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当年……
  陆璟仔细回想,最后摇了摇头:“太久的事情,你现在问,我也记不清了。”顿了顿,“对了,我想起来好像听他提过一次,想在我们一起办的服装公司给他未来小舅子安排一个职位,说他书念得不好,高中念完没考上大学就不愿意再考了,当时在收养他们的家里又没法过伸手要钱的生活,一直都在歌舞厅给人家打工,不过为人有些眼高手低。”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陆翊臣笑了笑:“说来也巧,易家那位的生母,当初不是一直想拆散夏夏父母吗?可最近我们才知道原来她和夏夏舅舅一早认识。”
  陆璟错愕:“真的?这个我没听说过,易宛琪母亲当时和你岳母几乎水火不容,要说她和苏锦榕有什么关系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陆翊臣说:“八九不离十。没准当年岳母怀着夏夏突然离开茗江市和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虽然陆翊臣自己也觉得他这个猜测有点匪夷所思,但凡事皆有可能。
  他和苏锦榕一样是生意人,了解商人重利的本性。若非有特殊的关系,苏锦榕不会舍近求远为了利益冒险把易宛琪的画转手送给他们。
  “既然他心术不正,你还是要好好和你媳妇儿说说,尽量少和他往来。”
  陆翊臣点头:“我知道。对了,爸,我想让您帮个忙,找关系查一下苏锦榕的生平,包括以前他在茗江市的事情,查得越清楚越好。”
  他自己也能查,可不比陆璟的身在高位,能动用的力量更大。
  儿子开口,陆璟自然不会拒绝:“我尽快安排,有结果会告诉你。”
  从陆璟书房出来,陆翊臣接到了葛杰打来的电话:“陆总,慈善拍卖会那边联系好了,什么时候去您家里拿画?”
  “晚上,等我回御江帝景,到时候我会提前半个小时联系你。”陆翊臣交代,“慈善拍卖会那边记得打好招呼,匿名拍卖,得到的善款尽数捐出去。”
  “我知道了,您放心。”
  结束通话,陆翊臣回过头,正好对上郁安夏站在不远处含笑的视线。
  她走过来,脸上笑意盎然:“刚刚听到你提起画了,还有慈善拍卖会,是要捐出去?”
  陆翊臣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还明知故问。”
  郁安夏挽住他的胳膊:“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一遍嘛。”
  陆翊臣眉眼舒展,故意拿话揶揄她:“不吃醋了?”
  郁安夏回应得理直气壮:“偶尔吃醋,有益身心健康。”
  “你呀。”陆翊臣被逗笑,“慈善拍卖会后天晚上,正好前两天那边也让人联系过我,问是否出席,我回绝了,但是拍卖物品已经准备好,顺便把昨天苏锦榕送来的那幅画捎带上,这事我都交给葛杰处理了,也不会让人知道那幅画和我有关,免得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郁安夏知道,他话里的有心人说的是易宛琪。
  陆翊臣比她虑事从来比她周到,通常走一步就会想好后面的九十九步,很难让人钻空子。
  “要是哪天我也和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陆翊臣脸上的无关流露出被取悦的满足:“慢慢学吧,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当初初进恒天的时候也吃过不少闷亏,人都是慢慢成长起来的,等你的品牌一套套做起来时,咱们的距离也就一点一点缩小了。”
  郁安夏弯起眉眼,凑过去唇贴到他脸上:“亲一下。”
  陆翊臣侧过身抱住她,薄唇贴过去,将人压在走廊的墙壁上加深亲吻。
  两人浅尝辄止,亲吻撤离后,陆翊臣伸手帮她把耳边弄乱的碎发整理好。
  郁安夏正好有个问题要请教:“刚刚在楼下表嫂问起珠宝公司的事,说想要入股,我和她不是很熟,你帮我参谋一下吧,给我分析分析,再提点公司后续发展方面的意见。”
  陆翊臣捏着她骨骼纤瘦的手:“回我们房间说。”
  吃过午饭后,陆翊臣接到葛杰打来的电话,公司新项目西香园工程出了点小问题,要出门一趟。
  郁安夏把他送出了门。
  回到客厅,就听到丁家表嫂严清华跟丁瑜君调侃她:“表弟和表弟妹感情真好,就分开这么一下子就舍不得。”
  丁瑜君看向郁安夏,眼里也含着笑:“而可不是,连他们两个的孩子每次回来都悄悄跟我说爸爸妈妈当他们是电灯泡,出门玩都不带着。”
  一番话逗乐严清华。
  傍晚六点左右,陆翊臣从公司回来,在大宅吃过晚饭,两人才带着悦悦和嘉嘉回去。
  路上听到陆翊臣给葛杰打电话,让他八点左右过来御江帝景,把画拿走。
  葛杰在家里留了会,在客厅坐着同陆翊臣说话,聊到的还是工作上和西香园项目有关的事。
  郁安夏去厨房泡了壶泛着清香的热茶出来,亲自帮葛杰倒上。
  葛杰受宠若惊,陆翊臣却笑着说:“不用客气,你嫂子心情好,不然平时我想喝她泡一壶茶都难。”
  郁安夏在旁边听了觉得冤枉:“说得好像我平时多亏待你一样,葛秘书长,你说我平时对你们家老板怎么样?”
  “自然是没的说。”葛杰手里还捧着人家泡的茶,自然要向着郁安夏说话。
  等陆翊臣送他离开时,葛杰还问他取经,怎么就把人哄得这么高兴。
  陆翊臣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黑色路虎里,后车座躺着那幅在他家书房里呆了一天一夜的画:“凡事顺着她的意思,把她的毛捋顺了哄高兴了自然什么都不是问题。”
  葛杰诧异:“不问缘由?这还真不像你以前的作风。”
  下了班,两人之间不仅仅是老板和员工,说话都要随意很多。
  陆翊臣点头:“不问缘由,听她的就对了。”
  葛杰笑:“那我回头得跟你学学,我们家那位自从结婚后越来越有像母老虎发展的趋势。”
  说完,他开门上了车,陆翊臣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回到卧室时,看到郁安夏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悦悦拿平板陪她一起看童话。
  画面出奇地美好,陆翊臣走过去,双手抄着正对着电视的嘉嘉将人一把抱起:“走,爹地陪你玩电动去。”
  ☆、311 我喜欢什么你不清楚?(2更)
  郁安夏特意问过陆翊臣,3号晚上的慈善晚宴会有专门的视频网站直播。
  那晚她有事耽搁了下回来得比较晚,想起这事时,已经洗好澡上了床。
  没赶上直播,特意翻出视频播了回放。
  易宛琪那幅画搁在众多拍卖品里不算出奇,最后以5000的价格成交,成交价不高,并没有掀起什么水花,自然也没人关注匿名拍卖的人是谁。
  “在看什么?”头顶上方突然想起男人低醇的嗓音。
  郁安夏抬头看了眼,当着陆翊臣的面若无其事地将界面从视频网站退出:“没什么,就是好奇下,想看看她的画有没有人欣赏。”
  陆翊臣不戳破她的小心思,从另一边上了床:“画工还行吧。但一来意境不够,再来没有名声,真正爱画懂画的看不上,想要收藏的有嫌弃格调不够高,自然很难拍出好价格。”
  郁安夏哦了声,侧目笑看着他:“原来你还仔细研究过人家的画啊。”
  “……”陆翊臣的吻突然落在脸颊,片刻,郁安夏听到耳边的声音带了兴味,“我喜欢研究什么你不清楚么?”
  郁安夏道:“不清……”
  剩余的声音淹没在突然而来、铺天盖地的吻中。
  陆翊臣一只手在她臀上掐了几下,另一只意境下滑握住了她的胯骨。
  他的鼻尖在她颈项磨蹭,郁安夏周围萦绕的都是他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还带着淡淡的男士沐浴露清香。
  郁安夏的意识逐渐被蛊惑,身体在他掌心一寸一寸的灼热蔓延下逐渐放松。
  卧室里暧昧的气氛节节攀升。
  陆翊臣的手下滑到两腿之间,纤长的指勾住布料边缘,没多会,一条粉红色内裤从被窝里被扔了出来。
  “现在清不清楚我喜欢研究什么了?”说话时,已经灼烫的手掌压在了郁安夏平坦的小腹上。
  他性感低哑的声音,总是带着无穷诱惑。
  郁安夏不甘示弱,也将手伸进了他的浴袍里,礼尚往来。
  “想要?”陆翊臣贴着她挺翘的鼻尖问。
  郁安夏的手攀上了他结实宽阔的肩背,回应他的是她主动抬起身体送上唇的吻。
  和御江帝景的一派春色截然相反,茗江市另一处,姜坤和易宛琪的住宅里,三百多平的住房幽幽静静,安静得似乎没有一丝人烟。
  易宛琪的手机突然打破一室寂静,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条许久没联系过的朋友发来的微信。
  对方让她看她们微信群里的消息。
  这个群是已经她和陆娇依还交好时陆娇依建的,里头都是围着陆娇依转的同龄女孩。后来双方闹掰,陆娇依退了群,她虽然一直留在里面,但信息一直是屏蔽的。
  易宛琪不觉得里头会有什么是她感兴趣的,但对方既然找上了,肯定是说起了她。
  她点开群,未读信息很多,往上翻了翻,看到里头几个女孩子在提什么画。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快速往上划动,紧接着就看到了自己送出去的那幅画。
  她在群里@那个主动把她的画发出来的朋友,问她是在哪看到的。
  “宛琪,你来了啊?这是你的画吧?我现在还在慈善拍卖会上,刚刚看到有人匿名拍卖这幅画,我记得在你朋友圈看到你发过。你也来了拍卖会吗?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人。”对方很快在群里回复。
  易宛琪的表情僵住。
  忽然嘴里呵出一声冷笑,退出群聊天界面,翻到了自己朋友圈半个月前刚画完这幅画时发的一条动态。
  当时心里多期盼,现在就觉得自己多可笑。
  这幅画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回忆,是她一辈子最想留住的时光,她把它画下来送给最爱的人,为什么对方却这样弃如蔽履?
  不想要就罢了,还匿名拍卖,是不想跟她扯上一点关系吗?
  易宛琪抹去眼里滑下来的泪,从床上下来换了外套,她现在特别想出去喝酒,麻痹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心情不好,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步子有些急,冷不防撞上了正准备过来敲门的姜坤。
  看到这个男人,她猛地厉起脸色。如果不是怕人知道自己也传染上了病,她绝对不放过这男人。
  姜坤猛然间被她的黑漆漆的眼神吓了一跳,回过神觉得丢了面子,硬起声开口先声夺人:“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不关你的事,让开!”
  姜坤冷笑,上前一步,拦住她的路:“你让我让开?我说了,我娶你回来是为了跟我爸妈交差的,你倒好,平时冷脸就算了,今晚我妈特意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你也不回去,害我被唠叨了半天。对了,她又问咱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我也烦得很,你配合一下,任务完成了,我保证不再烦你。”
  生孩子?易宛琪冷笑,就算她愿意,他敢生吗?生下来就是害了孩子一生。
  “你死心吧,我不会生的,你让开,我要出去!”
  “不生?”姜坤额角青筋跳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贴着她的脸咬牙切齿,“你还惦记着陆翊臣?可人家心里却没有你任何位置,否则你以为你怎么会顺顺利利地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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