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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卫侯干笑着说:“看公子这话儿说的,不是孤不让他们借道,而是两位舅舅好不容易来到卫国,孤要尽地主之谊,多多款待两位舅舅才是,否则落旁人笑话,还以为孤的卫国寒酸呢。”
  吴纠一笑,说:“是挺寒酸的。”
  “什么?”
  卫侯一瞬间都没听清楚吴纠的话,因为谁也不可能这么说。
  吴纠重复的说:“纠说……卫国是挺寒酸的,泱/泱/大/国,一天只给寡君和纠早晚两顿膳食,您说寒酸不寒酸?不只是膳食,每日行动还受限,偌大的卫宫不让客人走动,您说寒酸不寒酸?招待使臣的美/人儿,却是卫公您自己的亲娘,您说……寒酸不寒酸呢?”
  他这三/句/话说出来,顿时众人都傻眼了,不知吴纠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如此破罐子破摔的犀利起来,宣姜淫/乱的事情,卫国人都知道,平头百/姓都知道,但是大家也没想到,他们的卫侯竟然用自己的亲娘“招待”外使,这传出去简直是千古笑话。
  宣姜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气的直发/抖说:“你胡说!”
  吴纠笑眯眯的说:“纠胡没胡说,这不重要。”
  宣姜冷冷的一笑,说:“你现在知道怕了?来人呢!”
  吴纠把宣姜给惹急了,宣姜在卫国,就靠一张脸,不管是美艳还是面子,都是她那张脸,卫国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不敢说出来,哪有像吴纠这么直接的,一口揭了她的老底儿,怪不得宣姜要狗急跳墙呢。
  她一声喊完,“呼啦!”一声,就见几十精兵竟然瞬间开入路寝宫的大殿,似乎早有安排,每个人都手持长剑,一瞬间剑拔弩张,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敢喘粗气儿的。
  吴纠看了却只是一笑,不见任何紧张。
  宣姜冷冷的说:“姜和两位弟/弟本是血亲,但是两位弟/弟如今对寡君无理在先,别管姜不讲情面了。”
  齐侯气定神闲的坐着,幽幽一笑,很悠闲的将酒杯“咔!”的一声撂在桌上,淡淡的说:“情面这东西,要跟有面儿的人讲才是,卫国的人不懂礼数,上不正,淫佞成性,无怪乎百/姓效仿,民风不礼呢。像这种人,孤也想和他们讲情面,但是从何讲起?恐怕他听不懂呢。”
  齐侯这么说完,宣姜要给气死了,卫侯也是愤然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反了!反了!来人,给孤将人拿下!”
  卫侯说完,那数十精兵就要冲上来,结果吴纠淡淡一笑,说:“卫公不妨等一等。”
  卫侯一听,说:“这时候怕了?也无妨,要饶过你们国君,那不如齐国的公子来伺候孤一晚上?”
  卫侯已经撕/开了脸皮,说的身为难听,齐侯一听,脸色当即很难看,冷冷一笑,说:“卫公小命不保,竟还有心还玩笑,孤也当真是佩服,佩服了。”
  卫侯一愣,随即说:“你不必虚张声势,如今你一脚踏在了黄/泉上,还能口出狂言?”
  吴纠淡淡说:“恐怕一脚塌进黄/泉土的人,是卫公您呢……”
  他说着笑眯眯的又说:“卫公让纠理膳,端是放心大胆。”
  卫侯一听,吓了一跳,说:“你是什么意思!?”
  吴纠说:“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告诉卫公一句,卫公已然中毒了。”
  卫侯吓了一跳,说:“不可能,这些都是试过毒的。”
  吴纠幽幽一笑,说:“卫公撩/开袖袍看看,是不是身上起了红疹?这毒可不是鹤顶红,不会见血封喉,但是却是慢性□□,发作很慢,起初只是浑身不适,起红疹,麻痒一片罢了。”
  他这么一说,卫侯顿时觉得身上真的不适,撩/起袖子一看,果然,方才激动没注意到,袖子下面竟然真的一片红疹,麻痒难当。
  卫侯使劲挠了两下,然后又伸手挠脖子,旁边的宣姜惊叫了一声,因为卫侯的脸上也开始起红疹了,还肿了起来。
  吴纠冷笑说:“怎么?纠没说假话罢?”
  卫侯吓得惊叫说:“你……你竟敢暗算孤!?”
  吴纠笑着说:“若非卫公苦苦相逼,纠又怎么敢劳心劳力的暗算卫公呢?纠知道,卫公是个金贵人,齐国和卫国又一向交好,寡君与纠都不想难为卫公,不如这样,卫公送齐国队伍借道出国,齐国队伍一旦走出卫国,纠便让人奉上解药,否则卫公可要痒上七七四十九日,皮肤溃烂而死,那死相嘛,当真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而且还会染给其他人。”
  宣讲一听,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卫侯还想虚张声势,冷声说:“你竟然敢威胁孤?!”
  哪知道吴纠笑着一拱手,字正腔圆的说:“正是。”
  一瞬间卫侯差点给气死,又听吴纠补充说:“这么说起来,若是真的鱼死网破,还是卫公您赚一些,毕竟寡君与孤,可是两条人命,而对于卫国来说,只是卫公一命,幸而卫公还有一个儿子,纠觉着,纠可能还是为卫公公子做了一件好事儿呢?”
  卫侯听着吴纠分析,越分析越是心惊胆战,好不容易自己才坐上了国君的位置,真的像是吴纠说的,虽然若是鱼死网破,齐国损失的是国君和公子,而自这边只是损失自己一条命。可是这么一说,卫公更舍不得死了,这卫国可是他精打细算,铲除了多少人才换来的。
  卫侯觉得,自己绝不能死!
  卫侯面色抽/搐,说:“解药在何处?”
  吴纠说:“解药已经在卫国边疆了,只有齐国队伍顺利通/过齐国边疆,纠才会命人将解药奉上,否则……”
  吴纠不说下去,卫侯也明了他的意思,脸色实在难堪的厉害,说:“好!好,公子纠,孤今日便记住你了!”
  吴纠笑着说:“那多谢/卫公赏识,纠不胜荣幸。”
  卫侯被吴纠气的脸色发青,脸上身上又奇/痒无比,实在难受的厉害,但是他哪知道,自己这只是对海鲜过敏而已。
  吴纠做的鸡包饭中,包的可不只是糯米和蔬菜,那弹牙的东西其实是海鲜,用酒将腥味泡掉,然后再加上一些味道浓郁的香料,遮掉海鲜的味道,只剩下咸香的味道,反而促进了糯米的美味。
  卫侯根本没吃出这里面有海鲜,毕竟没有鱼味儿,也没有虾味儿,更没有别的味道,只是鲜美异常,还以为是什么汤头的味道。
  昨日膳夫上士特意跟吴纠说了,卫侯不能吃海鲜,不服就是过敏,古代人的医书中的确有提出过敏的体质,但是没有过敏这个词汇。
  膳夫上士说卫侯吃了海鲜会全身起疹子,又痒又痛,还红肿异常,严重的会发/热等等。
  所以特意提醒吴纠不能给卫侯的饭里准备海鲜,但是宣姜又特别喜欢海鲜,所以膳房/中还是有很多海鲜的。
  再加上那些膳夫看不起吴纠,料想他也不敢捣鬼,最后膳夫还会用银针试毒等等,还会有膳夫试菜,反正绝对不会有毒。
  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就算是膳夫试菜,银针试毒,但是也没有试出来,这里面放的并不是什么毒,而是鲜美的海鲜,海鲜对旁人都没事儿,只是卫侯吃了以后会浑身起疹子,吴纠就巧妙的说是慢性□□。
  卫侯根本没想到这样一出,脸色非常不好看,本想让齐侯和吴纠在众卿面前出丑,然后暗中埋伏兵马,最后冲出来将齐侯和吴纠剁成肉泥,结果没想到,竟然被吴纠给反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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