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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彼岸花开

  身体轻飘飘的缓缓往下坠落。
  靳若鱼睁着眼望着上头的黑暗,这种黑是一种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沉重与压迫,她离开书本后虽未睁眼却还是知道外界的情况,明明自己被天雷和成澜剑灵一同打中,应该是死了呀,为何她还能感觉到身体、还能下沉为何还会有压力?
  身下是潺潺流水声,却看不见任何河流,不论是上空还是身下全是黑漆漆一片看不见任何光,就像自己此刻也没了一丝希望。
  身体持续在下坠⋯一直坠落⋯原来⋯死亡后面对的就是这个吗?
  「呵,你怎么会如此天真?」一道声音划破黑暗朝靳若鱼耳里鑽。
  「是谁?」靳若鱼在心底想着,她张口追问:「谁在和我说话?」
  「冥王。」
  伴随着一声叹息,冥王两个字鑽入靳若鱼耳里。
  「原来世上真有冥王呀!」靳若鱼忍不住低语叹息说道:「果然,我还是只能到冥府。」天上紫竹林她是回不去了,其实一离开书本所有关于五彩龙鱼的记忆就开始一点一滴恢復。
  「呵,冥府?这里只是忘川河岸并不是冥府。」拥有一颗纯粹乾净的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到冥府呢?
  随着平静无波的话声终止,五彩龙鱼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停止坠落,而她此刻正静静躺在长满鲜红彼岸花的河川上。
  缓缓站起来五彩龙鱼疑惑地四处找寻,她伸手拨开满河岸的彼岸花,却找不到那个叫冥王的在哪。
  「你在找什么?」冥王清冷无情的声音就在周围响起,五彩龙鱼却始终没见到其身影。
  「找你呀!」五彩龙鱼真诚地顺口回答。
  「找到了又能如何?」冥王冷漠的嗓音再问。
  「我想问我得在这里待多久?」五彩龙鱼望着上空黑压压沉重无边际的黑暗,正在上头的成澜剑灵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想回去?想回成澜剑灵身边?」冥王清冷的语调彷彿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那样,那么无关痛痒。
  「是呀,我想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看到自己死了他怕是会疯魔了吧。
  「呵,他杀了你的孩子取走他的心头血,你还在为他着想?」冥王冷然点出成澜剑灵和五彩龙鱼不想面对的真相,说他坏心也罢,他就是想知道,知道真相后的小龙鱼会怎么做。
  「孩子呀⋯」李牧果然是依照他的吩咐而动手的吗?!
  五彩龙鱼伸手缓缓摸着自己扁平的小腹,那孩子曾活在自己的身体内,曾经自己也能感受着他的踢动,只是后来自己的身体不堪负荷⋯后来再醒来就是此刻却是被告知孩子没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五彩龙鱼如今略一思索也都明白了,为了让自己復活成澜剑灵选择牺牲自己的孩子⋯
  「也罢,你只要能做到本王的要求,本王可破例让你回去。」
  「什么要求?」五彩龙鱼倏然抬头看着前方,紧张地赶紧追问。
  「你先回答本王,此时此刻你能见到几朵彼岸花?」
  几朵?五彩龙鱼皱眉看着周围满满都是鲜红欲滴的彼岸花,这要怎么数?从哪开始算?
  「看不见?」冥王一贯冷漠的嗓音带点疑惑地再问:「不该如此,你有世上最纯洁的心怎会一朵都看不到?」
  「不是,那个⋯是我算不出到底有几朵⋯」
  声音才落下,一道黑色的雾气垂直从空中出现,在黑雾中逐渐凝聚出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白色绸缎只在袖襬和衣袂处绣上红色彼岸花样的男人出现在五彩龙鱼的面前。
  剑眉飞入宾、薄抿着的刚毅唇瓣,高挺的鼻樑,一副高冷的面容却配上惨白的脸色。大致来说这男人长得不错看,就是整体气质偏冷,双眸冷淡无情的看着人时,彷彿要把人给吸入无边际的黑暗中。
  冥王伸出一隻手,手上静静躺着一朵彼岸花,他用冷然无情的嗓音开口:「你确定你看到的花全是这模样?」
  五彩龙鱼瞅一眼冥王手上的彼岸花后点头,开口:「大致上都是这样的。」
  「有几朵?」冥王再问。
  「这很难说。」五彩龙鱼皱眉转个身四处望去,她伸手指着整条忘川河说道:「整个河岸边都是彼岸花,我算不清楚。」这忘川河究竟有多长呀?一眼看不到尽头让她怎么算?
  冥王朝五彩龙鱼踏出一步,他双眸紧盯着小龙鱼转,这回的嗓音不再冰冷而是有些急迫与颤抖,再问:「你能看出哪一朵是最初的彼岸花吗?」
  忘川河岸盛开彼岸花,却少有人能见到彼岸花的模样,因为彼岸花只在有缘人眼里出现,而最初自己种下的那一朵彼岸花也和自己断了缘,至今自己始终找不到最初的那一朵。
  「什么是最初的那一朵?要如何区分?」五彩龙鱼眨着无辜的眼看着周围那一片红艳花海,不是每一朵都长一样吗?
  冥王看着自己手上的彼岸花澹然起唇:「整个河岸上的彼岸花只有一朵花朵是绽放的,她的花蕊是金色的,花朵周围会有淡蓝色的光芒。」
  冥王每说一句五彩龙鱼就加深心头的疑惑,眉头深锁五彩龙鱼偏着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呵,无妨,你可以留在此处慢慢寻找,等你找到了喊一声,我就会过来。」冥王交代完便转身欲走。
  「那个⋯」五彩龙鱼叫住冥王迟疑问道:「你真看不到吗?」
  「若能看到本王何须要你帮忙?」冥王一甩衣袖冷冷说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找到的彼岸花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朵?」五彩鱼眨着好奇的双眸问。
  「小龙鱼,莫要小瞧了本王,本王自是有办法分辨真假。」
  五彩龙鱼尷尬地笑了笑点头,她抬起手指着冥王衣襬上绣着的彼岸花样问道:「那你试过自己身上那一朵了吗?」
  看着就不像是绣上去的,倒像是真的彼岸花生长在衣襬上。
  「你说什么⋯」冥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襬处,那里正盛放着一朵彼岸花,金色的花蕊随衣襬摆动,淡蓝色的光芒画过忘川河岸上的无尽黑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冥王闭上眼惨然笑道:「你一直都在,一切都是本王的偏颇和自以为,你让本王在忘川河徘徊寻找你时,你便能依照本王走过的地方洒落彼岸花的种子。」原来你一直用这种方式在提醒本王,你一直都在呀!
  五彩龙鱼偏头看着冥王,她看不出冥王是高兴还是生气,总觉得此刻她最好还是莫开口比较好。
  最后还是冥王用偏冷的双眸,面容平静抬头注视着小龙鱼,他说道:「她是一棵长在三生石上不该存在的彼岸花种子,是本王当年亲手汲取忘川河水灌浇成长。」
  回忆漫上心扉,冥王闭上双眸,她的身姿、一举一动恍然在眼底灵动。
  她没有前世今生却又有三生石心,不该存在却又一直盛开花红的彼岸花顏,本该孤独活在忘川河边的她却离开了忘川走进了阴司城隍、走入丰都县府的地府、走进了冥王府邸。
  冥王再睁眼望着忘川河无尽滔滔黑色河水,他说:「地府一日在,本王则不得离开,本王曾问她,汝可愿相伴?」
  「可她灿笑如盛放的彼岸花,笑声却如彼岸花般飘渺虚无,她回本王两字:我不!」
  她的心则堪比忘川河水无情。
  但要比无情谁能与冥王比肩?
  「因为她的回答于是在数千年间,本王囚禁着她要她务必让忘川河畔开满彼岸花,才能放她入世去人间,以至于忘川河畔彼岸花盛放数千年之久。」至今想来,那场景壮丽红艳,真的慑人心魄。
  冥王身姿如松颯然迎风而立,他低声喟叹一声,「那一日她手执花伞迎风摆柳身姿款款随阴风摆盪至本王面前,朱唇轻啟问本王:君上,五千年已过彼岸花已开满忘川河畔,奴能转生否?」
  「本王问她为何想转生。」冥王目光如炬看着忘川河畔上摇曳生姿的花红,他要数万红花千载万年盛放,所以他独取身旁这一朵最初的彼岸花留在身畔,这有何错?
  她倔着红唇不满跺脚,回答:奴是花要光的。
  「可她是本王亲手栽种而活的彼岸花,她不该为本王而活?不该以本王为光?」
  五彩龙鱼听到这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冥王衣襬上无风自飘的彼岸花盛放的更开了。
  「原以为她不知道怎么鑽了冥府的漏,转生而去,让这忘川河岸边的彼岸花开始一朵朵枯萎,哪知道她却是依附在本王衣襬上了⋯」
  冥王心性修养所致,周围寸草不生,彼岸花依附其上导致忘川河畔彼岸花逐一枯萎。
  让忘川河岸的彼岸花消失也是她故意为之,花依旧在只是无缘的人看不见,她依旧在自己身边只是缘尽了自己也看不到她了。
  「总要心甘情愿才是吧⋯,或许转生后她会发现还是此处适合自己呢?」五彩龙鱼如此说着。
  「那你又甘愿等成澜剑灵吗?他已成魔,天庭势必要将他打入魔界,亦或者是让他直接烟消云散,而你心灵纯净势不能与他相处,不若你留在冥府代替这朵彼岸花,本王可保你、护你直至本王神灭。」由魔转生那又得再过几千几万年呀,这尾龙鱼真能再等一次吗?
  况且,由魔而灭者不入轮回再无来世,天地万物之间,再无存在。
  「纵如火烧,我也必跟随,他不离我不弃,冥王好意小鱼儿心领了。」五彩龙鱼不假思索、坚定地说着。
  看着五彩鱼斩钉截铁般的神情,冥王喟然一叹,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
  「小龙鱼,本王在此想託你一件事。」冥王将衣襬上那朵彼岸花取下,递给五彩龙鱼,说道:「可否请你将这朵彼岸花带离冥府,一离开冥府后你便不必理会她,由她自行离去即可。」
  看着这朵盛开淡蓝色幽光的彼岸花,五彩龙鱼点了点头,缓缓伸手接过去:「我会护着她的。」
  冥王笑叹一声说道:「护着倒也不必,她自己能耐着。」比此刻的你还更能耐着呀!
  随后,冥王反手一挥、衣襬一振,一道风颳起,将五彩龙鱼朝上空吹起,他说道:「小龙鱼,既然你做到了本王的要求,那本王便送你回去,只是回去后不论你得面对什么都得自己负责了。」
  人间已是水深火热之中,小龙鱼不论有没有找到最初的彼岸花自己都得送她回去;说到底冥王还是徇私了一回,利用天雷和魔气打开通往冥府的暗道,私自召唤陷入昏迷的小龙鱼来冥府;否则成澜剑灵迟早会衝破禁錮来冥府寻鱼。
  身体被风吹得逐渐上升,五彩龙鱼使力转头看向忘川河岸,与刚来时的黑暗不同,只见一朵朵彼岸花逐渐绽放盛开,灿灿红艳如火,将整条忘川河慢慢映红一片。
  黑色的忘川河水与红艳的彼岸花交织在一起,冥王一身雪白身姿矗立在上,行成一幅诡譎的场景,五彩龙鱼双手捧着彼岸花却扭回头不再去看,她得回去守在成澜剑灵的身边。
  不论他成魔与否。
  冥王则是望着自己周围的彼岸花海轻声呢喃道:「战神曾有恩于我,我必回报,如今,战神所求之事,我已经做到。」只是,为了替战神不值他稍微略施点小手段而已⋯
  战神那样杀罚果决的人却原来也有牵掛的人,长相思长相思,战神的相思无果必是无处嚐,或是那相思果已经在战神心底生了根发了芽还长成了一株泱泱大树?
  「你确定要让她忘却前生风云?」冥王还是判官时手执书册和墨笔,波澜不惊的眼曈中映着尚未成为战神的男子问。
  男子眉目温柔繾綣看着怀里的女人,紧抿着唇点头。
  无关痛痒,无视男子眼底的种种情感,判官笔冷漠地在生死簿上一勾一划,女人的魂魄便在男子怀里消失无踪。
  看着空落落的胸怀,男子颓然坐下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又握紧双手。
  「吾已消除她的前生令她转世而去,你想知道她转生去何处否?」判官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问。
  「不必。」他坚信自己终会找到她的。
  千年过去,男子成为战神后才在北海之境找到她,可她却已经另嫁,而战神此时还是一个刽子手,亲手斩断她的幸福生活。
  战神只有给她带来噩耗,且给不了她一个保证,她和她的丈夫分离的前一夜战神喝了许许多多她的喜酒,每一滴、每一口、每一瓶,战神明知道自己喝不醉此时此刻却只想喝醉。
  然后隔天,战神带着她的丈夫离开她的身边,她的丈夫为了保护战神而战死,而战神却活了下来,可她在等的人终究不是战神、也已经不是战神⋯
  至此许多年后的某一天,战神来到冥府,他见到冥王的第一句话便说:「冥王,吾曾助汝一臂之力,最终让汝能平定冥府动盪,如今,吾想求汝一事⋯」
  「战神请说,吾必还汝此人情⋯」冥王看着战神的神情犹如当时自己还是判官时看着男子的模样。
  忘川河畔彼岸花中,冥王双手收负在身后任由彼岸花的花瓣拂过自己的手背,清冷的眉眼看着逐渐离开冥界的五彩龙鱼的身影,想着无意间听见战神在转身离开冥府时曾呢喃自语的一句话:「她不会知道,也不必知道,这样就好⋯如此便好⋯」
  在人间天上。
  看着怀里消失殆尽的五彩龙鱼,成澜剑灵伸手向前扑,却是什么都抓不到,而他的神情也从恍惚转为迷茫,再从迷茫转为疑惑,又从疑惑转为愤怒!
  而此间,天上云层散尽一道道金色身影自天上飞了下来,天兵天将们将成澜剑灵层层包围,将成澜剑灵困于中间。
  迟来的天兵天将们齐聚此处看着已经化魔的成澜剑灵怒声开口:「成澜剑灵,您这样做事不地道呀,之前您和战神一起降妖伏魔为保苍生平安,咱们眾天兵天将和诸位仙家都很感谢您,之前您一再冒犯天规天条咱们也都睁隻眼闭隻眼了,可如今您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残忍杀害数百无辜苍生,实在罪无可恕,我等奉天命即刻将成澜剑灵打入魔界封印,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打入魔界?不得解脱?」成澜剑灵看着空荡荡的胸怀和双手,想着消失殆尽的五彩龙鱼,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不论是灵魂还是躯体他一样都没能留下,到头来她还是活不下来,他在魔界活了永生永世又有何意义?
  负伤归来的龙鱼和乌龟站在远处看着成澜剑灵那一身持续翻腾兇猛的魔性,那气势犹如一头深海中的巨兽正在觉醒,魔性一再翻倍增长,成澜剑灵任由此前自己还在努力压抑的魔性翻腾而起,他的身躯逐渐被黑色的鳞片覆盖起来,他的理性也被魔性逐渐吞噬消失。
  龙鱼张了张嘴,她指着成澜剑灵完全化魔后的样貌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乌龟只是摇头叹息不已,该来的还是得来。
  魔化后的严成澜全身被漆黑的鳞片覆盖着,最后成了一尾巨大的黑色龙鱼。
  见到这模样的成澜剑灵,最终龙鱼和乌龟两人只是跪了下去嘴上呼喊着:「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上的天兵天将们看着魔化后的成澜剑灵,有些天兵吃惊开口:「这是什么东西?」他从没见过这种生物。
  此时,一道天光自天空中落下,天光中的光芒照射在成澜剑灵身上的黑色鳞片上时,那鳞片也闪过一层又一层的金色光芒,那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速度快的好似是眾天兵天将们眼花一样。
  「昔,北海之境的王呀,缘何落得如此模样?」那声音自天光中传出,天兵天将们纷纷跪了下去。
  北海之境?王?
  成澜剑灵身上的鳞片抖动不止,鳞片抖动时带来刺耳金属相击的声音。
  「你是谁?」成澜剑灵开口问着,只是他的声音分成了两个,一个是他原本的声音另外一个则偏向魔魅。
  「吾乃昔日战神关门弟子—韶关,今日特奉师尊之遗愿送你回魔界。」天光中落下一道闪着金色光华的身影,此人身姿挺拔背部直挺如松,他的身前用双手立着一把硕大的重剑缓缓落在成澜剑灵的身前。
  「凭你?」成澜剑灵身上的鳞片倏然飞脱他的身体,直接朝那道金色的身影攻击。
  自己已成剑灵时韶关才被战神收为关门弟子,今日他有那能耐送自己去魔界?
  韶关举起那把重剑动作迅速毫无窒碍,他飞快旋转剑花将那些黑色的鳞片击落。
  「成澜剑灵,你不想找回过去那个真正的自己吗?」韶关一边抵挡鳞片攻击一边开口说话:「你看看那边跪着的龙鱼和乌龟,他们究竟是谁你真不想知道?」
  鳞片之下的成澜剑灵飞快看一眼龙鱼和乌龟,冷哼一声:「没兴趣。」此刻他哪管谁是谁,统统去死就对了,全部都去给他的鱼陪葬!
  「那么在北海之境内一直在等你回去的五彩龙鱼呢?」韶关再度开口询问。
  五彩龙鱼?北海之境?成澜剑灵停顿片刻,倏然爆出大量黑色鳞片朝韶关攻击,「杀了你们我自己去找解答岂不是更快。」
  韶关依旧只是抵御攻击没有出手的打算,天兵天将们纷纷退后数里,乌龟一看这情况暗叫不妙他起身拉着龙鱼就跑,再不跑他们也得遭殃。
  「你没事瞎跑什么?我们得去帮主公的忙呀!」被乌龟拖着跑的龙鱼开口抱怨。
  「你不懂!在你待在天牢地所时我看过太多天兵天将抓魔的手法,跟着我跑就对了,否则就来不及了!」乌龟头也不回的说着,他想起以前自己住在紫竹林外所见到的天兵天将和魔对峙的景象,一开始天兵天将也是退后数尺,接着便是天罗地网疏而不漏的攻击袭来,他们若再不跑可能就会被波及。
  「杀了我去了北海之境你也得不到你想知道的,因为那东西从来就不在你身上。」韶关依旧稳而不乱的挥动重剑,还能轻松回答成澜剑灵的话。
  成澜剑灵从龙鱼变回人样,他静静站在那里冷凛着神色,他的周身全都被浓厚的黑气气息围绕,微哑低沉着嗓音开口:「你说⋯什么东西不在我身上?」
  韶关从空中降下与成澜剑灵对视,他看着成澜剑灵双眸中闪烁着诡譎的红光与他周身翻腾的魔气,开口:「师尊曾有言,你要的答案在他手上。」
  「战神早已死了几万年!」成澜剑灵不屑开口,想骗他进魔界?
  「师尊没死,师尊将你丢掷在紫竹林里自己入了魔界封印恶源。」韶关怒声开口解释,他的师尊呢,堂堂的战神怎么可能会死!
  成澜剑灵低着头呵呵两声,如今他什么都不信他只信自己,他要杀尽天下所有苍生来为他的鱼陪葬!
  眼看成澜剑灵又要发动攻击,韶关双手高举着重剑,他聚气朝上空爆喝一声,一张金色的巨网立即自上空落下。
  在刚刚韶关和成澜剑灵对打时天兵天将们看似退后实则就在上头佈下天罗地网,此网一下什么魔魅妖族都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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