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节
基地内,俞思齐,陆景行,程仲然,明方杰等人围坐在沙发处,商量要事。
陆景行一手夹着烟,一手撑着脑袋,眼帘微阖,片刻之后,手中香烟燃的只剩三分之一,男人开口道;“将洲际酒店负责监控的人换成自己人,去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对方若是知晓你要去,只怕是会有所收敛,”俞思齐道。
“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严正奎为人谨慎,想要抓住尾巴不是意事,要有捕猎的耐心,”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总有煮熟的一天。
严正奎身为军区司令,手握兵权,这么多年政治场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而其却屹立不倒,绝大部分的原因离不开他为人太过谨慎,不易让人抓住把柄。
此番,陆景行若想公正扳倒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政治这东西,总归是要有人牺牲的。
不过是早晚问题。陆景行伸手,将手中还剩半截的香烟丢进烟灰缸里,而后在掏出根烟,点燃,浅浅吸了口,烟雾缭绕。
衬的这个男人越发高深莫测。此时,程仲然看着陆景行的眸光有些许一样情愫,众人都知晓,这个男人是未来的当权者,能狠下心做大事,但却从未想过,为了权利,他可以将婚姻放在身旁。近来,他与沈清的婚姻岌岌可危。
这个男人,素来睚眦必报,倘若有朝一日,他权倾m国,那些曾经在他婚姻中从充当绊脚得人石只怕都无好下场。
思及此,程仲然只觉手心微汗。而后开口问道;“江城那边近来如何?”
这一问,陆景行微微叹息了声。即便不说,也知晓答案。2011年7月6日,首都事情进展不利,原本在国外出差的某人辗转之余回到首都,期间,沁园佣人并不知晓。
7月7日,这个算是情人节又不算是情人节的日子,但不难看出,首都街头许多婚车穿行于此,大抵是想谋个好日子,图个吉利。晨间的一场会议持续开到晚上,开的其整个人筋疲力竭,脸色泛白。
连日来的连轴转对身体稍稍有些影响。下午五点,会议结束,章宜待人散之后过来轻声询问;“没事吧?”后者撑着脑袋摇摇头。诺大的会议室一瞬间只有她一人,空旷的连呼吸声都有回响,静坐片刻,起身,去了办公室,在出来,已是晚上七点光景。下班时分,章宜言语去吃点宵夜,好好犒劳犒劳她的胃,沈清没意见。
这厢,陆太太加班结束。
与章宜随便找了一家餐馆解决温饱问题,才坐下,章宜迫不及待唤来老板上茶水,咕噜咕噜灌了两杯才解渴,身沈清见此,不免笑道;“怎么、公司没给你水喝啊?”
闻言、章宜笑了;“是啊!资本家都是剥削我们劳动人民的,怎会给水喝?巴不得把我们压榨死呢?”
揶揄的话语,逗笑了沈清,后者随意翻了翻手中菜单,悠悠然应允道;“你错了、真正的资本家才不会舍得你们渴死呢!你们死了,怎还为她们任劳任怨的赚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道理还是懂得。”
沈清悠悠然的话语让章宜竖起了大拇指,直言姜还是老的辣,好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若所以有资本家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些平明老百姓都不用过活了,”章宜吐槽。
沈清伸手,拿过放在一侧的小本子开始在上面写菜名,字体行云流水,大方得体;“我可不是资本家,我要是资本家怎会跟你一起加班熬夜?”
这话,没错,按理说,她也是被压榨的哪一方才对,怎在章宜眼里她就成了资本家了?
不不不、她也是个苦命人。
下班时余才能像现在这样浅浅淡淡的聊几句,若真是进了办公室,谁还有劲头去聊些有的没的?
就单单是工作都足以让人头大。
“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来首都出差的次数极为频繁,”章宜道出心中所惑,她们接首都的案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近段时间的出差次数真的是占据了大部分时间。
按理说,一个已经步入正轨的分公司不可能有那么多问题存在。
但最近的事情真的让她感到怀疑。
“公司有事情,出差是正常现象,不要想太多,”这话、沈清说的无半分感情。
间接的,沈风临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于这个父亲,她一时间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那厢,首都洲际酒店一场生日宴正在如火如荼上演着。
欢声笑语乱纷纷,酒香陶醉几人心,南北宾客同畅饮,美味佳肴素配荤。往来之间,华服倩影,这场生日宴会,涵盖各界人物,官盖云集,来往者都是各界人物,各界大佬。
众人面上含着浅笑把酒言欢,浅笑嫣然见将宴会推向高氵朝。
有人端着酒杯寒暄,有人相见之余一番客套,有人端着酒杯谈笑风生。商场上与官场上的人虽特质不同,但本质几乎不变,
有人悠悠然扫了一圈场内人群,不免开始八卦;“你不说,绯闻男主今日会来吗?”
“会,”有人不假思索直直回应道。“这么肯定?”“不看绯闻男主的身份,但看严司令的段位,陆家今日都会派人过来,陆槿言最近在忙着国外论坛的事情,今早看新闻,人还在国外,那么只剩谁了?”那人分析的条条是道,完了,嘴角牵起一抹嘚瑟浅笑。
听闻者,缓缓点头,确实如此。
但看严司令的段位,也确实是如此。明处,有人在细谈绯闻男女主的事情。
暗处,有人用一双阴桀的眸子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细谈他人生活似乎成了这个圈子里的爱好。
此时、严安之身着黑色蕾丝连衣裙,高贵大方,从厅堂台阶上轻移莲步慢慢走下来。宴会上格外热闹,高朋满座,各种身份人士已到场,大堂宫廷长桌上美食佳肴,各种甜品、食物。走道上花团锦簇,众人将焦点移动到她身上。
而此时,她的眸子却在场子里暗暗扫过,寻找自想要的身影。即便其不说,众人也知晓,她这番扫视,找的是谁。
宴会场上筹光交错,众人三五站在一处低头浅聊着,远处,有一男人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里抱着玩味浅笑看待这一切。
政治名流场,厅台厨房里,这个场子里聚集了最会演戏的一群人。
严安之所到之处,都是称赞之声。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在暗地下偷偷言语着严安之不如太子妃本尊漂亮,当人,这里面只是一少簇见过沈清的人才会如此说。
见她眸光扫视圈子,有自称为是好友的人不免上来询问道;“在找你的景行哥哥啊?”“别瞎说,”严安之红着脸轻嗔人家,那人笑,面色悠悠然。
直至宴会开始,陆景行的身影未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于是乎,严安之微微灰心,八点整,宴会开始,鼓乐喧天,俊男美女穿梭在会场中间翩翩起舞,姿态优美,面容精致。
恍然,大厅入口一阵吵杂声响起,众人止住舞步,纷纷朝门口行注目礼,只见中央站了一男人,白衬衫,黑西裤,不是得体装扮,但仅如此,足以让人从他周身散发出的高贵来辨别此人是谁。
陆景行此人,只见一眼,便足以让人将其铭记一生。
顿住的脚步朝这方而来,步履稳实,面含官方浅笑,即便万人瞩目,也丝毫未有所动。
严正奎迎上去,男人伸手同他握住,缓缓开口道;“抱歉,家父要求我早些来,但有要事缠身,有些姗姗来迟,还请严叔叔莫见怪。”
“能理解,”严正奎哈哈笑着,伸手拍了拍陆景行肩膀。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一场宴会,因陆景行的到来被推上了高氵朝。
而严安之更是喜出望外,提着裙摆主动贴上陆景行,后者,嘴角挂着官方浅笑,道了句生日快乐,再无她话,反倒是对于那些端着酒杯前来攀谈的人表现的格外热情,众人许是没想到一向寡言的陆少今日竟然会开口与众人交谈,一时间在严家与陆景行之间,众人如何选,已经有了明显趋势。
而严安之始终安安静静站在身侧,面带浅笑看着陆景行与众人攀谈,如此一来,倒也有几分太子妃的架势。
于是乎不免有人拿此事说事,严安之一脸幸福甜蜜,陆景行却微微蹙眉,轻笑婉转开口道;“这话、要是被我爱人听见了,估摸着是要跟我闹上一番的。”简短的一句话,面上带着满满的柔情。
而说这话语的人与严安之均是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真真是打脸。
而后,严安之轻言开口,给台阶对方下;“诺诺、不要瞎说话啦。”
后者吐了吐舌,自动下了台阶;“好啦、我开玩笑的啦,怎么会不知道太子爷已经结婚了。”
严安之这个台阶给的是极好的,给了自己,又给了别人。
转而,严正奎寻过来,陆景行微微眯眼,心底泛起一丝冷嘲,而后迎上去,与这位年过五十的司令言谈甚欢,话语之间极为融洽。
而严安之,在整场宴会中,始终紧随陆景行左右,寸步不离。
如胶似漆的眸子永远落在其身上,带着浓浓的挥散不开的爱意。
而陆景行,除了刚开始的那句话语,全程在无交流。
因此,不免有人看透本质,在私底下暗暗嚼着舌根子,话语中的污秽尽显无疑。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这个场子里谁最厉害,众人的目光便跟随着谁,任何地方皆如此。
这夜,陆景行约莫在厅内停留半小时有余,而后借口有事,欲要离开,于是乎,严正奎唤来严安之相送,直至厅口,陆景行劝其止步。“我送您到大厅吧!”严安之话语清婉,带着客气。
陆景行微蹙眉,却未言语。
于是严安之真的相送至大门口,临了,二人站在门口,严安之话语清浅;“谢谢景行哥哥。”
男人点头轻笑,而后应允道;“你父亲盛情邀请,不得不来,莫要多想。”
当然,这话,陆景行私底下会说,倘若是当着严正奎的面,应当是不会的,打严正奎的脸对他没任何好处。
严安之闻言,一愣,面色闪过一丝失落,可随即昂起笑脸,“没关系,来了就行。”
青春洋溢的笑脸泛着幸福的色彩。
而后,趁男人转脸之际,抬起脚尖欲要再其面颊落下一吻,陆景行军人出生,对这些近距离肢体接触尤为敏感,于是乎,在相隔还剩不到两厘米的距离时,侧头躲开,并未让其得逞。
男人蹙眉冷冽望向严安之,后者面色白了白。
欲要开口苛责,可想着严家的场子,总归要给严司令留几分薄面,而后转身欲走,这一转头。
明明晴朗的天空仿佛一声巨响,旱天雷轰隆而下,劈的其面目全非,心肝脾肺肾巨损。
这日,应工作有需求,沈清并未回到某一套别墅,亦或是某一套公寓,而是选择与章宜一同住在酒店,晚间二人茶足饭饱驱车回来,章宜原想将车停在地面,却发现地面无一空位,寻问之,才知晓有豪门子女生日宴在此举行。
章宜暗暗啐了句,而后认命将车开进地下,由于道路被挡,不得不往酒店门廊前绕一圈,这日,首都天气尚好,下了些清冷小雨,将热燥的气温降了下来,此时,沿路走来,晚风习习也算是凉快,路上,沈清沿路都在开车车窗,时不时将手伸向窗外,时不时迎面感受着湿凉的风,倒也算是北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突然发现,只有没有陆景行那波糟心事儿,一切真的不算什么。
思及此,女人嘴角泛起一丝浅笑,笑的不再那么牵强。
寒风吹来,其微微转头,可就是这一转头,将她所有好心情悉数都送进了地狱,送到了阎王爷跟前,章宜开着车就那么一晃而过,于是乎,呈现在眼前的是她的丈夫以及、、、、、绯闻女友。
辉煌的酒店大厅,门口花团紧簇,酒店门口矗着门童,对来往客人点头问好,而立在酒店门口的二人动作亲昵,举止亲密,如此站在酒店门口整个就是一对俊男美女,良宵璧人,这一晃,沈清呼吸听停了半拍。
而此时,男人转头,与她相视,惊恐,诧异,不可置信,害怕,种种情绪在男人与女人身上齐齐上演,可谓是万分精彩。
霎时,天雷滚滚,沈清只觉那颗脆弱的心脏死似是被一只大手抓在了掌心狠狠的揉捏,在揉捏,那只手掌有过长的指甲,伸进她的肉里,将其刺的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短短数秒钟,换做别人眼里是一晃而过,可在她眼前,几秒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惊恐,诧异,不敢置信,瞬间换成憎恨,恼怒,面目可憎,一瞬息的转换,让章宜感受到空气的稀薄,于是将将将车开过门廊,侧了眼询问沈清道;“你怎么了?”
这一看,看到的是沈清泪流满面以及满面憎恨隐忍的模样。
霎时,章宜一脚刹车踩下去,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入口。
而此时,这番怪异的举止迎来了监控里人的注目,监控室内,俞思齐吩咐老三换个角度看视频,这一看,监控室内三人吓得魂不守舍,素来举止大大咧咧的老三此时不免来了声;“卧槽、老天都要灭老陆。”
沈清泪流满面坐在车里,整个人面色发白,捏着拳头的掌心微微颤栗,远远的,她透过后视镜看站在大厅方向的男人,见其不为所动,气的心口疼。
伸手,抚上胸口,整个人面色异常难看。
“咋整?”监控室内程仲然问道。
“老陆估计没戏了,严正奎从后方出来了,”老四浅浅开口,这一开口,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若是严正奎从后方出来,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陆景行不会追沈清,除非他想将沈清带入到这个圈子里。
一时间,监控室众人面色如猪肝,而两位当事人,更是面色煞白,无半分人色。
“沈清、你怎么了?”章宜见其如此,伸手解开安全带弯下身子开车。
而后者、此时只觉脑子嗡嗡作响,使劲全身力气朝章宜摆手;“开车,离开这里。”
前些时日,陆景行口口声声说,他与严安之没什么,素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政治需要,可今日、她亲眼见证了陆景行口中的“没什么”,真真是万分精彩,精彩到此刻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脏被人擒在掌心,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