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 第39节
路与浓摇头,“不用了。”
常阿姨又有些畏惧地看了站在路与浓身后,一直沉默着的齐靖州一眼,“那……齐先生,进来坐?”
齐靖州笑笑,本来想拒绝,但看着路与浓和路云罗亲密的模样,他忍下心头的闷痛,跟着走了进去。
看见路云罗。就再也看不见齐靖州了。路与浓当他完全不存在一样,耐心地教导路云罗走路和说话。
齐靖州就坐在旁边,目光锁定在路与浓身上一瞬也不离开,她脸上温柔真切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非常,又忍不住紧盯着看。
小家伙没一会儿就重新熟悉了母亲,一个劲地叫妈妈。叫着叫着,他目光无意间一转,看到了旁边沙发上的齐靖州。他呆住,好奇的目光紧紧盯在齐靖州身上。路与浓察觉,正欲挡住他视线,忽然听他叫了一声:“爸——爸——”
路与浓面色一变,顿时冷汗都出来了,忽然庆幸是背对着齐靖州,他看不见她脸上神色。
“宝宝,你叫错人了,下次再这样,妈妈就要打你了。”路与浓挪到路云罗面前,隔断了他的视线。
小家伙却扶着她肩膀,摇摇晃晃地绕开她,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齐靖州那边扑。
路与浓有些慌乱地将他拉回来,不顾他哭闹,将他抱着远离了齐靖州。
齐靖州眯着眼睛,觉得路与浓反应似乎太大了些。在没见到路云罗之前,他是厌恶着这个孩子的,但是见到面,那双澄澈的眸子,竟然让他生出了几分喜欢的心思。尤其在小家伙咧着嘴笑,叫他“爸爸”的时候,他心跳竟然奇异的有些快。
“爸……爸……”路云罗遥遥地向齐靖州伸出手,哭得眼泪汪汪。路与浓哄了一会儿不见好,喊了一声:“阿姨!”
常阿姨擦着手从厨房跑出来,听见路云罗叫什么,脸色变了变。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照片递过去。之前路与浓拿来的那张,早就被路云罗毁掉了,还好她早有准备,印了一沓。
路与浓拿着简司随的照片放到路云罗面前,“宝宝,这才是爸爸。”
看到熟悉的照片,路云罗眨了眨眼睛,收住了哭声,将照片紧紧拽在小手里,没再看齐靖州一眼。
路云罗是路与浓和简司随的孩子——这个事实第一次这样**裸地摆在他面前,齐靖州胸腔愤怒与窒痛同存,异常的难受。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没再看那孩子一眼。
☆、第51章 她是我老婆
趁着路与浓不注意,齐靖州将路云罗手里那张照片带了回来。晚上他等路与浓睡着,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去了书房。
他将照片拿出来,以挑剔的眼光看了半晌,然后拍了照给下属发过去,“去查查那股突然冒出来的势力背后是不是这个人。”
那些突然出现的神秘势力,目的在路与浓,这是他已经确定的事情,只是幕后到底是不是简司随,还有待考证。最近那些人一直在打路与浓的主意,想要趁着路与浓在陈达那边的时候把人带走。
这也是他突然下定决心把人带回来的原因——他有预感,要是让她跟着那些人走了,或许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
一连半个月,齐靖州都没有出门,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在路与浓身边,极尽耐心,也极尽温柔。
“闷不闷?今天我们不待在家里了,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路与浓径自拿着画笔涂涂抹抹,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
齐靖州站在她身后,无声叹了口气,伸手环住她的腰,有些无奈地说:“还是不愿意搭理我吗?你要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路与浓这才顿住画笔,头也不回,轻声道:“你要想出门,随时都可以。”
知道她这是拒绝了,齐靖州虽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却也没办法,今天他要去的场合也并不怎么适合带她去。可要不去,也不行,他已经半个月没去公司了,在家里也总是陪着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处理公务,工作已经积压了不少。
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齐靖州温声交待道:“我今天可能会晚一些回来,你要早早的睡觉,知道吗?晚饭也要好好吃,不能没胃口就不吃。”
画笔重新开始滑动,路与浓对他的嘱咐没一点反应。
齐靖州有些挫败地转身离去。
几乎是齐靖州刚离开家门,路与浓就接起了震动了许久的电话。
“他终于出门了?”席绪宁的声音带笑,“我过来接你,等我。”
路与浓换下身上的家居服,化了个素净的妆容,提着包款款走下楼。楼下的佣人面面相觑,相互推攘,最后将刘非非推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是要去找三少吗?要不要我帮您叫司机?”
路与浓淡漠的目光扫过去,声音又轻又凉:“我出去走走,会在他之前回来,我不希望有人多嘴。”
刘非非低着头,默默退了回去。
席绪宁将路与浓带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酒吧。借着昏暗的光,他用几近迷恋、贪婪的目光望着她的脸庞,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触碰。
一把挡住他手,路与浓抬起眸子。轻声说:“上次的事,对不起,但我赶时间,你不该拦我。”忽然想起席绪宁被保安拦住时,看向她的不可置信又有些阴冷的目光,路与浓忽然觉得有些冷。
“没事啊。”席绪宁不在意地笑笑,目光依旧没从她脸上挪开,“是我错了,不该拦你。可是你悄悄的想要走,都没跟我说,真的让我有些生气啊……”
也不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又遭遇了什么,席绪宁将自己面前的酒推到她面前,“味道很好,你会喜欢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下移,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路与浓眼神颤了颤,盯着那杯酒看了许久,终究还是端了过来。她摸着肚子,每喝一口,心头都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如果齐靖州知道的话……
席绪宁见状,笑得极其开心,他一杯又一杯地给她倒,然后诱哄她喝下。
最后路与浓醉了,伏在面前的桌子上无声地哭,眼泪渗到了桌布上,晕染出一片水痕。
席绪宁起身坐过去,试图将她搂进怀里,刚靠近,胸膛上却抵住了一只手。路与浓抬起头,目光里还剩几分清明,“你以为我醉了?”
席绪宁笑,“你没醉么?”
路与浓一本正经地摇头。
席绪宁无奈地抚过她的脸,微凉的手指沾了些泪水,他一点不在意,反而在路与浓重新低下头去的时候,悄悄将手指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没醉就好。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
齐靖州并不喜欢参加饭局,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这种应酬没法推脱,避无可避。
尤其这次邀请他的是和他合作过不少次的导演王赟,手里有他欠的人情,人家直说了这次想介绍几个人给他认识,齐靖州就更不好拒绝。
饭局上有不少刚出道的小明星,从旁人那里听来齐靖州的身份后,就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凑。其中一个堪称魔鬼身材天使样貌,表现出来的性格像个腼腆的小白兔,在齐靖州身边好半晌,才敢伸出手来,怯怯地攀附到他身上。
周遭的人齐齐起哄,给了那女孩子勇气,微微抬起身,就想去亲吻齐靖州嘴唇。
齐靖州一直挂念着家里的人,没放多少心思在饭局上。身边这女孩他也没怎么在意,全当人不存在,这会儿都缠到他身上来了,他有些嫌恶地皱起眉头,伸手想将人推开,却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我记得我订的就是这间啊!”席绪宁故意抬高的声音藏着隐秘的兴奋。
包厢里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只见席绪宁站在门口,旁边跟着个快要急哭的侍者。而席绪宁怀里,正亲密地搂着一个人。
路与浓脑中还剩两分清明,可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这一路上来都是席绪宁揽着她腰来的,她都没足够的心思去想想有无不妥。直到这会儿,和包厢里慵懒坐着、怀抱美人的齐靖州四目相对,撞进他风雨欲来的眼眸,才知道自己和席绪宁此时是多么引人误解的姿势。
正想将席绪宁推开,却见缠到齐靖州身上的那女孩忽然凑近,在他脸上印下了一个香吻,然后露出羞怯期待的笑容。
路与浓刚要动作的手就这么停住了。
“啊……原来真错了啊,不好意思啊各位!”席绪宁很抱歉地说,“我们走错了!”
里面都是和席绪宁一个圈子的,谁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席影帝?就连他花心滥情的名声,也没有一个不清楚。这会儿看见这场景,就有人调侃道:“席哥眼光越来越好了啊,这次这位美人是哪家的新人妹妹啊?”
席绪宁的猎艳对象大多都是娱乐圈的,路与浓长相又出众,说话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哪家公司新签的新人。
席绪宁还没说话,导演王赟就招呼道:“好久不见了啊,席影帝要不要给个面子,进来坐坐?”因为和席绪宁熟悉,又知道席绪宁和齐靖州私人里不陌生,王赟就没什么顾忌的想要将人叫进来。
席绪宁挑眉,看向齐靖州。
齐靖州深沉的目光落在被席绪宁揽着腰的路与浓身上,见她垂着眼并不与他对视,他淡淡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席绪宁带着路与浓走进去,齐靖州目光从始至终就没从路与浓身上移开过,看出来的人脸色都有点微妙。齐靖州一向自律,这种场合就没见他身边有人过,刚才那女孩子亲近他,没有被拒绝,已经足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这下子又有了例外。
这是……要和席绪宁抢人?
刚这样想着,就见齐靖州毫不留情地将想要继续往他身上缠的女孩子推开,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冲着路与浓招手,“坐到我这里来。”
包厢里陷入寂静,都看着席绪宁,想要知道他要怎么反应。却在这时,路与浓主动推开了席绪宁,摇摇晃晃地往齐靖州那边走。还剩两步时,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齐靖州伸臂一揽,将人拽进了怀抱。
席绪宁一脸遗憾的表情,径自在王赟身边坐下了。
被齐靖州推开的女孩子暗暗咬了咬唇,想到刚才得逞的亲吻,心里不甘,又怯怯地挨了过去。
路与浓忽然睁眼,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女孩子娇美的脸庞上,“长得不错,这是你喜欢的款?”
齐靖州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路与浓的肚子,她怀孕了,竟然还敢喝酒,还喝得这样醉!他有些恼怒,面上却仍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并不喜欢哪一款,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
路与浓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旁边的女孩子嘟着嘴,一派天真地控诉道:“齐总,我哪里比不上这位姐姐了?你为什么光看她不看我!”
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这哪还需要争来争去啊?齐总一边一个不是正好?”
齐靖州笑容微敛,不容抗拒地将女孩子推开,淡淡地开口道:“第一,你的确哪里都比不上她,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情,都不讨我喜欢。第二,她是我老婆,我光看她,谁敢有意见?最后,她刚从学校里毕业,年纪大约比你小,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包厢里沉寂了片刻,王赟干巴巴地笑道:“齐总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这真是开玩笑吧?!谁没看见路与浓和席绪宁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这怎么可能是老婆!席绪宁有胆子给齐靖州送绿帽子吗?!
王赟心存侥幸,这次饭局的目的,就是想给几个潜力不错的小明星牵线搭桥。那女孩子为了勾搭齐靖州,私下里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他还给了不少指导。齐靖州这话要是真的,那意思就是,他给齐靖州送女人,被人家老婆撞见了?!
之后齐靖州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他?!
意味深长地扫了王赟一眼,齐靖州说:“谁跟你开玩笑。”
包厢里太闷,路与浓有些受不了,不舒服地在齐靖州胸膛上动了动。齐靖州低头望了望,竟然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不太舒服,我先走一步,你们接着玩。”
齐靖州走后,包厢里的氛围一时间都暖不过来。
“真是啊?不会吧?”王赟有些慌地看着席绪宁。这位可是搂着人家“老婆”进来的神人,“齐总是不是在开玩笑?”
席绪宁在阴影里喝着闷酒,闻言嗤笑,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心头的侥幸:“他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那你刚才——”
“我活腻了就想勾搭齐靖州的女人,怎么,不行?”
想到席绪宁勾搭有夫之妇也不是头一回了,王赟默默地闭了嘴,捂着脸为自己默哀去了。
……
回去的路上,路与浓一直闭着眼睛装睡,齐靖州也不说话。回去后,他很耐心帮她洗了澡,然后用毯子裹着放到被窝里。
路与浓在他压上来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齐靖州心平气和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路与浓厌恶地偏开头,“我并没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
“我告诉过你要好好吃饭,早早睡觉,可是你一句都没有听。听她们说,我刚走你就出门了?是席绪宁叫你的,还是你主动的?今晚要不是遇见我,你要跟他去哪里?”也没指望路与浓回答,他自顾自继续。“孩子三个月了,除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爱护过他。这段时间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一直担心他会出事,我想尽我所能爱护他,让他平安降生。可是你呢?每天和我闹脾气,从来不笑一下,现在还偷偷跑出去喝酒,还醉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路与浓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睡去,她轻声说:“我本来就不想要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齐靖州沉默着,再也没说话。
自那天之后,齐靖州再也不将路与浓一个人留在家,不管是去公司、去应酬,还是去谈生意,都会带路与浓一起。这样没过多久,齐靖州好丈夫的名声,几乎传遍了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