渴得厉害,于是翻身而起,刚要顺手往桌上摸去,方发觉这屋子的格局不同。
  他晃了晃脑袋,借着月光看到屋子里的布局,只见桌子在不远处,他正要下床时,左手一摸,摸到一处冰凉之地,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床里头看去,只见一个祼体的女子躺在里头,然而她的身上却是冰凉的,全身发僵的……
  宋大郎吓得从滚落在地,正不知所措之时,房门外却传来方志的声音,“大郎,你怎么了?”
  还不待宋大郎接话,外面的人就撬开门撞了进来。
  方志手头点了火把,那火把亮如白昼,照得一清二楚。
  只见的躺着一位女子,细看之下,居然是今天宋大郎瞧见的方志的媳妇,可是方志的媳妇怎么就跑到了宋大郎的?在他不说,居然还是赤着身子死在了那儿。
  宋大郎的嘴巴都打了哆嗦,牙齿磕得砰砰作响,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可那方志一巴掌甩在宋大郎的脸上,他抓起宋大郎的衣襟,质问道:“我媳妇明明说今夜去她妹妹家里借宿,怎么着就到了你的来了,你乘着我喝醉酒,跟我媳妇睡一块儿了?宋大郎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的,我方志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力气却是最大的,在码头上还没有谁打得过我的。”
  “你这样对我,我怎么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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