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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好,谢谢。”他跟着我来到客厅。
  等到回客气,我气得差点发飚,刚刚收拾好的地毯又被他吐上了,屋子里的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对不起,对不起。”张秘书看到我脸瞬时难看起来的脸色,忙道歉。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你把他弄走吧,醉成这样说不定得去医院。”
  “谢谢,改天再来道谢。”他说着去扶程新。
  谁知才碰到程新,就被他一把推开:“滚开,别碰我!”
  “老板,我是张平,来接您回去的。”张秘书说。
  程新半睁了一下眼睛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这下算是老实了。
  张平扶着他走出去以后,我才想到还有他一堆衣服在洗衣机里呢。好心人果然当不得,一堆破事儿。
  他走以后,我用了一个多小时收拾被他祸害得不能进人的客厅,等到一切收拾好已经是一点钟了,胡乱洗了个澡,我睡觉。
  以后,保证不多管闲事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一周以后就在我准备和郭明明签股权转让合同的时候,程新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没有时间,见个面聊了儿合作的事儿。”
  我听到是他的电话,原本是想直接挂断了,但是他用一句话让我压下了这个冲动。合作?那岂不是说我不用再把自己的公司贱卖一部分了?
  “好的。”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第034 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的他,似乎比我更心急,我们迅速在电话里敲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挂断电话,我看看时间需要马上出发,再磨蹭一会儿可能就赶上帝都的晚高峰了。
  一路顺利的来到约会地点,他已经在等了。听到我走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微微一笑说:“请坐。”
  “这么急找我,是你们董事会突然的决定?”我问。记得上一次拒绝和我们公司合作的时候,是董事会综合投票没通过。当时,我就觉得不太爽快,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种小事根本到不了董事会那个层面,谁也看得出,这只是一个借口。
  他被我噎了一下,眼神一冷,握了一下眼前的杯子压下那点怒气说:“今天是我以个人身份来和你见面,合作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是你公司的窘况的是了解的。为了感谢那天晚上,你把我弄回家,换上干净衣服,并且叫我去接我,我想以个人名义帮助你。”
  他说话有理有据,层次分明,原因结果都让人无可反驳,但是,我却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可怕。
  “你想怎么帮我?如果我接受你的帮助。”我在听了他的话以后,变得异常冷静,微微一笑坐在他对面。
  “我把公司的项目给你做,用自己做了担保,然后其它方面你不用管,只要把整年的宣传做好就可以了。”他直接说。
  我听了,着实觉得是个好主意,而且这个主意极其诱惑我。可是,我不想同意,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管一个醉汉要什么报答之类。
  “谢谢,真心不用。”我拎起包问道,“还有其它事吗?”
  他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拒绝,急切地站起来说:“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我需要人帮助,但不是这种方式。我相信成本和收益相对,没有平白无故的援助。”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问,“如果仅仅是因为我在你酒后帮你清洁了一下,这样的回报太重,我受不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馅饼。
  “你……你这样会……”他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好心。”我站起来,拿起包就走。
  我来之前,想的是项目有松动,一定是公司的决定,他做为总经理,对于这样的项目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他想还我一个人情,在他权力允许的范围内,给我帮忙我愿意接受。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用个人名义给我担保下这个项目,性质不一样了。
  “林乐怡。”他出声叫住了走到门口的我。
  我回头,看他。然后问:“还有什么?”
  “你今天要不要接孩子?”他像是鼓足了勇气。
  “要。”我不明就里,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不要这种居高临下似的,像是施舍一样的,因果明白的帮助。
  “我陪你一起去。”他匆忙拿起衣服。
  我在门口站住了,他陪我一起去?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这个做什么都要讲究因果分明的人,绝对不会是何连成。如果他是他,我宁可相信何连成死了。
  “不用。”我直接拒绝。
  不知为什么,今天见到他以后,我的脾气就有点不受控制了,就像是肚子里一堆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一古脑儿的往外钻。
  “我有话要和你谈谈,如果你能给我点时间。”他说。
  “谈什么?我对你滴水之恩你要怎么报?不好意思,我顺手帮你的时候没想过你要报答。真的不是救命的大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就行了。我这几天挺忙,公司出售的事还得继续做呢,再晚价格又要跌。”我说罢转身就走。
  我以为我说到这样,他一定不会跟过来,没想到我在路边拦好车,他顺手拉了后门就坐了上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回头问他。
  “有些事我觉得很奇怪,我想找你谈谈,必须今天。”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可是,我晚上有安排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眼前这个人了,他的固执中带着霸道,毫不讲理。
  “你有安排,我就在外面等着,今天晚上我必须和你谈,否则会死的。”他说得严肃,出租车司机以为我们是一家子,笑着对我说:“你也别脾气太大了,一家人难免有个误会的时候,听听他的解释,你又不少一块儿肉,对吧。”
  “我们不是一家人。”我解释。
  程新在后座上没开口解释,司机一副我知道的样子,笑了笑问我:“去哪儿?”
  我说了幼儿园的地址,司机把车开了出去,程新一直坐在后面默不作声,我偶尔回头看他一眼,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元和童童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程新有点好奇,礼貌地打了招呼。
  程新往里边挪了挪,让两个小宝儿上车,我看了一眼有点无奈,两个孩子把他挤到靠近车门的位置,有点委委屈屈的样子。
  “妈妈,出去吃饭?”车子走到半途,元元问。
  “你今天是非谈不可了?”我没回答元元,反而问程新。
  “请你给我点时间。”他盯着我,认真地说。
  “好吧。”我看他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样子,觉得一味的拖或者拒绝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深吸了一口气说,“元元,童童,妈妈把你们送到沈末叔叔那儿,过一会儿去接你们,好吧?”
  两个孩子的目光在我们两个身上转了一圈,元元先点了点头说:“妈妈不用急,我们会在那边乖乖听话的。”
  我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无名居的门口,带着孩子和程新一起走进去,边走边对他说:“我朋友开的餐馆,孩子们去后院玩,我和你找个包间吃东西,聊天。”
  他点了点头,没了异议。
  包间不大,是最小的四人包间,东边临窗,雕花玻璃外面有一片冬青,现在的季节看过去,绿油油的喜人。
  菜是沈末亲自上的,他盯着程新看了一眼,对我摆出一个了然的笑。我理解他笑里的意思,他觉得我们是要摊牌了。
  其实,我想的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现在也不便解释,我只是笑了笑,随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
  无名居的茶,倒是真的好喝。
  “你不饿我也饿了,吃过饭以后再聊吧。”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沈末一出门他就准备开口的样子,我挡住了他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说:“好的。”
  我这一顿饭吃得专心极了,菜品都是极致的鲜味,汤尤其好喝,我喝干煲里的最后一碗汤,把筷子放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对他说:“我吃好了。”
  他到了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放下半天没怎么动的筷子,看着我。半晌以后才说:“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随你。”我不知他要说什么,随口答。
  “从那天的病历说起吧。”他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抬头看向我。
  我心头一动,忽然知道他要谈什么了,在看到他眼里的纠结以后,我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我既希望他说出我想听的话,又不想听到一句有关的话。
  “第一次从你家离开以后,我回去查了我的病历和生长经历,发现很多东西都不是对的。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你在找的那个人。”程新说话挺会抓重点,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想错过,不由自主认真听起来。
  他喝了一杯茶,继续说:“再查下去,我才发现有人在故意阻拦我查这件事,我起了疑心,如果我过往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为什么我不能去翻阅我的过去?”
  他问我,我不可能给他答案,只能看着他,听他自己讲下去。
  “我一直没和你说过,我梦到过你。所以见到你的头一次,我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一边回忆一边说。
  我心跳成了一团,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这明明是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啊,我要怎么接受他?如果他真的是何连成。
  “这些是我最近查到的。”他从公文包里翻出厚厚的一叠东西,堆放在我面前说,“真的假的都有,有人在阻止我查这件事,我不知道是谁。于是,我从你那边入手,查到了与你作对的人是谁。”
  他的话让我眼皮一跳,翻开那堆资料。
  这些资料当中有复印的,也有手写的,还有照片之类,但是与何连成都没关系。
  “这是抢你公司生意的那家公司,他们原来一直名不见经传,全年的营业额加起来不过五百来万,在帝都根本不起眼。”他指了指一张照片。
  “这是现在的这家公司,先是搬到5a级写字楼,然后迅速招募了一群年轻人,我查了这些人的背景,都是业内的精英,用了两到三倍的高薪,才把这些人挖过来的。”程新指了另外一张照片。
  这些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有点模糊,但是能看清楚地点在办公室,玻璃门后面有一个很气派的前台,前台的背景板上有着大大的logo——水星传媒。
  第035 突兀的电话
  程新见我翻完了第一份资料又说:“关于最近他们接的项目,我也都调查过了,都是从你们公司用低价格高质量抢走的,说实话他们公司的创意在业内也算中上水平,价格却只你的百分之六十。这样的价格打压,除非你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否则谁都是死路一条。”
  他说话虽然有点太过难听,太过直接,但好歹洞察力还是有的。他的第一句话都对,而且一下说到点子上。
  关于这个竞争对手,我一直都知道,所以丝毫也不觉得异样,抬头望着他说:“还有吗?你调查这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比你有着更深的体会。”
  他把我手下的东西拿开,示意我继续看下一摞文件。
  “这家公司的后台,估计你没查到,隐藏得很深,我通过三层关系才查,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都可以告诉你。”他说完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回应。
  “嗯,这个我不知道,很有兴趣。”我坦诚地说。
  “他们背后是美国一家大型基金公司,有点不惜成本的挤垮你,我想不通了。你有得罪过这方面的人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得罪这方面的人。我还没那么高的档次,和国外的交集仅限于帮沈末出差那次,其它时间我就是一个在帝都这一亩三分地儿讨生活的小女子。
  “还有。”他顿了顿,又往下翻了几页说,“这些资料都是我调查的过程记录,估计你也不感兴趣,直接看后面的结果吧。”
  我翻了两页,发现这人做事认真到了极点,每一步的想法都会记下来,然后实施的细节,只要是个能力正常的人,拿着他这个计划本,估计做出来的事与他预计的不差一二。
  我抬头看了看他:“真没看出来,你做事风格这么认真。”
  “习惯问题,我只要不写下来,几个小时以后就会忘记自己的计划是什么。所以不管做什么,我都有记事本。”他脸色一动,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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