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毕竟这副造型,就算是个天仙也折扣成村里小芳了,能对着她下得去嘴,还整天黏糊成这样的,保不齐真的是真爱。
不过费轩每次念小广告的时候,安笙就清醒了,怀疑费轩不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就是想把她折磨致死。
“我求你了,你别念了……”安笙不抱什么希望的说。
费轩动作一顿,从一个封面暴露的小册子里面抬起头,他恢复的比安笙快多了,尤其是嘴上的伤好了,手也不用总是吊着了,颜值已经回复到了巅峰,整天臭美的穿着各种高定躺在床上揉,时不时还他妈的骚气冲天的喷香水。
好在安笙就不吃他这款,所以他再骚,也只能骚给“瞎子”看,亲亲抱抱的安笙现在已经呈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秉承着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则,费轩啃她,她就把自己当个鸡腿儿。
费轩似乎也感觉到安笙“消极怠工”头几天还焦躁的半夜不睡觉瞎几把折腾,到后来,他发现了两件事,能让安笙炸毛,不是死水一样无波无澜毫无回应。
一件是他念小广告,一件就是他企图干小广告上面的这些那些事儿。
鉴于安笙现在身体不允许干什么,费轩也不是什么魔鬼,所以就只好每天使出杀手锏,让费师给他批发了各式各样的小册子,变着花样的给安笙念,每次念完还要死活问安笙有什么感想。
安笙什么都不敢想,左耳听右耳冒,一想就肾疼。
这会儿她正用后脑勺对着费轩,后脑上上支起的呆毛,都在宣示着其主人此刻横七竖八的情绪。
“要么你亲亲我?”费轩说,“你还没亲过我,亲亲我就不念了。”
安笙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这些天就这么练的,肺活量直线上升。
费轩挑眉,坐在床上,把脚伸到安笙的身后,一下一下戳她没伤的地方,“好不好嘛~”
安笙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比抽油烟机功率还大。
费轩啧了一声,收回脚,他今天穿了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趁着他的脸色好的不得了,歪在床上的姿态,哪像是住院,简直就是模特摆拍。
“亲不亲啊。”费轩凑近安笙,贴着她的耳边问,“亲我一下,我就不念了。”
安笙闭上眼睛,继续喘自己的,不能亲,费轩这个牛皮糖的属性,她真敢上嘴亲一下,这辈子都他妈的说不清了。
费轩幽幽叹口气,咬了咬安笙的耳尖,也不气馁,继续念,“她连用了三个月的丰而美,胸前罩杯从a变成了c,有一天晚上,老公喝醉了,她正好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
费轩顿了顿,这些天他已经飞快的从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进化成了感情激昂饱满,甚至还能给女方配音的,高质量声优。
“薄薄的真丝睡衣,”费轩凑近安笙,贴着她的身边躺下,继续读,“老公一看见我,眼睛都瞪大了,眼神爆发出了,我们第一次的时候,那种精光,接着……突然!”
费轩“突然!”一下,把安笙吓的一哆嗦,然后拿着小册子,侧身抱着安笙,笑的整个人发颤。
属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声线,干净纯粹,贴着安笙的耳边,钻进她的耳朵里,即便她对费轩开着免疫防护罩,也没能遭住,心跟着颤了一颤。
费轩笑了一阵子,轻轻环着安笙,继续念,“突然老公伸手圈住了我的腰,天呐,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他的头低下来,埋向我的……”
“费轩!”安笙终于忍无可忍,伸手狠狠的抠费轩环在她腰间的手,不明白他是什么新型品种的神经病,“你还要脸吗?”
费轩把广告小册子放在旁边,圈着安笙的脖子,一点点帮她转过身,鼻尖贴着鼻尖说,“我要什么脸,你都不亲我。”
说着把小册子又拿起来,“这家写的真火辣,我喜欢,我这就让费师再批发一点不同版本的……”
安笙等着瞪着费轩,距离太近了,鼻翼都是费轩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说实话,安笙挺喜欢香香的,尤其是费轩身上的香闻着很淡,只有凑的极近才能闻到。
“亲么”费轩将自己的嘴唇,又超前凑了点,几乎要贴上,这些天,亲的太多了,费轩一做这个动作,安笙的呼吸没控制住一窒。
但是亲是不可能亲的,安笙被挤在墙边上,不能跳起来跑了,甚至自己转个身还费劲呢,她能怎么办,她只能闭上眼,视而不见。
然而费轩又拿起了小册子,一手搁在两人的中间,看了看又说,“哇,下面好刺激。”
安笙呼哧呼哧,费轩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儿,“那我继续了。”
“埋向我的……”
安笙抓着了书,出其不意,从费轩的手中扯出来,飞快的扔向床脚,“哗啦”书掉在地上。
费轩还保持着拿着书的动作,抬眼看安笙一双眼本来就充满攻击性,稍稍眯一点眼,更是侵略性十足。
安笙瞪他,他眉挑了起来,眉心的小痣也跟着他挑眉的动作一跳。
安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危机感爆棚,果然下一刻,费轩伸手勾住她的后脖子,支起上身,整个人几乎拢在安笙的身上。
却只是撑着床,一丁点的力气都不朝安笙的身上用,准确的避着她的伤处,深深的吻下来。
呼吸交换,唇齿相缠,这本来应该是相爱的人用来表达爱意的最好姿态,可是此刻安笙除了上不来气,心里都是上蹿下跳拉屎撒尿的草泥马。
费轩太火辣了,对于安笙,他就像一盘油辣子,通红通红的,还都是用朝天椒做的,可是她却是个爱吃清淡的,一口口辣油灌进来,整个胸腔连带着脑浆都烧起来了。
好在费轩在安笙窒息前总算松开了她,贴着她的唇边轻轻的啄吻,手指穿梭在她长短不一的发间,眉宇间没什么温柔缱绻,都是浓烈的让人心惊的占有欲。
安笙错开眼,微微喘息着躲开费轩的没完没了的纠缠,每次都是这样,费轩抿了抿唇,有些霸道的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
“看着我,”费轩说,“感觉怎么样?”
安笙:……每次都问,问问问,感觉你很欠抽,早晚一巴掌抽死你!
安笙不吭声,带着无奈和费轩对视,费轩撑了这么一会也是勉强,侧身躺下,一手圈着安笙,一手鼓捣安笙的刘海。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疑惑,只是费轩不愿去想,他还沉浸在这愉悦的感觉中,安笙也在他的面前,被他搂在怀里,他心安的很。
所以费轩自动压下了疑惑的情绪,安静了一会儿,手指顺着安笙的额头滑向她的下巴,然后再向下。
“刚才那本小册子……”
“你没完了费轩,”安笙伸手掐住他的嘴,费轩手指逡巡在她的下颚。
费轩眼珠转了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安笙就像是被电一样,松开了费轩。
“我问你个问题。”费轩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酝酿坏水的表情,安笙下意识想往后撤费轩却勾住她的脖子,贴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话。
安笙从费轩贴着的耳根开始,逐渐蔓延起红,瞬间就烧透的整张脸。
“你真是——”
安笙攥拳头,照着费轩的肩头铆足她现在能用的力气,揍了好几下,一直到费轩受不了了,抓住了她的手,哄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安笙还在他小腿狠狠踢了一下,然后抻动了自己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费轩连忙抱住她,“不闹了不闹了,我抱你睡一会儿,起了正好吃晚饭……”
“谁要你抱着?你滚!”安笙被按在费轩的肩头,骂人声闷闷的传出来。
费轩听了,将唇抵在安笙的头上,也闷闷的笑,“不愿意就不愿意,急什么……哎!”
“嘶……下手这么狠!”费轩呼吸有点抖,“小肚子能随便打吗?打坏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安笙又要挣扎,但是被费轩搂的死死的动不了,掐了一把他的腰,费轩咿咿呀呀的在她头顶喊疼,安笙不知道费轩是不是真的那么疼,但是那个音儿听到耳朵里,带着拐弯能杀死安笙好多脑细胞。
两人……不,确切的说是费轩单方面的惹毛安笙,强迫安笙和他闹了一会儿,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查房的护士来了,两人都没醒,床很大,但是都挤在墙角,抱成一个团,小脸都睡的红扑扑的。
费轩整天打扮,又骚又帅,安笙还没好利索,脸色不太好,额头抵在费轩的肩膀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她乱七八糟的头发。
小护士拿着手机调了静音,偷偷的拍了一个照,照片里分不出是谁,因为费轩也只拍到了轮廓深邃的侧脸。
小护士出门就发了个朋友圈,接着好多天前发的那条,“女孩子为救男孩子,车祸发生的瞬间以身相护,男孩苏醒后第一时间询问女孩,人间依旧有真情!”
上一条配图是抢救室的红灯,这一条是两人相拥着睡午觉,标题是,“这是我看到的第四个中午,我又开始期待爱情了!”
安笙浑然不知道,她的无可奈何,成了别人憧憬的真爱。
她现在还陷在梦里,说来奇怪,她很少做梦,做梦通常也都会在醒了之后忘掉,但是最近做了两次梦,梦中都是她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拖着行李走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冷又怕。
梦的结尾,总是会有一双过于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一片春暖花开的地方。
但是她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觉得特别的温柔,他的手特别有力,能驱散所有寒冷。
不过梦境很美好,但是每次醒过来第一眼,跳进眼里的都是费轩放大的眉眼,以及他眉间的小痣。
安笙无声叹气,费轩没一会儿也醒过来,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亲了亲安笙,不过只是轻轻的一触即分。
很快费轩爬起来,钻进卫生间,打了电话护工也很快来了,伺候着安笙简单洗漱,准备吃晚饭。
安笙现在稍微能吃一些硬一点的,费轩也需要忌口,两人用病床上的小桌子,床摇起一些,费轩坐在安笙的对面,吃饭的时候从没废话。
只有吃饭的时候,两人是最和谐的,费轩吃东西很斯文,吃的不多,而且咀嚼都没声音。
安笙每每这时候看着他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样子,就无法把他和在自己面前混不吝,以及书里描写的变态样子联系到一起。
不过吃东西也用不了多久,吃完之后,费轩这个狗逼就会恢复欠抽的样子。
安笙晚上例行给安爸爸安妈妈打了电话,听着费轩也在卫生间接电话。
“不出去,出去屁,老子有事!”
“我还病着呢,喝什么酒,滚,再打电话打扰老子好事,你等着吧。”
费轩很快挂了电话,天色已经暗下来,费轩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换成了一身……丝质的睡衣。
还好是蓝色,没有小册子里面说的那么暴露,但安笙还是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寸寸开裂。
费轩啥时候搞的这衣服安笙不知道,明明一下午都在安笙眼皮子底下晃,谁给他买的?
费轩低头看了看,嫌弃不暴露,正在一颗颗解扣子……
安笙瞪大眼,费轩看她的表情,“噗嗤”的笑了。
“‘老公’果然会瞪大眼睛,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突然!”费轩说着,把睡衣扯开一大片。
安笙“啪”的伸手捂住脸,费轩咯咯咯的上床,抱着她还咯咯咯咯个没完,笑的像个刚下完蛋,急着显摆的老母鸡。
安笙忍啊忍,实在是没忍住,嗤的也笑了。
“你真是……”神经病。
费轩扯开一半睡衣,按着安笙的脸朝他胸膛压,“快快快,下面‘老公’该埋胸了。”
“滚!”安笙一口咬在费轩肩膀,费轩又咿咿呀呀的叫疼,唱戏似的,没有一刻正经。
晚上,安笙被迫和费轩闹,今晚有点稀奇,安笙很累,但是没有睡意,费轩先睡着,侧身圈着她的后腰。
屋子里很暗,就一盏小灯,还没有外面的霓虹灯亮,窗户没拉严实,泄露出一点外面的五光十色,安笙看着外面,心里无声的升腾起无限渴望。
这些天,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人。
剧情里费轩这个时候,他应该为了反抗自己叔叔和爸爸的安排,整天在外面胡天胡地。
但是安笙听过无数次他拒绝朋友的邀约,虽然他的身体也没完全好,可是行动已经基本不受什么影响了,整天蹲在医院里面,根本不符合剧情。
而且她是真的受不了,费轩的掌控欲太强了,她伤还没好,不能自由活动,每天连上几次厕所,喝了多少水,费轩都要仔细询问护工。
她和安爸爸安妈妈打电话,要开免提,费轩似乎是笃定安笙不会当着他的面,和安爸爸安妈妈说什么,表现的很放心。
但其实费轩的电话就放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但是安笙动不了,就算能动,费轩的电话也带着指纹解锁,和密码锁双重锁,她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和外界联系。
又不能报警,她这种情况,报警怎么说?她的医药费还是费轩在付,说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