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傍晚时分,她还在等沈清说着豪门事件。
  不料晚间唐晚就亲自向他们解释了何为“豪门手段。”
  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动声色的女人,却在暗地里也狠狠留了一手,多可怕?人心叵测,永远不能被表象欺骗,身处在这种豪门中,没有火眼金睛,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领,真的会死无全尸。
  若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那么、能在豪门中保全自己的人各个都是游泳健将。
  一直以来,章宜认为,沈清虽与沈家不和,但也从未用过手段来对付他么,如今、唐晚可谓是将这件事情的苗头挑了出来,只怕是以后沈家很难安稳了。
  沈家?除了沈风临,最为心狠手辣的只怕是沈清了,为何?沈唅涉世未深,不足挂齿,唐晚?纵使她深处豪门多年,练就了一身隐忍的本事,但在沈清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唯独还剩一个沈南风,哦~沈清若是对他有所要求,他应当会趋之若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已经分外清楚。
  2010年,网络流行词汇逐渐开始整年递增,最为火的应当是“浮云”二字。
  此时章宜脑海中出现如此一句话;只要打的一手好牌,神马都是浮云。
  沈家这把牌,沈清会握到最后,鹿死谁手,花落谁家已成定局,只怕是唐晚如论如何都没想到,沈清会如此心狠手辣,果断决绝的将那封信件交给沈南风,让他做抉择。
  更没想到的事情是,她不仅将信件交给了沈南风,还欲要交给沈风临。
  若真是如此,唐晚与沈风临的婚姻必然会出现裂痕,夫妻二人必然会大肆争吵,若沈清在狠点心,一切都会在此画上句号。章宜任务完成,原想转身就走,却被沈南风唤住,冷声道;“以我对沈清的了解,绝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你下一步要去哪里?”
  多年前,沈南风亲自见识过沈清的手段,若你真是招惹她,触了她的逆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也是愿意干的。
  你若与她为敌,弄不死你,她绝不罢手。
  “回家,”章宜道,按照沈清交给自己的话题回应她。
  沈南风闻言,轻点头,“路上小心。”
  “早点休息。”
  看看,多么简单的对白,多么平常的话语。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不是的。
  当章宜驱车一路前往茗山别墅时,路上,被却两辆车子截在了茗山别墅入口,刹车声在空荡的夜里尤为刺耳,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回神,警卫亭的人过来看了眼,沈南风亲自下车招呼了一声,而后她们转身离开。
  伸手,敲开章宜车门,她按下车窗问道;“有事?”
  章宜与沈南风二人,是校友,又因沈清而认识多年,少了那股子商场气息,多了些平常。
  “打道回府,”沈南风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沈总连这都要管?”章宜好笑问道。
  “章宜,我十四岁认识沈清,如今二十有五,整十一个年头,你以为我会傻到不知晓她的动向是什么?换言之,沈清可以随意招惹我,但你……。不行,给你两条路,要么下车,要么赴吴苏珊的后尘,你自己选。”
  此时的章宜才知晓,原来沈南风也是一匹饿狼,一匹深藏不露的饿狼。
  吴苏珊的后尘?她掌心微汗,看着沈南风的眸子多了些湿润,这个男人,穿着浅灰色短袖,双手搭在驾驶座车顶,俯着身子看着她,气质卓然面无表情,就好似刚刚那番残忍的话语不是出自他的口。
  “你什么意思?”她问,话语轻颤。
  他冷笑,俯身将半个身子探进驾驶座,伸手拿起副驾驶的信封冷傲道;“字面意思,你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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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章节出了些问题,主要是因为作者换了手机,wps兼容不到一起去,若为您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不存在坑不坑谁的问题,我犯的错,我会改正会道歉,但不接受有人在评论区下面恶语抨击,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不接受你们的谩骂,如若不喜,请离开,还我一个清净!
  阅读应该是一件可以让人变美的事情,如我的文章让您变的恶俗,甚感抱歉。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雨欲来
  六月的江城,微热,夜风阵阵,吹来带着清香,茗山别墅群乃江城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原始别墅,环境极好,若是到了深夏,你且有心的话,草丛中的萤火虫随处可见,白日里,梧桐树絮漫天飞舞,也是极美景象。转身,驱车上茗山别墅,满面怒容直奔主宅,路上佣人想开口打招呼,均被他骇人的面容吓得失了言语。
  一进去,只见唐晚与沈唅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中杂志,似乎在选什么包包鞋子。
  “哥、”沈唅最先发现他,雀跃喊了声。他轻微点头,而后眸光落在唐晚身上道;“我们谈谈?”
  “谈什么?”唐晚不明所以,精致面庞透着丝丝疑惑,似乎并未觉得自家儿子语气有何不妥。
  沈南风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沈唅;“父亲再家吗?”
  “不再、有应酬,”沈唅答,手中杂志翻得哗哗响。房间内,沈南风迈步至床头柜摸出一包烟,拆开,而后点燃,抽了两口,透过薄雾望向唐晚,嗓音微冷道;“您找沈清做什么?”“能有什么事情?”唐晚答,微微激动;“你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舅舅公司三个月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沈清能逃的了干系?”
  她唐晚自允不是个好好继母,但比起那些毒打继女的恶毒后妈她好太多,对于沈清,即便她每每回来对她冷眼相待,她依旧笑脸相迎,从未想过去害她,将她踢出沈家。
  可她呢?心狠手辣,全然不顾一家人脸面,将人赶尽杀绝。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件事情是沈清做得?”沈南风气结。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一旦这件事情落在父亲耳里,你们俩的婚姻就该走向穷途末路、父亲之所以不管此次事件是因为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婚姻。如果你非要闹腾,你闹,闹得一无所有有你哭的时候,”沈南风阴狠的眸光落在她面庞上,全然没有母子之间该有的温和,相反的都有些剑拔弩张气氛一再僵硬。
  沈南风有时候在想,唐晚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为何这么说?她与沈风临结婚这么多年,并没有苛待沈清,并没有因为沈清的冷眼相待在沈风临面前说半句不好的话,也正是因为如此,沈风临才会尊重她,他万分相信,倘若唐晚与那些平常继母一样对继女恶语相向,沈风临必然早已与他分道扬镳,一个功成名就、事业有成的男人,在不差金钱,权利,名誉地位的情况下,他们想要的只是家族安稳。
  若唐晚不是那种人,沈风临断然不会看中她。
  严歌谣去世时,沈风临正当而立之力,如他那般段位的男人若非看中唐晚识相,他大可找个二十来岁未婚女性在来继续这场婚姻。
  若非唐晚识相,沈风临不傻,没必要找个拖家带口还是二婚的女人再续婚姻。
  她自己应当也是明白这点,所以这么多年,即便沈清对她冷眼相待,她依然能做到忍气吞声。
  可现在呢?她觉得唐晚没脑子,多年前,沈清一无所有羽翼未丰满时你未能将她如何,现如今她羽翼丰满,成了野狼,雄鹰,你还敢贸贸然去招惹她?不是想死是什么、?
  沈南风的话语唐晚怎会不懂,但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她平白无故受了她这么多年冷眼,如今怎就不能讨回点利息了?
  况且,她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稍加警告而已。
  “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多个敌人,最起码,沈清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太过火,”唐晚依旧紧咬不放。
  沈南风叹息一声,而后将烟送进嘴里,叼在唇边,将口袋里的信封掏出来,扔在她胸前;“如果不是我拦着,这些东西将呈现在父亲面前,你跟沈清比?她是个连命都不要的女人,你呢?你舍得放下你这些荣华富贵的生活?舍得放弃江城首富沈太太的头衔?你以为你是谁?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还是说你以为沈风临愿意为了你放弃沈清?别痴心妄想了,严歌谣去世多年,他心中愧疚分毫不减,你与沈清相比,是弱者。”换言之,沈南风是唐晚的亲生儿子,自然也知晓她是何种人,当初、他亲生父亲因为商场失利被判刑,转眼,她带着他离开故土,离开那个他们生活了七八年的家,一走,绝不回头。
  当她一跃成为沈太太时,决口不提当年那段失败的婚姻,这么多年,他父亲在牢里,她也从未去探望过人家,她何其在意自己沈太太的名声?
  让她放弃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比寻死还难。“你知道年少时,沈清为何将那条狗从二楼扔下来摔死吗?”他问。
  见唐晚抿唇不语,他在道;“因为你摸过那条狗,间接性送了它的命。”“妈、”沈南风抽了口烟道;“沈先生在江城首富这个位置上稳坐多年,必然是有其过人的手段,你以为这件事情他不知晓?已成定局的事情你在去挣扎,也挣扎不出个所以然来,杀一儆百,杀鸡儆猴的事情,父亲绝不会心慈手软。”
  唐晚并未陪着他走过腥风血雨,用沈清的话语来说,唐晚之所以能成为沈太太是捡了便宜,沈风临如此人,对那些陪他一路走来的人稳妥提携,对那些旁人,他绝不留情。
  沈风临不知晓这件事情?不、他知晓,甚至还让秘书密切关注动向,他时刻在关注着,唐朝是唐晚的弟弟,按照裙带关系,他最大的限度是让他在沈氏集团谋一席职位,得到一些便利,除此之外,莫在肖想其他。
  但唐朝何其胆大包天?利用沈氏集团的便利,将公司资源挪用出去自己立门立户,真真是何其厉害?更何况他此时还身为公司员工,如此一边吃一边拿,如此胆大包天,你以为沈风临会放过他?想多了,不会的。他沈风临造建的强大商业帝国底下竟然有蚂蚁在搬家,而且搬的还是他的家,能忍?这件事情换做谁都不能忍。
  沈风临没有直接将他送进监狱已算是仁慈。“那你舅舅呢?”她问,语气焦急。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他跑不了,”沈南风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屋外,沈唅趴在门口听了良久,只觉心惊胆战。“这种照片,对阿幽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未婚之前,与高亦安传的如此火热也不见她出来澄清什么,你以为这些东西能让她痛痒?她给你条活路,你自己好好珍惜。”沈南风说着,跨大步出去,行至门口处稍稍停顿,冷冽的背影对着唐晚道;
  “这件事情与沈清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找就找我,我全权负责。”
  拉开门见沈唅趴在门口,眉头微蹙,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沈南风知晓,沈清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还是稍有留情的,不然,唐晚现在可能还匍匐在沈清面前跪地求饶。
  此时深夜,微风过来,吹眯了沈南风的眼,双手插兜站在远处,伸手招来秘书,吩咐跟着章宜,而后自己驱车,离开别墅入口,朝相反方向而去,沁园与茗山,同在一条线上,不同的是,一个在环城路以西,一个在环城线以东,相隔甚远若是极速过去,也足足要四十分钟的路程。
  黑色奔驰在路上狂奔着,沈南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唇间,眉头紧蹙,似是在思忖什么。他太清楚沈清是何种人,若她未手下留情,此时此刻,她定然是坐在茗山沙发上,如王者一般俯视唐晚。
  这夜、晚十一点,沁园迎来客人。
  沈南风透过车窗,见屋内灯火通明嘴角轻勾,嘲讽一笑,似是在讥嘲什么。
  沈清终究还是沈清,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迈步进去,见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国外英文书籍,白猫拖着大尾巴在她脚边打转,许是知晓他要来,便一直在等。
  “南茜、两杯黑卡,”语落,看了眼沈南风放下手中书籍,迈步上二楼书房。
  知道你要来,所以……。我等。
  二人坐在书房里,沈南风面色如常,平静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看着她。
  南茜送咖啡上来时,只觉气氛微妙,但又说不出哪里微妙。
  “门带上,”沈清端着黑卡缓缓搅拌着。
  南茜在沁园,也是个格外会向事的人,应陆景行要求,她平日在沁园极少喝咖啡,若是想喝,南茜会提醒两句,阻了她的心思,可若是有客人在,也绝不应允。
  谁的功劳?应该是苏幕。
  年后苏幕来的那次,与南茜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通话,告知她如何在这诺大的宅子里能做到让两位主人都高兴,一国总统夫人的教诲,她怎敢忘记?
  “东西收到了?”她笑问。
  “唐朝的事情你早就发现为何一直不动手?”沈南风问。沈清的问句明显就是多此一举,若是没收到他会巴巴的过来?
  “鞭长莫及,”她笑答,不动神色,唐朝毕竟是沈氏集团的人,她动手,向什么样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儿干了?
  闻言,沈南风轻缓点头,这个理由没毛病,确实是鞭长莫及。
  “沈清,你还是当初那个你,看似有原则,实际比任何人都有手段。”
  沈南风此话一出,她端着杯子的手狠狠一顿,而后淡淡道;“说的好像我天生就如此似的,我有时在想,你我之间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人,有时候觉得是,有时候觉得不是。”
  “若论心机手段,我自愧不如,”她浅笑言语,咖啡雾气迷了她的眼。
  “我年少时犯的错,会让你记上一辈子,杀人放火判刑也得有个期限,我在你这里呢?”沈南风问,语气不似以前那般迁就,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横隔了太多无形的东西。
  “杀人防火不过一瞬间,你呢?”她反问,嘴角带着浅笑与冷嘲。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沈南风对自己长达六年的感情,都是欺骗。洛杉矶的那段过往让他们二人付出了该有的代价。可即便如此那些横搁在心里的痛楚。不会消失殆尽,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人这一生就是在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买单。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此过去之后你会发现终其一生都是在还债,其实,她自己也是如此。沈南风端着杯子笑的一脸恬淡;“也是、”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似是在压抑自己心中怒火;“杀人放火不过一瞬间。”
  可我爱你却爱了那么多年。经年流转,并没有将前尘过往的一些事情带到土里去,相反的,如香樟树似的,在太阳底下越是暴晒越是郁郁葱葱。二人浅聊着,谁也不急着往正事儿上聊,反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耷拉着,直至最后沈南风道;“我母亲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道歉我就该接受?”她反问,话语清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就像我这辈子要守护你一样,不管你做了什么,即便是拿着刀子戳我心,若有人想伤害你,我绝对会站在前头,沈清,你应该能理解,”沈南风一字一句看着她清晰道出来,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沈清,眼里泛着蕴气。“你希望我们不要纠缠不清,我远离你,即便想的发疯,也不徒增你烦恼,你我之间,并非仇人,”最后八个字,他字字句句近乎咬牙切齿。
  明明不是仇人,却活出了仇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爱沈清,多爱?爱到愿意远离她,够不够?你说我不好,我就是不好,你说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偷偷摸摸的,不让你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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