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还有,你不用拿傅氏跟我爸妈做交易,傅氏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不会跟你结婚。”
“我不想跟你过,求你,放过我吧。”
话说完,傅盈用力咽了咽口水,喉咙疼得跟烧起来似的。
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往后在江家她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那还不如离开,反正她还有钱,她还会弹琴跳舞,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
不就是做个普通人么,没关系,她可以的。
不参加上流宴会,被那些表面好友嘲笑,没秀看没人捧没人伺候,都无所谓了,珈蓝和瑶瑶不也过得很好?
她也可以的。
这么想着,傅盈甚至有些激动得发抖。
她从小就学什么都快,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能难到她。
而且食堂十块一份的炒面她也吃得下,一百多块的校服她也能穿,没了江棘管着,她可以可珈蓝瑶瑶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逛街,她会认识更多的朋友,认识更多优秀的男生。
每天都有人约着玩,而不是做什么都要被江棘管着。
这个傅大小姐的名号,不要就不要吧,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傅盈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感情会伤害我,我真的不想,所以,江棘,你放过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两不相干,可以吗?”
从她讲话开始,江棘就一直非常平静地看着她。
浅色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听到她说他有病时才有了点波动,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即使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离开,他也没有什么表情举动。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傅盈的兴奋感开始消弭,紧张又占领了头脑,她强行保持镇定,又问了遍:“放过我,可以吗?傅氏归你,我不要,我直接离开。”
江棘终于出声:“你都说完了?”
傅盈点了点头:“嗯。”
江棘微阖眼眸,双手交握在腹前:“我觉得你有些话说的很对。比如我的病,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天生的,天生的冷血,天生的变态,治不好。所以……”他抬眼看向傅盈。
傅盈紧张地握紧身侧的手。
“离开我?”
“你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江棘:其实我有主动治疗的。
傅盈(翻白眼):然而没什么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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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开我?】
【你做梦。】
傅盈猛地坐了起来,顶着一脑袋的冷汗, 茫然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脑子里回荡, 那双充满威胁的兽类目光仿佛就在眼前。
傅盈坐了好一会才眨了眨眼, 有所动作。
她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任由身体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 视线掠过身上的青红痕迹往下, 瓷白如玉的脚动了动, 脚腕上扣着的金属脚镯发出清脆的响声。
镯子上有两个小铃铛,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声音。
她抬起头看向头顶那个360度的摄像头,又等了十来秒,终于听见房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 她仍一动不动。
进来的全是女佣, 她们早就习惯了眼前的情形, 目不斜视地做着自己的任务,比如扶着傅盈进浴室洗澡,比如换洗床单被套, 比如开窗通风打扫房间。
所有事情一气呵成, 等傅盈洗好澡套着浴衣出来, 房间里已然整洁一新。
走出房间,管家正等在门口。
傅盈一言不发地跟在管家后面下了楼, 进入餐厅,在桌前坐下。
桌上是大厨做的丰盛早餐,中西式都有。最上方,也就是她的旁边, 坐着江棘。
傅盈面无表情地抬起右脚,压在江棘腿上:“给我解开。”
第一次看到这个脚镯的时候傅盈是有些想笑的,偶像剧都八百年不拍这种东西了,却没想到江棘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幸好他没有再连跟绳子把她栓在哪,否则傅盈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脚镯上不仅有铃铛,还有定位和传感的功能,和她房间里的摄像头一搭配,只要她醒着就会有人进来看着她。
——她只有睡觉的时候被允许一个人。
撕破脸的下场就是这样,再也无法相安无事。
强的更加张狂,弱的更加无力,傅盈被江棘毫不掩饰地控在了掌心。
既然傅盈知道了,江棘也没再瞒着心理医生的事。
他直接当着傅盈的面接受心理治疗,同时复健之类的也没有断,公司事宜全由专人递交到他手里,总而言之,江棘非常地忙,几乎没有空闲。
可就算这样,他也一点不在傅盈身上少花心思。
三餐必陪傅盈一起吃,吃过晚饭后也必然在傅盈的房间里处理事情,直到两人洗澡上.床,一天结束。
此时,他看着搭在腿上的脚,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手里的刀叉被放下,微带凉意的手握住了那只小脚,他的视线顺着腿部线条上移,一抹艳红映入眼中。
她的睡衣只在腰前有一根系带,又不好好系,松松垮垮的,很容易走光。
江棘挑了下眉,声音微沉:“怎么没穿?”
傅盈目不斜视,端起牛奶喝了口:“疼。”
浅色的瞳孔微缩,握在脚腕上的手用了点力。
傅盈似乎察觉不到江棘的变化,把脚又往上抬了点,踩在他的胸口:“给我解开。”
江棘垂眸。
这个姿势,他只要低头就能吻上她的脚背。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薄唇在圆润的脚趾上落下一吻。
傅盈吃灌汤包的动作顿住。
她喉咙动了动,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吃不下了。
——他真的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变态。
“别解了,很好看。”
链子是定做的,纯金打造,上面缀着颜色鲜艳的翡翠宝石,让整个脚镯看起来就像古代贵妃佩戴金镯,艳丽且奢华。
而傅盈的脚又很好看,皮肤光滑白皙,脚弓弧度由美,脚趾圆润,与脚镯相配,既美,又有被套牢的掌控感。
江棘对此非常满意。
傅盈放下筷子:“你答应过我的。”
出了房间,只要有人看着她,脚镯就可以取掉。
江棘也没再说什么,按了指纹解掉了镯子。
傅盈舒了口气。
她想要收回脚,江棘却抓着不放,她干脆不再挣扎,拿着勺子无意识地翻搅着碗里的馄饨,好一会后低着头道:“后天就开学了。”
“嗯哼?”
“你总不会不让我出去上学吧?”
“这倒不至于。”江棘把玩着傅盈的脚,心情明显不错,“你当然可以去上课,不过脚镯不能摘,我也会派人跟着你。”
“你只有在教室里是自由的。”
得到答案后的傅盈心下松了口气,表情却毫无波动,只轻“哦”了一声作为回应。
江棘看着傅盈,目光柔情似水:“明天上午闻家老大约我看赛马,你跟我一起。”
傅盈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去。”
“为什么?”
“我要睡觉。”顿了顿,她补了句,“养身体。”
江棘明白过来,目光晦暗地在傅盈身上扫过:“是该好好养养。”
傅盈长睫微垂,遮住眼眸。
她不想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那些人面前。
几天里,她的心态已然发生了改变。
以往她还挺直腰杆,以大小姐自居,而现在她觉得自己跟禁.脔没什么两样,不过玩.物一个,跟那些真·大小姐在一起,不仅格格不入,还很羞耻。
她是有些后悔的,后悔过早地和江棘摊牌。
她明知道他的疯狂和病态,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和他撕破了脸,甚至妄想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可他是江棘啊。
那个她怕了那么多年的江棘啊。
先前她就嫌江棘的管束过多,现在他令她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管束。
没有自由,甚至没有尊严。
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要报备,都要向他请求,必须获得他的允许。
哭闹没用,只会令他更加兴奋,最后疼的还是她。
于是她渐渐不声不响,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除了三餐,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床上,要么是睡着,要么是被他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