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节

  气极了正要扑上去跟庞清对打,医院的保安正好这时候赶到。
  庞清睨着被保安控制住的一男一女,冷冷吩咐:“把人丢出去。”
  保安从善如流,真的一路架着两人到大门口,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程天蓝挨了打又丢人,一身灰地从地上爬起来早已眼眶通红,便把气撒在同行的帅哥身上:“你是死人啊?刚刚那女人打我你不知道帮忙!”
  帅哥摆摆手,反唇相讥:“你有病啊?说好了给钱让我冒充你男朋友的,又没说让我帮忙打架,懒得理你。”
  反正钱已经拿到了,帅哥落井下石过后,拍拍屁股就走了,气得程天蓝在原地几乎把自己嘴唇咬破。
  另一边,庞清原本想进去病房直接问谈真和陆锦墨有关车祸的事,但脚才迈出去,想想又收了回来。
  她记得锦墨出车祸后是翊臣打电话通知她的,他应该知道事情始末。
  庞清把电话打到了陆翊臣那里。
  ……
  傍晚六点左右,郁安夏正在房间哄着肉肉饭饭玩,突然听到楼下庭院里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她很熟悉,应该是陆翊臣的车子。
  “爸爸回来了!”
  郁安夏弯下身一个宝贝脸上亲了一口,叮嘱旁边陪着的阿姨注意些两个宝贝,便起了身走到阳台上。
  正好陆翊臣推开车门,两人目光相接,郁安夏看到他手里拿了束清新的白色百合。
  ☆、568 满月宴前夕1(1更)
  两人一上一下,隔着栏杆相视一笑。
  郁安夏看到他手里的花,心跳如擂鼓,正好,她也有个好消息要分享给他。
  “心情那么好?”
  自从收了花之后,郁安夏脸上眼里都是笑意,不仅在陆翊臣刚进来时就给了个吻,还殷勤地帮他递果汁挂衣服,嘴上虽没说,但这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喜悦让人无法忽视。
  郁安夏正拿了个花瓶仔细插着陆翊臣带回来的百合,闻言回头:“下午我收到了国际珠宝设计师创意大赛的请帖,邀请我去当评委。这次比赛是在港城举行,算算时间,正好是正月初八到十五。”
  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正好够她恢复身材,借着这次机会出山重新开始珠宝设计。
  陆翊臣自是觉得无不可,为了孩子,她停下自己钟爱的事业已经将近一年,只要她喜欢,他自然会在背后全力支持。
  ……
  陆锦墨车祸受伤的事最终没有瞒过家里两位老人,晚饭桌上,是陆老爷子主动问起的。
  “要不是老段跟我说漏了嘴,你们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是不是?”
  陆老爷子语气很沉,看得出来是生了气的。
  不过因着知道陆锦墨已经脱离危险期,好歹算是有个缓冲期,二老知道这个消息后虽然难过担忧,但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见自家老头子发火,陆老夫人心疼大孙子,不免开口相劝:“好了好了,你这个时候发什么火?翊臣他们不也是担心咱们的身体吗?只要锦墨没事就好。”
  她岔了话题,问起撞伤陆锦墨的罪魁祸首的处理情况。
  陆翊臣如实道:“我问过律师了,吸毒加上蓄意谋杀,不会少于十二年。”
  谈源这个案子,是绝对要往重里头判的。陆家并没有刻意打过招呼,但法院那边知晓受害的是陆家二公子,不用他们说也会慎重处理。
  谈源如今已经五十多,等到十多年后再出来,将近七十岁,一辈子差不多也就这样了,翻不起任何风浪。
  陆翊臣只是告知了谈源本人的情况,但背后程天晴曾经找上过谈源的事却是在晚饭后和陆璟在书房单独说话时才提起的。
  “爸,程家那边,我的意思是能划清界限尽量就划清界限,程远(程家家主)的话,最好是能让他下调地方。”
  为官者,在地方任职和京都、茗江这种大都市绝对无法同日而语。
  茗江和京都素来就是培养领导班子的地方,人人争破头都想上来。可上来难,一脚被踢下去却再容易不过。
  程家家主若被下调地方,除非有特殊际遇,否则只要陆家在一日,这辈子只怕都难上来了,程家也会彻底退出茗江市一流豪门的舞台,再无昔日荣光。
  陆璟没有立即接话。
  平心而论,除了程家姐妹闹出来的事,程远自他调任茗江市之后便一直在他手底下工作,兢兢业业,从未出过错,人也还算拎得清。
  他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人。再者,官场动荡牵一发动全身,并非像陆翊臣这样说一句两句就行。
  陆璟这样的反应在陆翊臣预料之中,他又提起了程天晴曾私底下找过谈源以及程天蓝下午曾去医院在庞清面前挑拨离间之事。
  “爸。”陆翊臣帮他倒了杯茶,言语恭敬,“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最好也不要试图去考验。我们对于程家来说,始终只是外人。程天晴和程天蓝再不好,那也是程家内部的人,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如今您是程远的顶头上司,他会为了您对两个侄女不假辞色,可若是将来哪天他也上位了呢?说得再不好听一点,就算他没有上位,可若是将来有您的对手许他以重利,他再想起昔日程氏姐妹的事,被家里谁在身边说上两句,心中未尝不会有别的想法。那时,今天的大义灭亲就会成为他来日和咱们反目成仇的借口。我认为,最好的做法便是先下手为强,防患于未然。”
  陆翊臣又说,“再者,程天晴和程天蓝的事情,咱们也不是没给过机会。可程家处理不当治家不严,那两人如今仍然寻着机会就上蹿下跳,将这份责任归咎到程家家主身上也不算冤枉了他。”
  古往今来,被“熊孩子”坑害的家长还算少吗?若非程家家主目前看来是个明理的人,陆翊臣现在的提议不会只是将人下调地方。
  陆璟听到这番话后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算是认可了他刚刚说的:“或许当年你应该听你爷爷的话,走官场这条路。”
  ☆、569 满月宴前夕2(2更)
  陆翊臣志不在此:“您如今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将来看谁有天分随便培养一个两个也不在话下。”
  陆翊臣和陆璟聊了许久,临出去之前,想了想,还是说:“爸,关于程远调任的事,越快越好。最起码是将风声尽快透露出去。”
  陆璟微微挑眉,本想问他这么着急是还有别的打算,可这个儿子一向是他的骄傲,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无论陆翊臣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对于他的能力,陆璟从来是深信不疑的。
  陆翊臣回到卧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郁安夏和肉肉饭饭都没睡,这会儿两个小家伙正被并排放着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郁安夏逗乐了他们,这会儿两人正咯咯笑得开心。
  “不能吃手手……”
  郁安夏弯下身,将饭饭总是要将嘴里塞的手拿开。这孩子,逮着了什么都喜欢往嘴里送,饭量也大,怪不得看起来比哥哥壮了不少。
  听到推门声,郁安夏扭头看了过去。
  “回来了?”她嘴角漾开浅浅的笑。
  陆翊臣嗯了声,走过来坐到床边在她唇上亲了亲紧接着视线也落在两个小家伙身上。
  看到饭饭又扭动着身子试图把自己嫩莲藕一样的小肉腿往肉肉肚子搁,陆翊臣佯装严肃脸将他不安分的小身子又挪回来:“怎么总是喜欢欺负哥哥?”
  郁安夏笑道:“你跟他绷着脸他可看不懂,说不定还以为是故意逗他玩呢。而且肉肉也高兴得很,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太老实了还是缺心眼,除了每次饭饭霸占他的吃食外会委屈地挤点眼泪出来,平时都是慢吞吞的,什么都不计较。”
  不过,碍于饭饭的饭量越来越大,每次喂奶之前,郁安夏都会先挤点出来在奶瓶里备着,以防后来的肉肉吃不饱。
  “对了,你刚刚在书房里和爸是在商量程家的事吗?”
  陆翊臣点头:“我跟爸提议,将程远下调地方。”顿了一顿,“不过,就算我不跟爸爸说,二叔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至少二婶是绝对吃不了亏的人。”
  “那……二婶知道撞伤锦墨的人是谈源后,有没有对谈真有意见?”
  陆翊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怎么不问她对我隐瞒这件事有没有意见?只知道担心谈真,都不关心下自己老公……”
  郁安夏忍俊不禁,男人吃醋也吃得这样含蓄……
  她从善如流:“那二婶有没有怪你?”
  这个自然没有。
  庞清都没有迁怒到谈真头上,自然更不会往他身上怪罪。
  “不过,锦墨这伤是得好好装一下,至少他一年半载之内想娶谈真是不可能了。二婶能够不计较谈真被谈源连累,可不代表她同样会包容锦墨为了谈真故意夸大伤情骗她。”
  郁安夏从陆翊臣这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
  陆锦墨用这种方法换来了庞清对谈真的认可,但也付出了“禁欲”的代价。同样,若非庞清之前一直死要面子不肯下台,也不会平白为了陆锦墨的“严重车祸”担忧伤心。
  郁安夏忽然觉得,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个因果注定。
  ……
  陆家的满月宴定在11月20号,宴席定在鼎丰酒楼,初步打算要摆五百桌朝上。
  满月宴前三天左右,陆翊臣给鼎丰酒楼的主人顾湛打了个电话。随后,当天下午,鼎丰酒楼给市里经常合作的兼职单位都大张旗鼓地发了消息,因着陆家满月宴规模巨大,酒楼人手匮乏,需要临时招一些兼职人员。
  也是这天,程家家主收到了内部消息,自己年后有可能会被调往川南省九江市。
  美其名曰升官,可远离权力中心,这样的升官便是明升暗贬,大家心知肚明。
  具体的文件还没下达,可程家家主听了消息后曾去找过陆璟,却并未见到人。
  他不是愚蠢之人,回了家就把二房夫妻还有已经出嫁的程天晴都喊回了家,一番严厉质问,才问出了些许内情。
  事情触及到了自己的利益,程家家主怒不可遏,当即就亲自下令停了已经到国外的程天蓝所有的卡。
  “以后,你们要是再敢瞒着我给程天蓝打一分钱,别怪我把你们赶出门去,我说到做到。”
  程家家主动了真火,二房三人敢怒不敢言,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而已经到国外、自以为没被庞清找上门告状而逃过一劫的程天蓝高兴不过一个星期,接到母亲的电话后,她又哭又闹,可最终也无济于事。
  程天晴虽没被波及,心里却也惴惴不安。
  就这样,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满月宴这天,陆家大宅一片喜庆。
  ☆、570 满月宴1(1更)
  身为满月宴主家,陆家早早到了酒楼。
  上午十点半左右,宾客陆续而至。
  陆璟、陆玮、陆翊臣在外接待宾客,郁安夏和丁瑜君还有家里两位老人家带着几个孩子先来了休息室。
  今天的主角肉肉和饭饭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小唐装,俩人今天似乎心情极好,看到谁都是乐呵呵的,浑身上下都透着喜庆。连往常轻易不让生人抱的饭饭今天也格外配合。
  “瞧着这两个孩子养得真好,白白胖胖的,眼睛还大。”
  坐在陆老夫人身边的一位差不多年纪的老夫人眉开眼笑地夸了一句。上了年纪的人,对这个年纪的孩子压根没有任何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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