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一夜无话,早起,谢韵用前一晚泡的杂粮,给自己煮了个八宝粥,又吃了两个煮鸡蛋。收拾收拾出了门,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洗把脸,把头发编好,原主这两年长得快,原先的棉袄跟棉裤都有些短了,脚脖跟手脖子都漏出来了,而且外套也补丁打着补丁,好在现在刚入冬不是很冷,先凑合着。先去趟大爷爷家找大伯给开个证明,自己想在市里呆几天,开了证明有备无患。
  谢韵出来的早,到大爷爷家时一家人正好在吃早饭,大爷爷家一共三儿两女,三个儿子又生了五个孙子,四个孙女。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没分家住在一块,反正谢韵家房子宽敞。一家人看谢韵进来,头都没抬,该吃吃该喝喝。对这家人的冷漠自私谢韵也见怪不怪。
  “大伯,我想请你帮忙开个证明,以前也没怎么去过市里,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我爸爸的朋友,如果时间来不及,我就找个地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谢韵开口提道。
  “哟,三丫头还有钱住店呢,不是说吃不上饭了吗?”谢大伯还没吭声,大娘先开了口。
  谢韵没理她,看着大伯说道:“我打听了,住旅社一晚上几毛钱就可以了,但是得要证明,大伯我爸爸的朋友据说是市里造纸厂的领导,万一他要是去外地开会不在家,说不定还真得等几天。”
  “行了,老大你赶紧吃,去大队部赶紧给三丫头证明开出来。三丫头去市里遇着好事可不能忘了你大伯啊。”谢韵就知道以大奶奶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一听谢韵要找的是市里大厂子的领导保管比谁都积极。
  “三妹,你一个小姑娘去市里也不安全,正好我这两天放假,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谢春杏从外面进到堂屋,听说谢韵要去市里,亲热地抓着谢韵的胳膊建议道。
  “二姐,你在大堤上做饭的活能离开吗?”谢韵可不能让她跟着,别说自己干的事不能让她知道了,这人现在还在考察名单上呢,能尽量远离就尽量远离。
  “去什么去,不干活了,当初给你安排这么轻松的活,队里好多人还不乐意呢。”大伯娘怎么能让到手的工分飞走,不管谢春杏央求,坚决不肯让谢春杏跟着去。
  好不容易大伯吃完饭,出了院门。谢韵指着外墙根下挖的大坑,问谢大伯,“大伯,你家挖这么大坑干什么?”
  谢大伯眼睛闪了闪,答道:“准备种树。”
  骗鬼去吧,大冬天种什么树?看来是屋里没收获,把目标转移到院外去了。挖吧,使劲的挖,最好把墙也拆了,看看里面有没有藏金砖。
  大奶奶看着谢韵出了院门,心里也在想着事情。谢明义这老狐狸到底把东西都藏到哪去了,当年这老东西可是拉了好几车的东西回来,自己曾偷偷看过,可不只是家具摆设,还有几口大箱子,死沉的,当时随车跟过来抬东西的人,抬着箱子步都迈不稳身子直往下坠。
  可是,这个屋子自己家也住了几年了,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连院子能挖的地方都挖了,别说放东西的密室,就连一块大洋都没找着。谢明义这老东西,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就避着村里的人,连工人都是省城直接找的,根本就没让村里人上手,弄得她连这些东西的影子都没看见。
  找东西的事,仅自己跟老头子和三个儿子知道,女儿、儿媳、跟孙子和孙女都不知道,这些年动静闹的有些大,他们多多少少有些猜测。要不先消停些时候?可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自己在找谢明义留下的东西。
  真是不甘心,到底那小丫头知不知道些什么?这些年她在村里可没少受苦,那么小的孩子,如果知道有好东西,能忍住不拿出去换钱?她在家住的这一年,饿着的时候多,自己也旁敲侧击的诱过她,如果家里有金子可以偷偷拿金子出来换些钱回来买新衣服买肉?她表现的可不像知道家里藏着好东西的样子。难道真是一点不清楚?
  不知道老太太背后合计,谢韵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着急上火,谢爷爷藏的东西如果那么容易被找到,也就不是谢爷爷了。以为随便就能在地主家的猪圈里挖出金子了?天真!
  谢韵此刻正走在通往县城去的路上。红旗大队距离县城步行得1个小时,平时村里有马车去县城办事,大家就顺道坐车一起跟过去买个东西。今天没马车,但谢韵心情依然很好。通往县城的路是沿着江修的,说是江,其实就是条大河,也是从白山起源的,蜿蜒好几百里,最后在东南汇到大海里。
  初冬时节,江面还没有结冰。水汽遇冷,在江面上形成一层白雾,贴在江面上,时聚时散。江两岸的植物已经凋零,相信春天万物复苏景色一定特别好。谢韵呼吸着冬天清冽的空气,脑子正想着江里特有的面条鱼的吃法。
  心情好,时间过得就快,谢韵不知不觉走到县城。70年代的县城很是干净整洁,一条主路,医院、供销社、政府机关都集中在一起,周围边上还有肉联厂、农产品收购站,东边还有个粮库。谢韵之所以不在县城活动,还是因为这里离红旗大队不远,做事不方便。
  谢韵就直接去了车站,交给售票员2毛钱的车票钱,坐上了本市汽车制造厂生产的大客车,发动机的位置在车头,车上人多的时候还有人坐在上面。现在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响,减震效果也不好,颠簸的很,还有很浓的汽油味。做这种长途大客车真是酸爽的体验。车速也不快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安市。
  安市虽然地处北方边地,有国家的政策扶持,工业很发达,仪器仪表尤其占优势,好多都是名牌产品,市貌是县城没法比的。还没有进到市中心,谢韵就看到厂区面积巨大的车辆厂,还看到父亲朋友的造纸厂的大牌子。
  下了车之后,本着考察市场的念头,谢韵没逛别的地方,直接奔向市里的百货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0809.
  第6章 挣钱啦!
  市里的百货大楼比县城供销社要大很多,上下两层有800多平米。一楼卖烟酒糖茶,二楼服饰百货。考察零售市场是谢韵的本行,比较商品、查看价格驾轻就熟,当然拿来作对比的是后世的商品。
  70年代跟后世相比,还完全是卖方市场,购物凭票,市场供应不丰富,商品品类少,数量也不多,来了好东西,很快就会被听到风声的顾客迅速抢光。要不在供销社当售货员怎么是打破了头都要争的好工作,那像后世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成天都在为招不到足够的收银员头疼。
  但刨除通涨因素,现在商品的价格确实实惠,现在收入普遍不高,市内的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收入大概就在20块钱出头,工人按工龄跟经验也分等级,评上高级别的工资能往上涨一些,干部级别就另说,谢韵记得谢父当时最高能发100多块钱,公私合营后政府每年还有一定的贴息,所以原主小时候真是着实过了一段好日子。
  谢韵手里没票,只能干看,别的倒是不眼馋,只对一样东西感兴趣,下决心一定想办法把烟酒柜台里摆的几瓶葵花茅台拿下,有机会去别的地方,也要多搜集一些。茅台酒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谢韵记得前世穿越之前茅台酒集团的市值已经逆天了。
  谢韵上了二楼,直奔服装布匹柜台,成衣的种类很少,藏蓝的卡其布中山装一套13元,现在已经有了化纤企业,的确良的衣服也有卖,价格要贵一些,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要5块钱。呢子料、厚实的卡其布料都有,棉布也分不同的档次,质量最好的细棉8毛钱一尺,最便宜的也有4毛一尺的。衣服布料的颜色确实以暗色系为主,蓝绿黑灰夹杂着一点白。当然要想购买布类商品都得有布票。
  柜台前挤满了人,冬天换季,条件好的人家买布做个新的外套罩棉袄,还有心里有成算的,提前把过年要用的布买好,省的年前跟大家一起挤,好东西都抢光了。
  买东西人太多,售货员忙不过来,态度也不好,很快卖货的和买货就炒成一团,大家也都见怪不怪。谢韵好好地体会了一把啥叫大抢购。
  擦着汗从百货大楼出来,谢韵拐到无人的胡同,进了空间。她身上穿的衣服太破,补丁连着补丁,平时看起来还过得去,好多人都以穿带补丁的衣服为荣。但是,要去卖布还是不太合适,当然自身也需要伪装一下。
  后世的卖场服装不是赢利点,只占了一小部分,而且都以低档次的中老年及童装为主,这样还真方便了谢韵。从服装区,找到一件样式简单的带暗扣的黑棉袄换上,裤子也找了小号的卡其布黑裤子,又找了一顶灰色毛线帽子戴上。低头看看脚下帮子都裂了的棉鞋,出了卖场在外租区一家老式布鞋店,找了个35码的黑色高帮棉鞋换上,这一身如果不细瞅还算过得去符合当下的穿衣风格。一身黑沉沉的,虽是新衣服,但是不打眼。
  把准备好的布放到背篓里,上面盖了块拆出来的布,就出了空间。
  她原先想在百货大楼门前守株待兔的,但感觉太显眼,要是一直在门口待着不动,兴许会被当做可疑分子举报。
  正要想办法找找黑市在哪里,这时后面走过来一对从百货大楼大门出来的母女,女儿正不高兴地跟他妈抱怨:“全家好不容易攒点布票,我哥说点好话,你就全让他送去给他那个对象做衣服了,你怎么不想想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手里这点布票够干啥的,合着就我哥是你亲生的,我就是外面捡的呀。”
  她妈也不乐意:“你哥说,下个月发的布票都给你,不够的再跟厂里的工友换点。”
  “你也不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柜台就剩那么点红色布料了,而且卖货的说了,年前都不进货了。等他布票拿回来,我还有布可买吗?真是的,谁结婚不穿点红的?明面上不好穿,我本打算买块红布做袄面在里面穿呢,现在都白想。”女儿不高兴地嘟囔。
  谢韵听到感觉有戏,连忙上前拽住女儿的后衣襟低声说,“这位同志,我有布卖,你要吗?”
  被拽住衣襟的女儿本来就不高兴,走个路还有人打扰,但一听说有布眼睛一亮,还没出口的指责又吞了回去。“真的?没骗我?”
  谢韵把盖住背篓的布打开一个口,上面就放了一块大红的有暗花的布料。
  当妈的,开始还将信将疑,现下也知道这小丫头没撒谎。
  “我家有亲戚在南方的纺织厂,车间管理出漏洞,有一批布被滴下来的机油给染了,厂里索性就内部处理,亲戚送给我们家好多让帮忙处理,我妈寻思我们家人少,除了自家用的,就想拿出来卖了换点钱跟票,我年龄小不打眼,我妈就让我先出来卖卖看,我也是听到这位姐姐说要结婚,才厚着脸皮上来问的。”谢韵把提前编好的理由说出来。
  那母女也不管这些,有布买就行。“那小姑娘,你这布准备怎么卖?”
  “我妈说,因为我们这个不是常规尺寸,我这分大中小三个规格,大的是差不多6尺长,中等的5尺,小也有4尺长,大部分是质量很好的棉布,比百货大楼布匹柜台最好的那种质量还高,商店卖八毛钱,我这卖七毛五,不要布票,要用工业券还有其他的票换。你们放心,污染的部分,我们都裁出去了,绝对是干净的新布。”谢韵说出自己的定价,比百货大楼稍便宜一点,质量还好,应该不愁卖。
  母女俩动了心,现在布票一个月厂子里统共就发那么一尺两尺,也就够做条裤衩,有不要布票的好事,千万不能错过了,家里人都上班,每个月还攒了一些票,好些都快过期了,正好拿来换布。谁说今天运气不好,女儿都快乐死了。
  赶忙拽住谢韵,还把谢韵吓了一跳,以为要举报自己呢。
  “小姑娘,这买布也不适合在大街上展开细看,要招来纠查的麻烦就大了,你相信大娘,就跟大娘走,大娘家就在这附近的轴承厂家属院,布要是好,大娘再帮你找找人,这轴承厂可是大厂,人可不老少,保准你这布不愁卖。”旁边她女儿在一旁也猛点头。
  这年头买东西多难,吃饱了撑得去检举那些投机倒把的人,但也有就爱在背后告黑状的王八蛋,所以还是小心点好,小姑娘也不容易,要是布好,再给她介绍点院里靠得住的人家。谢韵运气不错,碰到的大娘是个心好的。
  大娘家果然离得近,拐个弯就到了。把背篓里的布拿出来,大娘尤其是那女儿都挑花了眼,这红色的色真正,还带暗花,做袄面正正好,这藕荷色的也好看,百货大楼里这种色的布可不多,这种颜色穿起来显白,夏天做个翻领的衬衫再好不过了。
  大娘也跳了块白色的布给家里的男人做衬衫,棉布吸汗又不贴身,比那什么的确良舒服多了。大娘和她女儿一共挑了两块大的,跟两块中号的,因为她们是第一个主顾,谢韵给她们算7毛钱一尺,算了一下一共15.4,又把零头抹去只要了15块钱,大娘又给她找来3张工业券,2张肥皂票,2张毛巾票,3张卫生纸票,还有1张解放鞋票,还把厂里发的劳保手套拿出来2双送给她,谢韵觉得满意的很。
  大娘又出门去通知在家的邻居,这会年轻的都在上班,剩下些大妈在家看孩子做饭。这么好的事,大娘这一生物在哪个时代都是生猛的动物,谢韵不禁想起卖场搞米面鸡蛋促销时,冲在最前线的大妈们。不用说,在这个商品匮乏的年代,好东西不愁卖。谢韵一共卖了110块零7毛,收到各种票据若干。带着大妈们的殷殷嘱托要她下回有货还来她们这卖,谢韵出了家属区。
  早过了吃饭点了,谢韵找到一家国营饭店,过饭点炒菜是没有了,中午包的饺子还有剩没煮,谢韵点了3两大白菜猪肉水饺,花了9毛并3两粮票。
  看谢韵拿出来的是全国粮票,收款点餐的中年妇女刚进门时的晚娘脸秒变菊花脸,盯着谢韵眼神火热的让谢韵觉得自己就是发光的大团结。
  好不容易等谢韵吃完了饭,卖饭大姐蹭到谢韵旁边,饭店上班油水就是足,瞅着这大姐的大肉脸,能刮下半斤油。
  “妹儿,你这粮票还有吗?姐家里人老去外地出差,手里全国粮票不够用,姐拿地方的票跟你换怎么样?”胖大姐满含希望地看着谢韵问。
  是不是你家里人用可真两说,谢韵心说。“有是有,可是不多,你想怎么换?”谢韵问。如果给的多,不妨换点给她,一看这大姐就是老手。
  “那一斤全国粮票我给你1斤1两地方粮票怎么样?”胖大姐回道。
  谢韵虽然没换过,但知道这胖大姐说的这个数不实诚,但也没压多少。就回道:“我手里的也不多,就100斤,按你说的换,但你还得给我加20张工业券跟20张其他票。
  工业券虽然难得,工厂都发,买东西攒攒都够用,不是特别稀缺,但粮票就难得多了。谢韵并没有指定油票、糖票、肉票那些稀缺的票,从卖布那得来的票就能看出来,上述的票一张也没有,谁家都缺。谢韵不缺这些东西,所以也不强求。
  胖大姐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其他的票据我得花点时间找别人换点,你能明天上午过来拿吗?”
  跟胖大姐说好了时间,谢韵又回到市百货大楼,算着手里的票,给自己买了一个铁皮印花暖水瓶,2个搪瓷脸盆,一个大搪瓷缸,塑料镜子、牙刷、牙膏、解放鞋、手电筒,还发现了一张胶鞋的票,也赶紧给用了。空间里的碗和盘子大部分带花色跟现在常见的不一样,谢韵又买了几个盘子跟碗,最后用了好几张工业券跟13.5元买了个12印的铸铁锅。这些一共花了41块钱,挣来的钱很快去了快一半。
  还有一些东西,可以以后慢慢再买。一下拿太多东西回去,有心人会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0809
  第7章 当馋猫遇上海鲜
  从百货大楼出来,谢韵拐到了不远处的副食品商店,虽然没有肉票,看看总行吧。已经下午了,副食品商店的肉早就卖完了,问了下卖肉的师傅,现在的猪肉是5毛钱一斤,要买得一早来排队,每天限量供应。谢韵又问牛肉跟羊肉,得到答复这两种肉一般很少供应,想买得凭运气。
  谢韵惊讶地发现竟有海鲜卖,而且还不要水产票,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原来安市有个县靠海,海鲜上货量大,也不好储存,得尽快销售掉,所以,副食品店的海鲜价格很便宜。常见的刀鱼、鲅鱼才1毛5分钱一斤,大虾一斤才1毛2分钱,贝类的蛤蜊之类几毛钱能买一大桶。这可把爱吃海鲜的谢韵高兴坏了,卖场里虽然也有些鱼呀什么的,但量很少,根本不够吃。
  按照潮汐时间,今天货上来的晚,卖货的还愁卖不出去怎么办?不过,碰到了谢韵,他的脸上很快就多云转晴。
  化身猫精的谢韵,几乎把柜台的海鲜包圆了。“哎呀!黄花鱼真新鲜给我来10斤,这时候的梭子蟹竟然还挺肥挑母的来30个。”谢韵几乎每一种都买了一大堆。
  “小姑娘,你家要办喜事吗?怎么买这么多?”大叔东西卖的多,也有了聊天的兴致。
  “是呀,我哥后天结婚,我妈怕厂子食堂饭菜肉少,娘家人回头挑理,让我来买些海鲜加菜。大叔,明天大概什么时候上货?我今天买的好像还不够,我哥找的这个嫂子,娘家人特爱吃大户,喝个喜酒都拖家带口,得摆好多桌。”谢韵有吃的,撒谎都不打草稿,好不容易来一回,可得买够本了,明天接着买。
  同在一市,红旗大队所在那个县靠山不靠海,不知为什么海上来的货只送到市里卖,兴许县里黑市有卖,但原主没逛过黑市,所以以前在红旗大队也很少吃到。
  告诉说外面有家人看车,用卖货大叔的筐,先把东西挪到外面的街角,快速地放到空间里,再把筐还回去。
  冬天天黑的早,幸亏有先见之明,开了个证明出来,谢韵想去感受下70年代的国营旅社。柜台后面依然是张晚娘脸,谢韵今天见得多了,估计这会要是来张热情的笑脸欢迎她入住,她还得惊着。晚娘从身后的墙上拿出202的钥匙,扔给谢韵:“不许不经登记带人进房间,东西放好,丢了不管,开水自提。”你说的都对。
  一个单间,一晚上3毛钱,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就两张单人床靠墙放着,中间窗下一张小桌子,桌子下面有个脸盆,桌上放了一个暖水瓶。果然跟想象中的样子没什么出入。洗漱地方在外面楼层的尽头。谢韵简单洗了把脸,打了壶开水,就回房间把门插上。
  高兴地冲进空间,准备给自己做顿海鲜大餐。谢韵前世在国外留学多年,吃够了烤肉汉堡跟薯条,放假的时候让老爸给找来专业厨师教授厨艺,所以她的做饭水平相当不错。空间里调料不缺,谢韵做了干烧带鱼,油焖大虾,韩式蛤蜊汤,蒸了两个螃蟹,最后还用烤箱烤了个贝类的杂拼,再开瓶白葡萄酒,齐活!海鲜新鲜,清蒸就很好吃。而且不像后世近海污染严重,现在这些浅水海产肉质肥美,能鲜掉舌头,关键是价格便宜得跟白捡的一样,下午买了这么一大堆才花了谢韵不到30块钱。
  谢韵吃完满足的像只餍足的猫一样摊开四只露出鼓鼓的小肚子,好腐败有没有,这可能是穿越到目前为止最幸福的时刻了。
  带着海鲜的美味余韵,谢韵睡了一个好觉。
  考虑了一晚上,谢韵决定暂时不去拜访那位叔叔。自己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主动接触太多不熟悉的人,谢韵从不认为人性本善,人心易变她倒是相信,凭借当年的情分,能无私的照顾一个逝去朋友的后代,有一个现在远在外省的叔叔的牵挂,谢韵就已经认为上天待她不薄了。
  把自己放在一个被施与者的地位还是算了,自己吃喝不愁,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估计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这位叔叔跟家里人的性情到底如何,了解需要一个过程,情分的积累也需要不断地交流,谢韵暂时没有那个精力来应付。
  有人会说多条朋友多条路,这跟性格有关,在前世时,家人对她就不过分溺爱,养成了她独立的个性,奉行万事求人不如求己,何况自己手里底牌不少。
  所以,她把这位未曾谋面的叔叔定位为挡箭牌。要不自己东西从哪里来的?被人问起该怎么解释?市里大厂子的大领导的身份,用来忽悠村里人尤其是大爷爷家绰绰有余,谁没事吃饱了撑的还专门来确认。
  如果,大爷爷家想要贴上来攀关系谋好处,当她是纸做的?现在初来乍到,还没倒出手收拾他们。
  于是早上起床,谢韵按计划,先来到书店,花巨资请回家一本红宝书。这钱花得值。虽然有些晚,但还来得及。拿回家要认真学习领会内容或者说恶补比较好。
  第二站要去废品收购站,谢韵可不是来找宝的,谁又不傻,宝贝能进这种地方,再说安市又不是有什么悠久历史的地方,老少边穷倒是占了好几项,也就是这几年国家重点扶持本省的工业才发展起来,本身没什么深厚的文化底蕴,不说名人大家族,地主都没几个。
  估计她是穿越人士中真去收购站买报纸糊墙的。她家的墙都好几年没糊,黄泥墙面都露出来了,不买报纸,难道要拿a4纸糊啊。
  说明自己的来意,看门的大爷啥也没说顺利放行,进去一看,果然如此,至少目力所及是真没啥好东西,破铜烂铁连成型点的都没有,书籍也以小学跟初中课本居多,初中课本自己可以拿点,再找找高中的,原身来之前在省城已经上了四年级,找机会学习的事情得解决。
  很快,谢韵拿了一大摞报纸跟几本课本就出来了。
  “大爷,我妈让我翻翻,要是有课本买点回去,给我哥他们用,还能给家里省点钱。”谢韵解释道。
  “好多人都到这来买课本,按斤称多合算,来,你这些是10斤,2分钱一斤,一共2毛钱。”大爷见怪不怪,看来生意不错。
  出了收购站,把报纸扔空间,又去了饭店,胖大姐早就等着她了,看她进来,忙把她拉到旁边的小屋,“妹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票大姐都给准备好了。从兜里掏出一把票来,谢韵点着胖大姐给的票,不由的笑了。胖大姐不亏是干食堂的,给的票里还有铁勺票、盖帘票、饭盒票、铝盆票都跟餐具、炊具有关,空间里的锅铲什么的都是精钢做的,拿出去招人怀疑。真是缺什么来什么,于是痛快的掏出了自己的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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