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好了,待会粥来了你就吃点,以后不要再干这么冲动的事情,那么大的人还不知轻重,这是能轻易挡的事情吗?你考虑过自己没,当时要不是你运气好,只伤了皮肉,不然你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看到长子略带着苍白消瘦的脸,语气又缓和了下来。
  阮绵绵不知道原来白霄有话唠的潜质,竟然可以一直教训他,但句句都在情在理,他还真反驳不出来,要不是粥送来了,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了。
  走出医院的白廉桦,在白展机撒娇委屈都不见了踪影。
  那个吻痕……难道是白霄?
  哥哥可是他的儿子……就算哥哥要选,也应该选他!至少他比白霄年轻多了!
  白廉桦走路的动作一顿,原来……原来这才是他心中真正想要的!
  深深凝视着手中的表,展开了一抹纯粹的微笑,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显得圣洁。
  “嘟————————嘟嘟嘟”一辆车冲向正在走人行道的白廉桦,当他回神,刺眼的白光像要洞穿他的视网膜。
  砰————撞击声。
  呮————刹车声。
  血雾漫入面前,弥留的意识屏蔽了周围所有声音,白茫茫的一片,痛楚和冲击力将他的身子做抛物线划过空中。
  第28章 法则26:破菊阵
  哥哥……
  正在喝粥的阮绵绵听到刺耳的刹车声,手一颤,冒着热气的粥溅在他的手背上,染开几枚红印,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停下了动作。
  顾不得白霄不赞同的制止,一手拔下手背上的针,鲜血混着针液立即飙射而出,他却无法顾忌赤着脚艰难的走向窗边。
  “白展机!”白霄很少全名喊大儿子,这么喊了就代表他的心情很糟糕,瞥见阮绵绵面如土色,脸色更是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刚刚要进来向白霄报上这件事的护卫停顿了脚步,跟了白爷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白爷喜怒于形色,就是天塌下的事情白爷那都是面不改色,真让他到了这地步该有气的多狠。
  只要碰到大少的事情,白爷的情绪就越来越容易失控了。
  这时候进去那就太不长眼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同样是儿子,一个儿子出世,另一个只是想去看看,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我觉得出了什么事……小桦刚走出去!”这种预感也许是源于血缘相连,也许是源于直觉。边说着阮绵绵一步步挪了过去,拉住窗帘因重心不稳扑到窗沿上,入目的是楼底下人潮汇拢,从医院里赶出来的医生将路人们纷纷驱逐,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才跃入阮绵绵的眼中。
  他瞪大的一双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人,竟然真的是白廉桦,虽然满身满脸的血红,但那件衣服确实是今天所穿的!但,阮绵绵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刚才还活力四射的弟弟!
  是他改变了原本属于白廉桦的命运!
  若不是他的介入,这个时候的白二少还好好的活着!
  从阮绵绵的角度,白廉桦的脸被血幕蒙上一层,但他似乎突然醒了过来,也许是白廉桦说了什么或表示了什么,本来围着他的几个医生缓缓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周围一片哗然声,路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只见那瘦弱的身体应该是身受重伤,但却以一种骨骼畸形的姿势一点点挪向街头。
  那个方向,恍然的反光将阮绵绵照的有一瞬不适,定睛一看是他刚才给白廉桦的表!
  “不要捡了,小桦!”从来没体会过亲人温暖的阮绵绵眼眶湿润了起来,原来被人在乎的滋味是这样的,但他的声音太微不足道,在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被白廉桦的身体拖出一条血迹的地面是那么刺眼,刺眼的阮绵绵不愿再看。
  甚至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把白廉桦从疗养院里接出来,是不是会比较幸福。
  [禁书,是我对不对!?我的重生改变了白廉桦!]
  [命里有时终须有,白廉桦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你只是契机罢了!]禁书发现阮绵绵似乎进入了一种偏执状态,马上劝慰道。 [而且这起事故是人为还是交通事故都不能下定论,你现在首先需要做到的是冷静下来!]
  [禁书…………你知道我和你的差别是什么吗?]
  [什么?]
  [我是人类,而你不是!]所以你永远只会理智的分析!只有到要失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的重要,这一刻白展机这十几年来的记忆才和阮绵绵的灵魂真正融合到了一起,一直排斥进入这个世界的阮绵绵在这一刻开始接受成为白展机。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人类了!]禁书低沉奢靡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怒。
  阮绵绵并没有注意禁书难得的变化,他全部心思都在弟弟生死未卜上,他的心似乎和曾经的白展机融合在一起,
  蝴蝶的翅膀能煽动多少东西,阮绵绵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慌乱,那么接下去,和他相关的人,是不是命运都会有所改变?
  他必须马上下去,白廉桦不能在这里丧命!
  “放开我,父亲!”正这么想的阮绵绵,却被白霄一把横抱到床上,正巧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睛,“我要下去!”
  在白霄眼里,现在儿子就像是不听话的孩子,任由他胡闹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总有个限度,特别是以白展机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没到楼下估计就要瘫了,“你下去能有什么用,几岁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要让我失望到什么时候!”
  “我是……”医生两个字就像梗在喉咙里的鱼刺,真正的白展机只是一个身无长物的二世祖,现在这个二世祖也和白霄没血缘关系!
  而现在被禁书篡改下,他才是和白霄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白廉桦却是真正的儿子。
  这话他能说吗?
  不能……
  但阮绵绵也因此冷静了下来,猛然发现白霄没有一丝哀恸,似乎一个儿子的生死安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是什么?”白霄的眼神锐利的似要将阮绵绵看透一般。
  “……”阮绵绵缓缓开口,像是没注意到白霄的疑惑,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桦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吗?”
  咚咚咚
  “白爷,我是来给大少换药的。”这时,医生走了进来,见白家父子在床上对持,被白霄一双冷炙的眼扫了遍,顿觉得透心凉。
  “嗯,展机现在情绪不稳定,给他打一支镇定剂。”
  “我不需要!”
  “你需要。”转头,给阮绵绵下了命令。
  “我……!”阮绵绵怒火中烧,若现在他能恢复体力,定要将这男人压在床上!
  [禁书,我需要最高武力值的情圣附身!]
  [你现在还没有权限,剩下的那些根本不是白霄的对手!而且再高的武力附身,就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也应付不了!]
  [……]
  被白霄从身后抱住,似乎将他整一个给圈了起来,一口咬上对方的儿子,随后含了上去,耳语道:“你需要休息,听话。”
  白霄灼热的气息喷在阮绵绵的肌肤上,引得一层鸡皮疙瘩。
  随后将儿子的脑袋固定在自己胸前,对方微弱的反抗根本没放在心上,儿子柔软的发丝挠的他脖子有些痒,见那医生还呆若木鸡的摸样,“没听到?”
  “是……是的,马上!”幸好为了不时之需,医生来之前有准备这类药剂,这些家族里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做医生的只要学会明哲保身才是关键,医生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今天没让护士跟来。
  见那针筒越来越靠近自己,但他却被白霄禁锢着,甚至连头都没有办法动弹。他低下头,看到白霄那双在自己腰部交叠的手,狠狠的抓住,像是这样就能泄愤了一般。
  针插入了阮绵绵的皮肉中,能感觉到那液体慢慢进入体内,直到一计针打完,白霄的手上已多了几条狰狞的抓痕,他没有懊恼,只是轻柔的放开全身僵硬的阮绵绵,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好睡一觉,我会一直守着你。”
  说着,还抚摸了一下大儿子的头,阮绵绵却再无力躲避。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面前越来越模糊,他只能虚弱的说道:“爸……救小桦……”不论他是不是你儿子。
  爸……这个称呼,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了,但白霄心中却连一丝激动也没有。
  白霄的默认令阮绵绵笃定了这个事实,他不可避免的陷入黑甜梦中。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给长子盖上被子,看到阮绵绵那张安详的睡脸,才漠然说了一句。
  “什么都没有!”医生反映很快的否定。
  虽然底下人不知道,但作为内科权威,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白家,关于白霄的事,那是个不能轻易动摇的庞然大物。
  昏睡中的阮绵绵感到脑子不住的往下沉,什么思绪都拼凑不在一起。似乎有人带着疯狂的压抑吻着他的唇,被攻城略地般的夺取他所有的呼吸。口腔渐渐被吸允的麻木了,他只能无意识的微睁着唇,一道湿凉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被添了去。衣服退下,冷空气让他忍不住一抖,但却始终醒不过来,全身不由自己控制般的沉沦。
  一具火烫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那个疯狂的吻也趋于温柔,渐渐下移,他能感觉到那人的动作似乎带着忍耐,一寸寸的攻城略地,男人呼吸灼热,几乎让他颤抖。
  那湿濡的感觉,似乎越来越真实了,他想开口说什么,想问禁书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由自主的被掌控令阮绵绵慌乱起来,但并没有因此结束。
  该死的,到底是谁!?
  羞愤的阮绵绵脸红欲滴,阮绵绵颤抖的宛若落叶。
  对方一声轻轻嗤笑灌入耳中,好熟悉的声音。
  一双大手倏地一把握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但不论对方的技巧多么纯熟,那地方始终酸软耷拉着,阮绵绵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身体可是对这方面没反应的,对方只是在做无用功。
  对方没有轻易放弃。
  那疯狂的夜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绵绵快要崩溃的时候,那人才放过了他。
  他松了一口气,却能隐隐听到那个人无奈的叹息。
  搞什么,被碰的人是他,这人有什么好叹气的!
  在这万分不爽的感觉中,他又一次昏迷过去。
  接下去的每一天,他都有一些直觉,但脑子却总是清醒不过来。
  他每次催促着自己,却毫无办法,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而那个人似乎也没放弃探索他,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阮绵绵都羞愤的想要杀了此人。
  不知道白廉桦怎么样了,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份,也算是自己前世,他就想要好好对待他的家人。
  第29章 法则27:破菊阵
  这已经是阮绵绵住院的第六天了,但自从那次打了镇定剂后他就像是沉睡了似得,因不明原因一直沉睡着。
  黑幕缓慢沉下,橙黄色的天空犹如被踩烂的橘子,透着紫黑的橘红,阳光金色的丝线躲入云彩后,放散出精美的射线,将褐色的窗帘透映出浅咖啡的暖调,随着光线浮动着波纹状的曲脉。门被打开,窗外的微风卷着一丝暮色吹入室内。
  白霄走入昏暗的病房中,天气透着些微凉,将手中保温盒放到床案边,里面是让属下去边郊山里找来的本鸡炖的汤,天朝人总有根深蒂固的观念,喝了鸡汤对复原有很大帮助,白霄也算是老底子带来的思想,怕饿了好几天的儿子起来还要继续用医院里的营养剂。
  手臂上一丝丝的痛绵绵不断的传来,被阮绵绵抓的疤痕刚结茧,直到被医师包扎才知道当时大少的力道有多大,深可见血肉,若是平日这点痛楚连让白霄正视的资格也没,但现在却有些透不过气的窒息,似乎随着心底有什么隐约中被撕裂,欲望一丝一分的泄露出来,染指着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就是这双手撕开了大儿子的衣服,将他的欲望不停的在儿子身上发泄,似乎儿子的沉睡给了他暴露心底秘密的途径,在儿子的手中,儿子的臀间,儿子的口腔中摆出自己想要的姿态,但身体越是亢奋心却空虚的苍白,这心结越拧越紧,像带刺的鞭子一遍遍鞭挞在白霄心中。
  那天,他发疯了似得逃了出去,根本顾不得二儿子还在抢救中,他满脑子都是大儿子任人予取予求的赤身裸体。直到将欲望发泄在白家旗下会所的女人身上才停止了生理的渴望,但心却越发空虚,叫嚣着它真正想要的,所有代替品都满不足了他。
  这样,一个对儿子有丑陋欲望的父亲?精神的煎熬和谴责让白霄逃避了几日,全身心投入欧洲军火交易上,直到手下通报大儿子多日沉睡,他才撇下了十几亿的订单,马不停蹄的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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